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其实早就还不清了,可是,他和秦子心结婚几个月,居然又鬼迷心窍,还想和她一起过到老了。
他真是笨猪一个蠢猪一条,以前的教训居然能这么快的就忘记,现在好了,让她把雪雁伤到双目失明的地步,他才方知自己又糊涂了。
秦子心那个女人,她就有那样的本事,总是让男人不知不觉的迷糊了心智,让男人不知不觉的想要靠近,想要永远的留在身边。
他不能再和她继续过下去了,雪雁的双目失明提醒了他,和秦子心必须断得干干净净,既然这也是她渴盼的,他就成全她。
离婚时不是没想过要给她财产,可是,她一向清高,他拍下价值千万的钻石给她,她都不要,又怎么会要他的财产?
好,他也成全她的清高,既然她不要,他也懒得给,秦市长的女儿,也不缺他那一点东西。
把这身带着白灰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出了浴室,再次来到衣帽间。
拉开旁边空闲的衣柜,意外的,他发现了一件男士的外套,仔细看,却是自己的。
他没有在这间房间里过夜过,按说,这房间里应该没有自己的衣服才对的,然而。。。。。。
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后回家来,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这个房间,然后倒在她的床上睡过去了。
那天早上醒过来,看见她裹着一床毯子蜷缩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而他却把她那洁白无瑕的床弄得脏脏的,皱巴巴的。
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守七,她的房间那个时候冷得跟停尸房差不多,都不知道那时她每晚是怎么睡着的。
伸手,把这间外套连着衣架一起取出来,准备提到楼上去。
这时,他才发现,这件外套不仅洗的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而且外套里面,居然套着一件女士的衬衣,整个衬衣缩在外套里,就好像……
就好像他曾经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轻轻的给她许愿……
他生气的把这外套连着衬衣一起从衣架上取下来,然后胡乱的找了个袋子,再胡乱的塞进袋子来,迅速的来到门口,拉开门,把这个袋子扔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
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发狠的一脚踢开门,再次走了进去,房间里红色的一片,真是刺眼,刺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
他跌坐在沙发上,今天没有喝酒,为什么这么烦躁?这么头疼,头涨?甚至,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坐了半响,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房间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都没有。。。。。。
他的心再次慌乱起来,她和他的新房,怎么能没有他一点点东西?
猛地起身,拉开门,迅速的来到垃圾桶旁边,再次把垃圾桶里的袋子找出来,然后提着袋子走进房间里去。
找出衣架,把两件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她的衬衣挂里面,他的外套挂外面,再次挂在旁边那个原本属于他的衣柜里。
靠在墙壁上,看着衣柜里的那个衣架,他的外套把她的衬衣全部的包裹着,好似他把她整个的抱在怀里一样……
去年在美国,李安的《断背山》全球公映,刚好他有时间,雪雁嚷着要去看,于是,他就陪她去看了这部电影。
只是,雪雁看着看着就不喜欢了,说变/态,不好看,可是,他却觉得好看,雪雁后来睡着了,他还一直在看。
当最后,看到Ennis抱着Jack的衣服时,他的眼眶其实湿润了。
后来冷明锐来美国,给他说了个笑话,说秦子心在滨海看碟片《断背山》,哭了个稀里哗啦,他当时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就被旁边的人给岔开了。
Ennis用如此卑微的如此谨慎的方式,来表达他对Jack的那份爱,而秦子心呢?
她把她的衬衣挂在他的外套里,是不是一种最绝望的念想?
完胜和完败的对比4
滨海原市长现任市委副书记秦有为,滨海地税局副局长刘红梅夫妇贪污受贿一案开庭审理,因为不是公开开庭,所以外界的人不得进入。
整个审理的过程不得而知,最后的结果是滨海原市长现任市委副书记因为违规,违纪,贪污赃款600多万,职务疏忽等罪名成立,判有期徒刑8年,因为身体有病现急需救治,可以保外就医,缓期一年执行。
而原地税局局长刘红梅,贪污受贿800多万,违规操作令其滨海税收流失造成巨大损失,其情况恶劣,判有期徒刑10年,立即执行。
原市长秘书……
随着庭审的结束,临水桥夸了一案历经一个半个月的调查取证最后罪犯认罪伏法而全部落下了帷幕。
子心是在办理了一切手续后把自己的父亲接出来的,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再看见时,她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明明矫健的父亲现在佝偻着身子,50岁风华正茂的年龄,现在看上去像70岁的老头子,整个人憔悴得一点人形都没有了。
子心流着眼泪,扶住自己的父亲,来不及伤心难过,就在张明辉的提醒下即刻送的医院,当然是滨海法院指定的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父亲患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而这手术费也是一笔昂贵的费用,手术前后的各种检查透析化疗等等全部合计下来,让她准备60万。
子心以前只知道父亲有肾炎,父亲平时忙,好像也没有住院治疗,一直都是自己吃药控制着,可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到了尿毒症的地步去了。
60万,子心听到这个数字当时就懵了,她现在穷得身无分文,就是花的钱也都还是借张明辉的,借了都近五万块钱了。
而且,专家还说,这肾医院没有现成的,必须等有人捐赠,当然,专家背地里也说,可以去买,听说有国外有卖肾的。
国外有,当然国内也有,子心打了电话给莱雨晴,莱雨晴说发动她以前的同学一起帮忙联系,半个月后,终于有了回音,说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愿意卖肾,因为他的母亲急需钱救治,不过要价40万。
60万加40万,足足100万!
“子心,我这病,没得治了,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治好也是坐牢,就这么死了也就算了。”秦有为看着自己的女儿,叹着气说。
“爸,你今年才50岁,就是坐八年的牢,也许表现好还会减刑,你出来,也都很年轻,有大把的时光,怎么能说不治了呢?”子心坐在父亲的床边,看着自己的父亲,短短的两个月,父亲居然都有不少的白发了。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父亲工作时是不是会专心一些,如果他专心,那临水大桥是不是就不会垮了?
“傻孩子,父母都活了一大把年级了,关键是你,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像你妈妈一样,让人钻了空子……”秦有为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的叮嘱着自己的女儿。
子心默默的听着,她知道妈妈其实不怎么爱钱,可是就爱贪小便宜,人家送茶叶,她就收,以至于,人家的茶叶越送越贵,她受贿的金额也就越多了。
母亲曾经好豪言壮语的说,她是清高的人,从来不收人家的金银珠宝,她就收茶叶,爱喝茶的人品行都高。
谁能想到,这品行高的茶叶,最终害了她,那顶尖的毛峰,武夷山的大红袍是真好喝,可是,也真贵啊,天价啊,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喝下去的。
秦有为保外就医,子心想过要找份工作,可是,秦有为的病必须要做手术,而这一笔手术费,她又去哪里筹?
张明辉曾说,他把店面转出去,然后再把房子给卖了,这样加起来,足够60万,然后他再想办法找地下黑庄贷点高利贷,把肾买回来,先把手术做了再说。
子心摇头,坚决的拒绝了。
她对张明辉真的没做过什么,几年前,也就是打了个电话,绿林公司的老板都换了好几茬了,当初是谁给张明辉打的电话留给他的铺位都不知道了,她怎么好意思接受张明辉这样的帮助呢?
而且,还要张明辉倾家荡产的同时还要背负几十万的高利贷?她怎么忍心?又怎么敢接受。
于是,她对张明辉说,不用,她还认识几个朋友,现在案子结了,应该可以找以前的朋友借一点钱的。
张明辉夫妇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仔细想想,秦子心以前到底是市长千金,说不定还是有些官员的子女愿意帮忙的。
子心的确找过一些曾经的子弟,只是因为她曾经对子弟圈不是很热衷,所以现在去找人家,人家都不给好脸色。
何况现在她的父母已经全部的落马,她已经不是子弟了,而是罪犯的女儿,一点面子都没有,找人家,要不就说没有,要不就说行,我给你想办法弄一万。
子心听了他们话心里无比的凄凉,这些人,随便在外边包养个明星啥的,都是动辄10甚至几十万,而她跟他们借钱,却还要想办法才能弄一万。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小时候跟着外公念《增广贤文》对这句话总是记不住,记住了也总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她却在一瞬间明白过来,滨海的天随着秦有为市长的全部落马而翻过了一叶,听说现在是新来的市长皆市委副书记的天下了。
新的领导班子成立,新的局面在打开,据说临水桥要重新招标,重新修建,而且要请世界名设计师来重新设计,争取修建成一座最宏伟的建筑,要赶超曾经秦有为力挺的菱格大厦,成为新的滨海市的标志。
有钱有酒多兄弟,危难何曾见一人 ?'…87book'
子心一直认为,自己的《三字经》和《增广贤文》记得不好,因为她不喜欢背这些枯燥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些她记得不好的词句居然能在瞬间冒出来,几乎都没有去认真的思索过。
记得父母在位时,谁见了她不是高兴的给她打招呼,熟悉一点的就叫她子心,不怎么熟的就称呼她秦小姐,吃饭时,谁不是抢着帮她买单?如果一起出门做什么,谁不是抢着帮她付账?
而现在呢?那些人呢?
好似在一瞬间都从她面前消失了,要找他们,每个人都很忙,连和她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无钱莫入众,遭难莫寻亲。
子心也曾找过一些亲戚朋友,无奈母亲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亲戚极少,而父亲家,因为堂哥也脱不了干系而入狱的缘故,所以堂伯一家也是很惨。
而外公外婆因为父母的事情已经病倒在床,她这个外孙女都没有办法回去照顾,又怎么赶去打扰他们两位老人家?
而其它的那些平常父亲在位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以前拼了命来认亲的,现在都说和她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了。
墙到众人推,树倒被人砍!
整整一个星期,子心几乎找遍了曾经熟悉的,或者有几面之缘的,甚至是一面之缘的人,最终的结果是,好话说尽,脸色看尽,借到手里的居然不足五万元。
而这五万元里,有两万是莱雨晴的。
子心是在找莱雨晴借钱的时候才知道,她父亲落马,莱雨晴因为和她关系好,她家里父母开的一家小超市也被有关部门给查了又查,收走了一堆的东西,说是什么伪劣商品,也损失了好几万。
子心真是觉得抱歉极了,雨晴不是子弟,只是普通的百姓家庭,一家人就靠着那个小超市过日子,雨晴读大学这几年,全靠那个小超市赚钱来供她。
现在,雨晴刚从大学毕业出来,都还没有来得及赚钱回家,居然又因为和她关系走得近的缘故让家里白白的损失了几万块。
子心知道,对于一个刚刚遭受了重创的小超市来说,两万块钱其实也是很多的了,于是她又把两万块钱还给了雨晴,说她自己再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雨晴瞪着她,然后又气呼呼的说:“你去龙天敖,他和你离婚时不是什么都没有给你吗?找他要一百万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吧?哪怕是离婚时的分手费?”
子心苦笑了一下,她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办法,可是,清高如她,是不会再去找龙天敖和龙家的,上一次去找龙天敖和方凤仪,她所受的屈辱,让她今生都不会忘记,那一次,她就曾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找龙天敖了。
和雨晴分开后,她游荡在街头,那个卖肾的人经过各方面的检查,他的肾和自己父亲的肾相匹配,只有她把钱凑够,随时都可以做手术。
而医院里不止一次催促她,病人必须尽快做手术,因为现在一周两到三次的透析对病人来说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赶紧病人的身体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
她也知道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腿脚开始浮肿,手术越快越好,而且现在做透析的钱都还是从张明辉那里借来的。
父亲急需手术,然而,她一分钱都还没有凑到。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十八坊的,反正就是走投无路时想到了这么个地方,这是滨海最神秘最昂贵的**,据说有钱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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