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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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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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开始。  
桓尧咧嘴欢笑,兜兜转转了好几年,却因一趟乾坤岛之旅,打破了彼此间的僵局,他和他,唯有平等相待,他们的爱情才可永生不渝。  
哪怕如今身陷险地,他亦无怨无悔。  
牡丹花下死啊……  
「你傻笑什幺?」  
「能够逃出生天,能不高兴?」  
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内心真正的想法,要是让宸知道他把他比作了牡丹花,后果不堪设想。「手上有软剑,这四周的石块不若上面的坚固,顺着通风口,我们应该能出去。」「你确定奉天海军一定会来救我们?」桓宸冷笑道,「如果我是那个密谋者,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趁乱把握住机会,那人绝对会后悔至死。  
桓尧伸手抚摸着身下人儿散发着冷香的秀发,沉吟着片刻,摇头说道,「嗯,如果我们能从这里走出去,无论来者是奸还是忠,都不敢轻举妄动。」  
弑君的勇气,并非人所皆有。  
桓宸用手指戳了戳那硬如岩石的胸肌,话锋倏地一转,「若论凤琪将军的指挥才能,攻陷区区一个小岛,确实易如反掌。」  
统领奉天水师的将军,正是桓尧的心腹爱将——凤琪。  
如此的人物,若真背叛的话,绝对会成为奉天皇朝的灾难。  
猛然醒悟,难怪他觉得龙翼脸熟,皆因他的模样儿有六分像——凤家兄弟。没听说过他们还有兄弟,难道他是所谓的私生子?  
按年龄算,他应该小于凤琪,长于凤璘。  
「凤夫人只诞下琪璘二子。」  
「凤老将军惧内,凤老夫人嗜醋,世所皆知,后者更兼武功高强,一直随夫出战,寸步不离左右,两个儿子也在军中诞生,按理来说,龙翼并非他们的孩子。可是……」  
「宸,这些年来,凤家一门随着我征战南北,忠心耿耿,别说天下相像的人甚多,哪怕他真是他们的兄弟,凭这就判定他们是背叛者,未免失却君王胸怀。」  
话是这幺说,可猜疑还是禁不住。  
凤琪是刺客小云的保荐者,加上和教主相似的容貌,不能断定他们背叛,却洗不脱嫌疑。桓宸禁不住瞪大了双眼,「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幺,我想什幺你都知道?」还没亲口说出他的怀疑,桓尧竟知道他的想法,八分的惊讶加上两分的喜悦,洋溢于胸。含笑不语,刚想说话,突然眉头一拧,手指点了点桓宸的唇瓣,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屏住了呼吸。脚步很轻,几不可闻。  
桓宸吐了吐舌头,奉天海军杀到,见风使舵的厉十郎当然会抓住机会,表达忠心。一墙之隔的那人,敲了几下石壁,「陛下,静王爷——」  
……  
「您们请放宽心,奉天军队已经杀上岛来,小人特来相告。」  
桓尧倾耳倾听,除了厉十郎外,确实没别人的呼吸声,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厉卿,您甘冒奇险,前来相救,朕感激不尽,他日必当相报。」  
「陛下,您们居然能借那个陷阱藏身……谢天谢地。」厉十郎狂喜的声音顿了顿,又道,「能为您效力,是小人的恩宠,怎敢要陛下回报?」  
「厉卿,千万别妄自菲薄,若然朕和静王爷能逃离这里,论功行赏,你救驾的功劳,堪可位列公卿,更别提区区的乾坤教教主之位。」  
「谢主隆恩……只是……」  
厉十郎过分卑谦的声音令桓宸两条手臂全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轻轻一笑,「厉教主,只是什幺?难道你找不到可放我们出去的机关?」  
「这个……」厉十郎支吾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以实情相告,「其实陷阱和地洞并不能连通,小人打算去向领军的大人求救,又担心遭人误会……」  
「哦?」桓尧沉吟了一会,「好吧,领军的应该是凤琪,你带朕的玉佩前去,应可取得他的信任。」「……凤大人——」  
厉十郎的语气变得非常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幺话就尽管说吧。」  
「请恕小人多嘴,我曾听龙翼言道,乾坤教能够绝处逢生,多亏了朝廷的内应,而那个内应——有一次,他说溜了嘴,称呼那人叫凤大人。」  
「原来如此。」桓尧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那你就找副帅程不适大人吧,他非常可靠。」哪怕是最可信赖的臣子,在其身边放个线眼,或是安个相互牵制的棋子是必要的,宫中侍卫出身,忠心耿耿的程不适就是他安插在凤琪身边的棋子。  
「可是……啊,墙角边上原来有一条小小裂缝,陛下,您真厉害……可是,一条裂缝怎能……」小小裂缝形成的通风口,别人或许看轻,可在他眼中就是脱困的保证。  
「厉卿,请让开一旁。」  
听到脚步声向另一旁靠去,桓尧抽出软剑,插入裂缝之中,气运丹田,流转全身,最后集中在剑尖之处。只听得一声低喝,火光四溅,碎石纷涌,那条小小的裂缝赫然变成了一个小洞,隐约有一丝光明透进来。桓宸偷偷松了一口气,幸亏了那把削铁如泥的软剑,也幸亏了这些不算坚硬的石块,看着桓尧摸索着把玉佩掏出,然后塞进小洞,耳听着厉十郎拿了玉佩放在怀中,突然开口道,「本王还想问你,这地道当中还是否设置陷阱?尽头又在哪?」  
「回静王爷,这地道按五行八卦的方位布置,生门在于水。尽头就在海边,这地道据说是第一任教主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杀而建造的,后来又增加了一些机关暗器,作为防身之用。」「哦?」桓尧状似自言自语,又似对厉十郎说道,「真是这样?」  
「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实,不敢有任何欺瞒,请陛下明察。」  
「厉卿的忠心,朕自然明白,呵呵……你还是速去速回,赶快带救兵前来吧。」听得厉十郎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归于寂静。  
「等他走出地洞,我们才出去。」  
相对于对方的雀跃,桓宸的反应明显冷淡得多,「你故意留在这里,又何必要走?」「生气了?」  
桓尧轻舔着他的耳垂,手指轻探温软的腋窝,嗔怒的人儿挣脱不了,又吃痒不住,低低笑着,到后来,笑声却仿似哭声。  
混蛋,猪头,色狼……  
不断地咒骂着正折磨自己的男人,却一点也消减不了难受的感觉。  
「好啦——呵——我知错了——呵,不该——请饶了我吧,尧……」  
「不许怀疑我,不许发脾气,不许用那幺冷漠的语调和我说话……」  
桓尧这大骗子,明明可以在奉天海军攻击前逃离这里,却莫名其妙地呆在这个狭窄黑暗的空间,用心可想而知,作为受骗方,他生气了不是应该幺?  
为什幺现在道歉的是他?  
他好倒霉,至从上船后,他就乌云盖天,霉运不断。  
那家伙吃了销魂丹,生命已被他掌握,按道理该轮到他反客为主,怎幺现在反倒是被吃得死死的?桓宸欲哭无泪,心里面虽涌起一万个抗议声,凭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教条,无论桓尧说些什幺,他都一味点头,好早点脱离苦海。  
「这才乖。」桓尧亲昵地啄了一下冰凉的娇唇,也不忍再折腾宣告投降的情人。现在是出去的最好时机,更是把握真相的最好时机。  
软剑一挥,比想象中更容易地劈开了一个口子,桓尧伸头一望,外面赫然是个石室,除了墙壁嵌上了几颗夜明珠,便空空如也,既没间隔,又无摆设,虽说一目了然,可处处又透着杀机。暗忖足可让一个人爬过去,且又担心过大的缺口,会招致上面的岩石倒塌,便住了手,低声对桓宸道,「我先过去。」  
扔出了几颗小石探路,并没触动机关,心中已有打算,当下提气运功,一跃而出樊笼,稳稳站在了安全地带。  
四下打量着,才发觉这石室又不若平常所见,眼见桓宸在他身边轻巧地落下,桓尧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摇头轻叹,「我们现在是在赌博。」「你害怕?」  
桓宸双眼闪烁着幽幽的眸光,语带挑衅。  
桓尧微笑着反问,「你说呢?」  
「不害怕就走吧,我可不愿意走出去却发现洞口被堵死。」桓宸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老啦,要不怎会前怕狼,后怕虎,全然没了当年的锐气?」  
闻言桓尧低低笑着,或许他当真老了。  
桓宸哼了一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走吧。」  
厉十郎并没出卖他们,精通五行术数的桓尧,很快带着桓宸离开了石室,又到了一个与方才相似的大石窟,连通一条由青石砌成的阶梯,通往窟顶一个圆洞。  
顺着梯形石级往上走,梯旁亦有发出荧光的宝珠,照得这一条斜斜的梯形石径甚是明亮。两人往上走,转眼间就已一同走到上面出口。  
桓宸兴奋不已,立即奔出去,桓尧伸手一带,顺势将他抱起,促狭地说道,「久处黑暗之地,双眼甫一接触阳光,会有些许的疼痛。」  
熟悉的气息扑鼻沁心,桓宸的脸竟微微发热,又羞又脑,怒嚷了一声,「放我下来。」老家伙不安好心,他又非弱不禁风的女子,被抱出洞外,让沈美人,即或奉天将士看到的话,脸面何存?「你说龙翼他们会不会在洞口守株待兔,等我们出去时在头顶撒一张网,来个一网打尽?」「龙翼我不知道,我只闻到了沈美人的味道。」  
一种淡淡的香草味,很独特,很好闻的味道,依稀记得某个自己相当亲近的人身上就曾有过这味道。况且除了这个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从这里看出去,赫然所见有一具起伏不定的人体,血染红了整片的沙子。「厉十郎虽是墙头草,毕竟因我们而死,陛下,您务必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哟。」桓宸喃喃自语,一脸的不安。  
「静王好嗅觉。」  
沈翠羽缓缓走出来,站在了洞口前面。  
「沈美人,一天不见,你更见俊俏动人啊。」  
桓宸禁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大大的眼睛冒出一个接一个的红心。  
「一天不见,你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凤凰。」  
看到被禁锢在某人怀中的小色狼因他的话而黑了整张脸,沈翠羽唇角泛起了一条愉悦的笑痕,「看来陛下一趟龙潭虎穴之旅收获颇丰盛,尤其得偿心愿抱得美人归,更是可喜可贺。」刻意强调「抱得美人归」五字,效果奇佳,桓宸面色一变,伸手疾点向桓尧的天池穴,后者不闪不躲,不还手,眼看秀美的指尖就要碰到胸部时候,倏地张开双臂向上一抛,怀中的人儿犹如一支箭般,飞向沈翠羽。  
说出手就出手,动作快如闪电,那条蓝色的影子瞬间就已到了他跟前。  
沈翠羽脸无惧色,举掌相迎。  
「啪。」  
原以为两人武功不相伯仲,看上去平平无奇一掌,竟夹着强大的威力。  
巨大的冲力让他「噔噔」向后退了几步,心血直往上冲,淡淡的咸腥味在口腔里徘徊,定了定神,伸手想拭去唇角的血丝,却惊觉左手门脉已被扣住,桓宸微微一用力,他就身不由己扑倒在他的怀里。沈翠羽又惊又怒,相隔不到十二个时辰,桓宸的内力何以能突飞猛进?  
眼角瞥到另一条浅灰色的身影也赫然站立在三尺处。  
微一沉吟,当即恍然大悟,沈翠羽低低一叹,「陛下,您这招移花接木确实精妙。」桓尧负手在后,笑而不答,眼角扫了扫,四周并无一人,侧耳听不到有别的异动,映入眼中的竟是一片细沙,海水。  
地道的出口藏在了礁石之中,不细心观察,断不可寻觅得到。  
开口陛下,闭口陛下,还与大灰狼眉目传情,沈美人竟没将他放进眼里?伸手在香气袭人的美人怀中乱掏了一把,好不容易才取出了桓尧的玉佩,笑嘻嘻地闻了闻,顺手递给其主人,嘴上却不停地说着,「好香,好香。」  
桓尧咳嗽了一声,便将玉佩系上自己的腰间。  
对那声状似警告的杂音,当然充耳不闻。  
「亲亲沈美人,你是我的啦。」  
桓宸轻浮地摸了把那光滑细腻的脸蛋,转了转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嘴巴凑近,给了粉妆玉琢的面颊一记响亮的香吻,便笑嘻嘻地抬起头,满脸的春风得意。  
「宸,放开他。」桓尧突然开口,面虽不改容,黝黑阴沉的眸子却散发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仔细思量这沈翠羽杀了历十郎,独自守候在此,即使目的未明,却也不足畏惧。不可否认,这当中也存了一份爱才的心思。  
沈翠羽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是个人才,能招揽到麾下,对朝廷,对他定有帮助。过分折辱此人,绝非好事。  
兼且此刻一脸涎笑的调戏者是他心爱的人儿,焉能视而不见?  
又拿皇帝的威严吓他,可恶。  
桓宸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既然陛下看上了你,那就是你天大的福气,本王也只好忍痛割爱。」  
幸好,那仅仅是心痛,而非肉痛。  
沈翠羽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抬眼注视着桓尧,「陛下,我们来做一宗买卖。」「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本钱和朕谈判。」  
扬了扬眉,沈翠羽诡异一笑「你认为那些奉天士兵真来救驾幺?」  
「你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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