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亚其拉大笑出声。
小田切沉默不予。
〃阿领从一生下来就被家人排斥、拒绝,因此造成他今天这么倔强的原因。 我很担心阿领,才会来到冲绳。〃
亚其拉皱起眉头。
〃
阿领喜欢喝不同的客人发生性关系,虽然一般人不太可能接受这样的他,我到认为阿领只是在寻找一位让他有安全感的人。〃
亚其拉十分了解阿领。
(阿领想透过肉体上的结合,寻找一位能够与他沟通、彼此慰藉的人。。。。。。
我是阿领一直在寻觅的〃那个人〃吗?)
小田切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中。
过一会儿, 他的情绪镇定下来,才开口询问亚其拉说:
〃你靠什么过活?〃
〃我有时候当向导带人去海边冲浪,平常则以教人冲浪为业。其实我很不在乎金钱,只要有阿领待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亚其拉这么〃死忠〃,阿领却都没有察觉到。。。。。。)
小田切定定地注视着亚其拉。
亚其拉想逃避他的视线,故意暧昧地笑道:
〃对了,刚才那个阿诚还不错吧!〃
〃还好。〃
〃少来了!我看你们两人都快乐得不得了。〃
亚其拉挖苦地说道。
然而这一刻,小田切想的全是阿领的事情。
他的内心渐渐燃起一把想保护阿领的热火。
(不行!我曾经背叛、伤害过波子,怎么可能再去保护阿领。。。。。。)
小田切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与挣扎的心境中。
〃罗伊,替我找人让亚其拉快活、快活。〃阿领对着正在冲澡的罗伊说。〃你在说什么?〃罗伊惊讶地张大眼睛。〃替我找人让亚其拉快活一下。〃〃你没搞错吧?是亚其拉耶!〃罗伊现出不解的表情。〃没错!就是亚其拉。〃阿领认真地点点头。〃为什么?难道你们吵架了?〃罗伊的脸上写满了问号。阿领将身上的泡沫冲掉,抬起头来回答:〃他做了让我非常不高兴的事,所以我决定要报复。〃〃报复?〃〃可是。。。。。。你和亚其拉不是朋友吗?〃〃朋友。。。。。。〃阿领没有回应罗伊的问题,只是喃喃自语着。(我根本没有朋友!)阿领冲完澡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沉思。(亚其拉。。。。。。我绝不原谅你!)事实上,连阿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怨恨亚其拉。自从阻街女郎咪咪告诉阿领那件事之后,他开始对亚其拉怀恨在心。当时咪咪忿忿不平地向阿领抱怨:〃亚其拉跟我抢生意也就算了,他还带着小田切和阿城一起到饭店里开房间呢!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在房间里玩什么花样。。。。。。〃阿领听了,一把无名火从心底燃起来。不止如此,阿领还听说亚其拉和小田切一起去〃PLAGUE
SPOT〃喝酒、聊天。阿领的心中产生〃被遗弃〃的感觉,因此彩绘如此痛恨亚其拉。(对我而言,小田切合亚其拉都是最特别、最重要的人,他们怎么可以遗忘我。。。。。。)想到这里,阿领开始疑惑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我触摸过亚其拉和小田切的身体之后,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被强烈需要的感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顿时,阿领也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困惑、迷茫。此时亚其拉的身边围绕着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国大兵。他愿以为那些人是罗伊的同伴,所以才和他们谈天说地。没想到罗伊来开酒吧之后,那四个美国大兵便开始对亚其拉动手动脚。亚其拉环顾店内,却看不到他所认识的人。在那些美国大兵的威胁下,亚其拉值得乖乖地跟他们来到店外。〃喂!你们放手。。。。。。〃尽管亚其拉极力挣扎,但还是敌不过那些美国大兵的力量。他们把亚其拉推进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上,随后发动引擎向前疾驶。〃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停车、停车!〃亚其拉压根儿没料到自己会碰上这种事,又急又慌地吼叫着。其中一个白人受不了亚其拉的叫声,用力踹了他的腹部一下。〃唔。。。。。。〃亚其拉痛苦地抱着肚子呻吟。不久,车子在基地旁边的一条暗路上停下来。美国大兵们下车讨论一会儿,一个黑人随后进车内压住亚其拉。〃滚开!〃亚其拉死命地猛踢黑人。另一个白人见状,马上过来帮忙抓住亚其拉的双手。他们用毛巾塞入亚其拉的嘴巴,同时剥光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这种恐怖的事情偶尔会发生,但是。。。。。。为什么这些美国大兵会找上我呢?)亚其拉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仿佛听到他曾经对小田切说过的话:〃据说阿领的母亲是被美国大兵强暴后才生下他的,所以阿领有一对咖啡色的眼睛。〃(阿领一生下来,就注定被遗弃的命运,同时也失去了母亲。我现在的遭遇不是就跟阿领的母亲一样吗?)亚其拉深刻体会到被强暴不只有肉体上受伤,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灵魂和自尊也全被那些恶棍们给践踏了。亚其拉不想看到那张逞着兽欲的恶魔脸孔,于是把脸转向一边,羞愧的眼泪也滚滚而下。刹那间,亚其拉听见车子里传来按下快门的声音。亚其拉错愕之余,本能地想要用手遮住脸。却硬是被黑人压制得无法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黑人终于达到高潮;亚其拉趁着他拉上拉链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离车外。一丝不挂的亚其拉为了逃离另一个白人的魔掌;不小心跌倒在路旁。美国大兵们见到亚其拉的窘态;忍不住狂笑起来。他努力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基地方向跑过去。(咦?他们为什么没有追过来?)亚其拉那掉嘴巴里的毛巾;一面向前狂奔;一面大声呼叫:〃救命啊!快来救我。。。。。。〃当他来到基地前的铁丝网围墙时;已经全身无力地跪坐下来。突然间;亚其拉听到杂吵的脚步声。(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亚其拉兴奋地抬眼以看;谁知道那些美国大兵们正站在面前;虎视眈眈地瞪着他。此时亚其拉早已精疲力尽;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其中一个白人将亚其拉压在铁丝网上;然后开始对他发动第二波攻势。(原来那些谣传都是假的!)亚其拉曾听说基地前的铁丝网围墙设有高压电;现在他整个人被压在上面;不禁怀疑以前的想法。他一边遭美国大兵们侵犯;一边还得忍受被摄入镜头的煎熬。(我一定是在做恶梦。。。。。。)亚其拉在心底自我安慰。美国大兵们轮番上阵发泄精力;在一旁等待的人则拿起相机;将亚其拉的表情摄入镜头。美国大兵们满足兽欲之后;把体无完肤的亚其拉扔在草丛里。他们将亚其拉的衣服扔给他;另外还丢下一些钱;才神情愉快地驾车扬长而去。亚其拉愣愣地倒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久;亚其拉才站起来穿上衣服。亚其拉捡起地上的钱;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因此把房间里的门窗全部关上。亚其拉趴在床上;一个人尽情地流泪;呐喊。无论是谁打电话或来敲他的门;亚其拉都一概不予理会。〃为什么是我。。。。。。〃亚其拉伤心欲绝地哭喊着。小田切回到公寓后;赫然发现阿领正蹲在自己的住处门前。〃你来我家干吗?〃闻言;
阿领醉醺醺地抬起头来看着小田切〃哟!伟大的摄影师终于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小田切拿出一串钥匙;迅速打开大门。阿领站起来;跟在小田切的后头说:〃我带了一些很棒的照片要交给你。〃〃照片?〃〃没错!你快要有独家报导了。〃阿领得意地笑道。他一进到屋子里;眼睛全亮了起来。〃哇!没想到你住在这么棒的房间里。〃小田切没有理他;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你到底带了什么照片要给我?〃〃你很想看吗?〃阿领的脸上露出相当诡异的笑容。〃是你自己要带来的;我看不看都无所谓。〃嘴里这么说;小田切对阿领所说的照片还是有很大的兴趣。〃拿去看吧!〃阿领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给小田切。小田切看到这些画面模糊的照片;内心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谁会拍这么残酷的照片。。。。。。)〃这是什么?〃小田切明知故问。〃你看不出来吗?是强暴的照片嘛!〃〃真令人恶心。〃〃如何?拍的很棒吧!〃阿领问道。小田切根本不想再看下去;便将那些照片还给阿领;〃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一张被害人的脸部特写。。。。。。〃阿领说着;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小田切。小田切好奇地拿起照片一看;却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那个被害人的脸上。(亚其拉。。。。。。)小安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却喃喃说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上次破坏了你的底片;这些照片就当作是补偿吧!〃(难道亚其拉会被人强暴;都是由阿领一手策划的?)小田切感到惊愕不已。〃拍的还不错吧!〃阿领一脸得意地夸耀着。小田切见状;忍不住朝他脸上挥一拳。〃你干嘛打我?〃阿领抚摸着脸问道。小田切怒不可遏地抓住阿领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亚其拉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阿领用力甩掉小田切得手;反过来问他说:〃你不是一直想找独家报导吗?为什么那时候会拍我做爱的画面;现在却为亚其拉抱不平?为什么?〃〃当初是你自己来找我拍的;但是亚其拉是被强迫的呀!〃小田切怒吼道。到这时候;小田切才知道阿领是妒忌心驱使;才会做出那种傻事。(阿领到底在嫉妒谁?是我?还是亚其拉?不;说不定脸阿领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因为我跟亚其拉在一起;让阿领觉得自己被冷落;以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说来;亚其拉会遇到不行;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小田切觉得亚其拉实在太可怜了。他忍不住愤怒地对着阿领大吼:〃回去!〃阿领本来想象小田切解释;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将那些照片丢在地上之后;便默默地冲下楼去。过了半晌;小田切慢慢拾起地上的照片一想到亚其拉的遭遇;小田切的眉头不禁深锁起来。(在阿领的心目中;亚其拉究竟有和地位?阿领又是如何看待其他人呢?)小田切陷入长长的深思中。(阿领极力地否定别人;老是想一个人生存下去;这不是跟孤独的我一样自私吗?)接着;小田切打电话到〃PLAGUE
SPOT〃酒吧去;向挪子打听到亚其拉的电话号码和住址。小田切来到亚其拉的住处;用力敲着大门。〃亚其拉;你在家吗?是我呀!我是小田切。亚其拉;亚其拉;你快点来开门。。。。。。〃小田切扯开嗓门大叫。突然间;一个中年妇人从隔壁房门谈出头;以厌恶的眼神瞪着小田切〃少年仔;小声点!〃〃对不起;对不起〃小田切连忙向她赔不是。等到中年妇人关上门后;小田切又开始轻声呼唤〃亚其拉;亚其拉;我是小田切。。。。。。〃毫不容器;亚其拉终于打开大门。〃亚其拉。。。。。。〃见到亚其拉;小田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先进来吧!〃亚其拉无可奈何;只好让小田切进去屋里〃你来找我干什么?〃亚其拉边说边叼起一根烟。尽管亚其拉表现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小田切深知他的内心一定非常痛苦小田切忍不住轻拥着亚其拉。亚其拉没有抗拒;只是低声地问道:〃你都知道了?〃〃恩〃小田切用力抱紧他(亚其拉。。。。。。原谅阿领吧!)小田切在心里面恳求(亚其拉深爱着阿领;
阿领却对他作出那种事。。。。。。阿领;你真是一个大笨蛋!)此刻;
小田切对阿领可以说又爱又恨。阿领以个人来到房间之后;先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旋即开始对着挂在墙上的冲浪板拳打脚踢。或许唯有这样做;才能够稍微阿夫阿领那颗充满懊悔;嫉妒和不平静的心。〃讨厌!〃阿领对镜中的自己咒骂道(遭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我就不会做那些事情。我真是一个大笨蛋!)阿领缓缓走到窗户前(小田切一定会去安慰亚其拉;他们两人又有机会在一起?他们一定在一块儿!)阿领原本是想拿那些照片给小田切;好让他制作成专题报导。这样一来;亚其拉肯定无法谅解小田切;他们两人也会因此反目成仇。可是阿领万万没有想到;这下子竟然弄巧成拙了!(对我来说;亚其拉的意义是。。。。。。)阿领想起在那充满阳光的沙滩上;他和亚其拉曾经为了一块冲浪板挣得面红耳赤。此外;他和亚其拉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携手征服大海。然而这一幕幕都已经离阿领远去;他再也无法跟亚其拉一起去冲浪。阿领只要想到亚其拉和小田切在一起;他就不能够原谅亚其拉(说不定他们两人已经上床了?)阿领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的心始终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原来。。。。。。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小田切了。)他想打电话给小田切;却鼓不起勇气。(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第五章
小田切回到家时;赫然发现信箱内有一封波子寄来的信。他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战战兢兢地打开信封。小田切看着信上的娟秀字迹;小声念道:〃你好吗?我是透过高桥先生才知道你的住址的。最近;我发现自己在看杂志时;总是下意识地寻找你的名字。唉!人生真是无奈啊!偶然间;我接到高桥先生的来电;和他见了面之后;才因此得知你的近况。我曾经去冲绳旅行;直到现在仍然无法忘怀那片大海的颜色。或许对我而言;你曾待过的地方都别具意义吧!我不敢批评你的工作;但是你应该拍摄真正想排的东西。听说你丧失右眼的视力后;同时也失去了〃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