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一听这话当即就火了,用力的甩开王君御抓住她的手腕,可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自己又本能的朝后退了两步,幸亏没有摔倒。
她在床头柜前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冷冷的看着王君御,淡漠的开口:“王少,我柳云端原本就是个平凡而又不起眼的女子,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至于你说的伪装我不懂,因为我从未伪装过,而你说的温柔端庄的外表,很抱歉,那恐怕是你自己的误解,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温柔端庄的,而你说的心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过什么心机?”
说到这里,云端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一脸黑沉的王君御,依然保持自己风度,“很抱歉,王少,你硬加在我头上的罪名我不会承认。”
云端话落,即刻侧身从他身边快步的走过,然后迅速的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她的拖拖,此时正趴在她房间门口。
她弯腰抱了拖拖,然后继续朝楼下走去,王家今晚是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而且王奶奶跟前也不要装乖巧听话的儿媳妇了,因为奶奶同样让她失望。
王君御说她伪装,她此时倒是想起来了,结婚这一年来,她的确是在伪装,伪装着和他很恩爱,伪装自己很幸福,尤其是要出席某个场面或者去见某些人的时候,她和王君御有时会手牵手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快晚上23点了,王家奶奶早就睡了,她抱了拖拖背了自己的挎包安静的从一楼的大厅里走过,路过餐厅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酒柜上摆放着的那对,不那个瓷娃娃。
只剩下新郎的瓷娃娃看上去显得那样的孤单寂寥,她恍然间有种错觉,有种想要把碎了的新娘拼起来冲动。
可她明白,那不是积木,是瓷片,瓷片碎了终究是碎了,再也无法拼凑,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扭转头来,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四月中旬的夜晚依然很凉,尤其是下过雨的夜晚,风又大,她穿的春装和布鞋,抱着小狗,窸窸窣窣的从院门走过,只想着今晚运气能好一点,能尽快拦一辆出租车。
刚拉开院门,却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车,她略微疑惑了一下,刘叔已经过来帮她拉开了车门,同时小心翼翼的对她微微弯腰:“少奶奶,总裁请你上车。”
总裁?她略微有些疑惑,“是君御吗?”
“不是,是王雪琴总裁,”刘叔赶紧给她解释了一下。
“哦,”云端哦了一声,然后抱了拖拖上了车。
王雪琴是王氏的副总裁,在王君御还没有接任总裁一职之前,其实王雪琴一直是总裁,打理着王家所有的生意,而且王家一直是长盛不衰的。
记得她和王君御还没有结婚时,她曾找王君御说过不结婚这件事情,可王君御说一定要结婚,因为他的奶奶和姑姑都要求他一定要娶她。
她其实至今没有弄明白王君御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她估计是自己的父亲和王家达成的协议,可后来父亲却是以家里有困难需要王家的帮助而让她和王君御联姻的。
说实在的,
她一向懂事,这跟她小时候生活经历有关,回到柳家才三四年,也就是十五六岁时,大姨整天就耳提面命的警告她:“云端,不能像那些个不懂事的女孩子样在外边胡来,更加不能去谈恋爱,因为你的婚姻你做不了主,一旦你谈恋爱而陷了进去动了心动了情,最终又不能嫁给她,以后痛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因为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前面的列子看多了,所以多多少少都明白一点点,感情这个东西要保留空白,然后和谁订婚,再慢慢的去培养这方面的感情,这样的话,自己不会过得痛苦,而夫妻间也能和谐美好的生活下去。
年满18岁那年,柳家给她过了个较为隆重的生日,亲朋好友都有来,尤其是几家的儿孙,都有来帮她庆祝。
她还记得生日宴会上,佟家的伯母最先说笑,说云端长大成人了,出落得跟出水的芙蓉一般,这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我们家震宇刚好也还没有婚配,等过两年,我们就来提亲了。
而这话却被王家奶奶给听见了,她一脸的不悦,瞪了佟家的伯母一眼,然后一脸严肃的说:“云端是我们家君御的,这个在五年前久已经定下来了,谁也不能跟我抢,谁抢我老婆子跟谁急。”
当时大家原本说笑来着,可看王奶奶这一本正经的架势,于是没有人跟着起哄了,而肖萍见气氛有些安静,即刻插进来打趣着说:“好了好了,云端这么好,可是我们家东子是没有那个命了,他才三岁就被吴家给定下了娃娃亲……”
肖萍的话即刻把大家的话题给拉开了,然后大家都又接过肖萍的话讨论起陆家和吴家的娃娃亲来,这才解除了王奶奶的尴尬。
当时她还小,才18岁,完全没有把王家奶奶的话当真,只当是大家一起说笑的,可她22岁时,父亲和大姨找她商量和王君御订婚的事宜,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就和王君御拉扯上了关系。
刘叔一直开车把她送回了她和王君御的别墅,下车时还递给她一包樱桃,说王总裁交代给她的,因为她从小喜欢吃樱桃,而这是青岛刚上市的。
她接过樱桃来,淡淡的说了句替我谢谢姑姑,然后转身就朝自己的院门走去了,其实她不爱吃樱桃,只不过王君御喜欢吃而已。
头依然还是晕沉沉的,估计是没有睡好,所以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包扔在沙发上,第二件事情就是把狗给放一个篮子里,找了件很久不穿的体恤衫给他盖上,第三件事情就是给自己换了睡衣然后把自己给扔在了大床上。
云端对自己的身体是太过掉以轻心了,其实她昨晚应该让刘叔送她去医院的,偏她没有,直接回的别墅,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她的病情加重,头重得好似自己的一双脚都承受不了重量一般。
于是她根本就从床上爬不起来,所以手机没命的响的时候,她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最终还是在床上爬了两下才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的。
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头晕眼花,也没怎么在意的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乔子墨的声音已经传来了:“柳云端,我把车给你开到学校你昨天指定的位置了,可你为什么还没有来学校?都上了一节课了,第三节就是你的课,你现在来了没有?我已经把《吕氏春秋》抄了五遍了。”
“我头痛,”云端有气无力的开口,然后略为有些喘气的说:“乔子墨,我估计起不了床了,你帮我给班主任说一下,我今天肯定来不了学校了,要在家里休息。”
“喂,柳云端,你究竟怎么了?”乔子墨的声音有些焦急的传来。
“我在家里,”云端有气无力的回答,然后补充了一句:“记得叫老师,哪里有学生直呼老师姓名的?一定礼貌都没有,就这样了啊,我挂了,帮我请假。”
话落,也不管乔子墨同意不同意,就直接给挂了电话,然后迅速的在手机薄里翻找起号码来。
只能找云杉,因为她和她关系铁,当然,子心和她关系也铁,可子心的事情多,天天这里才半岁,而陆振东的观察期还没有过,根本就离不开子心,所以她不能去打扰子心了。
云杉的手机转了秘书台,她知道了,云杉这会儿肯定在录制节目或者在实地现场访问什么的,所以不方便接电话,于是她就给她发了条空白的短信,云杉看见肯定会打过来的。
做完这些,她想要爬起来,偏爬不起来,于是不得已再次倒下去,心里想着这该死的感冒外加该死的怀孕,这一次她恐怕不死都得褪层皮。
心里还没有咒骂完,她的手机再度响起,她心烦意乱的伸手抓过手机,刚要想直接给挂掉,却看见来电显示是姑姑。
姑姑就是王雪琴,因为柳家没有姑姑,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用微弱的声音喂了一声:“姑姑,有事吗?”
“云端,你怎么了?”王雪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心传来。
“我感冒了,”云端有气无力的回答,然后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可是不通,堵塞得厉害,看来这感冒是缠上她不走了。
“感冒了?那有没有去医院?你现在什么地方?学校还是家里?或者你已经在医院了?”王雪琴的声音略微有些着急起来。
“我在家里,”云端坚持说话的同时坚持着让自己下了床,然后顶着剧烈的头痛朝洗手间走去,她这会儿又想上厕所了。
“感冒了怎么还在家里呢?赶紧去医院吧。”王雪琴的声音略微责备的传来,“对了,你还能不能开车?要不我让刘叔过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还成,等下就去医院了,”云端赶紧谢绝了王雪琴的好意,然后又赶紧说:“我们小区外边随时有等客的出租车,我拦出租车去也比等刘叔的车来得快。”
王雪琴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在电话里又叮嘱了她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了。
云端把手机扔在一边,迅速的上了厕所,正想着是不是还要再睡会儿,因为不知道云杉什么时候来,楼下的门铃却要命的响起。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王君御这两天是跟她耗上了是不是?不就是一个离婚协议吗?他要签就签,不签拉到,大不了她走律师途径,倒是法庭上见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来折腾她吗?
她有心不理楼下的门铃,转身走进卧室,倒在床上,拉过枕头来把耳朵给捂住,然后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她看王君御能闹多久。
果然没有闹多久,门铃在她坚持不去开门的情况下嘎然而止,她把枕头丢开,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想着,王君御你不带钥匙活该进不了门。
只是她的气还没有松完,手机再一次催命的响起,她气得抓起手机就朝床位扔过去,却因为抓手机的时候不小心压到接听键,结果电话里却传来了声音:“柳老师,你起床了吗?赶紧下楼来,我在楼下等你……”
她整个人懵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的下床来,赤脚来到窗户边,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果然看见楼下的乔子墨正拿着手机朝楼上望。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返身回来,抓起床上的手机放到耳边:“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下来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朝浴室走去,真是的,这乔子墨好好的课不上,没事跑来找她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就是要给她看他抄写的《吕氏春秋》?五遍呢?他一个晚上就抄写完了?该不会是在网上下载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吧?
嗯,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任何人一个晚上不可能把《吕氏春秋》抄写五遍的,别说五遍了,就是一遍也抄写不完。
云端一直笃定乔子墨肯定没有抄写她罚的《吕氏春秋》,所以,当她上了自己车的副驾驶座位,当乔子墨把厚厚的几大本手抄《吕氏春秋》递给她时,她就震惊得连头都没有那重了,好像轻飘飘的没有了分量。
“你是……怎么办到的?”云端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因为感冒,她说话已经不像自己原本的声音了。
“手抄的啊,”乔子墨迅速的启动车,然后云淡风轻的回答,“你不都看了吗?全是手抄本的,而且都是昨晚抄写的。”
云端看着这厚厚的高高的一叠,有些哭笑不得,侧脸看着开车的乔子墨:“你手脚并用?可手脚并用也抄不完五遍啊?”
“我有那么大能耐吗?”乔子墨略微有些生气,“我的脚不会写字,不过左右手可以同时进行。”
“不,我的意思是……”云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抄写完的?”
“枪手,”乔子墨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一脸讥讽的看着她:“柳老师,你不会告诉我你连枪手都不懂吧?”
云端的脸微微一红,不过好在她原本就感冒略微有些发烧,脸原本就是红的,所以现在这微微一红,乔子墨也就没有看出来。
“你昨晚为什么不去医院?”乔子墨不再和她讨论抄写《吕氏春秋》的事情,而是迅速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生病的事情上来了。
“昨晚事情多,忘记了。”云端不想和乔子墨细说,再说了,这个是自己的学生,她跟一个学生说自己的家事犯不着。
云端是重感冒,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得挂点滴才行,她头疼,赶紧跟医生说自己怀孕了,恐怕不能打点滴。
医生说不行,现在她的情况非常的严重,怀孕了也必须要打点滴,不过医生会顾忌到这方面的,孕妇不能用的药尽量不给她用。
要挂点滴,而且医生建议住院,可又因为医院没有床位,而云端也坚持不住院,说自己的一名老师,怎么能住院?学校里学生的课程不能耽误。
医生说你还是先顾忌自己的身体吧,工作只能丢在一边了,请假吧,如果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你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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