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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易缺留下养伤外,其余三人皆回到天上去,但遍寻天上,却不见无梦,炅心急如焚,土石流失,威灵仙之根虽韧,但怎禁的起雪舞这般摧枯拉朽?云的苦心白费了,易缺的伤势也怕有所反覆,再有事端,叫云情何以堪?
女娲不见无梦,满腔脾气全发在雩身上,“无梦呢?出了事儿躲起来,就以为天下太平了吗?”
雷自看见雪舞的杰作后,便愤愤不平,此时听了女娲的话,直如火上加油,不由得怒吼几声。雩一惊之下,心神大乱,随着炽电狂雷后,豆大的雨点便落入凡间,“我……不知道……”平时的雩总要人类再三求雨才肯施舍一点,此时却因女娲和雷的奔腾怒气而大下一场。
炅眼看雩下了雨,也就不再为难,他上来目的本就是让雩下雨,找不找得到无梦,并不用他担心,因为他知道女娲和雷定会完成此事。于是炅一摆尾,便下去照顾易缺了,可怜的雩,女娲和雷怒气不消,只怕雨也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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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哭泣。
腥风血雨流入了秦淮河,犹如一条猩红的绸带,飘进了大海,阴霾满天,像是连天也不忍心看这场浩劫。
水月恬静的心没由来抽动一下,这是……不安急速蔓延,水月摆尾,直破水面而去。
浓腥的血和着或大或小的尸块,水月差点昏去,这是谁?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皇龙都不管事了吗?
曾经繁华的秦淮河畔,此时死气沉沉,倾颓的屋瓦黏着残缺的血肉散落一地,水月一阵心伤,云的领地又出了此等大事,自己长居海下,不闻世事,难道烽烟又起,自己却一无所知?思及此,水月赶忙往下一个村庄去……
不是战争,那是怎么一回事?百思不解的他暗恨帮不上云,转念一想,水月直飞天上,从地上只见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倏地上天,没入云层,此时就算有百姓偶然见到,只怕也当自己眼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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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数天后,云已能上朝议事了,今日早朝每位大臣都是是面有忧色,桐老的白发几乎又更多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日召众卿前来,是因为州牧回报,秦淮河畔的酒村被一夕屠灭,现今虽已颁下追缉令,但凶手仍未寻获,众卿可有良策?”
众臣眉头深锁,凶手的残暴已由侍臣禀过,殿上无不惊悚,桐老说道:“老臣觉得应公布全国,务必将凶手擒住,还给人民一个公道。”
禹点点头,“署令大理部,将此案公布全国,谕知国内人民,若有凶嫌消息,即刻回报。立加封赏!”说着又像想到什么,加了一句:“若有隐匿凶手者,肯将凶手指出,不计隐匿之罪!另有封赏!而若有隐瞒不报的,与凶手同罪!”
接着又道:“再令六事,通令全国军士,若是遭遇凶手,务必将他擒回,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禹难得下此严令,六事官员无不凛遵接令。
“君上,”云大觉蹊跷,上前奏道,“臣自请微服查访。”
殿上众人原都是敛目低首,倾听禹的旨意,哪知云居然自愿微服出访!肃穆之气顿时一变,众大臣皆是愕然抬头,瞧向了云。
禹闻言大吃一惊,“云卿,凶手残暴,云卿乃朝廷重臣,请为天下苍生保重。”
底下几个同云私交较好的同僚连连点头,但却因在大殿不得私自议论而没有出声,而朝中大老如桐老、梁计等人却开始寻思此事可行的程度。
桐老和梁计两人眼神一交会,马上就明白彼此的想法:云肯自请出巡,那是再好不过,云官位不算小,亲自出巡不仅可显示朝中甚重视此事,且云能力高,手腕亦强,若是能将凶手早日绳之以法,那不啻是民之大福。
而若云出巡“不小心”出了点什么意外,虽然有些痛失人才,但朝中总少了个君上跟前的红人,此后将是他们大老的天下,再也不用受那小子的气;就算没出什么事儿,离君闵一远,还怕找不到事儿隔离那小子跟禹君吗?到时,禹君眼前还是只有他们讲话最有力!
算来算去,何乐不为?梁计和桐老各自收回眼光,却连眉梢都似乎在笑,此时云又再度出声禀告。
云微一颔首,“臣以为,此事太过怪异,一人之力难以办到。”云思络方清,却因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人名心窒了下,不会的,不会是他,他对自己应没有深恶痛绝到那地步。
“云卿之意是?”若真有必要,自己会派他人去,绝不允云卿遇险。
“怕是国事起端。”三越和南蛮在旁虎视耽耽,舜因此丧了命,自己既已下凡辅佐了禹,就不该让禹涉险。何况若真是他所为……也只有自己看得出来。云想起雪舞如此无情,胸口一阵刺痛。
云黯然,禹也沉默。
梁计几乎和桐老同一时间跨出列来,桐老一个上前:“禹君,云辅臣所言甚是有理,国事争权确实不可不顾。云辅臣贤能有方,相信一定可以将事情处理完善。”梁计也紧接着加把劲:“云辅臣忧国忧民,其心可昭日月,君上若将此事全权交予云辅臣,相信他必能不负君心。”
几个想通整件事情厉害的中级官员,无不惊愕于大老们的心机,这是在送云辅臣去死地啊!有几个较正直的官员几乎就想踏出去禀奏,但这儿大部分的人都受过桐老与梁计提拔的恩惠,就这么顶回去,又怎么对得住他们?
禹哪里不知道这帮人的心思?这些人怎么样他不在意,但他在乎云心里怎么想。禹定定地望住了云,神情凝重地令老臣全都退回列中,朝宗殿上,静默无声,满大臣再无一人敢出言禀报,甚至没有一位官员出声咳嗽。
“朕与云同去。”良久,禹突然这么说了。
什么?梁计与桐老几乎惊叫起来:“禹君!万万不可!您贵为天子身系万民呀!”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禹君三思。”
怎么和所想的有这么大的差别?非但无法将那小子疏离,反而因为禹的决定,而使两人更加接近,这怎么可以?
大殿纷纷嚷嚷,云不置一词,像是早已灵台洞悉。
“这事可大可小,很有可能仅是一阵虚惊,但事关两国战争,朕不得不慎。”
“禹君……”禹的个性说一是一,面对心意已决的禹,众臣也不知该上劝什么才好。桐老,毕老一干大臣,更是心怀怨妒地瞪着云,若不是他,禹君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禹心意已决,令众人与六事做好事前的准备工作,之后下令退朝。众臣眼看再劝无用,虽然不甘心,但为了禹君的安全,还是暗地里纷纷调动手下做好保护禹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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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价响的雷电迎头劈来,无梦微一侧身,平静迎上两双愤怒的眸。
“雪舞惹事了你知不知道?”雷咆哮着,虽是问句,可是语气中的火药味却似乎会在无梦不知道时引爆。
“云吐血了。”
女娲在无梦平稳沉静的嗓音之中察觉到了一丝不舍。
大家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什么!云……”雷一呆,随即又吼道:“好家伙!雪舞你这小子!让我看到,定要劈个你十七八段的!”说完,雷冲动地一扭身,直扑南方。
这时水月正直冲上天,一见雷红了眼正欲下凡,忙一勾身将雷拦下,“雷?”
“水月你来得正好,走,随我去找雪舞这混帐东西。”说着,勾着水月就要往下冲。
“慢点,出了什么事?”水月突然察觉一丝不对劲,那酒村……
雷一恼之下,骂人的话便淘淘不绝地吼了出来,水月好容易听他骂完,雷这才说:“我……我气不过,你上去找女娲,她会说得很清楚。”
“雷,和我上去吧!别那么冲动。”水月道。
事实是,雷勾住他往下冲,水月亦无法上天。
雷不知雪舞的去向,刚才一气之下没头没脑地往下钻,此时稍微冷静,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连忙放开水月就跟着上去了。
一上来,便听见女娲问道:“雪舞的事要如何处理?”
“不用问他啦!我们去将这浑小子抓来,教他向云赔罪。”龙之间有着不成文的默契,就是绝对不能相残同伴,这是他们几千年来培养出的共识,因为上古时雷曾经惹怒火龙昊,两龙大打一架之后,天空也因两龙惊人的能量,被撞出一个大洞,之后殒石四射,天地倾斜,生娄涂炭,累得女祸补了好久的天。
自此之后,九龙都知道,他们绝不能互相残杀,否则天地又将会有大祸。故雷虽鲁莽,却也不敢说出杀死雪舞之类的话。
“可容我打一下岔?”水月好脾气地看着雷和女娲凑着头密密地商议,简直到了旁若无人的程度。
无梦道:“水月必也是为了雪舞之事而来?”
“皇龙言重,只是临近秦淮河畔的酒村惨遭灭村,玷污了大海。”
乍听此言,雷不禁笑了一声:“原来如此,要不以你这千年乌龟的个性,怎可能会上天来着?”
“雷!”女娲甩了雷一尾,投给水月一个抱歉的眼光。
水月点了点头,“那凶手手段残忍,水月心想若是任此人胡作非为下去,禹的王朝不保。”
女娲心念一动,问:“那酒村是否在秦岭的南方?”见水月点头,女娲不禁惊讶地看向雷,雷一见她的眼神,也吃了一惊,“不会又是那浑小子吧!”
“皇龙!看你要怎么处理?”女娲这回是真正动了肝火,尤其无梦似乎有意推托,明明知道雪舞闹事,却无动于衷,救了云当然是件好事,但救了云就算了吗?雪舞再闹一次,云还不是得再吐一次血?
无梦似是没将女娲的怒气放在心上,他有些怔然地望着人间,“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无梦当头下去,三龙也只好跟随,水月和女娲并肩,问起事端,女娲细细地说了,说到激动处,雷还不住大骂几声,只缀得天上耀眼生光,雷动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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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和云微服查探。禹为了行程能简便快速,身边只留下了大待卫更靖,可朝中大老们生怕出了意外,明的暗的少说也召集了几百人暗中保护。
各州牧虽然接到通知不准迎接也不准铺张扰民,但谁也不希望在君上经过自己的领地时给君上留下恶劣的印象,因此各种名目的扫除整饰也就大家心照不宣,领地加强巡逻不说,连无家可归的游民乞丐也都迅速安顿,务使君上一路平安,自己也就平安。
禹和云沿路向人问起酒村,有些百姓说的绘声绘影仿佛亲眼目睹一样,一再追问,才说是听某某人说的,再问某某人,也还是听大家说的;问到后来,各种离奇怪涎的传说都有,凶手到底出自何方却依然没个准头。
今日来到了酒村上游的悦来客栈,刚一坐定,就听得左首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叹道:“唉,酒村已毁,叫我上那去找阳明三酿给我家老爷啊!”
一名和他同桌的大汉接道:“不知是哪厮干的,我纪冲要是遇上,定不饶他!”
“纪兄正值壮年,怎么?也需要这阳明三酿吗?”此话一出,客栈大半客人都笑了出来。
云招来伙计一问,那伙计道:“那阳明三酿是酒村的招牌,听说喝了此酒,就算是八十老翁也能生龙活虎!所以酒村一毁,不知有多少姑娘要守活寡了呢!”
伙计也是个爱说话的,见云微微一笑,更加兴奋的续道:“这酒原先还不叫阳明三酿,是一位文人嫌原先的开春酒名不雅,这才改名的,要不,朝中的大臣们招呼家人来买,这名儿怎说得出口呢?“”伙计的话声加大,邻近的一听都不自禁地笑了出声。
禹不禁皱了下眉。眼看那伙计还要卖弄,他招手叫过,拍了一下那伙计的手,“原来如此,多谢老兄了。给咱弄点小菜来如何?”
那伙计只觉手底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袋贝钱,那伙计喜出望外,连连称是,退下忙活去了。
一旁的更靖不禁莞尔。禹君虽是当今君上,却由于出身乡间市井,反而比他这个武术世家出身的待卫更懂得市井之道。
更靖看了一眼另一边坐着的人。云辅臣依旧是平日一贯的浅笑,眉间却又多了几分忧郁。坐在人群间心思却不知往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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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秦淮酒村,怒气发作过了,酒意也跟着上来,雪舞一连几日都觉得燥热不堪,今日又是一股燥热自下腹袭卷上全身,雪舞只觉得要脱下全身衣物才觉凉快,忽闻不远处有水声,雪舞如久旱逢甘霖,欢呼一声便直奔水声来处。
拨开草丛,雪舞等不及脱衣就纵身而下,清凉的洗涤令雪舞舒畅地闭上眼,突然拨喇一声,雪舞眼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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