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工作了,倒又吃了一顿。
她第一份工作的上司,一个秃顶的死老头,目的不用说,想潜规则当年嫩的和豆腐花漂亮的和水仙花一样的她。
结果可惜了。
可惜了那一客昂贵的牛扒,才吃了两口就都招呼到了死老头的脸上。
再然后,工作换了找找了换,换换找找间她也从小白菜变成了一颗黄花菜,被上司带出去吃饭的机会,加上脚趾头都没法数,因为没有,十个手指头,十个脚趾头,还能数出个零来?
所以这一顿饕鬄大餐,她是有备而来。
从接到安好电话的那刻起,她不喝水,不吃下午茶,还在下班前偷溜去员工健身房跑了一个小时的步,直到确定前胸贴了后背,能吃下一座小山,她才悉心打扮一番来赴宴。
月亮湾二十一层。
安好和陆觉方海珠早就等着了,见到何任盼,三个人都起身迎接,何任盼当真是受宠若惊。
“抱歉啊我来晚了。”
“没有,正好六点,再说是吃饭而已,晚一点也没有关系的,何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菜单送到何任盼手里,打开上面“天价”简直让工薪阶层捶胸顿足,一个套餐吃掉一个月工资,这不是吃饭,是吃钱啊。
不过如果是吃别人的钱,那就安了。
何任盼点了一个一人套餐,安好她们也分别点了餐,然后四个人坐等。
安好是个不大会说话的人,不过有方海珠在,倒是不冷场。
和何任盼聊了会儿,何任盼冷不丁看着安好来了一句:“昨天和你在一起那人你认识吧?”
安好身子微微僵硬,不过她也已经和陆觉说过了昨天的经过,只是不大愿意再提及而已,怕刺激了陆觉,所以应的很淡:“恩。”
“你怎么会和他一起,他是我老同学,高中同学,我们还做过同桌。”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安好还没想到接什么话,陆觉先开了口,很轻而易举的,自然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何小姐的车子,已经修好了,何小姐吃完饭我让方助理载你去取车。”
“修,修好了,怎么好意思?”
“本来就是我损坏了你的车,还有何小姐的制服,我也会赔偿给你的。”
“哎呦,旧衣服了没关系的,对了,早上我们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在QQ群里发了个消息,说秦昊发烧了,昨天我见到他时候还好好的。”
安好握着水杯的手颤了一下,水杯里的水差点撒出来。
方海珠看了看安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去看陆觉,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然是温润的笑着。
方海珠知道安好让她隐瞒陆觉昨天的部分事情,肯定是这部分发生了什么会让陆觉不高兴甚至误会的事情,看何任盼大有说下去的势头,方海珠忙给和海珠添水,没话找话客气问道:“何小姐是做什么的?”
何任盼神经粗,轻易又被转移了话题:“我是做会计的,大学学的这个专业。”
“哦,何小姐是在哪里念的大学?”
“S市,不是什么好大学,我们班当年……”
“何小姐你热不热?”
“不热啊,这里的空调开的刚刚好。”
方海珠是极力的在规避掉所有和“秦昊”有关的事情,安好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方海珠心领神会,天南地北的和何任盼扯,何任盼也是个自来熟,一下聊开了,倒是再没有提起秦昊这个人。
晚餐上来了,有食物管住了何任盼的嘴,方海珠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对安好挤了挤眼睛,然后起身:“我去洗手间洗个手先。”
“我也去吧。”
安好会意那个挤眉弄眼,更着站起来。
两人结伴往洗手间去,一进去方海珠就抓住了安好的手:“神马情况啊同志,你昨天是和秦总在一起啊,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不能让陆总知道?”
安好就知道方海珠要问这个。
“海珠,有些事我回头告诉你,谢谢你刚才。”
“说什么呢,我帮你是应该的,不过我看陆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用担心了。”
“呵呵。”
安好只是笑笑,其实她心里能不清楚,陆觉的心里必定因为何任盼的话,激起了一池不平静,他不表现,不代表他不在意。
安好只希望关于昨天秦昊为她打架,受伤的事情,陆觉不要知道。
好在何任盼也只是知道了秦昊发烧了,却未必知道秦昊为什么发烧的。
和方海珠站在洗手池边上洗手,安好的心却一直纠缠在“秦昊发烧了”这几个字上,果然还是发烧了,昨天她就担心过的。
她就该把他送去医院的,发着烧的他,是怎么自己开车去的医院,路上还好没有出车祸,不然安好真的就过意不去了,毕竟这伤是为她受的。
“想什么呢?”她在出神,方海珠洗好了手拿胳膊肘捅了捅她。
安好还神,摇了摇头:“没,出去吧。”
既然在医院了,应该就有人照顾了。
甩了甩手,整理好心情,安好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微笑。
不该想的人,不去想。
------题外话------
每天都是标题无能,只能拿文里随便一句话凑一下,赶脚1万字要起个标题可真难,哈哈。
早上好各位,明天见。
对了,不管您是先入为主党呢,还是支持暖男党,我还是要说一句,男猪是谁其实很明显滴,安好爱陆觉也是无可厚非的,没人能抵挡那样的男子。
至于结局一直都是开放的,不得不提醒一下大家,偶是后妈君,一不小心写死了谁也不一定滴。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别给你们吓坏了。
☆、第五十七章 迟来的我爱你
吃完饭,方海珠负责送何任盼去修车厂取车。
其实安好额外也给何任盼准备了谢礼,只怕何任盼不接受,所以早早的让人塞在何任盼的车子里。
包括,那套衣服。
安好想过何任盼要是又还回来,那这套衣服大概就只有扔掉了,她再不会接受任何和秦昊有关的东西。
方海珠去送人了,陆觉晚饭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安好也回了房,白天画的肖像画还放在窗口。
把画拿下来,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时间还早,并无睡意,安好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看杂志。
手机响了,手机是陆觉从夏威夷给她带回来的,她看了一眼号码,十分陌生,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伴随着哭泣焦急的声音。
“安好,我是你姑姑,你救救安雅吧。”
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安好没做声,对面的哭泣声更甚。
“安好,安雅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救救她吧。”
安好手放松一些,语气淡漠的开口:“她怎么了?”
“安雅妈妈欠了一屁股债,高利贷的人把安雅抓走了,安雅妈妈来我这要房产证,可是安好,那个房子早就抵押给银行了,你爸爸看病都要签的啊,你救救安雅吧,姑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你。”
安好忽而冷笑:“是看我有钱才来找我的吧?我不会在婗安雅身上花一分钱。”
电话那显然没料到安好会如此的“绝情”,顿了顿,又哭起来:“安好,就当姑姑问你借的好不好?”
“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们,你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挂了电话,安好近乎无情。
但是对婗安雅,她无情也是情有可原,如果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她一点血缘相连的感觉,哪怕是一点点,一个友好的笑容活着一句怯生生的姐姐,她都不至于如此。
可现在,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根本不承认和婗安雅身体里留着一半相同的血,何况,这是江华闯的祸,她愿意出钱埋葬她的父亲,那是念在曾经也有那么几年他对她倾心以待。
至于婗安雅和江华,她和她们之间,除了恨,再没有别的感情。
*
“怎么样?”电话那头,出租房内,江华眼睛贼亮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急切问道,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是她的财神爷似的
“那丫头够狠心,挂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和她年纪不差上下的中年妇女,浓妆艳抹,左手还夹着一支烟,边说着边戏了一口,吞云吐雾。
“你再打试试,我就不信,她肯出那么多钱给她爸爸下葬,就说明那小贱人的心还是软的,安雅是她的亲妹妹,她真能见死不救,你说的严重点,你就说黑社会的人说了如果不给钱,就杀了安雅。对,就这么说。”
浓妆艳抹的女人又吞吐了一个眼圈,冷笑着把手机丢回个江华,满目讽刺:“你这个妈当的可真够绝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要说你自己说吧,我还有个牌局呢,要迟到了。”
“袁姐,等等吗,这样,如果要到钱,咱们一九分,好不好?”
“五五。”
“袁姐,二八行吗,你这开的狠了点。”
“你把自己女儿都搭进去,我能有你狠,就五五,五五,我保证帮你从那丫头荷包里挖出来钱。”
江华思索了片刻,颇为恼道:“算了五五就五五,反正是白来的钱。”
“哼!”
被称作袁姐的女人一声冷嘲,再从江华手里拿过电话,拨通了安好的号,只是这一次,直接被拒接,再拨打,对方依旧拒接。
她有些恼,不觉咒骂一句:“不接电话,手断了吗?”
江华眼巴巴的看着手机,看着袁姐恼了,就怕袁姐不帮忙,忙道:“不然明天,我弄个新号码来,她估计是看这个号码所以才不接。”
“我说江华,你怎么不去安雅姑姑那骗房产证,这不更简单?”
江华得意笑道:“房产证当然要去拿,那个简单,唾手可得,我就想从安好这丫头身上榨点油水。”
“狐狸,啧啧,安雅要是知道,估计得不认你这个妈。”
“她本来就不认我这个妈。”江华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无所谓的。
袁姐掐灭了烟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再看了看江华:“明天再说吧,我去牌局了,你家那房子如果卖,考虑下熟人,我表弟结婚还没房呢。”
江华忙道,语气有点儿谄媚:“您要肯定给您留着,价钱上也好说。”
“老城区的房子,值不了几个钱,我先走了,你回头出去把我门锁上。”
“行。”
江华目送着袁姐离开,脸上谄媚的笑容顿然布了点阴云,如果不是她自己不能出面需要个婗家姑姑,她也没的这个必要来找这个人帮忙。
就这么一个忙,白白要损她一笔钱,她想着就觉得不划算。
不过谁让她得靠人家扮演个假姑姑呢。
好在这笔钱不成她也没损失,成她就算是白拿了一笔钱,这样一想心就宽了点。
她没指望能从安好手里要多少钱,五六十万就差不多了,她的重头就是放在房子上了,看看时间,晚上9点,也该去婗家姑姑那要房产证了。
安雅被抓走是整个巷子有目共睹的,想来婗家姑姑那种农村来的妇女也不会起什么疑心,肯定心急火燎的想着救安雅,房产证要拿到手一点儿都不难。
她算好了,拿到房产证,弄个卡给安雅,里头放个8万,上个大学一年两万顶死了,余下的就都是她的。
虽然在老城区,但是A市的房价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那房子旧归旧,独门独户带院子,怎么也能卖个三五百万,有了这些钱,下辈子有的她风流潇洒的。
对婗建刚,起初的爱,早就已经被生活磨灭的只剩下厌恶。
他一场病拖垮了一个家,这个房子,也该是他给她的补偿,补偿她的青春,补偿她这半辈子给人戳的直不起来的脊梁骨。
*
对方又连续来了两个电话后,安好只觉烦躁,手机调了静音,翻身放在被子上,继续顾自己看书。
婗安雅的事情对她并不是没有影响,她看书的状态有些不大投入。
不过却并非因为担心,她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想着婗安雅那些年霸占了她的地位后对她做出的种种不符合一个孩子该有的恶毒的事情。
她回去要拿东西,她不许她进房间,还把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用剪刀剪的稀巴烂。
周六她爸爸叫她回去吃饭,婗安雅帮忙端饭,厨房的门口她亲眼看见婗安雅往她的饭碗里吐口水。
她考上大学那一年参加高中同学毕业会,婗安雅非要跟着去,结果在饭桌上大声的告诉大家她母亲是站街女。
这些记忆,就像是毒瘤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慢慢消去,反倒是越发的肿胀,庞大。
她恨婗安雅,甚至一度巴不得婗安雅出个什么意外,现在,算是报应来了。
安好不是个恶毒的人,只是对于江华母女,她想来不善。
两个小时后,夜也深了,安好放好书躺下,看了一眼手机,一封简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好以为是婗家姑姑发来的,打开一看,简讯里简简单单的就是几个字:明天来医院。
看简讯的时间,一个多小时前。
医院,难道是第一医院的医生通知她去治疗。
她回复了一个:“好。”
放要放下手机,简讯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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