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老大问。
陈大刚说:“你的人,我怎么知道!”
“应该是你的人带他们高呼口号的!”
“我的人不会那么傻!”
“我的人也不会那么傻!”
527不要逼我子弹不认人
难道他们中邪了?这么一喊,还搞什么埋伏,还搞什么突然袭击?陈大刚一急掏出手电筒,朝小土坡那边照了照。
乙误会了,说:“他们来了!”
“谁来了?”
“山尾村的人!”
大师兄袖子往上一扯,说:“正希望他们早来早完事呢!弟兄们,冲!”
有人问:“往哪冲?”
“往老大定好的地方冲。”
“不是说打伏击吗?”
“伏你妈的头,人家都杀到了,还伏什么击?直接冲过去干了他们!”
有人赤手空拳,有人拿起地上的棍棒,向猛虎般冲下小土坡,大喊着:“冲啊!杀啊!”朝路边扑去。
乙往后跑,想赶回去打电话,大师兄眼快手快,一个扫堂腿,把他扫了个狗啃泥!
“你他/妈往哪跑?”
乙在地上挣扎着,满嘴泥说不出话。
“想当逃兵是不是?”
“呸,呸……”乙终于爬起来,抹着嘴说,“我回去搬援兵。”
“你骗谁啊你!”
“我去打电话,给省缉私支队!”
大师兄冷笑两声说:“你编也编个好一点的理由!骗也要骗得像那么回事!”
说着,一把抓住乙的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着他就跟在其他人后面冲,到底有些重量,没跑几步,向前一甩,把乙甩出好几米。
“你打头阵,死也要死在前面!”
陈大刚和老大跑出防风林,向这边靠拢,老大一路跑,一路叫:“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两路人马在公路上会合,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没说话。
“你,你们嚷嚷什么?”老大先喘过气来,问。
大师兄叉着腰又喘了一会儿,说:“山尾村的人不是杀到了吗?”
陈大刚问:“谁,谁说山尾村的人杀到了?”
大师兄四处张望,见乙还弯着腰喘气,踢了他一屁/股,人就往前冲了几步,又一家伙摔个狗啃泥!
“他说的!”
陈大刚拉乙起来,恶狠狠地问:“你搞破坏是不是?出卖我是不是?”
乙很委屈地说:“你不是向我发信号吗?”
“我什么时候发信号了?”
“你说手电一照,就是他们来了,就要我跑回去打电话。”
“你怎么不往回跑啊!你怎么还跟着他们跑过来?”
“我是想往回跑的,大师兄说我逃跑,硬B我过来的!”
陈大刚当然不承认自己的错引起的这场误会,冲着老大说:“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一点组织纪律也没有,大嚷大叫的,山尾村的人还会上当吗?”
老大说:“是你们出的错,山尾村的人不上当,也是你们的责任!”
“就算我们出错,他们也不该叫喊吧?埋伏埋伏,最重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这都不懂吧?”
老大还真被唬住了,冲着自己的徒弟说:“你们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都是人头猪脑,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师兄说:“还不知谁败事有余呢!这大冷的天,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消息准不准确,也不知山尾村的人会不会出动?”
陈大刚还击,说:“出动也被你们吓跑了!”
“这就是你的事了,既然,他们不会来了,师傅,我们就撤吧!”大师兄不是没有撤的想法,只是等着师傅点头。
这话太得人心了。
有人说:“对!撤!山尾村的人抱着老婆在家里睡大觉,我们却在这里挨冻!”
其他人就说:“撤了!撤了!”
陈大刚有点乱了阵脚,这一撤,钱不是白砸进去了?他陈大刚不就白辛苦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能撤!”
——你说不能撤就不能撤了?你是谁啊?假冒警察!
——就是,就是,不能听假冒警察的!
关键时刻,陈大刚知道了老大的可爱,进一步领会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谛。
“山尾村的人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们都要坚守阵地,拿了人家的事,就要替人消灾!这是义气,我们不能让人家说我们不讲义气!”老大双手抱拳作揖,对陈大刚说,“我的人不是白做事的,也请你讲义气,让我们放心,事成之后可以拿足钱!”
陈大刚装糊涂,问:“你什么意思?”
“还是哪句话,先把剩余的钱亮出来!”
陈大刚被迫无奈,一拉公文包,抽出手抢,说:“你们不要B我,不要B我子弹不认人。”
大师兄胸脯一把,说:“妈的,老子是吓大的!别拿支玩具手枪吓唬人!”
陈大刚退了一步,“咔嚓”一声,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说:“来啊!你再上前一步啊!”
大师兄还真就不怕,要向前跨步,老大伸手拦住他,这家伙也疯了,说扳扳机就扳扳机。
“你嫌命长啊!”
“我就不信他那枪打得响!”
陈大刚还真朝天开了一枪,立马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老大笑嘻嘻地说:“陈队长,把枪放下,把枪放下。误会了,误会了。”
“没有误会,你们拿了钱想不干事!我对你们也不会客气。不要以为你们会武功,我就怕你们?你们再快,也没有我的枪快吧?”
大师兄还不服气,说:“你按我师傅说的,把剩余的钱亮出来。”
陈大刚说实话了:“没有!”
老大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有钱,我们怎么给你干事啊!”
“我总不能拿着一包钱到处走吧!你们还没干事,领导也不会给足数吧!”陈大刚对乙说,“告诉他们我是谁?”
乙看着陈大刚一片茫然,还要怎么说你?说你是副队长已经很夸大了,难道还说你是公安局长?陈大刚见乙干瞪着自己不出声,想靠你这家伙真他/妈什么事也干不来!
“知道我和副县长是什么关系吗?”
“哪个副县长?”
“还有哪个副县长?今天,来看球赛的,下午,你们有几个人不是也去看球赛了吗?给冠军颁奖的那个副县长!”
“他是你老爸?”
“可以这么说。”
这话不好理解。
有人说:“他还是我老爸呢!”
“谁说的?刚才谁说的?站出来我看看!”陈大刚说,“他是我老婆的老爸,是我的岳父!”
乙这才清醒,说:“是的,是的,陈队长是副县长的女婿!”
“本来,是不想跟你们说的,但你们偏要B我说。”陈大刚见一个个目瞪口呆,觉得很有必要说说自己的光辉历史了。
其实,他也很有值得炫耀的历史,比如,他排球打得好,被招进公安队伍。比如,搞定了娜娜,成了副县长的女婿,比如,他曾当过派出所副所长。当然,被撤职是不说的,只说自己又调到了缉私大队,没有撤职这一段,一个副所长调到缉私大队当个副大队长还不理所当然?
他的形象在这些人面前立马高大起来。
有人问:“你是怎么搞定副县长女儿的?”
这是陈大刚最值得炫耀的,有那些一段时间,喝了酒,总要跟人谈这事,久而久之,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好些年没再提了。原来你们也喜欢听个我陈大刚的风流史。
“今天,我就跟你们说一说!”
十几人像苍蝇见了粪便“嗡嗡”地围拢过来。
“找个地方说。”
陈大刚反而不急了,左右看看,一指防风林说:“我们到那边说,一边说,一边观察山尾村的动静!”
这大吵大闹了大半夜,四周还是不见有什么异样,想山尾村的人应该没听见,行动还可以继续,十几个人呆在一起,统一指挥,总比刚才兵分两路不明不白制造太多不必要的误会!
528船不是朝这边驶来
防风林靠陆地这一侧有一个斜坡,十几个人坐在坡下,风没那么大,陈大刚安排乙在坡顶上观察海面上的动静,有人趁这空隙,捡马尾松脱离在地上的叶须,想点火取暖,划了几根火柴没点燃,张建中就大声叫:“谁点火?想通风报信吗?”
有人责怪点火的人:“别搞事,听陈队长指挥!”
有人说:“你们把打岔,让陈队长说他是怎么搞定副县长女儿的。”
陈大刚“哈哈”笑着说:“很简单,像每一个男人搞定女人一样。”
有人开玩笑地问:“你那里是嵌金的啊?”
“还真是嵌金的。不然,副县长的女儿也不会喜欢。”陈大刚坐在十几个当中,完全把那些人都控制了。他说,自己怎么把娜娜追到手,说怎么遇到情敌,说得最精彩的部分是自己怎么使小心眼,步步深入,一次不行,二次,先是在衣服外面,再到没有衣服间隔,然后,狠狠的那么一家伙。这是他说了无数遍的内容,一点不觉得猥琐,直听得那些人口水流流,便很无耻地叫大家轮流站起来,看看都有没有反应。没人敢站起来,他就得意地笑,很自豪地说,现在,我住在她家,吃她老爸的,住她老爸的,一不开心……你们知道了,就拿她撒气!
最后,他又说,知道想撬我墙脚的人是谁吗?
这是以前很少说的,说了人家也未必认识张建中。
“就是你们现在的张书记!”
一个个眼睛瞪得更大了。
陈大刚牛B哄哄的劲头更足了,说:“这次,就是怀疑他是内鬼,就是怕他通风报信,所以,才那么神秘,才要你们配合。老实跟你们说吧!这次行动就是冲着他来的,就是抓他进监狱!”
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事成,知道谁来当你们边陲镇的书记吗?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吗?”
“太聪明了!”陈大刚说,“如果,不是我来当这个书记,我会那么落力吗?我会跑到这来跟你们一起吹西北风吗?”
大师兄忙抱拳作揖,说:“陈队长,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多多包涵!”
“小意思,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有人说:“到了那一天,陈队长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师徒这些人。”
“放心,放心,怎么说你们跟我也是一条战壕里的兄弟,怎么说你们也帮我出过力,我当了书记,怎么会亏待你们呢!”陈大刚拍着身边一个人的肩说,“到时候,你想干什么?”
那人说:“我想当村长!”
陈大刚摇着头说:“太没大志了!敢不敢当村支书记?”
那人心里很没底地问:“我可以吗?”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
有人说:“对,对。陈队长,不陈书记说你行,你就行!”
有人说:“我想去镇政府干!”
陈大刚问:“不会是想去守门吧?”
“你让我去守门,我就去守门。”
陈大刚很不高兴地说:“你们不要都要求这么低好不好?最差也要当个主任什么的!”
有人笑着说:“让他去当妇女主任!”
有人说:“他还巴不得呢!让他当了妇女主任,每天还不像条公狗似的。”
好几个人就抢着说:“我也当,我也当!”
老大恶狠狠地说:“你们出息点行不行?”
陈大刚便问:“老大,你想干什么?”
老大说:“我当你的保镖!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用,不用。我当了书记,谁还敢动我。你还是当镇长吧!”
大家“哇”的一声。
陈大刚又补充道:“先当副的,一下子让你当正的,上面也不会同意!”
大师兄问:“我呢?我呢?”
“你自己想当什么?”
“武装部长!”
“这个合适你!好,就当武装部长!”
乙在坡顶上问:“我可以当什么?”
“你还能当什么?还能把你的警服扒了?你还是当所长吧!”
“谢谢陈,陈队长!”
有人纠正:“应该是陈书记!”
“是的,是的,陈书记!”
陈大刚想起了什么,说:“你别就顾说话了,看看船来了没有。”
这一提醒,乙还真看见海上有一闪一闪的灯火了。
“船,应该是船。”
十几个人都上了坡顶,看着海面那一点灯火,陈大刚看了看时间,还真是后半夜了,无疑,就是山尾村那艘走私船了。
大师兄突然说:“好像有点不对!”
陈大刚问:“怎么不对?”
“那船不是朝山尾村驶过来的。”
“你敢肯定吗?”
“现在还不敢肯定,再多看一会儿。”
那船是朝水浸村驶去的。刚才那一阵乱哄哄,的确没惊动任何人,就是陈大刚朝天开的那一枪,也没引起任何人注意,虽然近年尾了,鞭炮声没那么紧密,却还是断断续续。
由于他们只是盯着山尾村,并没看见从另一条路驶进水浸村的汽车。押运参谋从车上跳下来,永强就迎了上去,握着他的手说,辛苦了,辛苦了。又说,张书记等一会就过来!参谋说,这都安排好了,就不用麻烦他过来了。永强说,这大过年的还要劳烦你,他不过来过意思不去。
支书跑到车厢后招呼兵们,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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