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那个家伙不好──」顺着老婆指出的方向看了恒安一眼。老警察哼哼两声
,拿过牙签开始剔牙不说话。
门口传来刺耳的电铃声。傅恒安自然地放下碗筷要上前应门了;摆摆手示意傅恒安坐
着就好。堂堂的一家之主放下牙签起身,一脸不耐烦地打开第一重铁门后又随即杀气腾腾
把大门摔上。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啊。」
把手擦干,姜家妈妈径自把姜家爸爸的怒吼当作耳边风打开大门了。在见到门外的访
客时虽然吓了一跳,但毕竟还是高兴哪。无论如何她都不认为有什么该板起脸来的理由。
。。。。。。
「叫那家伙滚!」吼吼吼那家伙出现做什么啊!
「老公。」皱眉。姜家妈妈有时候实在不能理解这些男人们;明明就是好朋友啊,还
叫她去问公公宽和在乡下过生活有没有习惯。。。。。。
这些男人啊。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呢?摇摇头,姜家妈妈转身就进了厨房去,不想
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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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他的父亲说过。他的爹从来没在老家过过春节。每年农历新年一到他的爹就回台
北;除去陪陪当爸爸的那一个外也为了躲开姜顺才。。。。。。。
「姜叔真的很生气吧。。。。。。。」偷偷看了一眼那个背对着他们噗噗喷烟的男人。也是啦
,要理解姜叔为什么会气到冒烟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那你呢。你不生气吗?」
「。。。。。。说不生气好像是说来骗人一样。」停顿。彷佛是看到了当初那个晚上偷偷躲在
被窝里头哭的孩子,傅恒安只是笑笑,继续手上泡茶的动作。
「到后来就忘了。。。。。。再过来就只记得我天天都想回家。」
然后就是连想回家的念头都忘了。他花了多久才学会不去思念呢?他一直都以为只要
不要去想就好。一直告诉自己不去想,结果却发现他什么都记得。
「最后忙着照顾老妈,就连想家都忘了。。。。。。。爹呢?我知道爸爸过得还不错。」眨眨
眼。大恒安虽然知道自己不可爱了但是还是有些积习难改啊。。。。。。
「很好啊。」笑。「除了见不到你们有点糟糕外,其它都很好。」
十几年的时间既然让从前的小小孩长大,自然在男人们身上留下痕迹也是驾轻就熟。
无意识地触碰自己已见花白的发。朱宽和笑着,彷佛平静一般。
「今天住在家里好吗?虽然有点挤,但毕竟你们难得都回来。。。。。。。」看见朱宽和眼中
的抱歉。傅景直侧过头,巧妙地让宽和看不见他的失望。「我送你去车站?」
「对不起。我答应班主任明天去带早上的。。。。。。」
「不准!」半天不吭声的中华民国警察突然跳起来大吼大叫,就差没有翻过沙发然后
三连翻出场。「你那什么鸟班主任不就是三和那边的阿新吗?那种死家伙我一通电话就搞
定了你今晚给我回家睡觉去!」
老实说,每一次他家的老头教训他脾气不好的时候他就很想发火!他妈的他都忍了十
几年没有扁老宽哪,为什么说他脾气不好!?
「。。。。。。老顺。」他们都是大人了又不是跟小时候一样可以把人打在地上威胁。。。。。。
「你要是胆敢给我偷偷回去南部我就拿枪下去打死你!」
──应该要说什么呢?那个当儿子的拉拉他的爹,然后连哄带骗把他的老叔叔推到一
边吃水果去。。。。。。。偷偷回头,正好看见他的爹倒回沙发。多少有些不自在地,那个男人似
乎低声说了句什么。。。。。。。
「这个香蕉你不多吃一点怎么行呢?听说日本那个鬼地方连香蕉都没有!」
「。。。姜叔你这样讲有人会误会的。。。。。。」
一边拿起好久不见的热带水果吃一边偷偷看了他的爹与他的爸爸一眼。已经长大的孩
子,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两位父亲,在说话。
「家里当然有地方睡。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回家了。。。。。。」笑,撇开眼。
「我会在家里等你。」认真地,那是他的父亲。「我会在家里等你。。。。。。。等到你回来
为止。」
◎
「老公,」皱眉。「你不要趴在那边,要送他们就直接下楼嘛。」
「。。。。。。」
满足地吸着烟,身材已经是中广的警察先生爬下沙发。只是因为又看见那三个人在一
起了所以很高兴。
「。。。。。。老公,」叹气。「你的烟啊,你的烟要烧到手指了啦。」
◎
「──爸,这里啦!我们在这里。」
甩下机车小跑步往餐厅的方向跑过去。所谓的团圆不就应该是一家人坐在家里好好吃
饭吗!?勉强忍住不骂出声来。傅景直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拉整齐了,缓过一口气才踏入他
的孩子跟他的情人擅自做主订的餐厅。。。。。。
「。。。。。。爸、你生气了吗?」
光是看到那个眉头就知道他家的爸爸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他吊起来打。。。。。。。跟上傅景
直的脚步,已经长得很大的孩子其实还是怕他家的老爸爸。
「没有啊。」皱眉。
「。。。。。。」明明就是生气了还说没有。。。。。。「这个是爹的意思啦。」
「我知道。」想也知道单单一个小鬼头胆子没这么大。「。。。。。。你今天都陪着他吗?」
左右张望着找人。不过那一脸的不自在终究是瞒不了人的,傅恒安虽然很想笑但是还
是很辛苦地忍住了。。。。。。
「爸,家里几乎都没有变耶。」
「嗯。」因为他怕宽和不认得家。。。。。。。
「爸,你昨天跑过来跟我们挤着睡喔。」
「。。。。。。不会吧。。。。。。」天啊他还以为是作梦。。。。。。
「我是开玩笑的。」
才正要修理胆子明显变大的孩子就发现他的宽和在对他招手。。。。。。。当然不会因为这样
就手软。摸着肿痛的额头跟在傅景直身后往他们的桌子前进,傅恒安这个时候才懂得感叹
时间果然是会冲淡回忆。。。。。。
「爹!老爸刚刚揍我。。。。。。」
「你一定惹你老爸生气了才会被揍。」
撇撇嘴,才正要坐下就听见电话声。。。。。。。皱眉,才要发作他的儿子就紧急抓起电话,
看到电话号码的同时表情有一瞬间地位微妙了起来。
「我们等你,没关系。」
笑着说。当爹的那一个,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
──啊啊对不起爹。。。。。。稍微把身体侧向一边。傅恒安叹下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
听起来很温和。
「妈。。。。。。。妳在台北?」
◎
他知道他在看他。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低头喝咖啡。抬眼偷看他时,正好与
他的视线相对。
「干嘛?」
「看你一脸担心的样子。」
喝着不加糖不放奶精的浓咖啡。朱宽和笑着,并不十分担心景直会会突然发火或是其
他什么的。
「你又知道我在担心了。」
因为没有习惯说实话,所以就不说实话。没有什么好声气地将咖啡杯给放下了,傅景
直很自然地将头撇往另一边,假装不在乎。
已经长得很大的恒安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皱着眉头听他的母亲抱怨。。。。。。。到底谁才是
小孩啊?傅景直确定自己听到他们家的恒安对着电话那头的母亲说话。
「。。。。。。不可以。不可以、妳不要乱跑。」
「我没有生气、妈、妳听我说。。。。。。」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日文。撇撇嘴,低头把咖啡喝完。怎么那么慢啊,不是要吃饭吗?
「不去跟景鹃说几句话?你们也是好久不见了。」
「。。。。。。」抬头。「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看见她。」
「别这样。」当然是看见大恒安对他又是摇手又是暗示,朱宽和则只是眨眨眼,并不
特别害怕或是担心什么。
「真是划算啊。」彷佛、冰冷一般。「她只是把恒安生下来,就什么都得到了。」
──彷佛可以听到当年的那个小孩、站在屋檐下看着天上不断落下的雨丝。那一天他
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却在路上碰上突然碰到下雨而不能回家。。。。。。。站在屋檐下,小男孩蹲
在地上,低声唱着常常唱来给妹妹听的童谣。。。。。。。
「她只是怕一个人寂寞罢了。」
他比谁都清楚的;那种夜晚醒来,清晰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的寒冷。哭不出声也无
法喊叫,因为他怕静止后,彷佛回声一般的寂静。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办?」
「这个嘛,多忍耐一点吧。」
笑。拿起咖啡杯,朱宽和是过了几十秒才醒觉刚刚傅景直说了什么。。。。。。
「我知道。」
「。。。。。。不小心说溜嘴了。」苦笑。他还以为他可以瞒住景直。。。。。。
「你以前就讨厌一个人啊。」伸手招来在身旁徘徊已久的服务生,傅景直连菜单都没
看就追点一杯咖啡。
不追问下去。是不想,也是认为没有必要。
「不过,恒安怎么那么慢?那个服务生快要赶我们出餐厅了。」
「景鹃的电话一向都不短。」呵呵。。。。。。
「。。。。。。你怎么知道景鹃的电话都很长?」
微笑。注视着眼前动作虽然一贯自然,但仍多少显示若干心虚的朱宽和了。朱宽和一
边在心里暗叹叫糟,一边也只好想办法拖延时间。
「你看恒安电话讲那么久。。。。。。」
「然后呢?」微笑。
「。。。。。。我的意思是景鹃说不定每一次讲电话都这么长。。。。。。」
「。。。。。。」冻结。就是连傅恒安看见傅景直脸上的表情都还特地转过身避祸。。。。。。
◎
「妈?妈,都是妳啦。」叹气。「爹说溜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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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ENDING不太漂亮(默)
想过一千次要重写,可是我一直想不出来要改成什么样子。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
道Orz或许会继续在一起,或许会分开。可能性有那么多,但是我不知道哪个对他们比较
好(泪眼)
这个故事的购成很早;算起来耶该是01年左右吧,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提到这个案件
。那时我就在想,活下来的那个孩子怎么办?他会长成一个偏激的人吗?然后又陆陆续续
听老师谈起几个类似的案件,我慢慢开始觉得,这个小孩不应该是一个偏激的人。我希望
能够成为一个温柔的人,以后过着很幸福的生活。人家说否极泰来;这应该是最『否』的
状态了吧,所以那个『泰』一定要很大。
所以有了这篇《骤雨》。
--其实就是这样。朱宽和啊傅景直啊甚至是警察伯伯都是我想要的样子。景鹃是例
外冏ez我一向很尊敬母性,也很少处理这样的女性形象。想要改又觉得,好像也只能这
样而已。
连带母性啊家庭啊被扭到冏ez要说始料未及也不太对,所以就算了Ora
底下的番外篇是从景鹃的角度来写一些事情;恒安长成以后的形象,或许比朱宽和自
己都要更接近他想要的那个形象吧,我是这样想的。
以上。
番外:妹妹
从来她都是家里的娇娇女。与违背父母期盼的哥哥不一样,她总是能够完美地完成父
母替她设下的目标,并且乐在其中。
她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