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床板吱吱嘎嘎响得快散了架,因为床上纠缠的两个男人动作异常激烈,如同一场生死搏斗。
秦烁两手抓着男人柔软的腰,欲望深插进火热紧窒的体内,跟脱了缰的野马疯狂的律动。
身下的男人随着巨大的冲力前后摇摆,呻吟叫喊着分不出痛苦还是愉悦,只是不顾一切的沉溺其中。
“够了、够了啊,你他*的禽兽,我受不了了!”男人沙哑着嗓子嘶喊,眼泪溢出来如断了线般往下坠。
秦烁却没停,非但没停还更热情如火,俯在他背上咬噬他的肩膀,抽插也更猛烈迅速。
“受不了、受不了!”男人这么喊,身体却明显的配合,因为一波波的快感颤抖着冲上高潮,秦烁爆发出的激流,火辣的充斥了整个体腔。
秦烁发出满足的感叹,翻身平躺在一边尽兴的舒展开四肢,真是够久没这么痛快的打上一炮了。
男人倚上他的肩,喘着粗气翻白眼埋怨:“秦烁你他*的改不了那副野兽做法,非把人往死里干你才爽。”
秦烁嘿嘿一笑:“小猫,说得好像你不喜欢一样。”这男人不用真名,吧里的朋友都叫他野猫,够淫荡够放浪,床伴要是列个名单一定跟手纸卷那么长。
很多人不愿意碰他,觉得他太脏太烂,秦烁却喜欢得要命,毕竟他的性爱方式不是人人能受得了;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很多人喜欢追求那些自命清高,上个床推三阻四的男人,曾有一次跟个处男开房,刚插进去小半那男人就开始哭天喊地,折腾了整个晚上,吓得秦烁不再动那些人人垂涎的青苞。
小猫的手贪婪磨蹭着秦烁健硕的胸肌,他阅人无数也少见秦烁身材这么好的,模样不差,性能力强悍得连他都近乎吃不消。
“有阵子不找我了,到底忙什么?”
秦烁刚从地上的衣服里掏出烟,被问得一怔,脸上露出无奈尴尬的神情。
小猫来了兴趣:“到底干什么了?不是又搞上什么鲜货吧?”
“你看我积压的量,像吗?”秦烁吐了口烟:“我忙着——考试。”
“啥?”小猫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知道秦烁在念大学,但就跟不念没什么区别,秦烁就是那种见了字就头痛的人,不管是汉字、数字、英语字。
秦烁满脸委屈叼着烟:“我老大说我考试再挂三门以上,就把我扒光了吊在西市钟楼上示众。”
小猫这才了然,讽刺笑道:“你向来是神鬼不惧,就独怕你老大!”
“没错!”秦烁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坦然点头笑:“我怕他怕得要死。”
“那他说什么你都听?”
“对。”秦烁不假思索的点头。
“他要你开家卖洋娃娃或者女人内衣的店呢?”
“他说了我就照办。”
“他要是不准你再玩男人呢?”
“应该不会吧?”秦烁略犹豫了片刻:“他要真不准,就只好自己打手枪解决了。”
“那要是,”小猫诡异舔舔嘴唇:“他想上你?”秦烁在圈里以只吃人出名的。
秦烁不以为然的摇头:“不可能,他不跟男人搞。”
“我说如果嘛!”小猫不依不挠缠上来。
“那我就——”秦烁一副英勇就义的惨烈模样:“打开腿让他玩到够。”
“哇勒!”深知秦烁从来不说谎的个性,小猫惊诧盯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你老大?”
秦烁打了个哆嗦,吐舌头:“这玩笑可开不得,让我老大知道非剁了你。”
“老实说,你跟你老大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小猫的狗精神显然是上来了。
“说不明白,”秦烁捏他鼻子:“总之老大就是老大,叫了这一声,我就是为他死也甘愿,他对我有恩,我这辈子报不完。”
“说,快说。”小猫兴趣更浓厚了。
秦烁眼神却变了,欲望又炙热起来:“看来你还挺有劲头的。”
“喂、喂,别开玩笑,我腰都快断了。”小猫话没说完,已经被秦烁翻身压住了,只剩下惨叫:“你这禽兽,没完没了!”
秦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淡笑:“我挺喜欢做禽兽的。”他一把抓着小猫疲软的欲望,一边套弄一边撇开他的腿。
小猫挣扎了一会,没力的再度开始呻吟,透过自己被抬起的双腿间,迷糊看着秦烁骨骼匀称、筋络分明的躯体,心底摇晃起另一人的影子,恍恍惚惚就重叠了。
男人欲望要解决,谁来还不是一样?
就在两人都上弦准备,蓄力待发的时候,电话铃不知趣的响起来。
小猫不觉得什么,他们先前大战的回合里,秦烁的手机也不是没响过,自己还好心提醒他去听,结果手机主人根本是充耳不闻,埋头开发他的身子。
只不过,这次的铃声跟前几次不一样,是特别设定的曲目,而秦烁的反应则是大不一样,就像被甩进油锅的鱼,蹭得挺身跳起来去接电话,慌忙间似乎是按了扩音键。
“你在干什么?”手机里传出的低冷声音,让小猫连连打了好几个哆嗦,真够可怕,好像随时能扭断人脖子一样。
“老大,我我我……”秦烁舌头打了结,那冷冷的声音继续。
“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裤子,十分钟内到夜枫见我。”
“十、十分钟?我——”当秦烁还没说出“来不及”三字,电话已经挂了。
小猫只觉得眼前闪动的是录影带里的加快动作,秦烁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裤子。
“喂,你就打算这么走?”他胯间明显的肿胀,自己也有被勾起的欲火没被扑灭。
“没办法,不好意思。”秦烁歉意的笑笑。
“那给我钱补偿吧。”小猫顺口说道,一个黑色的物体飞过来——秦烁的钱包。
“拜托你自己拿吧,我来不及了。”门砰得甩上,秦烁消失无踪,空气里凉凉的寂寞和空虚,小猫几乎记不得方才是如何跟秦烁激情做爱了。
他苦笑着打开秦烁的钱包,厚厚一叠钞票——秦烁是个单纯善良的家伙,跟那个人,跟很多人完全不同。
夜枫是童熙晔最大的场子,二层最宽敞的一间房是他处理琐事的地方。此刻他坐在沙发上,左右各站了三个手下。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跪在中间,对着童熙晔不断的磕头:“童老大,我求求您再宽限我一个月,下个月就会展出我的书,卖掉就能拿到钱,我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嗜赌成性,债台高筑,你欠钱不算什么,”童熙晔的脸俊美非常,完全看不出二十七岁的实际年龄,但泯灭人情的冰绝,却让人不寒而栗:“但你企图逃跑,就是蔑视袭天组的力量。”
“我没有,我不敢啊,我真的不敢!”男人彻底陷入悔恨,他不该心存侥幸,不该在听闻了冷血童子的狠辣作风后仍冒险逃跑。
“酷爱绘画——”童熙晔的音线平直如箭,刺透人心:“砍掉他十根手指。”
“不、不!这不如杀了我,老天!不要!”男人惊恐惨烈的大叫,却被两人摁倒在地,其中一个用脚踩住他的手背,蹲下身。
“老大!”碰的一声门被粗暴的踢开,童熙晔的手下几乎反射性的去拔枪,见到风风火火一头汗的男人又放下了心,脸上浮现出古怪的戏谑神情,似乎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童熙晔是背对门坐的,秦烁只能看见他靠在沙发中的背影,看不见他脸上略微放柔和的神情。
“滚。”童熙晔对地上的男人吐出这个字:“一个月后准备好全部钱,或者你的尸体。”
那男人绝地逢生,仍是惊魂未定,从秦烁身边迅速溜过的时候,不忘感激的打量了他几眼。
“老大?找我什么事?”秦烁小心翼翼绕到童熙晔面前,看到那张冷冰冰的面孔。
老大长得真好看拍着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每次秦烁还是忍不住心中感慨,如果别总是杀气凌人就更好了。
“你开学这两个月,上过几节课?”童熙晔淡淡看着他,淡淡问道。
秦烁低头开始扒拉手指头,一、二、三……
眼前忽闪过人影,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已重重挨上一拳,痛得弯腰下巴又被童熙晔的膝盖撞击,人一歪倒在地上。
“老大老大,你下手轻点,哎,我的腰——”秦烁不反抗,只是缩成一团任凭童熙晔又踢又踹。
童熙晔分寸拿捏准得惊人,不伤筋骨只是让人疼痛难当,足足有五分钟才罢了手转身坐回沙发里,秦烁一身姹紫嫣红的站起来,迳自坐到童熙晔右手边的沙发上揉着淤痕呼气。
童熙晔一干手下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他们老大几乎从来不亲自动手教训人,除了年纪轻轻却跟了他很久的秦烁,是隔三岔五就一顿打,只不过那轻重对道上混的人来说,跟用手拍灰不会差太远了。
“有精液没脑液,你一天到晚除了玩男人还会什么?”童熙晔冷冷说道。
秦烁心中哀嚎:老大,拜托你别端着一张漂亮脸蛋说这么露骨刻薄的话吧!
“最近都没怎么玩了。”秦烁委屈说道:“忍着那,难受。”瞥见童熙晔冰中带火的眼神,识趣的收声换了话题。
“老大,你明知道叫我念书就跟叫孙猴子念紧箍咒一样,还硬把我送进什么学校去。”
童熙晔看着他,冰冷神情裂了一道泄露阳光的缝隙,淡淡说道:“现在的世道,总要有张文凭才好给你弄工作。”
秦烁大不以为然:“我弄什么工作?跟着你混不就成了。”
“你就知道混,提着刀子上街砍人吗?”
“你去我就去。”秦烁咧嘴笑道。
“老大!”周生,童熙晔的左右手之一急急进来:“北区的三个场子又被偷了。”
童熙晔却淡淡笑了,笑里能嗅出血腥:“这小贼倒有些本事,再撒网看他还能不能跑掉。”
“老大,我跟你去。”秦烁站起身跟上。
童熙晔一把扼住他脖颈,冷冷道:“你给我滚回学校,出勤率不到一半别让我看见你。”
“老大——”秦烁哀叫道。
童熙晔丝毫不为所动:“周生,你负责把他拎去,没我允许不准他巡任何场子了。”
“是,老大。”周生还真是拎起秦烁的后领,拖曳着把他拉走了。
周生驾车,回去一路上秦烁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看得他忍不住好笑。
“小烁子,怎么奄奄了?纵欲过度站不起来了?”
这话秦烁可忍不了,哼哼笑道:“周哥你要不试试,我搞你一晚上不歇。”
“我倒无所谓,你愿意就来。”周生耸肩笑道。
“狡诈,明明知道老大不准我把主意打到自家兄弟头上。”秦烁撇撇嘴,神色认真起来:“周哥,我很没用还是怎么了?老大从来不让我办大事。”
“小烁子你别没良心,老大疼你你不知道?”周生单手握方向盘,一手抚上秦烁的脑袋:“你才二十,有的是其他路可走,别走条歪路。”
秦烁摇头:“那年老大救我又收留我,我就决定了,他走什么路我走什么路。”
周生看着秦烁,神色有些异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的笑叹了一声。
第二章
学校,草绿花香,年轻的男男女女过往,手捧上几本有分量的书,笑容晏晏,像蒸馏水一样干净得无忧无虑。
秦烁无精打采走在校园里,周围人对他是退避三舍,自从那次他满身是血一脸畅快笑容的赶回来考试就被全校上下列为头号危险人物。
“别急着走,说你哪。”秦烁手臂一伸,抓过一干似曾相识的面孔:“我们是同学对吧?”
那男生一副快哭的模样,点了头,焦虑得不知道这个不良分子想干什么。
“那今天下午有课吗?”
“有、有啊!”
“时间、地点。”
“下午一点半,西教舍107,上那个——”
“行了,”秦烁推开了那男生,扬长而去,“上什么无所谓。”
林月白抱着沉重的生物模型走进教室,学生们大多是昏昏欲睡,强打精神的模样,初夏的中午,谁不想好好睡个午觉呢?
上课铃打响后五六分钟内,迟到的学生陆续悄声推门进来,歉意看了看林月白,得到的是宽容和蔼的微笑,林月白从来不是个苛求计较的人。
课算是顺利进行了大半堂,门碰得一声被踢开,走进个身材修长的男生,头发乱蓬成一团,睡眼惺松的模样,声音洪亮:
“我叫秦烁,在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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