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世界,是充满神奇的世界。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村子,然而当孟海站在河滩,望向远处,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地时,感觉世界是无限大的。那时冬天下雪,世界就白了。冬天因为冷,河里的水就结冰了。大渠里的水,不多,只是在底部有少量的积水,有些底部,是没有水的。大渠底部大部分是没有水的,在寒冷的冬天,光秃秃的。值得一说的是大渠两侧,两侧有凹下去的地方,里面原来有积水,天气一冷,那如同神龛一样的凹槽下面就结了各种各样形状的冰,那些冰有些是冰挂,那种冰挂,孟海在自家房檐上是看到过的,在大渠里看到,可真是新鲜。
大渠底部两侧,那凹槽里,除了冰挂,还有一些被冻得很奇特的形状,有的像神话里的人物,有的像鬼,有的像狮子,有的像玉美人,有的像小狗,有的像小猫,有的像小鱼,更奇特的是,竟然有些冰,那模样,竟然像孟海自己。
孟海有一天,和妈妈怄气,就走到大渠里,妈妈很担心,叫孟海上来,说大渠里今天放水呢。孟海就不上去,他认为大渠里才不会放水呢,大渠里冬天怎么会放水呢?不会的。孟海心里的理由时,冬天,所有的水都结成了冰,大渠里怎么能放水呢?即便是有放的水,也很快结成冰了,是冲不到人的。这刻舟求剑一样愚蠢的儿童思想,令童年的孟海很是得意,孟海感觉自己心中的道理是对的,他认为大渠里是不会放水的。
大渠里确实没有放水,那是妈妈吓唬他的话,孟海在大渠里一直走,但是,他不想走得很快,他被两侧的冰吸引住了,这简直就是天然的冰雕么,他被那些天然的冰雕吸引住了。
在大渠里看天然的冰雕,有一个问题,就是孟海不能同时看两侧,他看左侧时,就看不了右侧,他看了右侧时,就看不了左侧,孟海欣赏这冰雕,感觉有些累,但累是值得的,因为那些冰雕实在是太好看了,孟海就感觉自己是怎么也看不够。
那时天气也是冷的,孟海也感觉到天气的冷,然而正因为自己身上有棉衣,所以孟海并不感觉冷,因为天气冷,反倒感觉很温暖。这有点像鸟鸣山更幽的意思。
但是要说一说一个社会问题,孟海童年的时候,自家箱子里有很多东西,什么被子褥子衣服都放在那个大箱子里。大箱子有两个,下面一个,上面一个,下面那个大箱子被上面那个大箱子压着,下面那个大箱子就不好打开,除非把上面那个大箱子取下来才能把下面的那个大箱子打开。下面的那个大箱子要么坏了,要么是放满了平时不用的东西,那个大箱子长时间是不开的。
上面的那个大箱子里面,放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孟海的那个棕色的小棉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孟海的那个小棉袄应该是棕色的,孟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棉袄是棕色或者褐色的,或者发黑的那么一个小棉袄。棉袄的颜色不重要,重点要说的是棉袄的气味,孟海曾经趴在那小棉袄上嗅,嗅到一股香,只有那个小棉袄有那种独特的香,那种香,直到现在,孟海再也没有闻到过。那种棉袄的奇特的香啊,为什么日后孟海就再也没有嗅到过呢?或许,那是童年的味道吧。
刚才孟海遇到的小男孩,可能一出生他就遇见了一个乱世。有人就是,一出生就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一出生就注定要挑起家庭的重担,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人一出生就出生在妓院中,看到各色的女人,有人一出生就出生在乱世中,有人一出生就出生在父母逃难的途中,有人一出生就被追杀,有人一出生就有某种疾病甚至是绝症,有人一出生就先天残疾,有人一出生就没有东西吃没有衣服穿。人出生后的遭遇是不一样的,人的命运是不相同的,人的各种不幸是值得同情的。
孟海在蚂蚁背上同情那个小男孩,他流下了晶莹的泪,他不只是为那个小男孩流泪,他是为人类所有的不幸流泪。那个小男孩说“我冷哩”,那简短的字,就三个字,说出了无尽的苍凉,说出了人生的无奈,说出了人世的不公,说出了无可奈何的悲哀。
在蚂蚁的背上,孟海为人类的不幸流泪。
蚂蚁脚程很快,孟海正在前往师傅李念十所在的地方,李念十在萧条山的一个角落,孟海已经知道李念十所在的地方,他只需要走过去就能见到师傅。
孟海心中有万千种苦,想要给师傅诉说,他就是需要一个诉说的对象,师傅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孟海心中的苦包括很多,有离开云蚁墨的惆怅,有同情人类不幸的悲哀,有历经坎坷的沧桑,一言难尽。
孟海就想到,有多少人像那个小男孩一样,不能有抵御严寒的衣物、居所,当此乱世,多少生灵涂炭。先不管这些,找到师傅要紧。孟海已经逼近那个师傅所在的地方,按照师傅的说法,孟海来到了一棵枫树旁边,这棵枫树,叶子不多,零落后的枫树,色彩依旧斑斓。
师傅说,他就在萧条山。师傅说,他就在萧条山的闻风坡。师傅说,在午时三刻,他会出现在枫树的旁边。
孟海已经来到枫树旁边,孟海下了蚂蚁,把黑蚂蚁摔在枫树上。孟海就想,等一会儿师傅来了,让师傅看看这只跟马一样高大的蚂蚁。这高头大蚂蚁,师傅一定也会喜欢的。
孟海在枫树下,等待师傅李念十。
第六百四十一章 规律是极具循环性的
约定的时间到,师傅李念十如期来临。
李念十仙风道骨,一身白色运动服光鲜亮丽,他的头发很白很长,他的胡须很白很长,以前孟海见到的李念十,头发是花白的,而今见到的师傅,头发全部都白了,师傅的头发白的这样快,这让孟海多少有些唏嘘。
李念十说:“海儿,多年不见,你长大了,长成大小伙子了。”
孟海眼睛微湿,他说:“徒儿很想念师傅。”
李念十说:“你有一个同学,叫夜独泓,他虽不是我的徒弟,但是你的同学,他是我徒弟的同学,夜独泓很有出息啊,他是登上天一星的水球第一人,我也为他感到高兴啊。”
孟海说:“当此乱世,夜独泓为拯救水球、挽救世界,奋斗在天一星,我们这些没有上天一星的人,也在水球努力奋斗,不久前,我还跟天一星人打斗来着,我也在努力。”
李念十说:“你们奋斗,也要有方法,要遵循事物的规律。”
孟海说:“说到规律,我想说一个小故事。我以前在一个地方学习设计,认识了一个女孩儿。她是一个邪教的成员。我学的是武器设计,怎样把武器设计的漂亮且实用是我们每天要考虑的问题。当时那个邪教的女成员给我传授她们`长`风`文学`。cfwx。net的组织内容,一次,她请我吃饭,饭后,我们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话,他指着开过去的一辆三轮车说,你看。很多事物都是有规律的,这就是规律。她是想告诉我,她所传的宗教的创办人是掌握了根本规律的人,并且要我信。我当时就反驳她说,规律是极具循环性的,你随便一指,这不是规律。我当时就给她举例子,说春夏秋冬春夏秋冬,春天过去是夏天,夏天过去是秋天。秋天过去是冬天。冬天过去又是春天,我是想说,这是人们长期总结出来的东西,这是摸清了事物的规律。”
李念十说:“这个道理很明白。按照事物的规律去做事情。更容易做成事情。”
喜悦。孟海该怎么形容心头的喜悦呢?在没有找到李念十的时候,孟海心头思念这位师傅,这位师傅曾经教过自己很多东西。这次来见师傅,孟海是有很多话要说的。然而真正见到师傅时,孟海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说一些随时找来的话。
跟师傅在一起,孟海是有安全感的,他一个人骑着蚂蚁在荒野中前行时,心里头多少有些恐惧,尽管他是有能力对付那些猛兽的,但他心头还是有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不完全是对猛兽的些微害怕,还有前途未卜的恐惧,有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儿的恐惧,孟海一个人的时候,心头有很多恐惧。
孟海感受过很多的负面情绪,精神因为那些负面情绪有些萎靡不振,他不像虎子那样,遇到什么事情总能看得开,孟海是一个很容易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人。
而遇见李念十,是孟海内心的一次转折,孟海的内心突然变得喜悦了,孟海知道,自己能在以后的道路中得到李念十老先生的帮助了。
李念十,老年纪,他的须发如雪,皮肤却光润如孩童,这样一个鹤发童颜的人,带着孟海,孟海牵着黑蚂蚁,他们在荒野中毫无畏惧地前行。
孟海实在不知道李念十要把他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孟海只是跟着李念十不停地走,蚂蚁都跑累了。
孟海问师傅,要不要坐蚂蚁,师傅腿脚相当利索,他说不要坐蚂蚁。孟海就问师傅自己能不能上蚂蚁,自己不想走了。师傅就说,上去吧。
孟海坐上蚂蚁后,让蚂蚁的速度和师傅一样。师傅奔跑迅速,蚂蚁都快有些跟不上他了。这三个元素,让这个荒野更有味道。是的,他们是妆点风景的三个元素。一个是师傅李念十,一个是徒弟孟海,一个是坐骑黑蚂蚁。
黑蚂蚁不会说话,一个劲儿地走,黑蚂蚁虽然不会说话,然而孟海能够感受到黑蚂蚁的那份忠诚,黑蚂蚁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孟海心头更加喜悦了。
李念十告诉孟海,他要带孟海去见女王。孟海是知道女王的,他只是不知道,女王还活着,天下大乱了,女王还活着。李念十所说的女王,就是兰露国荣贵山庄的女王,兰露国和梦中影国都浸泡在天一星人的水中,荣贵庄园也逃不过这一劫,那些荣贵庄园的女子,孟海也不知道怎样了,这次听李念十要带自己去见女王,孟海心头就很高兴。那女王居然没有死,女人的老与死,是孟海接受不了的,他得知女王没有死,荣贵庄园的女子都没有死,他就为她们感到高兴。
荣贵庄园的女子也学了很玄妙的法术,外星人的大洪水没有能夺去她们的性命,她们的荣贵庄园虽然保不住了,但她们都幸免于难,她们中有的人就来到萧条山。
一群女子逃难,这可是奇观啊。当然,荣贵庄园的女子是有法术的,即便是逃难,也不会很狼狈,她们在逃难的过程中,还是保持了那一份从容与美丽。
孟海对荣贵庄园前前后后的经历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也是听人说呢,听人说的多了,自然就比较熟悉了。
李念十跑动时,衣服随风飘舞,孟海能感受到李念十的那种威武,要说孟海在这里还有所惧怕,那李念十在这里就根本是无所惧怕了,李念十可不畏惧那些猛兽。一些修炼法术的人,对猛兽是害怕的,往往怵其三分,而李念十根本就是不害怕那些猛兽的。他在面对猛兽时,相当从容镇定,攻击猛兽的姿势也很帅气,他三下两下就消灭了几只瑞雪,为他和孟海开辟了前进的道路。
李念十在一堆怪石旁停了下来,他说:“歇歇,让你的蚂蚁也歇歇,拜访女王不用着急,慢慢地去。”
孟海说:“师傅,我们去拜访女王做什么?”
李念十说:“这你就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怎么,你不愿意去呀?去见美女还不愿意了?女王可以相当漂亮的,在以漂亮程度评判人的荣贵庄园,能当上女王,那肯定是漂亮的不得了的人,这次,你是有眼福了,能去见一见女王。至于去做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孟海也不去多问,他知道师傅向来是那样一个人,有些事情,自己心里大概知道就行,没必要多问,就算孟海打破砂锅问到底,师傅也是不会说的。很多时候,孟海感觉师傅总有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感觉,很多事情,师傅都不想立即说了。这就是师傅的性格。
稍微歇了歇,师傅又起身走,师傅就是这样一个勤劳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用心,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孟海就跟着师傅走,他们要去找女王,在跑的过程中,孟海就问师傅:“师傅,你累不累,不如跟我同乘这一只蚂蚁吧。”师傅老是说不累,不累那干嘛刚才要在那里歇一歇呢?
孟海问师傅:“师傅,咱们去找女王,女王在什么地方?她在萧条山建立了一个新的荣贵庄园吗?”
李念十说:“不是,她没有在萧条山建立一个荣贵庄园,荣贵庄园是不可复制的,荣贵庄园被淹没,女王很痛心,她也要对抗天一星人,她并不想在大山上复制荣贵庄园,她大概是想讨个说法。”
孟海拍拍蚂蚁,让蚂蚁快点跑,蚂蚁赶上李念十,孟海说:“师傅,那女王就在萧条山么?”
李念十说:“女王到过五灵山和朱魂山,前段时间在远方山呆着,这次她来萧条山了,女王现在呆在一个山洞里,我们去找女王。”
师傅要带孟海去找女王,孟海心里当然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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