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乔子墨回来了,脸色好似很凝重,她又不敢问他怎么回事,倒是他自己说了句:“这两天就动身,我们要去北京!”
招聘爹爹
窗外雾蒙蒙的,能见度并不好,王君御用手揉捏着额头,最近几天事情多,并没有休息好,这会儿觉得有丝丝胀痛。
他才33岁,原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可这两年,他却觉得自己愈发的老了,好似整个人都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似的。
身边的岳父柳玉衡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也不见得好,原本这一趟应该柳晋源和他去广州就可以了的,根本用不着柳玉衡劳累奔波。
可柳晋源不待见他得厉害,所以根本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办云端的死亡证明,上周他在一个商业活动中见到柳晋源,他试着和柳晋源拉进关系,可柳晋源拒人千里之外,他开口问岳父的身体状况,而礼尚往来柳晋源应该问他奶奶的身体状况才是,可柳晋源每次都是这样一句:“王少,你家千金,不,你家公子最近身体咋样,是越长越漂亮还是越长越帅气啊?”
所以,他和柳晋源根本就无话可谈,人说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更应该懂得尊重别人,柳晋源可是首屈一指的高材生,在国外读了博士后回来的,而且最近还在搞一个科研项目,据说前景可观。
可就这样的文化人,每每和他说话,就专门往他的痛处上扎针,明知道蕊蕊有病,只有是个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不会那样去扎人家的痛处,可见柳晋源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他承认,和云端的那段婚姻,他这个做丈夫的很失职,他的确是做了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但是,云端的死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吧?可柳晋源那架势,好像是他把柳云端杀死了似的。
飞机上的空姐开始推着餐车供餐,音箱也开了,空姐甜美的声音在音箱里响起,后面经济舱里传来谁家孩子的哭声,架天地的吼着,柳玉衡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来是被吵醒了。
王君御看他脸色苍白,即刻关心的问了句:“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空姐叫飞机上的医生来给检查一下。”
柳玉衡摇摇头,掏出亚麻的手绢在额头上压了压,然后看了看身边的王君御,“君御,这趟去把云端的死亡证给办了,以后,你就不用叫我爸了,再说你还得结婚不是?结婚就要叫你现任的岳父为爸了,不用给你现任的岳父添堵。”
王君御微微一愣,想了想说:“这有什么呢,我和云端结婚一年多的事情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从小没有爸爸,您从小对我也好,所以,叫您一声爸也是应该的。”
柳玉衡听了这话感到丝丝的欣慰,然后轻叹一声说:“其实,啊端这孩子,我亏欠了她很多,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忤逆过我和她大姨,我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几乎没有让我们操过心,而她身前唯一的一次要求,我们都还在阻拦她,仔细想来,当真是我和她大姨的罪过,如果我们支持她和你离婚,那么,她应该去了西藏,也就不会……”
柳玉衡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了,而王君御却是明白,柳玉衡的意思是云端和他离婚了,肯定会跟着震宙去西藏的,那么,也许云端今天还活得好好的,也就不会有他和柳玉衡去给她办死亡证明一事了。
云端折腾和他离婚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可这会儿说起,他的心里依然是隐隐作痛,那段时间,云端闹离婚折腾得厉害,甚至薛佳玲到现在都还恨着云端,认为是她拆散了她和佟震宙的婚姻。
诚如柳玉衡所言,如果两年多前,他答应了和云端离婚,放手让她走,今天,她肯定会在震宙的身边,然后和震宙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
然而,想到她和震宙会成为夫妻,他的心里就更痛,于是,他就在想,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也许,他依然不会放手,不会放她随佟震宙去的。
空姐送来了饭菜,柳玉衡胃疼,吃不下什么东西,几乎没有动筷子,而王君御更是直接谢绝了空姐的盒饭,因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飞机上的食物。
他帮柳玉衡要了牛奶,然后又轻声的跟他说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广州了,下了飞机就有粥吃了。
柳玉衡点点头,然后一边用小勺子搅着有些烫的牛奶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啊端走的前一天晚上,还念叨着没有回去给她的养母上坟,这两年我身体不好,有时四月份又刚好在国外,都没有去给她的养母上过坟,今天是她养母的生日,我原本打算去一趟的,可没有想到,还是又错过了。”
“啊端的养母?”王君御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问了句:“爸,云端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没有!”柳玉衡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然后冷冷的说了声:“我就两个孩子,一个晋源一个云端,她哪里来的姐姐?”
“爸,你误会了,”王君御见柳玉衡生气赶紧解释着:“我的意思是,啊端12岁之前所在的那家人是不是有个比啊端大一点的女儿,按说啊端叫那家人的姐姐也该叫姐姐吧?”
“你说的那家人啊?”柳玉
衡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然后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去到吉安乡下找到那个村的时候,只见到家里有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是啊端的养父,而啊端的养母据说在四年前就死了,啊端走的时候还在她养母的坟前去跪拜了,当时抓住她养母的墓碑哭了好久,一再跟她养母说:端木会回来的,啊端会回来的看妈妈的,当时,那个情景……”
柳玉衡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当年的啊端那瘦弱的身子,在坟前抽泣着哭泣着喊妈妈,由此就可以看出,啊端是多么的缺乏父母的爱,想必,那个死了的妈妈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吧,因为他没有见到他的女儿对那个养父有半点的不舍,而那个养父也对他的女儿没有生出半点的不舍,反而是关心他究竟给了他多少抚养费。
“啊端以前叫什么名字?”王君御突然想起,自己和云端认识14年了,做了10年的朋友,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对她小时候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连她回到柳家之前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端木,尚端木,”柳玉衡说到这里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幽幽的说:“据说名字是她养母给她取的,其实就是选择了她生母的姓做名字,然后随了她养父的姓。”
“尚端木?”王君御本能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轻声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柳玉衡:“中国姓尚的人多吗?”
“这个,当然不像赵钱孙李那么多,但是应该也不少吧,毕竟是百家姓里的一个姓氏。”柳玉衡想了一下说:“当时我去接云端回来的时候,她那个村里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家是姓尚的。”
“云端养母的坟在什么地方?要不我让人去一趟吧,今天是她养母的生日不是吗?”王君御几乎是不着痕迹的问了句。
“吉安乡下,尚家村吧,”柳玉衡想了想又皱了下眉头说:“好像还有个什么乡的什么镇的,我记不清楚了。”
“没事,应该有她养母的名字就可以查到的,”王君御对于柳玉衡记不清楚地名很理解,然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来问了句:“那她养母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去查一下。”
“她养母叫什么名字我还真记不清楚了,”柳玉衡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王君御一眼,然后解释着说:“当时就只看了眼那墓碑,没有记住那墓碑上的名字,不过她养父叫尚历程。”
“尚历程?”王君御几乎本能的一惊,因为他肯定自己不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个名字,然后有些疑惑的望着柳玉衡:“爸,你确定吗?”
“嗯,”柳玉衡点点头,或许是觉得有些累了,然后苦笑了一下说:“这个我当然确定了,当初和尚历程办交接手续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大笔钱,因为见他这人极其贪婪,我特地让他给我写了个收条,说人财两清,以后不允许再来找我家云端要钱了,所以他的名字我就记得特别的牢。”
“好的,我知道了,”王君御把这个名字写在本子上,然后对身边的柳玉衡说:“爸,你先休息吧,云端养母的上坟的事情我去办就行了,以后你不要操心这个,好好的保养自己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柳玉衡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微微的闭上眼睛,不再和身边的女婿说任何的话语了。
而王君御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他的心里正翻腾着一些信息,吉安,多么熟悉的地名,曾经,他在24年前就去过吉安,而且,尚凝香就是吉安人。
尚历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曾经听香子说起过,那一次是她生气说什么来着,好似发了很大的脾气,他笑着问她谁惹她生气了,她当时冲口而出一句话就是:我爸尚历程!
他用手揉揉额头,难道都是巧合?云端的养父叫尚历程,香子的父亲也叫尚历程?可怎么都在吉安呢?
端木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发呆,今天是尚妈妈的生日,按说她应该去尚妈妈的坟前给尚妈妈烧香祭拜的。
可她没有去,主要是乔子墨说她去那地方太过冒险,因为她一旦出现在那个村庄里,肯定会引起轰动,虽然说那个村里的人未必知道她在北京的身份和地点,但是,万一尚凝香哪天心血来潮要回去祭拜她母亲了,然后大家给她说起她回来过,那她还活着的事情岂不是就曝光了?
她仔细想想也是,现在她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而偏偏又用了曾经的身份尚端木,所以什么地方都可以用这个名字晃荡,唯独那个地方却是不能回去的。
回到北京转眼半个月了,为了不遇到熟人什么的,她特地租住了东三环的房子住,她相信曾经所熟知的那些人,应该很少到东三环的地方来,即使来,她也很少出门,所以碰上的机会不大,估计没有。
因为乔子墨说这一次他的任务有些艰巨,估计短时间内完成不了,最快也得三个月,慢的话估计要半年或者一年也没准的,所以他们才租的房子住而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别的地方选择住酒店。
因为要长时间留在北京,所以她就选择把浩浩送到附近的一家早幼儿园去上学,其实浩浩已经两岁了,而且这孩子长得比别的孩子快,反应也快,所以常常给人的感觉好似过了两岁半了。
那天送他去幼儿园的时候,她明明说读小小班的,可老师说小小班是一岁半至两岁半的小朋友上的,而你这孩子应该两岁半以上了,所以应该上小班而不是小小班。
她有些哭笑不得,于是给院长解释了一下,说孩子看上去是大了点,但的确是刚两岁两个月,其实如果算保温箱出来的日子,也就才两岁而已。
于是,浩浩成功的进入了小小班,只是,他只在小小班呆了三天,然后就直接被老师给领到了小班,说这孩子大了,接受能力也强,完全可以上小班了。
一转眼,浩浩上小班就半个月了,而他好似对这幼儿园兴趣很大,估计还是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所以每天端木去接了她后,回家的路上,浩浩就主动给妈妈讲幼儿园的趣事。
今天也一样,端木还是准时去接的浩浩,老师依然满脸笑容的夸浩浩懂事,知道帮助小朋友,尤其是班上有个叫蕊蕊的小女孩身体有缺陷,别的小朋友都瞧不起她欺负她,而且不肯挨着蕊蕊坐,可浩浩很乖很懂事,而且还富有同情心,他愿意挨着她坐,也愿意和她交朋友,真是个懂得互助友爱的好孩子。
端木微笑着听老师把浩浩夸完,她有过做老师的经验,一般见到家长都是先夸孩子,夸完孩子接着就是指出孩子的缺点了。
果然,幼儿园老师接着就说:“浩浩总得来说这半个多月表现都很棒,只是今天上体操课的时候却把蕊蕊推到了,蕊蕊的腿脚原本就不是很方便,推到的时候又把脚给崴了,所以希望家长在家里多多教育孩子……”
端木听了老师的话连忙道歉,说自己教子无方,以后一定注意一点,然后又赶紧问蕊蕊的脚崴得严重不严重?现在什么地方,她得去看看那孩子,让浩浩给人家赔礼道歉,她也要给蕊蕊的父母赔礼道歉才是。
老师说蕊蕊脚被崴到了,她家里人已经来接走了,估计这会儿在医院了,至于在哪家医院就不知道了,她这里有接蕊蕊的保姆的电话,可以告诉端木。
端木拿了蕊蕊家长的电话,然后又一再的谢了老师,这才拉了浩浩的手走出幼儿园去,一出幼儿园的大门,端木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浩浩,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推倒蕊蕊?为什么要欺负你身边的小朋友?”端木的语气非常的严肃,把母老虎的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妈妈没有告诉你不能随便欺负小朋友吗?更加不能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妈妈的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
“蕊蕊用针扎悠悠,把悠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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