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心态,这是值得思索的,这是值得研究的。这差不多就是一门学问,需要仔细地研究学习。”
可是很多人一看就是不讲究的人,不去思考这些关键的问题,只是凭着自己欲望的指使去生活,这样的人是孟海不喜欢的,也是神不喜欢的,如果孟海是神,就一定先灭了这些不讲究的人。
濮阳散:“你不说,我心里模糊,你一说,我心里就清晰,你就是我心中的蜡烛,你照亮我的心。听你说话,我就感觉敞亮。我爱听你说话,胜过听你唱歌。”
孟海跳起来,濮阳散伸手接住孟海,孟海在濮阳散的手心,濮阳散手部护手霜的味道笼罩孟海,孟海仰头,看到濮阳散的面庞,她的眼睫毛长长,好看异常。
孟海:“忘了问你,你在这竹林里做什么呢?”
濮阳散:“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闲了,到竹林里来逛逛。竹林这么大,还不让我逛逛了?”
孟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就是来这里走走吗?”
濮阳散:“怎么?不行么?我一个人走走,就很快乐,你难道还要我怎么样?”
“你不打麻将吗?”孟海问。
“我虽然会打麻将,”濮阳散微笑,“但是我不打麻将。我只是会,我可不想我的时光被麻将消耗。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不需要做什么具体的事情,只在这林中走走,就很枯燥。”
孟海:“我也是。我知道有些人,内心干涸枯燥,不做些重口味的事情就不能快乐,他们需要做的事是修心,可是他们却不讲究。我们两个都不是那样的人。”
濮阳散:“是这样的,他们心态不好,有着猎奇的心态,有着赌博的心态,有着投机取巧的心态,有着不健康的心态,有着浪费生命的心态,那些人需要改变,可是,没有人指导他们。”
孟海:“我听夜独泓说,夜独泓一直想要指导那些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夜独泓的思想,会写在书中的。”
濮阳散:“我最爱看夜独泓的书了,他关于法术的讲解,我很爱听,他能把高深的法术,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讲给大众听。”
孟海:“那你有没有看到过夜独泓在书中讲的心态学?就是教给人怎么来调整心态,这心态如同一个舞者,需要随时调整她的身姿,面对不同的事物,需要调整出不同的姿势。”
濮阳散:“看了看了,我当然看了。只是我刚开始看的时候,并没有理解夜大哥的话,你一说,我就想起我看过了。这读书可真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明明是自己看过的,却是想不起来,须你提醒,你一说,我才想起,哦,原来我是看过的。嘻嘻。”
孟海:“那你说说,在面对这些绿绿的竹子时,你的心态是怎么样的?”
濮阳散:“我保持的是一颗比较淡定的心态,我不因为看到好看的风景,就表现出不合适的兴奋,也不表现出低迷的情绪,好像我欣赏不了这里的风景一般,我是保持一颗比较淡定的心态,看到喜欢的,入了心,看到不太喜欢的,也不去生气。”
孟海笑笑:“这就是属于心态学的范畴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劲草坡战争
“你刚才说到心态学,就是要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保持一颗完好的心态,我相信你也是这么做的,你就是这么来要求自己的,”濮阳散说,“可是,我还是从你面部看到一丝惆怅,我能看出你内心还是有忧伤的,你是有心事么?还是什么?”
“被你说中了,我的表情骗不了你,尽管我极力掩藏我的悲伤。”孟海说,“那年我当兵了,参军对我来说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我的理解是,我将会牺牲我个人,用我个人的奋斗,换来世界的和平。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兰露国被梦中影国骚扰,梦中影国的军队,进入兰露国,我应征入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梦中影国的兵厮杀,我相信以我的力量,可以杀死一片一片的敌人。”
濮阳散:“你继续说。”
孟海:“现在想想当时的本领,真是不叫有什么本领,无非是学了一些三脚猫的法术,就想着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我那时是自大的,以为自己的力量是别人比不了的,仿佛一拳头下去,都能打烂一块铁。当时的豪情可以说万丈,我当兵的时候,再苦,我都不喊累。我参加的是红衣军,为什么叫红衣军呢?当时,那衣服是红色的,就像是用人血染成的,是鲜艳的红色,那衣服,就是要所有兰露国的人,都不要忘记梦中影国对兰露国的侵害。我当时穿上那红色的衣服,就仿佛是涂染了一身的鲜血。我豪情万丈,我睡觉都想着在战场上厮杀,我告诉自己,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濮阳散专注地听。
孟海:“当时我跟我的战友在一艘穿上,感受着船下汹涌的水。我们要去的是梦中影国的军队侵犯我们的地方,我们红衣军的船只很多,如同一只只甲壳虫,我们在汹涌的水面上行进,如同现在的庄园在海洋上。不同的是,我们那时是去打仗。我们的庄园是没有方向的。那时。我晕船,在船上呆的时间不长,我就开始呕吐。我眩晕的感觉让我很难耐,我当时的想法是。还不如立即见到敌人。与他们决一死战。我死了,就不会这般呕吐,就不会这么眩晕。就不会这么难受。可是,我们的船只在前进,我们还没有遇见敌人。
我在船上,感受到一种悲壮。我们这次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都说战争是要死人的,都说战争有去无回。我当时的精神有些麻木,在船上,我的身体被海风吹凉了,我的精神仿佛被冻住,我不能做复杂的思考,我就感受着船摇摇晃晃地前进,这次征战,我可能会没命,我的尸体可能会被海洋吞没,不管怎样,都不管了。军人死在战场上,是莫大的光荣,这是当时的将军说的。
我没有害怕,就目视前方,这样会缓解我晕船的症状。我的这种症状,也表现在其他人的身上,一些不晕船的人,在经受一段时间的颠簸后,也开始眩晕跟呕吐,他们跟我一样难受,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濮阳散坐下来,她手心里的孟海坐在她的手掌上,濮阳散看着小小的孟海:“我也听人说起过那时的红衣军,你知道,我以前是逃难到庄园边的,是因为战争,我们逃走,是为躲避战乱。战争让我们恐惧,我们躲避战争。你们那个时候,就一直在海上行进么?”
孟海:“长途水程,我们到达一个陆地上,那里有一个大坡,当时听人说是劲草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来到劲草坡,我们就安营扎寨。
很不幸的是,我们遇见了自由军,自由军也在这劲草坡附近。我们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要去迎敌。我们和自由军在劲草坡展开了惨烈的战斗,激战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天黑下来,我们就在月光下打,月光下的杀戮,让这劲草坡都沾满鲜血。我们不停地打,身体困倦,也还在打,我们拼命厮杀。到了黎明,我很困,想要睡,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身体被刺伤,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流血。我也同时感觉到别人的血液,是一个尸体上的血液,在往我身上淌。我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当时我是多么累,是多么恐惧,我当时满心绝望。终于天大亮,我还活着,我看到我只是流了些血,在天亮的时候,我的血早止住,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一片尸体,有趴着的,有躺着的,有身体蜷缩的,尸体上全都是血,很多尸体上都插着兵器,有些兵器都折断了。我看到这凄惨的景象,我的心在颤栗。我来时是豪情万丈的,在经历一场战争后,我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以为的战争,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玩儿。我一下子变成熟了,我感觉自己是真的变成熟了。我过去的很多思想呀行为呀,都显得那么幼稚,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生命,我也看淡了生命。
我被一个我们军队的医生治好腿部的伤,我不能走路,也就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我被送往安全地带进行疗养。在我养伤期间,我就想象我的战友和敌人厮杀的场面,我喝一杯热水或者吃一颗鸡蛋的时候,就想到有人的头被另一个人砍下来,或者他的胸膛被利刃刺穿,我想到那些逼真的画面,就有些吃不下去,我就哽咽。护士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濮阳散:“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经历的贫苦,在我看来,就已经难耐。我经常哀叹上天的不公,没有能降生在一个富贵繁华的地方。听过你的讲述,我才感觉到,你的那些经历,要比我的严重得多。”
孟海:“我说起这些事情时,心里就有复杂的感觉,那感觉我难以说清楚,我不知道是我表达能力太弱,还是那感觉本就是不可被完全描述出来的。我说出这些就心里好受些,我说出来就感觉心轻许多。”
濮阳散:“下雨的时候也打仗?夜晚的时候不睡觉?”
孟海:“打仗不分时候,很多次,很多人就是在雨天被杀死的,很多人就是在夜晚倒下。有时候,我们没有吃的,装备也缺,身上的衣服也烂了,人手也不够,我们需要的是装备和物资,需要支援,可是,我们没有得到帮助。就在很差的情况下,我们去和自由军拼杀,自由军将我们打败,我受伤,万幸的是我没有死。”
濮阳散:“你的经历,真可以写成一本书了,你的故事很感人。”
孟海:“我的经历很多,我有时候把别人当成垃圾桶,就把我心里的破事烂事不好的事全一股脑地抛给别人,也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就给别人说。讲完了,我就感觉痛快了。”
濮阳散:“我并没有不爱听你的故事,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我愿意听你讲给我的故事。”
孟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刻苦练习法术么?”
“为什么?”濮阳散看着手心里的孟海。
孟海:“因为我受过伤,我受过很深很深的伤。我心里受过刺激,我想起我的那些经历,就难受。我知道过去我很弱小,在战场上打不过敌人,我老是在战场上退缩,我没有被敌人消灭,真要感谢上天。我活下来,既然我活了下来,就要让弱小的自己变得强大。使自己变强大的路再长,我也要一步步走完,我知道法术能带给人什么,我就去看很多法术书籍,去拜访很多法术界的法术高手,去野外找猛兽战斗,提高法术技能,去山上找灵兽,锻炼法术的能力,我经过刻苦的练习,法术提高许多。说实话,法术好难进步,不仅艰深难学,进步也是缓慢的。”
濮阳散:“但是我看到你的法术,已经是很高深的了。”
孟海:“那是因为你不太会法术,你还没有把法术基础打好呢。我的法术并不很高,我的法术不高的。”
濮阳散:“那些军人会法术么?每个兵都会法术,打起仗来就很厉害。”
孟海:“每个兵都会法术,这不现实,法术是很难学的,整个军队都学习法术,都用法术打仗,是不现实的。当然,我也见过两个队伍相遇,双方很多人会法术,就用法术战斗,场面相当壮观的。法术杀人更是厉害,瞬间就能结果数个人甚至十几乃至几十人的性命。”
濮阳散:“太可怕了。你也算是身经百战,你没有被敌人那个什么。”
孟海:“没有。我没有死。我也奇怪,我经历那么多战斗,受过伤,可是没有死,就是没有死。我的命好,也不能说命好,我也是命运多舛,但我总能活下来,去打仗,我总能活着回来,这是最幸运的事。”
濮阳散:“如此就好。你看这竹林,这么青翠,比战场好多了,你已经远离战场,不用承担那份恐惧。”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丛林大雨
濮阳散还要去家里洗衣服呢,她每天都要洗衣服,就不能陪孟海在这竹林里唠嗑了,濮阳散走时,孟海有些不舍,可是也不能阻止濮阳散去洗衣服,孟海就目送濮阳散离开,濮阳散走后,孟海就一个人躺在竹叶上,思考人生。
竹林里面也没什么意思,孟海想要到竹林外面去看看,他就回到竹子里,和夜独泓、苏雨、香草儿告别。孟海的意思是,如果在竹林外面回不来,就住到竹林外面,不管在哪儿睡,都是在庄园里睡。
孟海掠过一棵棵竹子,用很短的时间,他就出了竹林。他的眼界突然开阔,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他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号。孟海仰头看到天上的一朵白云,那朵云在天上不动,那么孤独,如同现在的孟海。孟海看到云,就感觉到那云和自己是一样的,孟海突然感觉到一切好没有意思。
孟海有些后悔离开竹林,要是在竹子屋内,还能和夜独泓他们喝酒聊天呢,此时孟海一个人出了竹林,来到这有些空旷的地方,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都是无聊的。孟海没有心情再走下去,他索性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