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成功的机会,但是也正因如此,天全总舵的力量必然空前强大,咱们必须万分谨慎……”
他说得有条有理,众人都点头称是,安复言道:“各位如果没有异议,我想咱们就开始分配三路进攻的阵容……”
众人一阵沉默,安复言拍髯皱眉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第一路人马,攻右面的进口,老夫想请金鞭铁尺孙氏兄弟,‘火文剑’方平方老弟和‘散手书生’龚百安龚老弟担任,这一处是贼子们寻常主要出入的门户,必然是好手把守,四位要特别小心……”
他略一歇气,指着正中的一处道:“当中的一路,由昆仑四剑及老夫负责,至于最左面一处,则为隐密之一处,此处要不是防守较虚,就是暗卡林立,防御特强,不论较弱或特强,咱们多派些人总是好的,如果敌弱,则可以最快速度攻入,如果敌强,也可硬战一场……”
他说到这里,望了望大家,然后道:“所以,老夫请七兄和虬髯客颜老弟,铁蛟龙温老弟,吴飞吴老弟,加上犬子一共五人……”
那襄阳王老七哈哈笑道:“安兄分派的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老朽与这几位虽然面熟,却分不清楚哪位是颜老弟,哪位是吴老弟的,现在咱们要并肩作战,这个可得先搞清楚呀……”
安复言连忙介绍了一番,他忽然问道:“咦,方才七兄说你们面熟,你们可曾见过?”
他问这话乃是怀疑襄阳王老七是否和这几人有过梁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把他们分在一起,大是不妥,他乃是老谋深算之人,是以有此一问。
雁荡的温嘉和点苍的吴飞齐声道:“俺们在伏波堡中见过面。”
当年伏波堡老堡主力败八大宗派,得了“龙涎香”的秘图,终于有上次伏波堡争战之风波,这事安复言如何不知道,他一听“在伏波堡见过面”,便知他们之间大概不会有什么过节的了,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他从皮袋中拿出一大叠皮纸来,每张上面都划好了那同样的地图,他把秘图分给每人一份道:“天全教徒众中,各香主堂主虽然都是成名好手,但是老实说,咱们也未必放在眼内,说来说去,最棘手的还是令狐真和白三光那左右两护法,这里有不少讯号火焰箭。遇有危急,在可能情形下,尽可能通知伙伴。”
安复言分派完毕,问问大家没有疑问,便道:“好罢,咱们动身!”
于是一行人无声无息地,迅速无比地离开了成吉思汗陵。
天空虽有明月,但是也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不时遮蔽住月光,使得大地不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渐渐地,他们进入了方罗山区。
远远地,他们就瞧见了那一个个特立奇形的小石峰,那山中有走不完的回状小道和无数的各形大洞。
很自然的,他们自动地分成了三起,走在最前面的是金鞭铁尺孙氏昆仲,他们走到山石上,停下脚来,反身道:“从图形上看,就在这里了。”
于是,三路武林精英悄然分开,各寻自己的道路而去了。
这时候,天全教的内部正在集会,左右大护法令狐真和白三光默然站在前面,下面坐了三四十个汉子,十几只火把立在四角,红红的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出无比严肃的神色。
忽然,“咚,咚,咚”,传来三鼓……
令狐真和白三光对望一眼,令狐真大声道:“三更已过,今夜教主是不会到了,各位散会罢,明日此时再在此室集合!”
众人轰轰一诺,鱼贯走将出去,令狐真斜倚在墙角,一只手撑在火把架上,斜着眼眼着白三光,白三光的眼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他不时左右张望一下,眼珠在眼眶中左右转着。
令狐真轻声地哼了一声,缓缓也走了出来,他听见背后脚步响,知道是白三光跟着来了,但他没有作声,也没有理会,仍然大步踱着。
这洞又宽又深,足足有里路长,而其中四通八达又不知与多少洞室相通,倒像是大房子中的房间一般,真是自然界的奇景了。
令狐其走到一个黑暗无比的转角,他就向左转了过去,左面可通他的寝处。但是,他走过十多步,立刻停下身来,施展轻身功夫,一步一步踱回转角处,在那伸手不见五指小黑暗中默默向外窥探。
果然,白三光装着毫不在意地向四方打量了许久以后,突然一个闪身,到了西角上,他伸手在地上一阵摸索,往上一拉,只听得轧轧之声,令狐真心中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微微哼了一声,仍然不动身形。
白三光手中提起的显然是一块极重的石板,也要有白三光这等功力才提得起来。白三光把石板拉到足够一个人通过时,一闪身而入,原来石板下又是一个洞,洞中之洞,端的万分隐蔽。
白三光身体进入洞内,那石板又轻轻放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令狐真才一跃而出,到了那地下石板旁边,他俯身一看,只见地上一个拳大的火钢大锁已被扭断,他不察暗暗佩服“赛哪咤”的指上劲力,他伸手抓住石板上的大铁环,低目一看,黑暗中他仍然看得清楚石板上斗大的字:“秘库禁地擅入者死。”
那是天全教主亲笔的字,令狐真想到他才离室不到一个月,就被部下最亲信的白三光偷入内了,他不禁望着这八个满含威吓性的大字嘲弄地冷笑了一下。
他贴耳石上,仔细辨出白三光确已深入洞中,他才猛一提气,真力贯注双臂,缓缓把厚重的石板抬了起来……
他学着白三光的模样,也一缩身进入了天全教的核心禁地。
于是,在天全教主的威吓控制之下,他的两个护法首先擅自进入了他划为第一禁地的私库,这对以力服人者可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讽刺。
令狐真把全身轻功展到十成,使他的行动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他走得极慢,是以不仅没有声音,连空气的波动都极小,白三光再机警也不知道令狐真己到了他身后。
白三光走到一个石柜中,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盒子来,虽然在极黑暗之中,但是令狐真仍能看出那是一只鲜红颜色的小盒,盒面上微微发光,他心中冷笑了一声,暗中对自己道:“果然不出我意料,白三光这厮是看中了这玩意儿,我记得这小红盒好像是凤仪堂中的的副舵主在陇南无意得到的,他也糊里糊涂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就献给教主,教主看都没有时间看就往库里一丢,当时我看它装磺得精巧而注意了一下,不料白三光竟看中了这玩意儿,难道这是什么宝物?”
他想到这里,不禁更仔细地注意白三光的举动,只见白三光把红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看,又闻了一闻,然后“啪”的一声又关上盖子,忽闻他轻叹一声道:“唉,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等稀世之宝,活该好了我白三光……”
令狐真闻言大惊,他再也忍不住,悄然向前走了几步,离白三光的背不过数尺之遥,但是仍然看不清白三光手上正在搞什么,于是他又跨前一步……
白三光掠喝一声:“谁?”
他飞快地转过身来,同时下意识地想把小盒儿朝身上藏,但是令狐真已经如一阵旋风一般扑了过去,巨掌伸处,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击向白三光持盒之手。
白三光虽未看清楚是什么人,但是,那掌风袭体,他一触即知,他一面扭身横跨一步,一面狠声道:“嘿,令狐真,又是你!”
令狐真一收掌势,冷冷地道:“姓白的,放明白一点,那盘中是什么东西?”
白三光道:“令狐真,你少管闲事!”
令狐真一字一字地道:“我只问你盒中是什么?”
白三光冷笑道:“你管得着吗?你也想分一杯羹吗?”
令狐真鄙夷地道:“姓白的,你是一个下流胚子!”
自三光毫不发怒,缓缓地道:“令狐真,你多管闲事犯到我白三光手上,那么后果你该知道……”
令狐真只用命令的口吻,斩钉断铁地道:“把盒子放回你拿的地方!”
白三光道:“你对教主那小子何必忠心?嘿!”
令狐真重重哼了一声,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哼,教主那小子是什么东西?我令狐真当着他面可也敢唤他小子,可是,背着他叫我干偷摸出卖他的勾当,我可办不到。”
白三光显然被他骂火了,他一脚顿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令狐真,你真要做教主那小子的走狗?”
令狐真仍然道:“把盒子放回你拿的地方!”
白三光道:“那么只有逼我动手了!”
他一扬手,“啪”一声,一件东西掉落地上,令狐真目光一扫,脸色大变,原来地上的是一块银色的小牌,上面刻着一个篆写的“左”字,这正是令狐真天全教左护法的令符,令狐真一向懒得带着身上,总是放在枕席之下,不知怎的竟到了白三光手上?
他略一惊愣,随即心中雪亮,不由气得须发俱张,破口大骂道:“好啊,白三光,你想栽赃栽到我头上来啦,嘿嘿,好计谋。我替你说了罢,只要这小盒儿得了手,便把我这令符丢在库中,反正我十天半月也不会理会那令符的,自然也不会发现,明日有人发现石板上的钢锁不见,你就下令封锁秘库,任何人不得入内以保持现状,等教主一月回来,那时我令狐真可就百口莫辩啦,嘿,好计谋呀,可是老夫偏不让你如愿,我令狐真根本未把教主那小子放在眼内,若是旁的事,便是让教主冤上了,我也毫不含糊,可是我老儿为什么要替你白三光背上这黑锅?”
白三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嘿嘿阴笑着,忽然一伸掌,疾如闪电地拍向令狐真,他存着杀人灭口的毒意,这一掌端的非同小可,令狐真是何等人物,一听掌风,便知白老儿这一掌在拼命,他双掌齐出,一点白三光肘腋,一攻白三光华盖!
只听得轰然一声,这两大奇门高手的掌力一碰,震得石库一阵灰扬地动,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也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并且夹着一阵喊叫之声,令狐真和白三光不禁停手侧耳倾听……
这时候,天全教的右面秘门洞口,发出轰天巨响,厚重的石屏被人推倒地上,疾若闪电般跳进四个人来。
天全教值卫的夜巡大叫一声:“什么人?”
他话声方遏,对方第一个人冲了上来,手一扬,就点中了他的哑穴,那人向后一招,其他三个人也跟了上来,他们正在黑暗中四面探望之际,忽然一个沉着的声音,冷冷道:“何方高人,爱夜光临敝教?”
这四人一齐停下脚来,向发活处道:“贼子,你们的末日到了!”
发活处走出一个豹首环目的汉子,他向四人拱了拱手,镇静无比地道:“在下成岗,在天全教中示为凤仪堂主。”
这四人齐声惊咦了一声道:“昔年横行大河南北的独行侠盗‘青面修罗’成岗可是足下?”
成岗呵呵大笑道:“哈哈,各位不必往在下脸上贴金啦,这年头讨口饭吃有真不容易,俺早就改行不干那没本钱的买卖啦!”
这成岗本是北方有数的独行大盗,武功高强,行止也还不失为一个侠盗,近年久已不见他出现江湖,却不料在此地碰着他,这也可见天全教网罗人才之广了。
那四人互相对望了一限,成岗道:“四位英雄到此究是何干,如果没有事的话,敞教的规矩……”
四人中当先之人一步跨出行列,冷冷地道:“借光?”
成岗道:“来者通名……”
那人一扬手,一柄长剑到了手中,他盯着成岗道:“方平!”
成岗啊了一声道:“哦——火文剑!”他的目光看到第二个人的脸上,那人冷笑了一声道:“龚百安!”
成岗道:“哦——散手书生!”
第三个人伸手一摸腰间,一道金光一闪,他报名道:“孙铁予!”
第四个人一扬手,一柄黑黝黝的铁尺晃了一下,他报名道:“孙任侠!”
成岗双眉一拢,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惊意:“原来是金鞭铁尺到了!”
他虽似多年不现江湖,对这些后起之秀却似了若掌指,此刻他心中正自盘算怎么这四人会联手找上门来,同时他奇怪为什么其他的教中堂主没有一个发现这边有争执而过来增援?
方平低声仍然道:“借光?”
成岗大声道:“先胜过我!”
他故意提气大声说话,要想使里面的人听到,果然他话声方落,黑暗中一个人跃窜出来,那人大声道:“是同仪堂主吗?”
成岗哼了一声,那人到了他的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成岗脸色大变,方平等人知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