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现在的鸡肋生活,立马被他激发了一种蓬勃的热情。她想,是彻底离开安嘉禾的时候了,去另一个国度,她就可以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没有胁迫,没有屈从,日子苦点,她能接受。
握拳,下一站,即便不是苏丹,其他国家也不错。想想自己会的几门语言,英法不离家,英美她不大喜 欢'炫。书。网',但凡她讨厌的人去过的国家,她都有一只强烈的排斥感。去个学法语的国家还是能混下去的。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拉开门,只想飞速的离开这里。
第十四章
她被安嘉禾给软禁了。
那天从办公室隔壁安嘉禾专属休息室冲出来,安嘉禾就给她脸色看看,苏老三和肖老四也权当看客,安嘉禾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搜走了,并立刻安排助理孙立阳把她给送了回来,她刚回到家,下面又来了一群穿黑西装的男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像麻匪,将屋子包围的密不透风的。慎言想这些人应该就是安嘉禾养的打手俗称保镖了,以前安息也和她电话说过安嘉禾的手段,就是这样监控的人完全挪不开脚步,此刻她想,也许自己真的玩完儿了,如果让他看到她和哈格斯老师的短信,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辈子都甭想逃出生天。
坐立不安了好几天,一听车鸣就以为是安嘉禾回来,每次都不是,十天过去了,安嘉禾依旧没动静,紧张的弦立马松弛了下来,十天过去了,即便安嘉禾再大的脾气,也该淡了些了,菩萨啊,你让安嘉禾去出差,像上次去欧洲洽商,一去就是一个月,然后回来又日理万机,把她忘了。
但怎么可能呢,安嘉禾此时正用尽全力在打压蒋家呢。说来也真没用,在安嘉禾身边待了两年,她仍旧不知道安嘉禾和蒋家到底是怎样的仇恨,只知道他要斗垮蒋家,连她蒋慎言也不放过。
做了个噩梦,呆床上坐了会儿,好几分钟才找回焦距。穿着丝质睡衣从上下来,一步一步,极为缓慢,陈妈大清早的在收拾沙发,一看到她下,动作加快了。来不及了,将东西往夹缝里一塞,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慎言,嘿嘿笑了一声,“小姐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生物钟就这时候,醒来了也就睡不着了。”慎言看她动作就知道她心里有鬼,慢吞吞在沙发上坐下,“陈妈,晨报还没来吗?”
一听晨报,陈妈立马就跳起来了,“没……没来。肯定没来。”
“哦。”慎言也不拆穿。从她刚才急忙收报纸和此刻的表情就大致知道那份晨报上有安嘉禾的新闻了,而且肯定是负面新闻,负面新闻也就是算了,肯定还是与女人有关的新闻,这戏八百年的老套,她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也有了非凡的忍耐力。
“安嘉禾哪儿去了,你知道吗陈妈?”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安嘉禾的去处还需要问吗?肯定醉死温柔乡。
陈妈心很慌,表面功夫却十成十,姜还是老的辣,应变能力啊……笑的见牙不见眼,“这段时间安先生很忙很忙很忙很忙,一直处理公司的事儿呢,小小姐也不听话,听说又闹脾气了,先生正教育小小姐呢。”打死也不说出安总那些风流韵事,这事情,对慎言小姐太不公平了,先生也真是的,屋里有个女人,还要去外面偷腥,幸好她不是管家陈叔也就是她老公,不然她拧下他的耳朵,看他还敢随便和女人勾搭来往。
人导师贫贱夫妻百事哀,她看啊,这对有钱人情人,过得更不开心,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计较,却有更多的事情临门,临门一脚,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慎言并不多做计较,拢了拢黑亮且长的发丝,“不回来也好。”说着走了出去,坐在花树下的躺椅里,轻轻的荡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虽已是大暑天气,早晨这会儿还挺温凉舒适的。
陈妈知道他们两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一个脾气暴躁,希望另一个服软,手段不计,荤素不忌轮番端着来,一个软硬不吃,立场坚定,最后伤的遍体鳞伤,这两人究竟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在一起哟,希望她这把老骨头有朝一日能看到,陈妈苦口婆心的劝道:“慎言小姐,你何苦跟安先生拗呢?顺着他点,安先生也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你只要一服软,他就立马会对你换个样子,男人嘛,都会怜香惜玉的。”
怜香惜玉,安嘉禾那人知道这一笔一划是怎么写吗?慎言闭上眼睛,指望他能对她怜香惜玉,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安嘉禾可能会对别的女人温柔,却永远不会对她,因为在那个人心里眼里,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算计者,她是坏人,传统意义上来讲,坏人是不需要给好脸色的,是不需要温柔的,是要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她蒋慎言投错了胎,她不该姓蒋。她微微笑了笑,苍白的脸色有了丝丝神采,“如果安嘉禾能有半分陈叔对陈妈你的好,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管家夫妇的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什么叫相濡以沫,活了二十几年,她第一次见识。
陈妈脸微红,转身就去厨房端来粥,慎言没什么胃口,又不忍拂了陈妈的好意,喝了一口,刚吞下了去,一反胃,那旮瘩渣儿全部冲了上来,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脸色瞬间苍白的像张纸,陈妈跟在她身边,“慎言小姐,你……你是不是有了?”眼神有些期待,安先生多大年纪了,肯定想生个小孩了,这要是知道自己有小孩了,还不得美死。
慎言想笑,告诉她怎么可能,“我只是最近肠胃不好,陈妈,不要胡思乱想。”安嘉禾不会让她怀孕,她更不想怀她安嘉禾的孩子。
陈妈却留了心,暗想回头一定让安先生带她去医院看看。
慎言不打算继续吃,绕过花厅入室,快步上了,想查点关于出国教书的资料,老这么魂不守舍也不是个办法,打开电脑才知道网线已经掐了,安嘉禾断绝了她也外界的一切联系,安嘉禾是知道她看了他办公桌上的资料怕她告密,还是看了她和哈格斯老师的短信?还是全部知道了?她不得而知。
第无数次望天,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从三望下去,君山景色如画,铁山凸唇像鹰的嘴,杨柳香樟,护河而去,她站在三的露台上,迎着风儿,突然想到李白的一句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慎言不喜 欢'炫。书。网'李白的诗,觉得这人就一特点,特擅长迎风洒狗血,洒的遍地猪血羊血狗血屎尿横流,每次看他们那些怀才不遇的诗就觉得这些人可真矫情,若真有本事,还怕在政治上没建树?总之,这位文坛上被誉为诗仙的太白真人的诗读十几首还行,读多了,都是白开水,一个味儿。还有北宋那些豪放派,苏轼,绝世矫情,辛弃疾,半斤八两。
心难静,意难平,她去安嘉禾的书房找书看,安嘉禾并没有禁她不许去他书房,可能也是慎言以前没去过的缘故,安嘉禾的警戒程度才会降低。在他书架上找了一通,不是军事书籍就是一些行销管理之类的书籍,安嘉禾最不喜 欢'炫。书。网'古代那些啥的先贤文人,尤其那些写艳词华章的文人,他读书不多,诗词歌赋的他半首都记不住,倒是孙子兵法鬼谷子这些奇招兵书,看了个透彻,记在里心里,所以此人才奸,真奸,大奸大恶。此人纵横商海十数年,计谋百出,而且不用重复的,牛啊,天下一牛人。
她倒想看看书中是否真有黄金屋,她悄然拿出一本军事方略,甫一打开,一张照片从里面掉出来,慎言蹲下捡起,照片上是个刚毅不足秀气有余的女生,十六七岁时风华正茂的年纪,穿着迷彩,书中拿着一本书,眼睛很亮。慎言觉得这个女孩儿她哪里见过,略一思忖,是了,安嘉禾的女儿安息,她们两差不多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不成这年轻的女孩儿就是安息的妈妈?
看她这一身迷彩,看她一丝不苟的样子,难不成她也是特种兵?安嘉禾和她曾是战友?所以两人在一起了,生下了安息?
安嘉禾二十岁,这女孩儿十七八岁,就一起生小孩了?上级也批准他们在一起?不是还没到年龄?这事儿可真混乱的。慎言抓破了脑袋都没想清楚。
她最终承认他们是一对。
她脑子里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安嘉禾和她分手的可能,到底是她为事业放弃了他们还是她出了什么不测?她虽然不大懂特种兵这个职业,但她猜多半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前她和他激烈争吵的时候他那样的维护这个女人,不像是她抛弃了他们父女,可猜测这回事是没答案的,猜来猜去,也不见得会对,与自己也不是关系到骨肉相连,她不打算再猜下去,将照片放进书本里,放回原地。
小薇子,闭上眼睛,那书扉页上写的名字,是小薇子,笔锋流转,劲道非 常(炫…书…网),那女特种兵一看也是个内敛与张扬结合的恰大好处的主儿,笔力如刀,文如其人。那书是小薇子于1995年12月23日送给封致的,那天是封致的十八岁生日。
封致?封致又是谁?
12月23号,1995年十八岁。
她仔细的想了想,终于叫她给想通了。
第十五章
“张先生,这事你说你想怎么解决?”安嘉禾从车上下来,走到被揍着张某同学的家长面前,身边是安息,被他揪着。
“安先生,你这女儿该好好教教了,有随便打人的吗?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被揍成什么样了?”张某同学的父亲立马把张某同学的猪头脸搬上台面。看了一眼安嘉禾身边的女孩儿,有这么打人的吗?再下重点手,他这儿子就没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张先生,我再问一遍,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某父亲很畏 惧。于安嘉禾的势力,这些天他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找过安嘉禾借钱,安嘉禾叫他说出他帮助他的好处,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很多,但没奏效,现在还想向他借钱来着,但儿子受伤了,被安嘉禾的女儿给打伤了,不给儿子讨个公道,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鼓起勇气,“安先生,我要安小姐给我儿子道歉,因为这伤的不只是我儿子的皮肉,更是他的自尊,这要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安嘉禾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倒是一愣,心里确定了一点,已经有了主意。安息一旁老不服气,嘟了嘟嘴,“什么伤了你儿子的自尊,我很早就和他说了,我不喜 欢'炫。书。网'他,是他偏要说喜 欢'炫。书。网'我,也随我打的,这会儿受了伤,倒怪起我来了。”
张氏父子立马红了脸,张某父亲道:“怎么可能?”
“张大笨猪,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你儿子的具体情况再来做定夺,学校都明令禁止谈恋爱了,他还敢缠上来,我才十四岁,谈恋爱不被我爸爸打断了腿才怪……”
张某父亲被她的说辞气的直发抖,“你胡说。”
安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有没有胡说你去问你的宝贝儿子。”不耐烦的道:“要问快问,你儿子就在,也好对峙,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我都烦死了。”今天要不是她爸爸把她拎来,鬼才站在这里。
张某父亲看到安嘉禾的脸色紧绷,心里凉了半截。问张某,“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我抽你嘴巴。”
小男孩战战兢兢的出来,垂头丧气的,“她……她说的是真……真的。”
“我……我真被你给气死了。”张某父亲跺了跺脚,“安先生的女儿是你要的钱的吗?安先生,对不起,是犬子无知。”
“张先生,我女儿着实是我没教好,打人就是不对。”瞥了一眼安息,“安息,快给我道歉。”
安息犟,“我不要,我又没错。”
“别逼我揍你,老师教的礼仪道德呢?你给我学哪儿去了?你书都是从屁|眼里读进去的?”
“爸爸,你不应该只说我。你不也动不动威胁我说别逼我揍你么?人人都有脾气,耐心都有个度。今天的事儿我骂也被骂了,就算了啊,爸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早学会了。
张某父亲也连连说算了算了,安嘉禾却被她气得想吐血,都说女儿前世是父亲的情人,他看应该是仇人才对,“安息,给我道歉。”
见父亲是这么强硬的口吻,安息终于道了声毫无诚意的歉。众人这才作罢,安嘉禾带着女儿上车,走到车门口,他突然转头,“张先生,你的公司资金明天就能正常周转,你不必感谢我,是你今天的态度,让我瞧得起你。”
张某父亲抹了把冷汗。
终于忙完了安息的事儿,在军中已任上校的老二封晰打来电话,说明天就到s市,安嘉禾突然想介绍慎言给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