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这么说,我叫化脸够光彩吗?你这女娃子听清楚了,是让我们歇歇凉。”
一见哭说:“老兄弟,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我们一时大意上当,给这头狐狸吊在树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群雄听了骇然,愕然相视。以哭笑二长老这样的武功,都给青衣女狐捉了起来,吊在树上,那其他人更不是她的对手了!单独去找她,那是自找苦吃!
鬼影瘦问:“你们是怎样上她当的?”
一见哭悻悻地说:“她逃进了这一片树林,我们分头寻找,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下骤然在我身后出手,两股背劲,便封了我们的穴位。”
一见笑说:“跟着这狐狸跑出来,转眼用山藤将我叫化两人请到树上休息啦!”
鬼影瘦困惑地问:“你们一点也没发觉她在你们身后?”
一见哭摇摇头:“这狐狸身法手法,简直快得叫人不可思议。”
一见笑却瞪大了眼睛:“我叫化要是发觉,还让她点倒吗?对了!乐正掌门,是不是这头狐狸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但众人愕然,连鬼影瘦也愕然:“她与老夫有什么关系了?”
“她那身法手法,不是你传授给她的吗?她身法之快,跟你一样呵!”
枯木禅师说:“笑长老,别说笑了!老衲知道梵净山的轻功,不下于天山、昆仑,只是武林中少见罢了!”
鬼影瘦说:“是呵!昆仑派的鬼影、追魂掌这两门武功,怎会传给他人的?”
武当掌门青松道长这时问:“笑长老,这女妖朝哪个方向逃跑了?”
“依我叫化看,她绝不会朝北方跑。”
一见哭说:“你怎知她不会朝北方跑?”
“老哥,你是不是给吊得转晕了脑袋?北方这么多人来,她往北方跑,不给人碰见了?”
“我偏说她往北方跑了!”
群雄一听,知道这哭笑二长老又互相抬杠了。一见笑说:“好好!那你往北方追吧。我可不陪你。”
“我陪你,一路上尽倒霉,还给那狐狸当腊鸭似的挂在树上。”
方圆圆叹口气说:“你们别急了!那狐狸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
一见笑说:“除了北方,东、南、西三个方向都可能跑。不过我叫化可想往南方去。”
“笑长老,那她……”
“哎!女娃子,你别叫我叫化笑长老了,我叫化笑不出来,只会哭。”
方圆圆忍住笑说:“那她往南边跑了?”
“我叫化没这样说。”
“那你怎么往南走呢?”
“因为我叫化知道往南跑是大海,大海边有个叫合浦县的,那里珍珠多极了,我叫化想捡几颗珍珠买酒喝。”
方圆圆问:“你意思是不是那狐狸跑去合浦拾珍珠了?”
“哎哎!我叫化只说我去拾珍珠,并没有说她。不然,到了那里找不到她,大家不更骂我叫化?”
枯木禅师说:“看来,我们大家分头去追踪这位女施主才行!”
方圆圆问:“禅师,那我们在哪里会合?”
“浔州府龙华寺怎样?”
一见笑说:“你这和尚怎么尽找和尚庙会合?不能找别的地方会合么?和尚庙,尽吃斋,更没酒喝。”
枯木禅师笑问:“笑长老,你说,你要去哪里会合?”
“有酒有肉,哪里都行。”
方圆圆说:“笑长老,你要喝酒,我在浔州府买给你吃好了。”
“好!我叫化就跟你在一块。”
“笑长老,我可不想跟你去捡什么珍珠,你还是跟哭长老一起吧。”
“你嫌我叫化脏?”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见笑看看方圆圆,又看看上官林,似乎明白了,说:“你是想跟上官林这小子一起。”
方圆圆一下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没半点正经,我不跟你说了。”
除了青松道长、鬼影瘦和枯木禅师不笑外,其他人都笑起来。群雄心中都明白,方圆圆和上官林,正是武林中的一对侠侣,论相貌、武功和门派,都十分相称。
最后大家便分头追踪莫纹。青松、枯木和鬼影瘦先回浔州龙华寺等候莫纹的出现;上官林和方圆圆自然是在一起;笑长老和哭长老,抬杠是抬杠,最终还是在一块往南追踪去了;其他人便往东、西方向而去。
浔州府桂平的金山村一带,都是群山峻岭。而浔州府与梧州府都是在大容山中,山峦起伏,连绵千里。山与山,岭与岭不是为峡谷分开,便是为急流所断。这一片山岭真是多见树木少见人。
哭笑二长老走路好像不会拐弯似的,逢山过山,遇涧跨涧。他们边走边谈,一见笑问:“老哥哥,你觉得这头狐狸为人怎样?”
“狡黠!”
“还有呢?”
“这已够了。”
“老哥哥,我感到这头狐狸狡黠虽然狡黠,却顶可爱的。”
“什么可爱?”
“她很有趣。”
“你还嫌她吊你不够?”
“其实,她完全可以摘掉了我们两颗脑袋,但她没有这样做。”
“吊起我们当众出丑,比割了我们脑袋更可恶。”
“老哥哥,你总不会说她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吧?”
“她与魔头不同。”
“老哥哥,我们捉到了她怎么办?”
“我要吊她一顿解气。”
“不杀了她么?”
“她交出慕容家武功秘笈,放她走。”
“也不吊她了?”
“吊!”
“你吊了她,她会交出么?”
“喂!你有个完的没有?”
“老哥哥,我问问你嘛!”
“那你杀不杀她?”
“她那么逗人爱,杀了不可惜?”
“那你怎么对她?”
“捉她回去,交给我们的金帮主。我想,我们的金帮主见了她,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金帮主喜欢她了?”
“因为她跟我们金帮主一样的狡黠,喜欢逗人。说不定会收她为女儿哩!”
“那我们丐帮就别想过安静的日子了!”
“你是说这头狐狸会乱了我们丐帮?”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各大门派必然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说我们意图独吞慕容家的武功绝学。”
“不错不错,这是个麻烦。”
一见哭叹了一声:“老弟,其实我们只不过寿星公跳舞——老天真而已。”
“我们怎么老天真了?”
“老弟,凭我俩的武功,能捉到这头狐狸么?”
一见笑搔搔头:“是呵!论武功不行,谈到心计,更不如。我俩凭什么能捉到她?不,不,说不定,我俩时来运转,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叼现成的。”
“你真是叫化子弹琵琶,穷开心。”
“我俩本来就是叫化嘛!”
一见哭有感而说:“看来,只有我们金帮主出马,才能捉到这头狐狸。”
“青松这杂毛和那鬼影老头儿也不行?”
“我看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也捉不到她。”
“我们帮主武功,并不比他们高多少呵,能捉到她?”
“但我们帮主有过人之智。”
说着说着,他们转出了一处山谷,慕然见前面路旁树下站着两个持刀的黑衣汉子。一见笑说:“老哥哥,我们不会碰上了拦路抢劫的强盗吧?”
一见哭望了望:“你怎知他们是强盗了?”
“不是强盗,他们持刀守着谷口干吗?打猎也没有持刀的。”
“老弟,你身上是不是有银两?”
“老哥哥,有银两我还不早换了酒喝?叫化留不得隔夜米,我哪还有隔夜的银两?”
“那你怕他们干什么?”
“不,不!他们那两把刀明晃晃的,好怕人。你看,他们在朝我们挥手了!”
“他们挥手干什么?”
“不是叫我们往回走,便是叫我们过去。”
“是叫我们过去。”
“不对!是挥手叫我们往回走的。”
“那他们就不是强盗了。来!我们走过去看看。”
“不,不,老哥哥,我脚发软了。”
他们的话,是说给那两条黑衣汉子听的。这两条汉子,服装一色打扮,刀也相同,所不同的,一个有两撇胡须;一个却是大小眼。年纪也不相上下,三十多岁。
一见哭拖着一见笑走过去了。大小眼已瞪起了一双眼睛,大小更分明了,说:“你们是不是想找死了?我叫你们往回走,为什么还要跑过来?”
一见哭故意愣了愣眼:“你不是打手叫我们过来吗?”
“老子打手势叫你们往回走,没看见?”
一见笑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哥哥眼睛不行,看不清,误会了。”
“快滚回去!”
一见哭却问一见笑:“兄弟,他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你耳朵聋了?”
一见笑又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哥哥的耳朵也不大好使,说话声大了,他反而听不清楚。”
大小眼问:“你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清楚,我叫化不论眼睛、耳朵都好使。”
大小眼又吆喝:“那快滚回去!”
一见哭又问:“兄弟,他说什么呵!”
一见笑说:“老哥哥,他叫我们滚回去。”
一见哭好像不明白:“滚回去?滚回去哪里?”
“老哥哥,当然是滚回去山谷中啦!”
“山谷中可没有人家,我们怎么讨吃?”
“对对,山谷是没人家,讨不到吃,我们不饿死了?”
“兄弟,那我们往前走呵!”
一见笑又笑嘻嘻对大小眼汉子说:“大爷,你积积德,让我们到前面人家讨口饭吃吧。”
大小眼晃了晃手中的刀,喝道:“趁早给老子滚回去!”
八字须汉子说话了:“兄弟,别跟他们罗嗦,打发他们走好了!”
一见笑笑说:“嘻嘻,你这大爷真好心,想到打发我们走。大爷,你身上一定有吃的了!施舍点吧,我们吃饱了,就回山谷去。”
八字须说:“老子身上只有一把刀。”
“刀?刀能吃吗?”一见笑望着他手中的刀。“它,它好像不是面粉搓成的呵!”
八字须说:“它不但好吃,而且吃进了肚子里,你们今后就再也不用向人讨吃了!”
“哦?吃了它,就永远不会肚饿?”
“不错!你们今世永远不会饿了!”
“那不成了宝贝吗?让我叫化看看。”一见笑笑嘻嘻地说,一手就将八字须汉子手中的刀夺了过来,真是出手快如电闪。
八字须和大小眼一时呆若木鸡,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穷叫化会突然夺去了自己的刀。
一见笑却拿着刀在眼前看了看,困惑地说:“这,这不像是面粉搓成的呵!”
一见哭说:“兄弟,你给我看看是不是面粉做成的。”
一见笑慌忙收了起来:“不不,这是我讨来的,你不会向他们讨吗?”
“不错!我也向他们讨一把。”一见哭说着,出手如风,大小眼刚想跃开,一把刀早给一见哭夺去了。
要是说八字须的刀给人夺了去,还可以说一时没防备。而大小眼的刀,不能说没防备,但也同样给人夺去了。他们这时才感到眼前的这两个老叫化不是一般的叫化,而是武林高手。他们在惊愕中醒过来,一齐扑了上去,一边吼道:“你们找死了!”
他们刚扑上来的身躯却飞了回去。不但飞回去,同时还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们一齐给哭笑二长老拂飞而封了穴位,又怎么爬得起来?
一见笑嘻嘻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这般的小家子气?我叫化只不过向你们讨把刀罢了。”
一见哭却将夺过来的刀,一块块地拗断了,还将一小截铁块丢进嘴里,咯咯地嚼着,真的吞下肚子里去了。
一见笑问:“老哥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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