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不由怔了一下,背脊上微微发凉,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未来的某个日子,终将应验,但此时他是黑道上叱咤风云的龙太子,绝不甘示弱。
他靠得更近,手掌包握住童熙晔的下巴:“地狱有你这样的美人也不算太坏了。”手指,轻佻的勾划到突起的喉结。
啪的一声,童熙晔冶冶打开他的手,没有言语,呼吸却沉重起来。
他这一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骆海狡诈的双眼,手一搭勾住童熙晔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轻道:“童子,我这里很热吗?你的脸,红得很不寻常啊!”伸出舌头舔舔那滚烫的耳根,笑意更甚:“听说飞燕盟刚靠从东南亚贩来一种春药发了横财,你也太不小心了,燕佳妮那个女人垂涎你很久了吧!”
“娘娘腔狐媚子,别跟水蛭一样黏我老人身上!”秦烁还被两个人抓在一旁,看着骆海放肆的动作怒火中烧。
“你可以带他走了。”骆海笑得像偷了一窝鸡的狐狸:“驱车来我这个荒山野地,至少要一个小时,忍到现在也够辛苦了。”
秦烁坐在副驾座上,熟悉的位置,却再没有他以往的惬意舒适,他也不同往日那般聒噪。
童熙晔神色淡漠,如同这后半夜降下的浓湿冷雾,空洞望着前方。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压抑着身体里四处流窜的欲火,背脊已被汗浸透,要极力放慢呼吸,才能不发出喘息的声响。
“老大”声音很平和,带着少许笑意:“你真该让那混蛋把我解剖了喂狗。”
童熙晔不动神色的瞥过目光,车窗外冷若霜雾的月光映出那张向来是漫不经心没个正经的面孔上,很认真、很深切的悲伤,眼眶里漫溢的液体淌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秦烁流泪,即使年少时就面临死亡,这个孩子也是笑着,倔强得寂寞,坚强到令他心疼。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秦烁静静说道:“是能为你死。想不到现在非但帮不了你什么,还拖累你在新婚夜跑到这种地方。”
童熙晔的脸上起了某种变化,像是从一团冰内燃起了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体内的火,烧得更烈,足以销毁他的全部理智。
嘎然刹车发出尖锐的声响,童熙晔看着秦烁的脸,低声狠狠道:“你给我老实待在车里!”
车就停在公路上,公路边的树林在夜色下张牙舞爪的诡异,童熙晔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粗壮的树干。
脑子里摇晃着那张爱恨鲜明如同黑夜白昼的面孔,少年时的义愤填英、无所畏惧、逐渐蜕变出的漫不经心、玩世不恭,更多的是那双眼睛,透亮清澈,看着自己时,永远是彻底的信赖追随。
手指勾起,指甲插进树干中,再用力,折断,裂处传来微不足道的疼痛,童熙晔眼里泛出凶狠寒光——真想侵犯他,占有他!
手交叠枕在脑后,秦烁脸上是罕见的认真思索的神情:自己拖累了老大,已成事实,再呼天抢地也改变不了,要怎么对付骆海再扳回局面呢?
车座前童熙晔的手机响了,秦烁一怔,看了看远处童熙晔的背影,很鲜明写着‘打扰者死’四个大字,接了起来:“老大现在不方便接听,有事我转达,没事挂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秦烁?他救出你了?”
这声音,他今天听过——这要靠你多保护他了,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这话,很像一根生锈铁钉,扎在秦烁心里,涩砺的痛感。
“嫂子!”该这么称呼吧,秦烁歉意道:“怪我不好,搅了你们……”
“先别管这些,”燕佳妮的声音阴晴不定:“给童子找个女人,越快越好。”
“啊?”秦烁完全不明所以。
“我在他酒里下了药,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却甩开我去救你……”
秦烁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呆了片刻,以最快速度打开车门。
“老大——”
“别动我。”童熙晔冷冷的声音,让秦烁将要拍上他肩膀的手停滞住。
秦烁不由苦笑,他几乎是本能的听从童熙晔的命令。
童熙晔转身,背倚在树干上,神色阴冷异常,可面色却绯红几乎散得出热气。
“老人,这样你非难受死不可,我带你去找人吧。”
“我不要。”童熙晔冷淡应道,只是拳握得胳膊上青筋暴出。
“难不成你在性上也有洁癖?”秦烁有点急了:“男人对这种事咬牙会闷坏身体。”
童熙晔盯着秦烁的脸,缓慢抬手,扼住秦烁咽喉处,一字一字道:“我不要别人,我要你。”
“我?”秦烁感到握在他脖颈处的手掌炙热撩人:“你想上我?”
童熙晔没有说话,他在极力忍耐那股将秦烁扑倒、撕碎、侵入占有的冲动。
确定了童熙晔的认真,秦烁咧嘴笑道:“早说啊,我能解决最好,不然找人还得耗费时间……”
话未说话,猛然被童熙晔胳膊一揽,狠狠按进他身体里,两人骨骼碰撞几乎听得见声响。
“秦烁……”童熙晔声音低沉如同漫无止境的黑夜:“我不想再忍下去,有一天你要恨我,就恨吧!”
“我为什么要恨——”秦烁诧异的话尚未完整出口,就被强悍的攻势堵回嗓子里。
在足足三秒后才想明白这是童熙晔在吻他,惊诧的不由“啊”了一声,却是张开了嘴,正方便了进攻的唇舌长驱直入席卷而来。
习惯了跟人舌吻纠缠的秦烁,几乎是本能反应想去抓住主动、灵活的曲卷舌头碰触对方,相互推拥进出,双方的交战越发激烈,发出细微声响。
“你技巧还真高明。”分开时童熙晔轻轻喘息的讥讽道。
“这个,热能生巧……”秦烁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口不择言,恨不得咬断这“技巧高超”的舌头,他动了一下腿,不经意间顶到童熙晔胯问,那种硬度,他当然明白代表什么。
第八章
被追堵拷打过,上衣早就破烂不堪,很轻易被童熙晔撕扯开。
秦烁却很心疼看着丢在地上的布条:“你上个月才给我买的,二干多块——唔,痛——”
埋头吸吮他脖颈的童熙晔,轻咬他的喉结,锁骨,一路向下蔓延。
秦烁动手隔着裤子,抚摸童熙晔气血充斥的欲望,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他老大绝对忍得很难受,他加快动作,熟捻的抓住上下套弄,只可惜左臂骨折,左于不够灵巧了。
“秦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沙哑性感的声音,他被童熙晔抓过去压在树干上,裤子被扯下去。
夜空阴蒙,月亮混沌得如同充满情欲的眼睛,交错枝叶下,喘息声越来越重。
胸前的颗粒被含住咬磨舔弄,身体各处被不容拒绝的抚摸,秦烁不时难以压抑的低低呻吟,腿间被挑逗起原始的变化,不禁暗自笑道:原来自己被玩弄也会有快感啊。
童熙晔火热硕大的男根插在他腿间,在他腿内不住摩擦,许久不进一步动作,最后竟是秦烁忍不住问:
“老大,你不插进来怎么爽啊?”
“笨蛋。”童熙晔的脸埋在他颈间,低声说道:“我不想弄伤了你。”
“这个——”秦烁双眼望天:“我裤袋里有润滑剂,用那个就没麻烦了。”
“你还随身带那个?”童熙晔几分讥诮下,掩藏着不悦。
“备不时之需。”秦烁喃喃道:“就是没想到会给自己用上。”
这话让童熙晔身体一滞,瞳中色泽变得更幽深:“你没想到,我一直想侵占你吧?”
秦烁转过身去,手撑在树干上,俯身分开腿,他的背上还留着鞭打的刺目伤痕,更多是旧伤,童熙晔记得很清楚,最深最长那道,是两年前秦烁替他挡下的一斧头,这伤让他在医院躺了半年。
手指在润滑剂帮助下,进入秦烁紧密的后穴,那处滞涩的力量,分不出阻力还是吸力,秦烁的躯体微微颤抖着。
从背后,完全看不出秦烁的强壮和高大,他的肩并不宽厚,线条柔和,显得单薄,无助甚至脆弱。
童熙晔抱住他,再无法忍耐的坚硬欲望,抵住入口处,缓缓推压进去,里面柔软的内壁备受压迫的变形,紧紧裹住他的欲望。
一直压抑的欲火舒缓的快感从下腹散布到四肢百骸,童熙晔深吸了一口气,这感觉简直是毒瘾,没有满足,只有更强烈的需索,手就那么自发抓住秦烁的腰,将露在外面的半截一鼓作气的插送到底。
“啊!”突如其来的撕裂感,让秦烁失声叫出来,反射性的挺直背——真他*的……痛啊,好像脑袋被劈成两半一样。
童熙晔似乎惊觉到动作的粗暴,停了下来,手揽到前面,抚弄他的欲望,慢慢动着腰,抽送着体内的器物,速度越来越快,触及的深度也不断增加。
不止被侵犯的地方疼,像是挨了一场骤烈的冰雹,体内被击打的声响撞击耳膜,汗水顺额头流进眼里,视野模糊了,最糟糕的是腿变得软弱无力,支撑不住身体向前跪倒。
膝盖没砸在地上,童熙晔揽着他的腰,欲望从他体内撤了出来。
秦烁被拉着转回身,面对着童熙晔,看他坐在地上,欢爱中的根茎不满足的直挺着。
“过来。”童熙晔牵引着秦烁,坐到他身上。
这种体位,对秦烁来说轻松很多,只是容纳下童熙晔的欲望,还是个困难艰辛的过程。
“老……大。”秦烁吐字维艰的说道。
“什么?”童熙晔抚摸着他的背,轻柔问道。
“地上……不凉吗?”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童熙晔挺动着腰,持续着进出,他凝望着秦烁,微微笑起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愉悦的笑。
探身吻上秦烁,轻舔他的嘴角,柔声道:“做我的人,不准再上别人的床。”
秦烁低声笑道:“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那时虽然没死在爆破的废楼中,也差点发高烧死在医院里,那时烧得他迷糊混沌的灵魂好像出壳转了好几次。
每次清醒过来,却都能看见童熙晔那张漂亮淡漠的面孔,不置一词的彻夜照顾他。
出院前夕,对他说:“你没地方可去,以后跟我吧。”
秦烁眼也不眨:“跟你做什么?”
“做小弟,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不说清楚,还以为叫我做你老婆。”
后来,童熙晔在他偷东西后把他打翻在地,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堂堂正正得到,可以去抢,但不能偷。
在他把破绽念成破“定”后用一本字典砸他的脑袋,冷冷说:‘再把中国字给我念错就把这本字典塞进你屁眼里。’
在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的一天,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递给他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篮球鞋,淡淡道一句:‘生曰快乐。’
所以,他决定,做他的人,叫他老人,说为他而生太肉麻,但要是能为他死,秦烁一定对上苍感恩戴德。
凌晨时分,灰蒙蒙的光渲染得越来越浓厚。小猫平躺在床上,厌恶的从窗户方向撇开脸,他最讨厌日出的时候,那种一点点撕裂出来的光,好像能把自己的肮脏愚蠢彻底剖挖出来。
脸上是冷漠和倦怠,从不认为这种淫荡糜烂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如果不这样,那个人,早离开了吧……
啪、啪啪——缓慢沉重的拍门声,小猫拧起眉阴下脸:“哪匹疯马大清早就发情?老子今天不爽,给我滚。”
拍门声仍继续,节奏仍迟缓,力道却渐小,衰弱。
察觉到不对劲,小猫跳下床,对赤身裸体毫不在意走过去拉开门——没有人?小猫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调侃的声音却从下面游荡上来:“做过那么多次,都没这么近看过你的家伙,发育得不错啊。”
视线低下,看到倚墙坐在门侧的男人,脸色苍白,笑容却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烁!”小猫吃了一惊,蹲下身:“你怎么?吃坏肚子了?”
秦烁仰脸双眼望着发徽的顶蓬,悠然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不然要遭报应,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理。”
那我就打开腿让他玩到够——当时这句话说得,真轻松啊。
小猫架他站起身,进了屋:“先到床上躺下吧。”
秦烁却停下虚浮飘摇的步伐,摇头:“我答应他不再上别人的床。”
小猫僵住,机械扭转脖子,看了看秦烁的表情:“你老大?”
秦烁无奈点头,脖颈上晃动着几个红肿的痕迹。
“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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