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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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娼男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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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星期竟然要抽二十包,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目瞪口呆:“涛、涛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他冷笑:“我误会你什么了。你吸毒吸成这样,是差不多要死了吧。” 
  这男人真他妈不可理喻。 
  从这星期开始,我就一直不停的倒霉,没有客人、给的钱少、被人在厕所强奸……最倒霉的就是妈的遇见他! 
  我知道我这要真让他扣住了,出去就只能是捡垃圾,别指望有人再来找我,于是不管他是老大还是涛哥,我就开始上火。 
  “你他妈是老子什么人啊!”我一把推开他,“还想关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一向在他面前除非床上还有点骨气之外都唯唯诺诺,他没料到我这么一推,往旁边倒了几步。 
  我几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恶声恶气:“老子不就是欠你一个星期的卖身钱吗?怎么?你他妈还想逼良为娼?!” 
  他嘴角抽了一下。 
  我怀疑他在笑。 
  我更火了:“老子才不让你管!老子这周之内就还你钱!!!”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还昂首挺胸的,外面的小弟都看呆了,大概从来没见过谁谁敢跟他们老大这么呛声的。 
  走出门外,我才觉得两腿发软手脚发冷,擦擦冷汗,赶快在冷风里缩了身体,一溜烟儿跑了。 
  还好没被他扣住。 
  被扣住我可完蛋了。 
  因为身上没钱只能一路小跑回家,这时候已经四点多,兔子还没回来,屋子里冷的要死,我边跺脚边捉摸着怎么赚钱。 
  一个星期之内哪儿找那么多钱去还他。 
  拿出电话来,搜索了几个电话号码,都是在网上认识的客人,应该还都不知道我跟黑金之间的牵扯。 
  一个一个打了过去,有的已经关机,有的开机了正在睡觉,接了电话脏话一堆一堆的冒出来好像我强奸了他爸一样,打到最后一个,我都快绝望了。 
  结果他还没睡。 
  这家伙叫老猪,喜欢在舞厅混,偶尔他也带我出跳跳舞什么的,虽然叫老猪,人可不老,长得说不上漂亮吧,起码也都凑和,不属于那种做到整激烈的时候一睁眼就马上要吐的那种。 

  “兰天啊!”他在舞厅,吵得厉害。 
  “老猪。”我嘿嘿笑着。 
  “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他问。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他哈哈一笑:“也成,正好,我们这儿也快散场了,你到粤乾旅店老房间等我。” 
  “好。”我马上开始往外走。 
  “不过现在可是四点了。”他说。 
  我赶快接话:“两百,两百,老顾客了,给你打半价。” 
  他又笑了一声:“我说兰天,你是不是最近缺钱了,卖这么急……” 
  我哽了一下:“这事儿不归你打听。” 
  “好好,我不打听。”他也不生气,挂了电话。 
  我刚刚的精神一下子都没有了。靠在门口,就开始发呆。 
  我他妈是不是真的太贱了。 
  哪个男人都行,谁都可以随便上我,只要给钱……哦,给二十六块五也行。 
  真贱! 
  我呸了自己一口。 
  你他妈真贱! 
  我甩了自己左脸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肉都直晃。 
  怪不得被人骂贱货! 
  我又甩了自己右脸一个耳光。 
  逼着眼睛急促呼吸十分钟,渐渐心情舒畅了起来。摸摸痛着的脸。我一向都有这种奇怪的毛病,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从小就是,走着走着就突然觉得绝望,觉得没有活头,觉得还不如他妈死了算了。 

  那感觉虽然只是几秒,但是好像一下子从云顶掉到大峡谷里一样,整个心脏都承受不了的压抑着窒息。 
  后来发现,要是自己骂自己自己打自己,或者干脆拿刀子出来自己割自己一刀,感觉就会好很多。 
  就像今天一样。我想我是有自残倾向的,也许我心理早他妈不正常了。谁知道呢? 
  开门走出去。 
  早晨的空气一样冷的要死。 
  但是一样冷的让我的感觉都…… 
  麻木了。 

  8 
  我的本名,不叫兰天,是个土的掉渣的名字,土的我都不想记得的名字。 
  柯军。 
  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叫这名字。 
  我爸想让我当兵。因为当兵了可以不花那么多钱养活。可惜我才小学二年级,他就跟前坝的村长老婆勾搭,结果被捉奸的追出十里地,掉到沟里,摔死了。 
  我那死鬼老爸,自己死了倒清闲。 
  留下我妈,还有我们兄妹三个,一直被人背后里见面里指指戳戳不说,开年借钱卖的化肥和种子还有一只牛犊,本来打算秋天丰收了还,也还不上。 
  我妈又借了一笔钱给爸办了一个丧事。 
  这时候,就到九月开学了,弟妹九年义务教育没满,必须得上,唯一就我,我想想,反正成绩也烂,在学校也是成天抽烟喝酒打架,就退学了。 
  回来种地。 
  原本指望着过年的时候征兵走的。 
  年龄不够倒在其次——我妈又借了一千块钱给人塞了红包——结果眼睛近视,不够资格。也许是她给的钱不够多吧,我记得我们村头那张家小子,一副对眼,过年的时候也照样风风光光的戴了朵大红花到云南去当兵了。 

  这下子家里没指望了。 
  从一开始欠的钱加起来,一分没还还多借了三五千的。 
  讨债的人天天上门。 
  妈都快急疯了。 
  我想想,反正我吃不了苦。上地头干活也是三分除草七分睡觉,连水都要妈端来给我喝。所以干脆,就着民工大潮,到了大城市里。 
  原本以为,来到国际闻名的大都市,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也很快能赚到钱寄回家。谁知道开始是在饭店洗盘子,每天早晨七点开始洗,洗到晚上两点,一天下来,给二十。房租,两百一月,吃饭五块一天,一个月下来,也只能赚两三百。 

  我只好辞了职,转身去工地推砖,建房子的事情我不会,刚做了没两天,上面的人突然都不见了,一打听,这房子后期资金不足,不做了。 
  工资更加不用说,完全发布下来。 
  我等于白做。 
  然后我想,那这个也不行,就去工厂吧,累点是累点,起码一个月有一千来块。谁知道,刚做了半个月,就因为水土不服得了病,这一病就是天昏地暗。所有的钱,包括从家里带来的钱,全部花光不剩。 

  我出来找工作,非但没有给家里一点帮助,反而雪上加霜。 
  有人告诉我,你要赚钱,就去夜来香当男公关,保准赚大钱。我不是没看过电视,我知道男公关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时因为借钱的都是些黑钱庄,利滚利也滚得很厉害。 
  当时都已经开始在家里拿东西抵债。 
  我在街头徘徊犹豫了一夜,最后还是推开了夜来香的门,第一次遇见了麒麟。当时他还没怎么显老,正从一个男人的怀里爬出来。 
  看了我一眼,就再也不看,好像我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其实也差不多,因为没有钱交房租,所以我已经露宿街头两三天了。 
  “你想好了?”他问我。 
  “嗯。”我点头。 
  “你想好究竟你要干什么了?”他又问我。 
  “是。”我说。 
  “你知道这儿的客人都是GAY吧?”他说。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我……缺钱。” 
  他似乎明白了点:“家里吗?” 
  我点头。 
  “缺多少?” 
  “一万多。”我说。 
  他哈哈笑了:“一万多。你也可真够软弱的,一万多就把自己卖了。” 
  我不太喜欢他说话的方式:“我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别以为赚够了一万块你就真能从这里跳出去了。” 
  我突然觉得他好笑,我从来没有打算再从这儿出去。 
  我受够了那种穷日子。 
  爸不在了,家里穷得连筷子都不是直的。在村里,永远有人往我身上扔石头。出来大城市了,每个老板都把我当狗一样的看,从早到晚不停工作,还没有赚到钱。 
  乡下人都以为,有力气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觉得,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配说。 
  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有钱人的。 
  这个世界,也是属于上等人的。 
  我当不了上等人,也成不了有钱人。 
  起码我要让自己活得不缺钱。 
  起码不用像我妈那样,为了给我凑来市里的火车票,挨家挨户的求人家借二十块人民币。 
  我不稀罕别人说我什么。 
  骂我婊子也好,说我犯贱也好。睡一个人跟睡一群人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钱。 
  我他妈才不要立什么贞节牌坊。 
  挨一个人操跟挨一群人操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玩意儿的大小有长有短。 
  我不是不想安安静静地在小山沟里过一辈子,我也想。我孤单寂寞的时候也想找个人爱,也想找个人安慰,我也想要个人抱我的时候不是用那种看MB的眼神看我。 

  有人问:兰天,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才是幸福的关键? 
  我说:钱。 

  第009章 

  老猪做了两次,给我在台面上放了两百五十块钱。 
  他笑着说:“给你加个路费。看你辛苦的。” 
  我立即开心了,用腿勾住他的腰,磨蹭:“不如把我来回北京的飞机票费用也给加了吧。” 
  他敲敲我:“你小子别得寸进尺的。”然后哈哈笑着就出去了。 
  我裸着躺在床上,把那两百五十块塞兜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猪绕着弯骂我是二百五。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就是一个逗乐的脾气,狗改不了吃屎! 
  躺了一会儿我也穿了衣服出去,看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在地摊随便吃了点东西,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家里欠了钱的那种压力下。 
  我他妈最讨厌欠别人什么了。 
  尤其是欠黑金这种人。 
  今天星期二,中午这时候是个人都在上班,肯定拉不到客人,我也不敢回夜来香去拉,万一遇见黑金了我不就完了吗? 
  只好在街上瞎晃荡。 
  转到网吧的时候,想想,还是去坐了一会儿,在网上狠打了几个广告。 
  我一般都不喜欢网上找的客人,不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而且万一遇见个心理变态的怎么办? 
  不过现在黑金这么逼我,我也没办法了。 
  揉揉眉头。 
  我他妈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又想了想。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走运。 
  这一出来就真的没事情可干了。阳光照在雪上特别美,也特别的感觉冷。 
  我从城东逛到城西,又城西逛到城北。 
  后来实在是无聊的可以,跑到商店里,看小孩子玩扭蛋。 
  “叔叔,你帮我扭。”小孩子玩了几次,都没有把卡卡西扭出来,看见我在旁边一脸深沉的样子很专业地看着他,于是他来求助。 
  “好。”我当然一口答应。 
  于是我就开始帮他扭卡卡西。 
  但是,我知道我一向倒霉,这次也是。 
  扭出来的是鸣人。 
  把蛋递给他,不好意思:“抱歉,我这次运气不好。” 
  他很惋惜地看着箱子里的卡卡西:“没关系啦。”他把盖子打开,结果发现鸣人少了一只手。 
  “老板,这个扭蛋坏了。”我拿着那个对老板说。 
  “那你再扭一次好了。”老板看也不看地扔给我一个硬币。 
  我塞进去,又扭啊扭,这次终于掉出来了一个卡卡西。顿时心情大好,连日以来的郁闷窝囊一下子一扫而空。 
  所以说其实我这人也不那么倒霉吧! 
  刚从商店里出来,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人。 
  接电话:“喂,你谁啊?找谁啊?” 
  那边过了好久,才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口:“喂……请问是江苏帅小伙吗……”那声音猥亵的,我听了都忍不住打个激灵。 
  “我、我我就是。”说话都牙酸嘴软,“干什么?” 
  “我想找你。”那声音还嘿了一下,“今天下午三点,沿河宾馆,来不来?” 
  听到他声音都已经浑身发软,要是平时我早摔电话了,今天实在是急需钱用,忍了忍,忍了又忍:“你给多少!那四环路外的。” 
  “一千……”对方说,“让我玩够本。” 
  一千? 
  那不是一半的钱吗? 
  “好。”我咬咬牙答应了,“几号房,我一会儿准时到。” 
  NP也好SM也好,只要不是兽交,忍一忍,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一千块啊! 
  “419……” 
  我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存心的,挑这么淫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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