废话!我又不傻,我早想到了。
我镇定的微笑:“您拿的是死东西,那些东西慢慢也会被人学了去的。我脑子里的是活东西,每次的会员活动,店铺活动,促销活动,如何实施,如何宣传,可是没写在纸上。不到时候,也不说出来。这些才是真正的赚钱点子,别人学会一个,却猜不到第二个。”
听了这话,他半晌不语,只望着我沉思。
我也不说话,是坐在对面望着他微笑。为了摆出这么一付让人看不懂的内涵笑脸,这几日我天天对着铜镜练习。
相顾无言许久,他双目闪过一缕精光:“姑娘好似天神下凡一般,来帮毕某做生意,不知姑娘图求什么?”
“毕老板是对我不放心吧,怕我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务吧。”见他困惑的看我,忙换一词:“细作,对吧。毕老板有此疑心很正常,我说给您听。”
“一,我有脑子,可我一介女流,好吃懒作,不能付辛苦不想动手,只想坐享其成;二,嘿嘿,我没资金,所以找了您这么个好载体……就是说想寄生在你家;三,我不要薪水只要提成,就是说您这月赚钱了,分我一点儿,您要是没赚钱,我分文不要还自费饭钱房钱。”
他听了这话,好似心动了:“若是赚钱了,你要分走多少?”
这次我不敢随便要,上次在香秀阁就要少了,得看看生意如何。便大方的说:“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总不过是毕老板你说了算。我先给你免费干两个月,你看看效果,若还使得再谈银子的事儿!这两个月我住店吃饭都是自己掏钱!”
“那倒不用,客房一间每日饭菜倒还请得起,毕某不是小气之人……”哇噻太好了!可以不花钱随便吃了!赚顿饭钱也是好的啊……
见我笑得高兴,他也面容和蔼起来:“毕某还没有来得及问,姑娘芳名?”
“绫……”舌尖刚顶在上牙膛上,便一狠心咬死了嘴唇,随后,一字一句说:“我叫,宁…玉…碎。”
毕老板倒没有看到我心里的反抗与挣扎,只笑着点头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姑娘这名字,刚烈得很。”
刚烈……我了个去……
下午半天,毕远道介绍给我店铺大经理方掌柜,此人我常见,就是总站在柜台后的瘦高个,还有一个胖老头叫老许,帮着算帐收钱,帮我传纸条的小二叫胡八,此外店里伙计若干,厨师若干,就不一一记得住了。
毕远道临走时,对我及方掌柜说:“以后的生意,就你二人商量着来,凡事要谨慎,别与别人冲突。钱上吃亏不怕,万万不可得罪人。”见他要走,我赶忙问:“毕老板,若是我二人意见不统一时,听谁的?”
方掌柜随即不满的张口:“当然听……”话说一半,想起毕远道还没走,便闭了口不说。毕远道哈哈一笑:“你这丫头!与钱无关的事都听你的,与钱有关的事,要听方掌柜的。”说完,便走出门去。
见方掌柜面有得色,我只得闷头不语,心里却对毕远道给我的权利非常不满:这天下,还有与钱无关的事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模拟经营
这回有了工作,我又不能出去闲逛了。
一边安排定制会员卡,一边整天坐在大厅里观察客源,记录数据。看人的时候也留了心,想给自己挑个有追求潜力的帅哥,可能是林羽白的起点有些高,七八天下来也没个能超越的。
我安慰自己:人的眼光上去了,就再难下得来了。
为了不委曲求全,我暂时放弃了恋爱养成模式,一心一意开启了模拟经营关卡。
半月后,会员卡订做好了,敲锣打鼓的舞狮队请好了,大横幅做好了,三月初三是个好日子,远道是客的会员招募活动声势浩大的开始了。
为了更好的宣传,我招了两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当前台服务,给客人介绍会员卡的用途和好处。当然,宣传和招工的钱我得出,于是我又从钱庄取了二十两银子。心里虽不舍得,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早晚这钱我要算回来!
几日下来,热闹倒是热闹,可办会员的不过七八个,问题出在哪儿了呢?
我与方老板又重新看看会员优惠政策:铜卡,预存50两,消费打九折;银卡,预存100两,消费打八折;金卡,预存500两,消费打七折;会员积分可兑换房钱菜钱。
挺合理的啊。
方老板想想:“你说,会不会是有的客人还没来,不知道这事儿?”
我看着店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点头:“既然是客栈,总是外地人来住店才知道消息,这倒是急不得的事儿。不过……也可以有本地人不住店只为了吃饭来的啊。”想想,便狠下心来:“加大宣传力度!拿出几道菜来特价回馈顾客!招人进门来,再巧舌如簧忽悠他办会员卡!”
“骗人能成吗?”方老板紧记毕远道真言。
“什么叫骗!”我安慰他:“咱家饭菜这么好吃,吃过了自然就爱上了,到时候就心甘情愿办卡了。现在人们是没听说过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咱们要一个一个抓住了给他讲,讲明白了他自然就愿意了。”
当然,这特价菜的差价,还得我来付。我急红了眼,再这么赔,我就没裤衩穿啦!
当晚连夜培训了所有小二伙计,每个人把会员卡如何办理享受什么优惠有什么好处都一一背得滚瓜烂熟,能回答我的问题后才许睡觉。如此这般熬夜了二天,终于上至方掌柜许先生,下至跑堂的做饭的,都能胜任了拉人办卡这项工作。
我还许诺,一个顾客办卡,不管什么卡,一律提成500文。这下大家的积极性更高了,甚至有厨师趁没活儿的时候都跑到店口去拉人。
我欣慰极了。
见情况有所好转,便让方掌柜出这500文,方掌柜人倒好说话,看我这几天确实出钱出力,动了恻隐之心,一拍胸脯说没问题!这钱柜上出!我笑咪咪说好,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其间毕远道来过一次,见我们忙,也没说什么,只笑说现在全倾城都在议论会员卡的事儿,月末你们倒是算清咱们是赔了是赚了。我心里想,你倒是干得便宜,赔的钱都是我的钱,赚的钱可都是你的。见特价菜已经快把手头银两赔光了,便收了尾,结束了活动。
好在宣传已经到位了,这几天陆续又有人办卡,一派那叫歌舞升平,我那连日担忧的心也放了松,有事儿下来转转,没事儿的时候也偷闲去屋里睡一会儿,前阵子缺觉缺多了,皮肤都变差了。
十日有余,门庭若市。
办卡的数量一路飙升,还有个常在倾城往来的商贩,竟大手一挥办了个一万两银子的卡。瞧瞧,爆发户出手就是大方啊!
我借题发挥特殊定制了一个镶有其姓名的五折贵宾卡,门前搭了个小台子,敲锣打鼓放鞭炮,像颁奖一样颁给了他。这人名字倒有趣:魏瓦全。跟我真是天作之和啊!只是人长得丑些胖些矮些,如果是个玉树临风的青春少年就好啦,唉,人生充满遗憾与残缺美。
如此一秀,那些执观望态度的人更是不再犹豫,纷纷斥资加入我会员大营,眼见我的美好生活就要到来了。我要见着回头钱了。
一月下来,我忙跟着方掌柜一起算帐:会员数多少,累积资金多少,特价菜走了多少,月盈利多少,净赚多少,我搭了多少。明细出来,方掌柜只拿着帐本啧啧称奇。等到毕远道来,两人忙去小屋里说悄悄话。
我这时也鸟枪换炮,早就换了一间临街向阳的顶级套房住上了,屋里有卧室有客厅还有大木桶,就是最近忙,花瓣还没时间去买。
等再赚了钱,还要买个小丫头,给我搓澡!
哇哈哈哈,帅呆了。
美滋滋畅想未来时,毕远道满脸是笑来了。“宁姑娘果真是商业奇才啊。”你瞧你笑得,小老头,这下你高兴了吧。
我假谦虚了一把,忙客气说:“这只是开始,呵呵,以后更精彩。”
“宁姑娘搭了不少钱,远道心里甚为不安。”
提起搭的钱,我倒是真心有些肉疼。也不再跟他虚套,只双目含情幽怨道:“我攒了这么些年的嫁妆钱,可是都给毕老板做了嫁衣裳。”
毕远道忙说:“我正想找姑娘说呢,也不等两月了,咱们这就兑现,给工钱!”
“也是,只有见着钱,才有接着赚钱的动力。”我站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单子递给他:“我想要的都写在上面了,搭的钱就不要了,以后每月就这么给我开工资,毕老板看看能不能接受。”
他崇拜的看我一看:“姑娘原来早有准备。”
我笑笑,推心置腹的对他说:“不准备不行啊,我也快二十了,我也喜欢孩子……”大概我这种表达方式有点直接,抑或我含情的双目过于炙热,他惊诧的看我一眼,然后略现羞赧的说:“若不是远道年岁与姑娘差得多,远道真是……”
你去死吧,打住,一点幽默也不懂啊。我忙指指单子:“毕老板先看看,嘿嘿,我的字有些难看,看不懂的你问我。”
他听了这话,且低了头去看。
“包吃包住,这没问题!”
“活动费用店里出……那是自然!”
“每月衣裳脂粉钱20两……姑娘何需这许多……可是没要月钱,都算在这里了……”
我任由他嘀咕,等他往下看:“……每月净赚,二成提成……二……成??”
“不懂啊?”我耐心给他解释:“就是你赚十两我拿二两啊,不多吧?”
毕远道苦笑着看我:“姑娘倒是心狠手辣,每月二成再加上定数20两,姑娘这是要与远道平分秋色么?”
好哇你,我都手下留情了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我横眉冷对只定定问他:“毕老板,一万两银子是谁拿着的?我可有分得一文?你还想不想接着再赚一万两,两万两,几十万?我给你贴补嫁妆钱时,你可见我如此斤斤计较锱铢必较了?毕老板既开得大买卖就要有大气魄大胸襟,才能越干越大。若是只在乎眼前这一分半利,目光短浅,那总归……将来是……”
是什么我倒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来。
好在意思已经传到,毕远道显然是领会了精神,忙陪笑说:“宁姑娘别急,别急,远道很是希望姑娘能再展雄风,一笔万利。就依了姑娘。”
我忙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刚才好像态度又强硬了些,始终人家是老板我是打工的,刚才忘了谨言,现在慎行补救一下,便也堆起满脸假笑:“毕老板,我就瞧着您最最可亲,以后合作肯定愉快。您放心,下月五月节还有活动,您就等着瞧好儿吧!”
说完又想起一事,忙陪笑问道:“刚才毕老板进门时说要给我工钱,是有多少?玉碎刚巧看上些首饰没钱买呢。”
毕远道一半在海水一半在火焰转悠了一回后,无奈的看着我:“宁姑娘,你做起买卖来,可是比在下入行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城宫变
拿毕远道给的工钱补了前阵子的亏空,自己倒没亏本。看天气不错,便拿着多的钱出了门,去街上逛逛。许久没出来,现在天气比前一阵又暖了许多。
我要多做些新衣服,多买些化妆品,装扮起来。花样美少女,常年独居深闺,寂寞异常。总要描眉画眼,多见些人,早日吊得金龟婿才行。
十里街繁华依旧,我悠哉乐哉闲庭漫步,东看西看独享其乐。忽闻背后马蹄声来,街人纷纷避让,转瞬间一队马疾驰而过,只听马上为首的人疾呼:“行人避让!”
还没等看清来人何样,便呼拉拉仓皇而过。动作慢的小商贩货品散落一地,有几位老人躲避不及,被撞翻在地,j□j不已。
见烟尘平息,路人纷纷回到路中,捡货的捡货,扶人的扶人,有几人便低声牢骚:“这月已是第三次了,皇上的病还不见好么?总是这样急召召请了各家医生去……”
“皇上什么病?如此难医?”
有明白的便压低声答:“只听说是数日上不了朝,理不了国事,太医却又查不出因由来。”
话没等说完便有人好意提醒:“嗳,也不见得是皇上的病,许是宫中有紧要的事,如今四海升平,吾皇英明,那等小疾岂有久病无医之理?”
这边话被截断不语,那边却又窃窃私语起来:“唉,自打前年皇后娘娘去世后,皇上便始终思念。必是又如十几年前樱妃去时一般模样了。”
“樱妃那是红颜薄命啊,盛宠之下又怀了皇子,谁料生产时百般艰辛,可怜那小皇子才活了半天便也随母而去了……”
“如今皇上身边只得文妃一人了,许是因了那事故,再也没招妃纳嫔些许。”
“皇上是痴情之人,新人怎及旧人好……”
再听去,话语便渐渐被车水马龙声掩盖,人也慢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