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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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阳关三叠-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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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世叟道:“那么小哥可知老朽那掌法的名称?”

  丁弃武道:“一个略解武功的人,也会看出老丈用的是阴阳掌,阳掌极刚,阴掌极柔,一刚一柔之下,杀伤力也就特别强大……”

  微微一顿,又道:“但前辈的火候已经炉火纯青,威力自然又大为不同!”

  遗世叟得意地一笑道:“以小哥看来,老朽的掌力是否还能找得出敌手来?”

  丁弃武翻了他一眼道:“这话使在下很难回答。”

  遗世叟瞧着他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敢说就是天下无敌之人……”

  遗世叟哈哈一笑道:“小哥言外之意,是说老朽的武功并不如何了不起了!”

  丁弃武也笑道:“在下所见不多,不敢妄加批评!”

  遗世叟笑道:“以老朽看来,小哥年纪虽轻,但武功却也已有不凡的造诣,想必对老朽的阴阳掌……”

  丁弃武心头一震,忙道:“在下微末之学,哪里值得一提!”

  遗世叟微笑道:“小哥过谦了!……”

  微微一顿,又道:“前面已是刘家庄,老朽想去看个老朋友,只好就此与小哥分手了!”

  丁弃武略一思忖道:“老丈什么时候返回泰山!”

  遗世叟笑道:“如果我那老友在家,也许会有一两天的盘桓,如果不在,老朽立刻就赶去泰山?”

  丁弃武道:“老丈的朋友,必定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了?”

  遗世叟连连摇头道:“不然,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我这位老友是位丝毫不懂武功的人……”

  微微一顿,又道:“到泰山欢迎去百丈崖找我,考朽在那里有一处茅舍,不过这几年老朽一直流浪在外,也许已经不能再遮风挡雨了!”

  说罢迈步走去。

  丁弃武只好拱手道:“老丈保重,到泰山之后,在下一定去拜访老丈……”

  但遗世叟却理也没理,顾自迈步走去。

  丁弃武只好望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但等不了多久,丁弃武却悄悄地暗中跟了上去,因为他已决定要把遗世叟的来路查个明白。

  遗世叟遥遥大步而行,径直向一个村庄走去。

  丁弃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因为他已知道遗世叟是位稀世高手,稍一不慎,必会被他发觉。

  然后,使他奇怪的事发生了,遗世叟竟然越庄而过,根本没有找什么老友。

  丁弃武暗忖:寻访老友只不过是要摆脱他的一个借口,这老家伙的形迹是越来越可疑。

  他继续在后面跟着。

  遗世叟进入了一片树林。

  丁弃武略一忖度地势,连忙向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上驰去。

  因为在那处山头上,可以清楚地监视着树林的情形,不论遗世叟是留在林中,还是穿林而过,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然而,事情却发生了意外。

  遗世叟既未留在林中,也未穿林而过,却突然失去了踪迹,找不到他了。

  丁弃武大为奇怪,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也未见遗世叟现露形迹。

  他跃下山坡,穿入林中。

  他搜遍了林中的每一处角落,也没再找到遗世叟的下落。

  仿佛他突然从这世界上失去了踪迹,再也无法找得到了。

  丁弃武有一种受了戏弄的感觉,踌躇了一阵,终于迈步走去。

  黄昏时分。

  丁弃武置身于一处绝谷之前。

  他小心地向前看去。

  那片绝谷在泰山后山,是他费了近乎一天的时间才打听到的龙虎谷。

  他在一处隐僻的地方停下身形,暗中打量谷中的形势,因为他不想被人发觉。

  谷中很静,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似是根本无人居住的一处所在。

  忽然,一阵吼声传来。

  丁弃武心中一震,但他也立刻明白了此地为何叫作龙虎谷。

  原来那是虎吼。

  不久,一只凶猛硕大的老虎由山石中窜了出来,站在一处高坡上仰天吼叫。

  丁弃武并不惧怕一只老虎,但他却不愿去惊动它,以免因而惊动了谷中的人。

  他静静地守在一簇树丛之中。

  那老虎叫了两声,伸个懒腰,懒懒地窜下山口,向谷中缓缓走去。

  丁弃武暗忖:住在这谷中,必得能够降龙伏虎,方才会安全活着,那秋天文真是住在此处?他为什么要选一处有老虎的山谷住着?

  思忖之间,缓缓地向谷中走去。

  自然,他既决心暗中先查明谷中情形,他就移动得十隐秘,丝毫不露形迹,只是沿着高高低低的树丛,鹭伏鹤行。

  大约走出半里左右,视力所及,但见谷中尽是一片密林乱树,根本看不出什么房舍。

  忽然——一阵狂风过处,又是一只猛虎突然由背后向丁弃武扑来。

  事出突然,使丁弃武不由大吃一惊!

  来不及思索犹豫。

  他蓦然返身,一掌推去。

  那老虎猛扑之下,根本没有闪避的打算,故而与丁弃武的掌力迎个正着,但听砰的一声,那老虎被震得倒飞而回,摔倒在地。

  定神看去,老虎挣扎了一下,七窍流血,已经无息而死。

  丁弃武怔了一怔,悄悄起身欲行。

  但他甫行举步,却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叫道:“想溜走吗?”

  丁弃武倒不禁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人。

  定神看得,意是一个年甫十岁开外的的白衣童子。

  丁弃武笑道:“小兄弟说什么?”

  白衣童子瞧了他一眼,道:“打死了我们的守山使者,你想偷偷开溜?”

  丁弃武道:“什么守山使者,你是指的那只老虎?”

  白衣童子点头道:“当然是了!”

  丁弃武道:“这老虎是你养的!”

  白衣童子眼珠一转,道:“是我师父养的,跟我是好朋友!”

  丁弃武笑道:“在山里养老虎,危害行人,我不找你麻烦,你还想找我的麻烦!”

  白衣童子怒道:“你不到龙虎谷来,它就不会咬你!”

  丁弃武道:“为什么我不能到龙虎谷来?”

  白衣童子一怔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

  丁弃武笑道:“名山胜水,是天下人共有之物,怎能说是你们私有?”

  白衣童子强词夺理地道:“我们住在这里就是我们的!”

  丁弃武道:“如果我也决定住在这里,这龙虎谷不也就是我的了吗?”

  白衣童子哼道:“那要分先来后来,我们先来,这里就是我们的……”

  丁弃武笑道:“好吧,我们不必为此争吵……”

  微微一顿,又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童子叫道:“别想跟我攀交情,先把你打死守山使者的事解决了再说!”

  丁弃武道:“依你说,该怎么解决呢?”

  白衣童子叫道:“杀死守山使者,擅入龙虎谷,就是犯了山规,要怎么处置,得我师父作主!”

  丁弃武笑道:“那好极了,我正是要来找你师父,他可是叫做‘圣手樵隐’秋天文?”

  白衣童子摇摇头道:“师父叫什么,我不知道。”

  丁弃武一怔道:“徒弟竟然不知道师父的名姓,真是怪事,难道说你师父没告诉过你?”

  “我师父就是谷主,龙虎谷的谷主!”

  丁弃武道:“好吧,带我去见他,打死老虎的事,我自会向他当面交代!”

  白衣童子伸手由腰间解下了一条铁链,放在手中一扬,道:“过来!”

  丁弃武道:“这是做什么?”

  白衣童子道:“让我把你的双手锁起来!”

  丁弃武淡淡地笑道:“这似乎不大妥当吧,我为什么要让你锁上双手……”

  话未说完,白衣童子忽然伸手拔出了宝剑。

  丁弃武淡淡地道:“这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白衣童子道:“是又怎样?”

  丁弃武道:“如是你师父教的,我就要质问你的师父!”

  白衣童子怒哼道:“想见我师父,就得先叫我锁上双手,要不然就叫你死于剑下!”

  丁弃武皱眉道:“你年纪轻轻,很会说大话!”

  白衣童子哼道:“不信你就试试!”

  刷的一剑,刺了过来!

  丁弃武闪身避开,冷冷地道:“我如果出手教训你,也太显得我没有容人之量……”

  目光一转,又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要去找你师父去了!”

  身形一旋,就要驰去。

  忽然——就当他欲纵身而起之时,只见人影一晃,随之响起一声惨叫。

  丁弃武愕然一惊,定神看时,只见白衣童子已经中剑惨死,而站在一旁的,正是从客栈中失了踪迹的义弟叶赫金。

  丁弃武双眉微锁,叫道:“贤弟……”

  但叶赫金将右手食指放在口唇上轻轻吁了一声,低低地道:“快走!”

  不容丁弃武答话,叶赫金拉起丁弃武,就向不远处的一株巨树上飞去。

  那株树不但高大,而且枝叶茂密,藏身其上,既可对下面看得十分清楚,而又不必担心被树下之人看到,是一处十分理想的所在。

  就当两人跃上树顶,在枝叶中藏好不久,一条人影已经如飞而至。

  丁弃武定神看去,不由一呆。

  原来那是一个身高三尺左右的矮小之人,但容貌却已很老,大约有六十岁左右,是一个侏儒。

  丁弃武不由皱了皱眉头。

  但那侏儒身手却十分灵活,一蹦一跳,其行如飞,立刻就发觉了白衣童子与那一只被称为守山使者的老虎尸体。

  只见他先是一呆,继而一跳老高,大叫道:“谁,这是谁干的,谁干的?”

  声音尖细,很不顺耳,但可以听得出愤怒已极。

  丁弃武投注了叶赫金一眼,叶赫金却只是神秘地微微一笑。

  那侏儒俯下身子轻扶着白衣童子的尸体,喃喃自语道:“徒儿,你安息吧,为师会给你报仇的,一定给你报仇!”

  他喃喃自语着,又去扶那只虎尸,双目中竟似流出了两行泪水。

  丁弃武却震了一震。

  此人既是白衣童子的师父,必是这龙虎谷的谷主,那么,如果叶赫金之言属实,则此人即是武林十杰之首的秋天文了?

  但却没听说过秋天文是个侏儒。

  一时之间,丁弃武困惑不已,左思右想,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久。

  那侏儒负起了白衣童子的尸体,如飞一般地向谷底驰去,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丁弃武吁了一口长气,转向身边的叶赫金道:“贤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赫金微微一笑道:“说来话长……”

  丁弃武迫不及待地道:“先说那侏儒是谁?”

  叶赫金道:“是谷主,就是这龙虎谷的谷主。”

  丁弃武道:“他就是武林十杰之首的秋天文?”

  叶赫金摇摇头道:“你听说过秋天文是个侏儒?”

  丁弃武面色微微一红道:“就是因为这个才使我觉得困惑。”

  叶赫金道:“那秋天文即不是侏儒,也不是此谷谷主……”

  丁弃武道:“那么他为什么要住在此谷之中?”

  叶赫金笑道:“那是我原先听到的消息。”

  丁弃武道:“莫非消息不正确?”

  “不……”

  叶赫金一笑道:“消息十分正确,但内容却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此谷谷主是明的,秋天文是暗的!”

  丁弃武道:“我还是有些不懂。”

  叶赫金慢悠悠地道:“我再说清楚一点你就明白了,秋天文住在此谷并无疑问,不过,他却不大露面,这个侏儒,明里是谷主,事实上却等于是秋天文的手下!”

  “哦……”

  丁弃武双眉微锁道:“你见过秋天文了?”

  叶赫金摇摇道:“还没有。”

  丁弃武目光一转,又道:“现在我该问问你,为什么在客栈中不辞而别了吧?”

  叶赫金微微一笑道:“我也想不到会不辞而别,因为……”

  微微一顿,又道:“那夜有一个熟人去找我……”

  丁弃武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听到过你跟那人讲话,但那人是……”

  叶赫金道:“是先父当年的一个知友!”

  丁弃武道:“他深夜找我,与你立刻相偕而去,连小兄也不打招呼一声,这……”

  说着做了一个负气的表情,把头转了开去。

  叶赫金的右手搭在了丁弃武的肩头,同时幽幽地叫道:“大哥,人家话还没有说完,你先别生气嘛!”

  丁弃武心头一震,只好转过眼去道:“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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