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弃武道:“山下来的?”
另一名持刀的汉子闻言怒道:“知道你是山下来的,难道你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先前佩剑的汉子道:“我是问你来做什么?”
丁弃武道:“拜山,见见贵教教主!”
那佩剑的汉子道:“你来得不巧……”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眼下不在总舵之中。”
丁弃武皱眉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行动一向机密,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
丁弃武皱眉道:“那么,当你们教主不在之时,这里由谁负责任?”
持刀的汉子接口道:“总护法。”
丁弃武道:“好吧,我就见见你们的总护法也行。”
佩剑的汉子道:“朋友,可否先说明你的来意?”
丁弃武道:“见了你们总护法或是见了你们教主之时,我自然会当面告诉他!”
“话不是这么说!……”
佩剑汉子目光一转道:“如果你是求职而来,用不着见教主,也用不着见总护法,自然有人会给你安排,如果……”
丁弃武勃然大怒道:“可惜我不是求职而来!”
佩剑汉子道:“那么,尊驾……”
丁弃武冷冷一哼道:“在下乃是要消灭天皇教而来……”
说话之间,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丁弃武一掌劈出,并非击向那佩剑持刀的两名汉子,而是向十丈开外的一条石凳击去。
那石凳约有七八尺长,一尺多宽,论重量,少说也在两千斤之上,但丁弃武轻轻一击之下,只听卜的一声轻响,那石凳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粉。
两名汉子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同时啊子一声,一时呆呆的怔了起来。
此时,大寨中另外走出了十余名汉子,为首的则是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急走几步,向丁弃武投投手道:“这位壮士是……”
口中在说,眼睛却迅快的向那堆碎石投注了一眼,显然他已经看清了方才的情形。
那两名汉子则肃然退到了一旁,显然这老者的地位在他们之上。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是来找你们教主的!”
那老者陪笑道:“敝教主经常不在总舵,壮士要找他倒不是一件容易事。”
丁弃武道:“那么此处由什么人负责?”
那老者忙道:“承蒙教主瞧得起,暂时就是由老夫负责!”
丁弃武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尊驾在天皇教中算什么职位?”
那老者道:“敝教主暂时使老夫充任总护法,自然,这是暂时的事,老夫委实担当不了这个重任!”
“哼……”
丁弃武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尊驾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金大为,由于老夫惯于鞭剑合用,江湖上的朋友就送给了老夫一个铜鞭铁剑的匪号!”
“铜鞭收剑金大为……”
丁弃武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道:“久仰了,尊驾想必是来自甘凉道上!”
金大为面色—红道:“不错,老夫是在甘凉道上混过!”
原来这金大为在甘凉道上曾经有过几次不名誉的事,故而他自己觉得脸红。
丁弃武道:“贵教教主的姓名你可知道?”
“不……”
金大为连连摇头道:“敝教创立开始,一切都还在草创地步,敝教主的名讳暂时还不便宣布。”
丁弃武道:“那么,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金大为忙道:“谁?”
丁弃武冷冷的道:“此人也是与你们教主一样,还没有一个敢对人讲的名字,只知他叫做无常叟!”
金大为摇摇头道:“老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丁弃武冷冷的道:“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但他却是你们教主的好友!”
金大为迟疑了一阵,呐呐的道:“壮士尊姓大名?”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弃武。”
金大为及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为之愕然失色。
分明他们都听说过丁弃武的大名,故而闻悉之下,不能不失神变色。
丁弃武目光四转,微微一笑道:“诸位可知这原来是什么地方?”
金大为忙着接口道:“这原是华山派的地方,不过,敝教主巳与华山派谈妥,与华山派合并而为天皇教,请华山掌门九华老人路九重为副教主!”
丁弃武朗笑道:“路老英雄答应了么?”
金大为摇摇头道:“路老英雄是否已经答应,老夫并不深知,但敝教主有把握使路老英雄答应……”
微微一顿,又道:“敝教主率领老夫等到此之时,适巧路老英雄不在,所以无从商议……”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是霸占……”
声调一沉,又道:“华山派的数十位门人现在怎么样了?”
金大为嘻嘻一笑道:“都好好的在大寨之内,但他们都将是天皇教的教徒,……”
“胡说……”
丁弃武厉声道:“路老英雄和他的门人弟子都是正道侠士,绝不会附和你们这般妖邪之徒,路老英雄也绝不可能做天皇教的副教主!”
金大为微微冷笑道:“这话十分难说,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话对,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就劳驾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这……”
金大为摇头苦笑道:“丁少侠就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大约丁少侠也知道,老夫没有这份权力!”
丁弃武道:“尊驾不是说过你们教主不在,就是你负责的么?你不是总护法么?”
金大为道:“不错……”
目光一转,又道:“但天皇教规戒甚严,老夫虽是总护法,却也没有权力带你去见那些华山门人弟子!”
丁弃武笑笑道:“尊驾难道要我用强!”
金大为沉吟着道:“老夫久仰丁少侠大名,深知丁少侠是当世少年豪侠,想必不会跟老夫为难,要找也是找敝教主,如今敝教主不在,丁少侠可否过些时候再来?”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某不是易于受你戏弄之人,尤其是对付你们这种邪魔之徒,更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
金大为皱眉道:“丁少侠武功虽高,但强煞也只是一个人,难道丁少侠认为一定能胜得了天皇教!”
丁弃武冷笑道:“这要试试看才能知道。”
金大为似乎体认到跟前的局势艰危,苦笑一声,又道:“天皇教也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不论为对为错,都在教主一人身上,丁少侠难道就不能等敝教主回来,一定要使天皇教门下造成死亡么?”
“这话说得对……”
丁弃武朗然道:“在下一向不喜杀戮,绝不会杀死或杀伤天皇教的任何一人……”
金大为忙道:“老夫先代表全体天皇教徒谢谢尊驾的宽宏大量,这是……”
“慢着!……”
丁弃武打断他的话道:“丁某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下虽然不愿意杀伤无辜,但是也有一个条件!”
金大为忙道:“是什么条件!”
丁弃武沉声道:“在下首先说明,你们教主乃是一介狂徒,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从现在起,你们应该脱离了天皇教,莫再为虎作伥!……”
金大为道:“丁少侠的意思是……”
丁弃武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金大为咬牙道:“如果丁少侠真的如此,那也与强盗无异!”
丁弃武冷哼道:“在下话已说明,你们该如何决定,应该有个明白的表示了!”
金大为眼珠一转,道:“老夫也已说过,天皇教规戒极严,若是犯了教规,必受极刑而死……”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如此一再相逼,老夫也只有背水一战,不计后果了!”
丁弃武哈哈一笑道:“那很好,在下可以任凭尊驾划出道来,单打独斗或是一拥齐上,悉听尊便!”
金大为咬牙道:“丁少侠是武林高人若说单打独斗,谁也不会是丁少侠的对手,……”
声调一沉,又道:“丁少侠可懂阵法?”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话已出口,随便你们划什么道儿,在下一概依从你们!”
金大为伸手一摆道:“那么,请丁少侠到演武场!”
丁弃武毫不在意的道:“带路吧!”
金大为应了一声,果然转身就走,丁弃武毫不在意,随在金大为之后走了进去。
华山大寨他并未来过,但他知道华山一派是正大门派。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布设,同时,天皇教占住华山派不过是近日中的事,也来不及有什么机关布设,故而他不必担心会发生不测之事!
不久,
在金大为引道之下,已经到达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十分宽广,除了两排兵器架子之外,一无所有。
金大为一入场中,立刻命人把那两排兵器架子移了开去。
丁弃武冷笑连声,站在场子中央,巍然不动。
金大为眼珠四转,冷冰冰的道:“敝教主不在总舵,丁少侠仗恃武艺高强,定要找敝教的麻烦,老夫迫不得已只好用敝教的‘天皇阵’迎战……”
丁弃武大笑道:“天皇阵……”
金大为沉声道:“不错,也许这阵法早已有之,也许本来不叫天皇阵,但敝教主却已略事更动,给它定了‘天皇阵’之名,……”
丁弃武道:“想必尊驾就是依恃这‘天皇阵’取胜了!”
金大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这天皇阵无法胜得了丁少侠,老夫等只好认败服输,任凭丁少侠处置了!”
丁弃武道:“那么就请尊驾布阵!”
金大为昂首一笑道:“老夫献丑了!”
不待话落,立刻发出一声长笑。
丁弃武知道,这天皇阵必是有心人上官勇亲自传授,想必也是“天风图”上的绝学,倒是不可忽视,故而凝神注视,不敢存有丝毫轻忽大意。
啸声一收,只见两列身着五颜六色服饰的汉子,各持宝剑由演武场大门进入了演武场内。
同时,金大为由怀中取出了一红一白两面小旗,分别擎在了双手之中。
丁弃武冷冷注视,发觉那些汉子共有四十九人,个个神情肃穆。
这不由使丁弃武微微吃了一惊!
不论那些汉子的武功如何,也不管这“天皇阵”法的变化是如何繁复神奇,单是那些汉子的神情,众人如一的姿态,就表示出这不是一个昔通的阵法。
金大为阴阴一笑道:“丁少侠,天皇阵一发难收,丁少侠如果肯于考虑,现在还是时候!”
丁弃武冷冷的道:“考虑什么?”
金大为道:“只要丁少侠就此离去,可以免伤彼此和气,愿丁少侠三思!”
丁弃武摇摇头道:“绝无可能!”
金大为道:“话已说绝,老夫就要下令发动了!”
丁弃武豪笑道:“悉凭尊便!”
金大为手中白旗迎风一摇,大喝道:“动!”
但见四十九名汉子顿时围在场子四周,开始旋转了起来。
丁弃武冷笑道:“这算什么名堂?”
金大为笑道:“任何一种阵式,都是由简而繁,由浅而深,丁少侠不久就可以知道它的厉害了!”
丁弃武道:“在下等着!”
他并未伸手拔剑,就眼下情形看来,那不过像儿童做游戏一般,转来转去而已。
但丁弃武也觉出有些不对,因为这阵法看来的确是有些古怪,他也明白了这些汉子为什么要穿这种五颇六色的服装,至少那可以眩人眼目,使人眼花缭乱,因为他们越转越快,竟像往返飞驰一般。
不久,
金大为两面小旗同时左右一招!
但听一阵鼓声随之而起,围绕旋转的四十九名汉子也随之起了变化。
只见他们由旋转突然变成了向场中逼近,七人一组,共是七组分由七个不同的方向,向丁弃武席卷而至,同时每人长剑齐举攻了上来。
丁弃武不敢怠慢,首先迎向正面的一组,挥剑迎击了上去。
他初次迎击,本是试探性质,用的招式也是平庸之学。
殊料这一着竟使他吃了大亏。
原来那七名汉子每人的剑式都不相同,而且都是疾捷凌厉,诡谲莫测之学。
但见寒光闪动铿锵数声,七名汉子各递一招,即刻退了回去。
丁弃武本是试探性质,未出全力,一击之下,发觉不对,可是为时已晚。
就在一招之后,肩头上已被七名汉子中的一人用剑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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