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谛独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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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谛独辉-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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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泓说:“你知道我思念什么吗?思念我家的院子,虽然房屋被烧毁,可那院落的轮廓都应该还在,我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得了相思病,就是不停地思念我家的那院子,矮矮的墙、绿绿的苔藓、cháo湿的地面、清爽的青砖、黑sè的木窗棂、纸糊的窗户、变sè破旧的门帘、静静的鼓石、小巧的水道眼,我似乎能够嗅到家的气息,那一草一木、一花一石,我只要能想到,就能看到,能闻到,能听到。我想起童年的chūn天了,童年的燕子,童年的蝙蝠,童年的雪天,童年的我,我想起童年的我了,我想起许多事情。”

老者说:“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小娃娃在外面,最容易想家,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呢?”

夜独泓说:“亲人?自我埋葬父母,我的少数的几个亲戚都在战乱中离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我家乡当时的情况很惨的,我后来也去过一些村落、小镇、小城,那些地方也像我的家乡一样,在战乱后变得满目疮痍,人们流离失所。现在想想,痛心的事情可真不少。”

老者说:“节哀顺变,你这么小的孩子,这么伤心,可不好呢。你可听说过这些词,什么伤心、伤痛、伤害,等等,这些词带伤字,说的很明显,是伤某一样器官的,或者是对心灵有伤害的。人就是分作两部门,一部门是身体,一部分是灵体,我们这两部门都不要受到伤害,我们要让这两部门安全。你刚才那样回忆往事,不是伤心么,伤的是心啊。”

夜独泓说:“还好啦,我不会过分让自己伤心的,我也会对心灵进行调节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我就吃上一顿好的,或者听一首愉悦的歌,要不然我就出去走走,总之,我会在心情不好时迅速对心灵进行按摩。人的心要经常按摩,可以让别人按摩,可以让自己按摩,当然,也可以让自然按摩。”

夜独泓头顶的天和前方的大片大片的阳光下的水域,都是为人的心灵按摩呢,它们起到的按摩作用似乎高过女人的唇,以及爱抚的手。

老人胡须洁白,随风飘舞,他的一双眼睛,看着出神的夜独泓,夜独泓后脑勺看着老人,他们两个并不目光相视,可他们还是不断地聊天,不间断地说话给他们带来的是没完没了的快乐,这是夜独泓始料未及的。

夜独泓手抹抹额头,深呼吸,他的衣服在微风里轻轻摆动,夜独泓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在这种迷幻的水域里呢,这无岸河给夜独泓浩大的感觉不亚于海洋,夜独泓的灵魂深深沉浸在周围迷幻绚烂多彩的氛围中,这风景,让夜独泓落下泪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练剑

夜独泓呼吸着湿润的空气,观望着炫美的前方水域,他手中的金剑也在阳光中明晃晃一闪又一闪,这闪光打在老者的脸上,老者感受到来自金剑的锋利气息,老者特意低头看了一下这金剑,那是赞美的目光。

老者说:“你拿一把短剑,经验没有,到和敌打斗时,是要吃亏的,不要以为拿了武器就有本事,重要的是自己有本事,跟拿一把贵重的剑没有关系。”

夜独泓说:“这把剑是金子做的,我知道很多剑是铁做的、钢做的,我知道这金剑是不够坚固的,可你误会了,我这金剑不是我的兵器,这样说吧,我的这把金剑是我的法器,我使动法术就用这金剑,我喜欢我的这个法术器。”

老者说:“你这兵器可漂亮呢,就是怕不实用,但你说你这是法术之器,可以用它来使动法术,这我就感觉新鲜,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法术呢。看到这剑,让我想起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打小就喜欢剑,他到街上,最爱逛的就是兵器店,他曾经面对着兵器店的各种武器看了一整天,饭都忘记了吃。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着迷于武器的款式、sè泽等。你这金剑也是自己到兵器店买的吧?”

夜独泓说:“你说错了,我这金剑是我的爸爸送给我的,其实是和我妈妈商量过的,他们在我过生rì时送我礼物,我妈妈送蛋糕,我爸爸就送剑,我妈妈送过我很多蛋糕、面包,我爸爸送过我各种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都送过我,我很多兵器都在生rì后回交给父亲,父亲就把兵器存放在兵器库。我中意的是我十岁的时候父亲送我的金剑,也就是我手中的这把金剑,它又漂亮又锋利,我十分喜欢。在我十岁的童年,曾经挥舞这把剑斩断院子里的梨树枝。”

老者说:“年轻气盛,喜欢兵器本属正常。我那儿子也买过一把剑,当时家里就没钱,可他又喜欢剑,他就拿零花钱买了一把木剑,木剑看上去是把剑,可并不锋利,和铁剑、钢剑比只有挨削的份儿,然而我儿子并不因为只拥有一把木剑而自卑,他希望用这木剑去打擂台,去与对手比剑。可是,我们那儿的擂台赛有规定,打手的剑必须是某些规格某些品牌的,也就是说,价钱必须高于某个数值,佩带便宜的剑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比赛的。不管一个人武功高低,只要你拥有一把价钱高的剑,就可以报名参加剑术比赛。”

夜独泓手轻轻撩着水,听到老者说到这里,就说:“照你这么说,我拥有一把金剑,就完全可以参加剑术比赛了?如此论剑岂不好笑?你想,对方用的是钢铁剑,我用的是金剑,别人使的是武功,我使的是法术,这就不能比,你想,我一个法术可以撂倒十个人,对方武功再高,拿的武器再锋利,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老者说:“你这娃说的不对,你别小看武功,你用法术可以一下子杀死十只毛毛虫,那武功高的人,一剑也能弄死十只毛毛虫,我就是说呀,法术能做到的,武术也能做到,魔法能做到的,武功也能做到。你这娃娃还小,你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是没见过高深的武功,可有那武功高强的人,一手劈碎一块石头,一手砍断一棵树,手是可以当斧头使的。”

夜独泓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老者,说:“你知道的真多,我一直在看一本大部头的法术书,那书上曾说,有很多奇异的武功,是可以和法术相媲美的,某种程度来说,法术、魔法、妖术、武术等等,都是可以对立的,不能一提本领的属xìng,就给这个本领下一个定论。真的有些时候,一个人使出的招数,你分不清是魔法、妖术、武术还是法术,亦或者是用了法宝等。”

老者说:“是呀,你想开了,想开就好,不要总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你不知道的武功、法术、魔法、妖术、法宝、奇人、怪事、异境界多着呢,你还小,将来的路还长着呢,你将来要面对很多事情,经历很多事情,见识很多事情,你现在还几乎处于懵懂的阶段。”又说:“我儿子虽然只有一把木剑,可他还是很专心地练剑,我曾看到他翻跃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当空一跃而下,手中的木剑如星云流转。他那么认真地练习剑法,终于有一天,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看到了我儿子,这个大胡子问我儿子愿不愿意参加斗剑比赛,我儿子当时就说当然愿意。大胡子就说他可以准许我儿子参加擂台赛。原来那个大胡子是大赛评委,他看我儿子十分刻苦,夸我儿子是个好苗苗,就破格录取我的儿子进入剑队,准许参加比赛。”

夜独泓说:“不错啊,千里马遇见了赏识他的人,你的儿子一定表现得很出sè吧?”

老者说:“可以这么说。我的儿子开始拿着擂台旁的玄铁剑,他觉得不顺手,还是拿了自己的那把木剑,他用木剑连续三场战胜对手,得到了评委们的一致好评。我的儿子蝉联三届武功比赛冠军,这是往我脸上贴金啊,我高兴得心里像装了一瓮蜜。”

夜独泓说:“天道酬勤啊,你儿子那么刻苦地练习剑术,终于得到认可。你的儿子很长一段时间被人拒之门外。猛然一天被人接纳,并且取得好得成绩,这种成果来得似乎有些突然,实则是辛苦换来的啊,不足为奇。”

老者抹抹额头上的汗,说:“好热啊,累喔,嘿嘿,不过挺快乐的,我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出上一身汗,这让我有种酣畅淋漓地快乐。”

夜独泓说:“辛苦一天,回去,有nǎinǎi给您做好饭吃呢。”

老者说:“实不相瞒,我的老伴去世两年啦,我现在是一名鳏夫。回去的话,是我的儿媳妇给我做饭,她做的饭很好吃的。”

夜独泓说:“你儿子有本事,蝉联三届武功大比赛的冠军,自然吸引了貌美女子,要我看,人取一个好媳妇,都是有本事造成的。”

第一百三十章 不学

木船的颜sè是那种淡雅的棕sè,表面的纹理明显可见,那是树木的年轮,树木中心的纹路就是这般好看,夜独泓抚摸木船的身躯,如同女人爱抚她的刺绣作品,一旁的老者默默划船,他目光凝视前方,阳光照在老者身上,也照在极大面积的水面上,阳光与水的美尽收眼底。

老者说:“这人活着真是个好事情,人的头发可以被水洗干净,被阳光照亮,犹如这水被阳光照亮,形成一种美感。世界上能够产生美感的物体很多,我们有眼睛,就可以看这些美的事物。我们长着鼻子,又可以嗅到香的事物。我们长着耳朵,又可以听到动听的物事。我们长着嘴,又可以吃可口的物品。我们的身体又能够触摸美好的物体。你抚摸这船,是看我的船长得好看吧?”

夜独泓说:“我触摸这船,就等同于船触摸我,总之我们是互相接触了,相互抚摸,那么,就能感受到彼此的质感。我能感受到船的光滑,船能感受到我的轻柔。人的身体应当接受那些美好、快乐,当身体的器官被满足,那么这个人过得就能不错。身体得到满足,还要灵体得到满足。灵体就包括自己的追求,譬如说你的儿子,喜爱练剑,就去练剑,这其实是满足灵体。每个人都应当满足身体和灵体,可悲的是很多人不知道身体需要什么,灵体需要什么,所以活得糊里糊涂、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朝不保夕,这样的生活质量是差的。”

老者说:“可说呢,我的二儿子喜爱练剑,我的大儿子可不喜爱练剑,他是个不懂身体和灵体的人,我都不想说他,说起他我就伤心,算了,不说。”

夜独泓说:“心里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受了,憋在心底,反倒不好。”

老者说:“你说他就不学,啥都不学,拿他没有办法,拿他就没办法。他不像他弟弟,喜爱练剑,也不像他的同龄人,喜爱一件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热,这也不热,那也不热,什么都钻不进去,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我看见他就生气,看到他就是一肚子气。我也说过他,说你不要老是每天晃荡,晃过来晃过去,人生可快了,你晃一晃几年就过去了,本领没有,经验没有,背景没有,朋友关系没有,到时候老婆也娶不了,没有媳妇,当光棍呀?我说千遍万遍,就是不听,谁说都不听,他妈说他他也不听,我让他弟弟给他讲大道理,他也不听,他说我大道理都知道,比你们谁都知道得多,少在我面前唠叨,不嫌啰嗦啊。哎呀,我就心里像扎了一千根钢针,他怎么就不听我的话,怎么就是这么没皮没脸的滚刀肉,挨千刀的家伙,要是一只猪,早杀了他啦。”

夜独泓说:“他只是不听你的话吗?你就气成这样?你能不能具体讲讲,他哪些方面让你感觉不好,非要跟他置气。”

老者说:“他的样貌首先就不好,我说你就是一般人,别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他总是一副我是天下老大的样子,还曾经说,天下我最大,天是老大,我是老二,地是老三,他整天在巷里晃悠,盲目地自大,他什么都不做,啥都不干,还老以为自己哪方面都比别人强。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洗,澡也不洗,一身衣服穿几个月也不换,我说你钻到家里不说话,跑到外面也不说话,每天不知道你活得有什么意思。我就给他说,你多出去跑跑,多和人说说话,不要老一个人闷着,可他就是不怎么说话,老是嗯一下,啊一下,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蠢蛋。”

夜独泓说:“可能是他就是那种xìng格吧。”

老者说:“后来他当兵去啦,参加的叫什么红衣军,到现在也没消息,我想当兵起码能锻炼他,他就是缺乏锻炼。”

夜独泓说:“红衣军?你说你大儿子去参加红衣军?”

老者说:“他叫大蛋,我好长时间没见他啦,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他不知道饥饱,天冷不知道加衣服,天热不知道减衣服,真是个傻孩子。”

夜独泓突然说:“你说他叫大蛋?参加的红衣军?啊,太巧了,他是我的战友,我也参加过红衣军啊。”

老者说:“这么巧,他现在怎么样啦?”

夜独泓说:“他,他、他在战场上打仗的时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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