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淡一笑:就是去看了叶夫人,她又病倒了。”
“叶夫人?就是叶颜(ye4 yan2)的娘?”
女子听到“叶颜”二字,身体微微一僵,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转移了话题:“乐器店那里怎么样?”
张洺在镇上开了一家乐器店,这也是人尽皆知的,而且是人尽皆奇的事。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农家出身,就算在镇上工作也只是贩子、小二的一类,哪有这么高的“文化”和本钱去开乐器店的?
不过,奇归奇,镇上的人对梦姑的这位师兄也是敬重的,所以也没有多问。
“店子生意很好,”男子温润的笑笑。“我造了一柄琴给你呢。”
序章 瞎医仙 (3)
女子低下了头,尽管她本来就看不见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小师兄……我有一整年没有弹过琴了。”
“我知道,”男子的星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与无奈。“你弹弹琴给……他听吧,今日是他……的死忌……”
女子的面庞倏然僵住,哀戚的眸子覆上了朦朦水气。
男子领了她进屋坐在木桌旁,递给她一柄七弦琴。
“小师兄……”她缓缓开口,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悔疚。
男子眸中忧伤更甚,张了张嘴,却只是伸出大手抚并鬓边的发丝。
“小师兄,对……对不起……”女子抬起头,满脸的愧疚。“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傻师妹……”男子略带苦涩的笑笑。“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傻师兄……你这是何苦呢……”一颗晶莹滑下面颊,她的声音颤抖着,“一年前,我说过,要和你重新开始的……”
男子却面现喜色,伸手接住了那晶莹的泪珠。“小师妹……你为我流泪了吗?”
女子伸手摸了摸面上的泪痕,轻轻点了点头。
“小师妹为我流泪了……”男子灿烂的笑着,恍若一个小孩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人儿。“小师妹,为我流泪了……”
女子低下了头,仿佛不忍再看。素指轻轻抚上琴弦,“铮”的拨了一下,喃喃道:“何苦呢……”却不只是在说他,更是在说自己。
“不打紧,我们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呢。”男子轻轻说着,眼神闪烁。
女子却淡淡的道:“你不用骗我。妍儿说我都白了一半的头发了,哎,着都老了。”
界子没有接茬,而是转移了话题,“试试这琴吧,保证不比师娘的差。”
女子“嗯”的一声,素指再挥,凄柔婉转的音乐破琴而出。
弹的是沧海浮云》,却不知为什么,听下去更似浮灯梦影》?
男了静静的听着,忧伤化为社苦涩,他的表情有点痛苦,更多的却是无奈。
小师妹……你还是放不下他啊。
“喜欢吗?”一曲终,他轻轻地问。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口中却道:“不要为我这么费心了,我……我风你的,本已
太多。”
他却恍若末闻,缓缓道:“这琴叫江城子。”
序章 瞎医仙,杀夫恨
闻言,她愣了愣,幽幽地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小师兄,何必这么伤感呢。”
他定定的看进了她空洞的眼睛,轻若蚊鸣的道:“这只是小师妹的真实写照。”
她不语,轻轻抚着光滑的琴面,上面刻了“清琴”二字。
“清琴?”这个名字,已是恍若隔世,此刻再“见”,痛苦的熟悉涌上心头。
她记得,她对他说过一遍她和那人的故事,想不到他却记得如此深刻。
“你一直都是清琴,那个善良可人的小师妹,从没有变过。”他坚定的道。
“是么?”她苦笑,她还可能是那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吗?
这时,叩门之声传来,只听一把低哑的男音道:“请问梦姑在吗?”
她走到门边,开了门栓,“进来吧。”对这屋子的熟悉,她可以不用摸索便走到屋子是任何一个角落。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灰衣男子踏进屋里,恭敬的道:“小的家里老爷得了急病,郡中名医皆束手无策,老爷久闻梦医仙大名,恳请嫫娘出手医治。”
女子心念一动,自从那人的离世以后,她对他人生命的看重,已不亚于对自己生命的看重。
“你家老爷爷是谁?”
那小厮见傲然如梅的女子放软了声音,心中一喜,忙道:“小人家老爷是镇西大将军的参谋郑老爷。”
听见“镇西大将军”五字,女子面容一冷,空洞的眸子结了一层冷霜,面纱下的红唇紧紧抿着,周身发出了这冽之气。“小师兄,送客!”
那小厮大吃一惊,这梦姑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梦姑……”
女子的声音比千年寒潭还要这上几分,“本姑娘的行事方式,你家老爷应该再清楚不过!回去告诉他,本姑娘珍惜生命,可是不珍惜他的生命,叫他有种就来拿本姑娘项上人头!”一年前的宫变,镇西大将军是主谋之一,那郑参谋更是皇宫那位的心腹之一,害死那人他一定有份!这样,她又怎能医治他?
那小厮却不死心,兀自说道:“梦姑娘,我家老爷病重,请姑娘行行好……”
话未说完,一把黝黑的软剑已架在了脖子上。只听白衣女子道:“不愿走的就留下命来!”
黑衣男子默然坐着,冷眼旁观了这一切,待得女子坐回桌旁,幽然笑叹:“还是那么恨吗?”
女子却不答理他,轻嗔道:“该死的,又用上了合一剑法。”
“你恨的是人,不是武。”男子冷静地道。
“他的一切,我都不要沾上边儿!”女子恨恨地道。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第一章 两沉吟 (1) 二更
【曦璇篇】一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把江城子横放膝上,轻轻拈起小师兄摘来的飘飘柳絮,这是我和――他第一次相会的情景。
“小师兄。”我轻轻唤道。
“怎么了?”小师兄的声音似是刚醒。
“我刚刚唤醒你吗?对不起。”我歉疚地道。“子时了吗?”
“对,子时了。”小师兄的声音怪怪的。
死后一年的子时,是灵魂归来的时刻。夜奕的灵魂……会回来看我吗?
“小师兄,其实……你可以不用理我的。我出去点了灯就不进来了。“我轻轻地道。
我怎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祭祀夜奕?一年来,他的心意我何尝不知,也让我愈加的愧疚。只是,我们之间,一直有一道跨不过的坎――那个他。
他一直叫我小师妹,我也只是像小时候一般唤他小师兄,尽管……手夜梦回,他不停的喊着“璇儿,璇儿”。
我欠他的,怕是来生来世也还不清了。可是,我无法喊出一声“纳兰”,因为……那是我说服自己爱他的时候对他暧昧的称呼。
现在的心被那死了的人填满了,我怕是再装不下他了,尽管,我欠他的太多。
“没关系,”他的声音里带着凄凄的笑意。“你去吧,小心身子。”
“小师兄……”我用看不见的眸子对着他的方向,眸里不知是感激,还是歉疚?“对……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的承诺,全心全意的去爱你。对不起,我没有信守诺言,放下那个他。对不起,我没能跨过我们之间那道坎。对不起,我的心太小,整颗心装下了他,已装不下旁人……
“去罢。”他只是温柔的道。恍惚之间,我看见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帝王,无比温柔的吮着我淌血的手……
我一步一步的退出门外,点亮了那盏素白的灯笼。夜奕,这灯,能招你回来么……
我坐在屋前竹椅上,把琴横放膝上,指尖轻轻触摸着入木三分的“清琴”二字。
“朱弦断,血淌流,春花秋月雾雨依旧……”我轻轻拨着琴弦,浮灯梦影》是我们的最初,也是我们的最终……夜奕,听见八年年来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曲子,你会回来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寓情于景,亦是寓景于情。
未历沧海桑由,已然红颜白发,惟有流水中的如梦浮灯,依如故,在梦中潇然招手……
一颗晶莹的水珠自眼眶溢出,接着又是一颗,一颗颗久违的泪珠夺眶而出,沁凉的泪水流下面颊,凉凉的,湿湿的,是哀伤,亦是感触。
第一章 两沉吟:一年生死两茫茫…
我轻轻的拔着琴弦,随意而没有章法,却不像两年前那次充斥着恨意,而是淡淡的悲凉,淡淡的深情,淡淡的凄美。
灭门之恨,是何样的深刻,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是想着报仇,却在他的离世之后,化为了记忆的一个泡沫。
爱,却是何样的清淡,尽管爱得多么的深。对曾的爱,还有因为他而噬骨的痛,早已扎根在心底,像血液一样,流淌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直到习惯了它的存在,如呼吸般自然。
音调一转,成了两年多前飞絮伴舞的一曲清平调》。
没有当初的悠扬,没丌曾经的雅丽纯洁,有的咬是含蓄的情感与无限的凄凉。
二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壹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南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各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飞絮伴舞一曲,当时只是动人,现在听来,却是无限的凄楚!
“曲”是人非,春天的桃花落尽,在记忆苍凉的碎片间,那一盏春遇,终究是褪去了最初天真明净的锦绣年华,只余黯黄的残影,提醒曾有的美好已荡然无存。
一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都,雪絮海,正鸣箫。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艳阳日,花雪海……
曲声顿止,余音在空气中回荡。我摸着沁出血迹的手指头,这次,却没有人会来吮去那殷红了……
“奕,你好狠心!”我高声呼道,却没有纾解心中郁闷,只有愈来愈深的哀伤。
夜奕,你没有回来,是因为我对你的爱不够深吗?还是你对我的爱不够深?
素指抚上“清琴”二字,我轻轻呢喃:“奕,你到底爱清琴更多一些,还是爱璇儿更多一些……”
第一章 两沉吟:只是一个女人(…
【夜朗篇】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皇上……”伴着娇滴滴的唤声,一个艳红女子跨坐在一个男子膝上,纤纤小手不安分的在男人的胸口打着圈圈。
明黄袍服的男人任由女人不安分的小手游走着,脸上冷冰冰的,依然无动于衷,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冰寒,这这的望着膝上的女人,“兰妃,你爱朕吗?”
女子吃吃娇笑着,身子如蛇一般缠着男人,半露的双峰紧紧贴着男的的胸膛磨蹭着,身体迅速升温,女人因袭来的情|欲而花枝乱颤,而男人却仍是一片冰冷,比碧水寒潭还要这上几分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膝上女人,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爱,臣妾当然爱皇上。”女人媚眼如丝,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轻轻耳语。“天下有哪个女人不会爱皇上的呢?”
冰冷的黑眸闪过一丝悲沧,男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添了一丝沧凉。“对啊,谁会拒绝朕呢……”
蓦地一声低吼,他一把将女子扔到华丽的龙床上,粗暴的撕裂女人全身的衣服,低头在光滑的身子上啃咬着。女人感到身上一阵阵的疼痛,酥酥麻麻的*却让她全身颤栗,纤纤小手紧紧的勾住男人的脖子让他的头更贴更自己的身体,喉间发出一声声娇吟。
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倏地攻入下身幽闭之处,毫不怜香惜玉的抠挖着,挑动那含苞待放的花蕊。
突如其来的*如电流涌过女人的每一个细胞,女人弓起身子迎合着,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皇上,臣妾想要……臣妾想要……”
妖媚的话音刚落,正在扩张弯曲的手指抽离了身体。
“你就这么想要吗?”他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情。
对于身上无动于衷的男人,女人没有丝毫的松懈,扭着身子竭力的取悦着他。
就在她要解开那明黄的龙袍时,男人魅|惑人心的秀眉一蹙,毫不温柔的往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
女人大吃一惊,软语道:“臣……臣妾逾越了。”
男人冷哼一声,拉起袍子,把女人翻过身去,一手抬起她的臀部,用最折辱的方式进入了身下女人。于他,廿上女人皆是玩物,他宠幸玩物人不袒诚相对,玩物更没有资格直视他。
女人炽热的身体有节奏的扭动着,迎合着自己的主、自己的天,嘴里发出一声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