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景甚好,只是子心因为心里着急着那列骨髓,所以没有什么心情去观赏美景,佟震宙怕她孕吐,还帮她准备了塑料袋子。
不过她早就过了孕吐的时间了,现在身体很好,只是略微有些贫血,坐车久了头有些晕,佟震宙就把后排给她放了枕头和一床冷气被,让她困了的时候就躺下去睡觉。
因为是开长途车,司机很累,所以蔡月明和佟震宙换着开车,
晚上到的蒙自,原本要在蒙自住店的,可为了赶时间,佟震宙和蔡月明商量了一下,连夜开车前往屏边,争取明天早上赶到屏边,这样可以节约一个白天的时间。
屏边属于红河州东南部,是苗族自治县,整个县面积约1855平方公里,东面与文山和马关两县隔河相望,南面,西南面与河口接壤,西面,西北面与蒙自比邻。
屏边县地势山峦叠嶂,沟谷纵横,有海拔2590米的巴巴坡,气候属于低纬亚热带湿润山地气候,年平均温度在17°C左右,现在是夏天,温度也不到30°C。
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非常的舒适,风向稳定,风速也小,车里根本不需要开空调,开半窗就好了。
因为是两个人换着开车,所以连夜开车也并无多大的危险,只是车速比白天慢了一点,不过第二天早上的确到了屏边了。
屏边再往前走就全都是土路,原本是要坐拖拉机的,可佟震宙说那拖拉机坐一天,还不把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抖出来了?土路就土路吧,拖拉机能走我们这车也能走,顾不得心痛车子了,依然开车上路。
蔡月明看了看自己新买的宝马X5,嘴角抽搐了一下,再看看秦子心那凸起的肚子,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开车上路了。
土路和水泥路完全不一样,你就是想开快车都不可能,而且因为这里的土路长期是拖拉机在走,所以路也凹凸不平,一路上颠簸得厉害,走起来非常的艰难。
子心原本还躺在后排的,可这一颠簸她躺不住了,然后只能坐起来,只是那因为这路高低不平还经常有坑坑洼洼,所以车震动她也就跟着起伏,好几次都差点在车里摔倒。
蔡月明开的车,佟震宙原本坐前面的,后来见这车的确颠簸得厉害,他干脆坐到后排来了,伸手扶住她,让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说他的定力好,这样她的身体就不会那么抖了。
子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前和震宙不熟,虽然知道佟家和陆家的关系很好,而陆振东和佟家两兄弟的关系也很好,可到底佟震宙是一个大男人啊。
佟震宙见她不肯趴,也没有强求,干脆伸过手臂去,把她紧紧的靠紧,这样俩人的身体挨得很紧,车子颠簸的时候,因为俩人都死死的坐在座位上,子心的身体到不至于给弹跳起来了。
中午在路上随便找的路边的一家农家吃的饭,子心觉得自己身体里五脏六腑都被抖得移位了一般,原本不孕吐的她,也还是经不住这样颠簸,于是一路上吐了个一塌糊涂。
还好佟震宙给她准备得比较周全,小塑料袋子,温水,还有路上的吃的东西,水果蛋糕面包牛奶一应俱全,她吐了又让她吃,说不能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晚上住的农家,前面的路再也开不了车了,因为路面太狭窄,而且连拖拉机都去不了,于是就只能坐牛车前往。
苗族农家人很好客,煮了一堆的美食,有砂锅焖狗肉,油炸土蜂蛹,还直说这狗是专门为他们杀的,因为他们够大方,给的钱多。
可子心什么都吃不了,她原本就不吃狗肉,这倒不是说因为她是孕妇不吃狗肉,怕孩子生下来咬人什么的,而是她从小就喜欢狗,还养过狗,一直把狗当朋友看待,所以不吃狗肉。
而那个土蜂蛹就更加不敢吃了,装在盘子里看上去金黄金黄的,可她看见那一条一条胖胖的蜂蛹,就好像小时候在北川看见的一条条白白胖胖的花生虫一样,于是本能的反胃着。
农家阿姨非常的好客,见子心只是吃素菜不吃狗肉和蜂蛹,于是就赶紧对她说:“孕妇一般是不吃狗肉的,但是这蜂蛹你应该吃一点,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蜂蛹,而是土蜂蛹,我们这里的土蜂是取自土巢中,你看这个头多大?这蛋白质高着呢,而且你尝尝,味道非常的鲜美,外皮酥脆的,里面软软的,这个营养很好的,我们这里的孕妇都吃这个的,我见你大肚子,特地帮你做的……”
“嫂子,你就吃点吧,”震宙坐在她的身边,说话的同时给她夹了一个放在她的碗里,还特地加了一句:“真的很好吃。”
子心看着这蜂蛹,又想着记忆中的花生虫,其实已经有些反胃了,可苗族阿姨就在一边微笑的看着她,震宙和蔡月明也都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把这蜂蛹给夹出去。
用筷子夹起,慢慢的送到嘴里,克制着心里的反感,用嘴轻轻的一咬,倒也的确酥脆可口,而且里面也软绵绵的,有些像吃蛋挞。
“好吃吧?”阿姨见她吃下了一个,得意的问:“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很好吃?”
子心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热情的阿姨又用筷子给她夹了几个在碗里,还说吃这个可以让宝宝变得更聪明。
农家的床虽然简单但是极其干净,八月的北京还是酷暑,可这里的夜晚却很清凉,纯木的楼房,赤脚踩在地板上都不觉得凉。
子心一个人住一间房,阿姨给她送来了干净的棉被和床单,虽然不是新的,不过却洗的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舒服。
“我听那两个男的都叫你嫂子弟妹的,那你老公呢?”阿姨一边帮她铺床一边关心的问着:“你这么大一个肚子,你老公怎么不陪你来?”
“我老公——”子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望着窗外,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老公在医院住院。”
“啊,你老公在医院住院啊?”阿姨听她这么一说,略微有些吃惊,然后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既然你老公在住院,你为什么不在医院照顾你老公啊?还跟着这两个男人跑这里来?”
“我老公得了绝症,要换骨髓,”子心见阿姨误会自己了,赶紧接解释着:“我们来这里,就是因为有这里有一列骨髓和我老公的骨髓近似,我是去求那个人把骨髓捐给我老公的。”
“原来是这样啊?”阿姨听她这么一说,恍然明白了,不过随即又说:“我劝你别去了,我们这里的人肯定是不会把骨髓给别人的。”
“为什么?”子心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人抽了骨髓就会变成瘫子啊,谁愿意把自己的骨髓抽出来给别人而让自己成了瘫子一辈子都起不来了呢?”阿姨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可是,捐骨髓不是真的抽骨髓而是抽血啊……”子心急急忙忙的辩解着,想要给这阿姨解释清楚。
“反正我不知道究竟是抽骨髓还是抽血啦,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骨髓给别人的,不要说捐赠,就是给很多钱我们这里的人也不会卖的,你还是回去吧,去了也是白去的。”阿姨说完这句话,已经帮子心铺好床,转身走出了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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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漫漫26
秦子心不知道这地方怎么会有捐骨髓的人会成为瘫子一说,可这个阿姨都这么说了,估计这地方的人应该都是这么个认知。
阿姨劝她回去吧,可她又怎么能回去呢?陆振东的时间不多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列骨髓有可能适合移植,她又怎么能放弃呢?
不能放弃,所以也就不能回去,一晚没有睡好,这地方信号也不好,她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所以没有办法给陆振东打电话,估计陆振东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出的门,因为他们坚持前往,苗族家的老板还是帮他们租到了牛车,牛车老板的车估计刚拉了猪,车上还有猪屎味。
牛车走得慢,倒也并不像所想象的那样颠簸得厉害,只是还是非常的摇晃,尤其是在那种翻山下沟的地方,还有过桥,其实有时候真的挺吓人的。
这里的道几乎不能用公路来形容,只能说是比较宽阔的田埂和坡道,不过风景好,尤其是随处可见的梯田,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大片。
这里的梯田像是谁用工笔出来的工笔画一般,一梯一梯的,远远的望去,从下至上,又那样均匀,好似天梯一样,通往更高更高的地方,一直到山巅,在山下怎么也看不全。
稻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八月中旬,有些稻谷开始发黄,赶牛车的大叔说月底就能收稻谷了。
终于见到瀑布了,牛车就从瀑布的前方通过,佟震宙掏出手机来拍照,一边拍照一边还后悔没有带相机过来,错过了如此多的美景。
蔡月明长住云南,想必见多了这样美不胜收的美景,倒没有像震宙那样掏出相机来照相,只说云南这地方四季如春呢,美景好的地方多了去了,震宙你咋不调到云南来?
震宙听了他的话笑着说:“我就离北京不远都还找不到女朋友呢,要真调到云南来了,估计这辈子就要打光棍了?”
蔡月明听了震宙的嘴巴一撇,说:“震宙,你眼光太高了吧?你才多大?不到25岁,居然就说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说,哥哥我给你找,云南这地方美女可多着呢。”
“是不是真的?”震宙来兴趣了,刚好瀑布过了,他收好相机,然后看着蔡月明说:“其实我要求不高,就找个跟嫂子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子心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过话来说:“震宙,你这要求也太低了点吧?我这样一个笨拙的女子,你居然还拿来做标准?”
“这要求还低啊?”说话的是蔡月明,假装做了个擦汗的动作:“佟震宙啊,你要求这么高,我还是没有办法给你找女朋友了,我看还是让东子帮你找吧,他眼光独特。”
“下去两个,前面转弯了,”赶牛车的大叔对后面的他们喊了一声,“赶紧下,你们两个男的下去,然后用手抓住车厢,我怕车轱辘打滑。
于是蔡月明和佟震宙赶紧下了车,子心原本也想下来的,牛车大叔说她不用下,因为她就坐在他的旁边在,前面还是比较安全的。
果真是险地,几乎是一个90°的死角,佟震宙和蔡月明虽然下车去帮忙扶着后面的车厢,可也都惊出一身的汗来。
好在是有惊无险,终于顺利的通过了,佟震宙和蔡月明暗暗的松了口气,然后又爬上了牛车。
接下来路依然还是狭窄,不过那样的死角转弯倒是没有了,所以后面再没有遇到比这更惊险的地段了。
好在这牛今天脾气好也没有发牛脾气,好在赶牛车的大叔也健谈一路上说着这里的风景名胜和古老的传言,让大家的心情不那么紧张。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16点多的样子,牛车停下来时,这家人正在院子里休歇,子心下车时就看见一个跟她差不多的大肚子妇女。
柴光德本人并不在家里,子心经蔡月明介绍,才知道这个跟她一样大肚子的女子叫小英,是柴光德的妻子。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老公是不可能把骨髓捐给你们的,”小英还没有等子心开口,就已经抢先说了,因为她看见蔡月明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了。
“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白捐赠……”子心赶紧表明态度。
“我知道,给钱是吧?”小英迅速的抢断子心的话,然后又冷哼了一声:“你们是有钱人,可有钱人了不起啊?哦,你们有钱人的命就是命我们无钱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不是那样的,”子心急急忙忙的解释着,然后看着这个小英:“大姐,这捐骨髓不会要大哥的命的,只是一点点骨髓而已,对大哥不影响的……”
“谁说不影响啊?”小英听都不想听秦子心说话,迅速的抢断秦子心的话:“既然不影响,你们干嘛自己不把骨髓捐给他啊?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家啊徳啊?”
“
大姐,这个骨髓要配型的,不是说谁的都能用,”子心耐着性子给她解释着:“如果我们的骨髓可以,我们肯定早就给他用了,又何必千山万水的来到你这里呢?”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说话的已经不是小英而是从堂屋里走出来的一位老阿姨了,她气呼呼的说:“前几天来了一个贵妇人,也是这样说的,难道说这中国这么大,就我们家啊德的骨髓适合了不成?你们就跟我们家耗上了?”
“阿姨,不是这样的,”佟震宙走上前来,看着这个头发略微发白的老阿姨,轻声的解释着:“中国是很大,当然适合的骨髓肯定不止你们家柴大哥一列,可关键是其它的我们还没有发现,而且……”
“而且你们那人时日不多了是吗?”老阿姨根本就不让佟震宙说下去,然后冷哼一声说:“你们家那人时日不多了关我们什么事情呢?难不成为了救你们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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