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睡觉!我伸手把踢到一边的被单拉过来。
手……
方唯的手很柔软,他帮我按摩受伤的脚时感觉很舒服……
想著想著脚心开始感到麻痒,好像正在被柔软的手指轻轻摩擦著。渐渐麻痒向上升去,扩散到四肢、全身,麻酥酥的好像通了电一样……
身体某个部位也像从睡梦中苏醒的种子,慢慢的在春风吹拂下胀大,不停胀大,胀到有些痛,急切的需要安抚和解放……
“好烫,你发烧了?”
凉沁沁的手突然摸上我的额头,我正在胡思乱想,腾的一下惊跳起来──
“哎哟!”
我和方唯同时叫起来,下意识的去捂碰疼了的额头。
“你怕什麽?怎麽吓成这样?”
方唯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和白天不同,带著几分柔和的倦意。
我没有回答。幸亏是在黑暗中,不然被他看到我满脸潮红的样子,一定会让我羞的无地自容。我竟然想著方唯的手指而……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突然又一头冷汗。”
他的手指却又一次摸到我脸上。
“没,没有。”
我支支吾吾的答到,躲开他的手,慌忙躺下。
太丢脸了,被他轻轻一碰,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你的声音也很奇怪。如果生病了就不要逞强,让我看看。”
他又一次靠近我,很可能只是幻觉的清香却引起全身的血液沸腾翻滚。
“没事,你快去睡!”
我粗暴的吼到,一把拉过被单盖住脑袋,彻底让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9
平日习惯了早起,所以尽管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六点锺我还是准时醒了。可能是睡眠时间太短,一睁开眼就立刻衔接上昨晚的荒谬事情。清新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来,在满室光亮中回想起自己的可耻念头,比在黑暗中更加让我羞愧难当。
我坐起来,抱著膝头,愧疚的看著还在地板上睡觉的方唯。
他背对著我,当被子盖的床单不知什麽时候踢到一边。清早屋内比较凉,所以在睡梦中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
我郁闷的看著明明比我还高一头,一点女性妩媚也没有的平板身体,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对他有感觉。也许夜晚真的有让人疯狂的魔力,现在就是有人给我一块金子让我碰他一下我也不愿意,给多少块都不行。
想起来真有些侥幸,幸亏昨晚及时蒙混过去,才没有被他发现我的异样。否则不仅我会被视为变态Se情狂,还会失去一个宝贵的朋友……
真的该找女朋友了。
我突然领悟到这一点。
其实昨晚的事并不是自己变态,而是精力旺盛的身体的本能需要。一直觉得自己才十八岁还很年轻,又忙著赚钱养家,没有认真的去追女孩子,所以才会……
对,我没有问题,我很正常!
抛掉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快去工作,努力赚钱,跟女孩子约会,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这才是正常人欧米的人生蓝图!
一下子解开了死结,我立刻变的精神抖擞,一跃跳下床。
方唯正在此时翻过身来,眉头紧皱,好像在做恶梦。我现在心情大好,冲睡梦中一无所知的狐狸扮了个鬼脸,捡起床单给他盖上。
好烫!
无意中碰触他裸露的手臂,皮肤竟然烫的吓人。
我吃惊的俯下身,借著晨光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双颊好像火烧云一样赤红。
他发烧了!
昨晚问我是否发烧的狐狸自己却发烧了!
我慌了神,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拿出所有能盖的东西围到他身上,又急忙跑出去买了冰块和退烧药,手忙脚乱的喂他吃下药,把冰块包起来敷在他额上。
“方唯,方唯……”
我轻声呼唤著他,“你感觉怎麽样?”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吃力的笑了一笑又昏昏闭上眼。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无精打采的狐狸,知道他确实病的不轻。
摸摸他的额头,怎麽还是很烫?虽然知道药效不会这麽快发挥作用,心里还是有些发急:
他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大少爷,谁知道体质是不是特别娇弱,生病也比一般人难好呢?他身材虽然高大,但显然不如从小象野草般生长的我有生命力。
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常常被老妈灌烫烫的烧酒,五脏六腑被酒气一热烧就退的特别快。
对啊!
我急忙跑去厨房──还好,上次的烧酒果然还没有剩的。
“是什麽?”
方唯被我扶起来,身体倚著我坐著,半睁开眼看看送到嘴边的碗。
“烧酒。退烧很管用,快趁热喝。”
“呵呵,你不是把姜汤记错成酒汤了吧?”
病成这样还忘不了开玩笑,看来他还没烧糊涂。
说归说,他还是很听话的慢慢喝下去。
“可能是昨天吃太多叉烧了。”
喝完一整碗烧酒,狐狸红著脸微笑说。但我知道他这样的厚脸皮决不是因为吃多了叉烧害羞,而是发烧加酒气熏成这样的红脸。
“哼哼,你还好意思说,等你病好了要连本带利还我。”
我嘴上这麽说,心里其实清楚,他发烧绝对不是因为叉烧,最可能是昨天半夜被我的翻身声吵醒後,起身时受了凉,後来睡觉又没有盖好,才会发起烧来。虽然不是有心的,也算是我害他生病,何况我昨天还对他胡思乱想……
糟了!突然想起来忘了打电话请假,完了,经理肯定要趁机狠扣我薪水!
去他的吧!
我横下一条心,扣就扣,今天就豁出去了,照顾生病的方唯才最重要。我欧米虽然有时候也许小器了些,但是朋友和金钱哪个更重要还是很清楚的。
我让狐狸躺下继续睡觉,看看热好的烧酒还剩一些没喝,想到瓦斯也花了钱,咬咬牙全部倒进碗里咕嘟咕嘟喝下去。反正今天不去上班,醉了也没关系。
坐在床前,我托著脑袋看著沈睡的方唯,等著给他换冰块喂水。没有直接碰触也能感到他烫人的体温。他真的很可怜,跟我同住的这段日子肯定是他一生中吃苦最多的日子:被我拳打脚踢,几乎天天吃没有肉的青菜,睡觉只能睡地板,摆地摊被胖女人骚扰……现在又发高烧,连我都替他难过的想哭了……
脑袋猛然一沈,从睡意中惊醒过来。刚才只顾著不要浪费,忘了没有吃早饭,喝下的烧酒现在已经在空荡荡的胃里变成了蒸汽,熏的我有些摇摇晃晃坐不直。
我拍拍自己的脸,不能睡,狐狸还需要我照顾……
眼睛还是不争气的渐渐想合上……
好想睡,昨天晚上睡的太少了,那麽我就先休息一下,就睡一下,马上就醒……
我努力抗拒著越来越强烈的睡意给狐狸又换了一次冰块,迷迷糊糊的爬上床,掀开被单床单衣服一大堆东西钻进去,好烫!
我紧紧搂住身边滚烫的身体,这样也算是物理降温……快快退烧吧……
我只睡一会儿……
……好热,是谁在夏天还点起了火炉?而且火焰还越燃越旺,身体被烘烤的难受极了。
快关了炉子,太浪费……
……
怎麽还不关?越来越热,好像不仅没关炉子,连屋子也生了火,身体在闷热的火焰中翻滚,滚到一个柔软的角落……
身下传来低低的呻吟。我突然被从柔软火热的物体上推下来,跌到硬邦邦的地方。不舒服,於是又爬上去,爬到那个柔软的物体上,马上又听到一声呻吟,听起来很痛苦。
身下好像是一个人,怪不得这麽柔软舒服,摸起来也很光滑,虽然有些烫手……
身下的人又开始用力想把我推下去,我刚刚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又差点被跌下去。我生气了,用力压住不让“她”推。双臂紧紧搂住这个身体,腿也不停蹭来蹭去,这样摩擦好舒服啊!某个部位被摩擦的特别舒服,那里好像蓄积了许多要爆发的火种,不停膨胀、燃烧……
身下的人反抗却突然加剧。呵呵,力气还真不小,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被你推开!
“别动……”
我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同时也猛然增加了钳制的力量。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做,却只是一个心思的想压制住身下的人,不让“她”动弹。
身体已经著了火,而身下的人每动一下,燃烧最剧烈的地方就象直接被电击一样一颤,越发难过……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我喜欢你……”
我一边胡乱的说著,一边不停亲吻身下的人,不停抚摸“她”想让“她”放松。
我没有恶意,不要抗拒我……
不知僵持了多久,我的力气也要耗尽了,身下的人却在此时终於停止了挣扎。我松了一口气,马上紧紧压住“她”,脑子里已经什麽念头也没有,只是急切的要释放全身的烈火……
10
该起床了……
不要再睡了,欧米……
起床做早餐,两个人的早餐……
狐狸喜欢白粥……
……
阳光越来越刺眼,我不情愿的睁开眼。
好像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虽然记不清了,身体又疲乏又舒畅的感觉却十分真实,好像有小虫在血管里爬,又痒又酥。
我坐起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听到肩膀和手臂的骨节发出卡卡的清响。
好,精力充沛的欧米又要开始崭新的一天了!
掀开被单要下床,然而下一秒,全身的血液却都凝固了!
怎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床上一片狼藉,堆积的衣服,凌乱的被单,好像被飓风横扫过一样。
那是什麽?!床单上怎麽会有……
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寒意,隐隐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妥的事。
我,我究竟做了什麽?
为什麽我会只穿著上衣睡在床上?从前怕磨损衣服,睡觉时连内裤都不穿,但是自从狐狸住进来之後,我一直都穿著衣服睡觉……
狐狸!方唯!
对了!昨天晚上……
头嗡的一下子炸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开始回忆起来:
狐狸发烧了,我给他吃药喝烧酒,自己也喝了,然後上床想睡一下……醒来时发现屋内很热,身下还有一个人,然後我就……
冷汗从额上不断落下,我再也不敢往下回忆。
我竟然,难道我竟然……
虽然记不清昨晚的具体过程,但是我肯定自己曾经强行亲吻抚摸一个人,并且最终了不停抵抗的“她”。而最让我恐惧的是,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两腿之间:现在已经疲软的那里居然凝结著红白的污痕……
天啊!我究竟对方唯做了什麽?!
方唯!
对了,方唯呢?
这才发现本来生病躺在床上的方唯不在屋内!
我急忙跳下床,在狭小屋子的每个角落寻找他,甚至连矮小的衣柜都打开来,尽管那里连我都钻不进去。然而最终,我却沮丧的发现一个事实──
方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新鲜漂亮的鸡蛋,限时六折大抢购!走过路过的太太太婆们不要错过!错过了对不起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的老公啊!”
我疲惫的坐在街边的垃圾箱边,任一个个提著塑料袋和菜篮的主妇从面前跑过,争先恐後的奔向拥挤不堪的货摊。平时遇到这样的大减价,我总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稳抢第一。而今天,现在,全宇宙的鸡蛋都摆在我面前,我也只有一个心思:
找到方唯。
我已经找了方唯整整一天,走了无数陌生和熟悉的地方:他破产前的大厦,我带他去摆地摊的街市,带他去洗澡的浴室,还有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我工作的餐厅,却到处找不到他。我跟经理顺便请了假,又继续找他。最後,连向来引以为豪最能走路的腿也撑不住了,走到菜场附近,就一下子累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方唯在哪里,现在在干什麽。他这种生活白痴,身上又没有一点钱,能去哪里呢?生病还没好,要是露宿街头,肯定会越来越严重;他现在这麽虚弱,要是遇到变态骚扰,就象上次那个混蛋一样……
我越想越恐惧,仿佛眼前已经看到昏昏沈沈的方唯倒在路边,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扶起他,摸著他白皙光滑的手臂,眼中流露出猥琐的目光。
以前我是决不会想到这种可能的,但是自己对方唯做过可恶的事情後,就越来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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