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道:“殿下必须相信,沙度夫已经死了,大漠上大部分的王公都是反对他的,所以才千里迢迢,派我们来营救殿下,因为还要通过几道防线,不敢向殿下说明真情,现在已面临抉择关头,请殿下明说一声,加太林这个人是否靠得住?可以信任他吗?”“你是指怎么样程度的信任?”“假如他是殿下的朋友,我们就配合著击杀洛瓦斯基,向加太林求助,请他让人护送过伊凡的防区,否则只有帮助洛瓦斯基,把来人全部消灭,继续混蒙过去。”巴里斯王子想了一下道:“郭壮士,我只能这么说,加太林是认识我。但俄国人狡猾成性,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他若是知道了内情后,也许暂时会保护我,作为打击沙度夫的藉口,敲榨一笔财富,如果知道沙度夫已死,那就难说了,很可能他会杀了我的,再去并吞了沙度夫的领地和财富,而后把杀死我的罪名,推在沙度夫的头上。”“难道他不怕沙皇追究吗?”
“沙皇不会追究的,因为沙度夫的行为,已经使我罗马与俄罗斯结仇定了杀了我弄成死无对证,才能推卸掉罗刹人的责任,沙皇只会认为他有功,自然也不会去追究他并吞沙度夫的行为了。加太林这个人,贪鄙好货,全无信义可言。”郭英一叹道:“那只有帮助洛瓦斯基杀掉那些人了!”巴里斯道:“郭壮士,比较起来,自然是后一个办法,只是必须要快,而且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否则加太林的大军赶到,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这一点请殿下放心,我们会办得很乾净的,暂时还要委屈殿下一阵,而且还要在贵属面前保持住秘密,再过几天,到了边境,大家才可以自由。”巴里斯点点头。
郭英则把自己的人员再度召集,很快地作了一番指示。
然后伊丝妲和雅丽丝两个人,就悄悄地绕向两侧。郭英和石鹫则双双飞骑,冲上前问道:“副帅,究竟怎么一回事?”洛瓦斯基手指那军官道:“这是布索夫上尉,是加太林伯爵属下的巡骑队长,他要我们到加太林堡去。”“去做什么?你没有告诉他说我们负有紧急任务!”“我说了,可是他要爵士的亲笔通行公文作证明,才肯放我们通过,这是规定,凡超过十八人以上的团体通过一个城堡的防区时,都要这种手续的。”“你早不讲,我们有公文!”石鹫拿了一个羊皮卷上前,似欲展开,那军官也没有防备,可是羊皮券中,却是一支匕首,电疾剌出。
那军官虽是身披重甲,但是石鹫的手法何等准确,匕首由甲缝刺入腰腹,直透肾孟,那是人身要害,布索夫痛叫一声,由马上栽下,一只脚还挂在马磴上,被马匹拖著直走,情势顿时大乱。
石鹫一刺得手,更不怠慢,口中高喊一声,挥动手中的宝刀,冲入对方阵中,见人就杀,见马就砍。
布索夫那一队军卒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更不知道如何抵御了,一声发喊,四千逃散,由于领队的布索夫被杀,没人指挥,自然溃不成伍。
十九洛瓦斯基慌忙的道:“郭公子,这是做什么?”郭英道:“这是不得不然,这批俘虏绝不能到加太林那儿去,否则事情就会大糟!”“可是事后如何交代呢?”“把这些人杀光,消灭一切痕迹,然后拔腿一走,神不知、鬼不觉,不就行了吗?”“有这么多人目击,事情掩不下去的!”“难道你的部下会把事情泄露出去。”洛瓦斯基有点颓然地道:“我率了两百名骑兵出来,虽然都是我的亲信部属,但也无法担保他们不泄露这件事,因为我们杀的是本国的兵士。”郭英道:“沙度夫爵士会替我们负责的,出发前他就交代过了,解俘回程时,断然不能被外人所知,必要时不惜付之一战,也要守住秘密,一切责任由他负。副帅,事不宜迟,快命令你的人参加截杀。”洛瓦斯基想想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用俄语大声地发出了一道命令。
他所属的一些士卒有些已被迫地参予战斗了,因为石鹫从雅丽丝那儿学了一句罗刹语,意思就是招呼大家动手,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于是有人受了传染,早已杀了开来,有人则因为慌乱突围,逃命的敌方首先向他们发动了攻击,迫得还手应战,那究竟只是零星的。
等到洛瓦斯基的命令一发,情况就不同了,那两百名铁骑全动了。疯狂地追杀残敌,骁勇无匹!
郭英一直伴在洛瓦斯基身畔,一半是保护他,一半也是监视他,目前还在罗刹境内,洛瓦斯基还是很有用的。
所以,他只含笑向洛瓦斯基道:“副帅!你这批部下真不错,英勇善战,个个以一当十。”洛瓦斯基却苦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告诉他们,斩一首级,赏金币五枚。
而且敌人身上的战利品,全归他们所有。”“难怪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替你向沙度夫爵士要这笔赏金的,不会要你自掏腰包。”洛瓦斯基道:“谢谢郭公子,我相信爵士会承认这笔赏格的,否则我就要破产了。”洛瓦斯基的赏格倒是奏了奇效,他们奋勇杀敌,不到盏茶时分,百名巡卒,有九十几名成了无头的尸体,连最初被刺倒的布索夫,也被人砍下脑袋来邀赏了。
只有五六骑,勉强突围,逃向了南北两个方向。洛瓦斯基急得大声地指著叫道:“追上去杀掉,他妈的,一个也不能放过。”这次,他的命令却没有那么有效了,大概此地离加太林的城堡并没有多远,他们若是追上去,很可能会落入对方的手中,那就真没命了。
洛瓦斯基急得跳脚道:“糟了!糟了!我们必须快点走,加太林的大军立刻就会来的,我们要逃到伊凡的守区,才能阻遏他们的追击。”郭英却放心地道:“不必担忧,那些人跑不掉的。”洛瓦斯基道:“他们已经逃过山坡去了,再往前二十里就是加太林的大营。”截回的只是马匹和无头的尸体,首级被挂在伊丝妲和雅丽丝的马畔,六骑六级一个不缺。
郭英笑道:“我可以担保,他们逃不到大营的,你看,这不是被截回来了吗?”洛瓦斯基欣然地道:“原来郭公子还安排了伏兵。”郭英道:“既然我决心要采取行动,自然会安排妥当,不能有一丝缺失。”石鹫及时地补上一句道:“将来要进攻中原时,郭公子是大漠诸部的联军统帅,要统率十几万大军呢?像这种小战斗称得了什么了。”洛瓦斯基脸现铁色,神情中也有著一丝戒惧,显然地,他想到大漠上的牧民有著这样一个领袖,对罗刹而言,并不是好事。
他与沙度夫原先的计划,并不是仅仅想与大漠上的牧民结盟攻打中国,也准备一举征服这些回民,将西域纳入罗刹疆域的。
大漠上若是有了这个精明的领袖,计划就不太乐观了,当然现在是不能采取行动的,因为沙度夫还在大漠被作为人质。
等沙度夫回到罗刹后,一定得设法除掉这个小伙子,这样才能顺利地吞并西域。
郭英见他眼珠乱转,似乎已经猜到他心中想什么,笑了一笑道:“副帅!双方合作,在于相交以诚,若是谁在心里想歪主意算计对方,结果吃亏的可能是自己。”洛瓦斯基心中一惊,连忙道:“郭公子说得对,我们是十分诚意的,一直到现在,都合作无间。”郭英道:
“最好是如此,沙度夫爵士本来在结盟会议上很受尊敬的,就因为他自作聪明,几乎引起众怒,当场把他给杀了,还是我伊加拉汗出头说情,才将他保住了,要他提供一切的保证,否则,像他的随身铃印,以及金库钥匙等重要物品,不会随便的交给别人的。”“是!是!郭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绝对具有诚意。”郭英冷笑道:“我也不怕谁搞鬼,也许我们的兵员不如罗刹的多,但是我们却有一批专司狙杀的武士,他们的特长是单独行动,突击刺杀敌方的将领主帅,那一个人想玩花样,首先就要注意他的脑袋。”洛瓦斯基不由自主的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对郭英生出了更多的栗惧。
那两百名罗刹骑士在洗劫对方时,倒是十分彻底。
他们剥下对方的盔甲战靴武器,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有人甚至于扳开了砍下首级的口,敲落镶在口中的金牙。
而那些被杀的逻卒们身边,居然藏有不少金币、金饰以及珠宝等价值不菲的零星物件。
这些东西本不是一名士兵所应有的,可见他们在出巡任务时,若遇上了小股零星的商旅,也会摇身一变客串一下杀人劫货的盗匪。
看了那些死者身边的财富,以及那一群兵士们你争我夺的丑态。
石鹫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群俄国佬比强盗还凶,连死人身上的东西都不放过!”
洛瓦斯基自己也感到不像话,但是却无法阻止,因为这次屠杀是必须保密的,他必须让部属得到充分的好处,才能塞住他们的口。
郭英却解围地道:“这是必须的,我们要消灭痕迹,造成这批人的神秘失踪,因此不能留下任何的形迹!”洛瓦斯基连忙道:“是!是!我们必须连尸体都毁灭,不能留下一点东西。”由于郭英连连做眼色,石鹫不再说话了。
等那批兵士们劫掠饱了,地上横七竖八,都是赤条条的尸体,洛瓦斯基才吩咐挖一个大坑,把百来具尸体埋了进去。
死掉的马匹剥皮取肉充食,活的马匹带走。
忙了一个下午,总算清除了所有的痕迹。
郭英吩咐连夜开拔启程,因为这一支巡逻队久出不归,加太林一定会派人出来寻找,他们必须及早离开。
这一次倒是没人埋怨。
那些发了一笔小财的兵士们也都心甘情愿地上路,他们自然也知道利害,若是再碰上加太林的军队,乱子可闹得大了。
疲兵走了一夜,约走下了五十里路,天亮时来到一座小山丘下。
洛瓦斯基道:“好了!再过去就是伊凡将军的防区,那是我们自己人,可以休息了。”
郭英等人倒还好,但是巴里斯王子的随员们由于长日的监禁,十分衰弱,再经一夜的跋涉,虽然不要他们步行,也累得可以了。
因此也同意扎营休息。
俘虏们已经点交给郭英,监视警戒的工作也交给了他们。
郭英只带了二十几个人来,要照顾五十来名俘肤,是很辛苦的事,而且部分俘虏还有趁机蠢动的事。
幸好巴里斯王子向部属们作了一番晓喻,并没有对大家说实话,只说中国大清朝廷已经派人到大漠上接洽,付出了赎金,赎取他们的安全归去。
他劝大家忍耐,不日即可获取自由,等自由后,大家再作合理交涉,目前宜作忍耐,并与押送人员多合作。
这番谈话总算安定了俘虏们的心,大家安心的休息了。
洛瓦斯基的人是隔开的,郭英不准他们过来。
因为人质中还有十来名妇女,郭英明说罗刹士兵的军纪不佳,对妇女们的行为尤其粗暴,立营时就划定了界限,声明除了洛瓦斯基本人外,任何一名军官或士兵,只要走过界限就立予格杀。
洛瓦斯基知道自己部属的德性,倒是答应了,而且还派了几名纠察队员,协助守卫界线。
可是他的那些部属实在太没纪律,特别是在一场大收获之后。
刚休息下来,他们立刻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烈酒,开怀畅饮庆祝,没多久,就有几个醉醺醺的士兵过来了。
这几名士兵是被指定作纠察队的,就驻扎在界线附近,看见女囚帐中的女囚们休息更衣,已经耐不住。
又有几名女囚利用休息的机会,烧了几桶热水沐浴净身,或是在略为掩蔽的地方,褪衣方便。
所谓略为掩蔽,只是对正面而言,对那些逻守在界线附近的罗刹兵而言,却不是秘密。
因为他们本来就喜欢接近女囚,鬼鬼祟祟地偷窥春光,这一来更令他们色心大动。
正在值勤的这一批还好一点,交勤休息的就不安份了。
有五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悄悄地爬了过来。
那些值勤的兵士是故意装作没看见,因为是自己同伍的伙伴,自然乐得方便。何况他们还有默契,等这一批人乐过了,就会替他们守值,让他们来享乐一番。
这十来名女俘是较为高级的女官或眷属,姿色秀丽。
在沙度夫堡时,因为被囚于内堡,只有一些高级军官可以接近,没有被蹂躏致死。但是那些兵士们却垂涎已久,逮到机会,自然不肯放弃。
但郭英却是有心人,早已经注意到这批家伙鬼头鬼脑,不怀好意了。吩咐了伊丝妲和雅丽丝密切注意。
雅丽丝是风月老手,祭神观色,也早已洞悉他们的企图。
当那些女囚们在宽衣或便溺时,她原可提出警告,叫她们多加注意的。
可是她偏偏不声不响,只约了伊丝妲、小倩,以及另外两名女侍,悄悄地躲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