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铁棍,没内伤,砸到神经,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警察在询问唐司漠,他被吓得打着哆嗦,什么也说不出,他家人也在。纪景年看到唐司漠,双眸里充满了敌意。
警察冲他敬了个礼,纪景年点点头。
“警察同志,还需要我弟弟配合吗?”,唐司漠的大哥,唐司佑对警察客气地问。
“他可以走了!”,警察沉声道。
唐司漠不肯走,双手扒着病房的门,看着里面的顾凉辰,“大哥,我不走,我要辰辰。”
“唐三少若是想进去,就进去吧。”,纪景年这时沉声道,将唐司漠推了进去。
“漠漠!”,唐司佑喊了声,病房的门被关上。
病房里,只有昏睡着的顾凉辰、纪景年和唐司漠。
纪景年表情冷硬,“你是想逼我让你在你家人面前暴露?”,坐在轮椅上的纪景年,脸色阴沉,仰着脸睨着唐司漠,眸光冷冽。
唐司漠握拳,“我无心害她。”
“但是,你已经连累到她了!”,纪景年指着病床。上昏迷的人儿,冲他冷声道,“你是一个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接近她?!她会被你害死!”,纪景年咬着牙,冷声道。
唐司漠的脸色发白,敲门声响,他无奈而沉痛地看了眼床。上因他而受伤的人儿,然后,朝门口走去……
“辰辰她为了我,可以奋不顾身,我不会轻易放弃。纪景年,我将来一定要跟你公平竞争!”,唐司漠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清楚楚传进他耳里。
纪景年双手紧握轮椅扶手,心在颤抖,“你早失去竞争的资格了!”,他冷声道。
唐司漠什么也没说,出去。
“漠漠……小心——!”
张开眼,属于纪景年的俊脸出现在视野里,“漠漠呢?”,她喃喃地问。
纪景年的脸色愈发地黑沉了,满腔的酸意,让他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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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吃醋的老男人
为了那个唐司漠,她可以奋不顾身、这样牵挂。言悫鹉琻那晚,他胃绞痛疼晕,她那样冷漠无情。教他怎能不酸,不怨?一层一层的酸意堵在心口,呼吸不畅,眸色深沉,锁着她的脸。
有怨、有气还有心疼。
“他没事。”,终于开腔,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嘶……好疼啊!”,后颈僵硬地疼,像堵着似的,明显感觉到筋在跳。听说唐司漠没事,她舒了口气,“漠漠在哪?没被吓着吧?”,完全将唐司漠当成一个六岁的小孩,怕他被那样惊险的场面吓着。
开口闭口都是唐司漠。
在纪景年眼里,唐司漠是个男人,实实在在的男人,而且是觊觎他老婆的男人!
“我不知道。”,生气了,吃味了,冷淡地说道,一张俊脸黑得吓人。
顾凉辰爬了起来,后背靠左的位置都僵直了,十分难受,估计一片淤青吧。
“我去找找他。”,没发觉他的异常,掀开毛巾被要下床。
“顾凉辰!你给我老实躺着!”,坐在轮椅上的纪景年厉声地吼了一句,声音吓人,她愣了下,这才发现他森寒着一张脸。
他虽穿着病服,坐着轮椅,但是,浑身散发的森寒,并未显出他的虚弱,反而给人一种凌厉和畏惧感。
“你怎么了?”,她轻声地问,有点怯怯的。
“老实呆着,哪也不准去!”,纪景年看也没看她一眼,说罢,双手滚着轮椅的轮子,朝门口而去。
“我——”,明明生气了,又不告诉她是为什么!她也生气。
纪景年刚走,有警察进来,让她做笔录,凭着记忆,将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全部陈述了一遍。
后颈虽疼,但没必要住院,不放心纪景年,她去了十八楼高干病房区。他不在病房,听护士说做检查去了,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家煮饭,直到晚饭做好后,才回来。
***
靠南一面的窗户,玻璃开着,从西面照射来的夕阳余晖经过玻璃,折射。进屋,男人坐在轮椅上,面朝南,看着窗外,昏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画面唯美、静谧,他看起来深沉、忧郁。
那抽烟的动作,孤寂而迷人。
不过,想到他是个病人,上次内脏出。血,肺部还有积水,即使再迷人的动作也不迷人了!顾凉辰气恼,冲了上前。
直接到了他跟前,将他正要往嘴里塞的烟夺走,“纪景年!你想作死啊!”,气愤地咒骂,将烟头丢地上,狠狠地碾灭。他无言,没看她一眼。
“真是神经病!”,他不理她,她更气,咒骂,走去桌边,将饭盒什么的都放上。
“吃饭了!”,见他不动,她叫,上前,站在他身后,推着他去床边。
她要扶着他下来,他竟自己站起,下了轮椅,坐上床。
她将病床。上的小饭桌支起,摆上饭菜,正要拿勺子喂他,被他抢了先,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粥。
平时都要她喂的,现在,是怎么了?
“你在生我气吗?我做错什么了?”,直接问出来,不喜欢他冷漠无言,那样,她会憋死!
“不是每次做错事,都要人告诉你,关键,要知道反思。”,纪景年吃着饭,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道,没什么表情,一副长辈的样子。
反思?
她拧眉,“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那就没做错,不需问我。”,他淡淡地说了句,放下勺子,“饱了,撤了!”,沉声地说道,靠进床头,拿了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又拿起一本厚厚的《当代主要法律体系》,打开书签页,看了起来。
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顾凉辰很窝火,将剩菜剩饭都撤了,送去厨房,自己也吃了点,随后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起书来。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纪景年偶尔偷偷看她一眼,看她用原子笔另一端挠着头,仔细思考的样儿,嘴角不禁上扬,却在她看向他时,连忙以书本遮掩脸颊,心里期待着她问自己问题,可她一直没问。
明明之前很生气,这会儿,气又消一半了!
“啊!我手机丢了!”,有案件分析题不会,她找手机,想百度答案,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纪景年放下书,挑着眉,看了她一眼。
“算了,肯定找不回来了,找回来也坏了!”,她懊恼地自言自语,看了时间,打了个哈欠,去洗澡。
***
“陆少,手机里的东西调出来了。”,房间内,光线很暗,一男人将笔记本电脑推到陆博轩的跟前。
“这些照片都是她的?”,陆博轩低沉着声音,问。
“是,有照片还有录音!”
陆博轩命男人出去,自己拿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滑动,屏幕发出的蓝光照亮他那张邪魅的脸,脸上逐渐地浮现起得意的笑来。
笑里,又透着阴沉。
“XXXX年,六月二十八号,我的丈夫纪景年不顾我的反抗,强。暴了我。手臂、胸口的这些於痕都是他对我施暴留下的。顾凉辰,XXXX年……”
“哈哈——哈——”,听着顾凉辰的录音,陆博轩得意地笑出了声,紧盯着那些照片看,“臭丫头,活该啊,你活该!纪景年,红颜祸水,你也活该!让你抢我的女人!哈哈哈——”,陆博轩亢奋地咒骂,说罢,站起身去倒酒,仰头喝下一杯红酒,转而又阴狠地捏碎了红酒杯……
他料想,纪景年应该还不知道这些照片和录音,顾凉辰保留了追究权利。
他真想立即将这些照片和录音发给纪景年!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
床。上,他躺在一边,她躺另一侧,两人之间隔着很远。没有他的怀抱,总感觉少了什么。后颈的伤僵硬又疼,没上活血化瘀的药膏,因为够不着。
他的冷漠,让她心酸,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仍然无动于衷。
“嘶……啊……”,不一会儿,学着他上次,装疼,痛苦呻。吟。
病房里的灯,瞬间亮起。
“哪疼!”,纪景年爬了起来,将她拉近,一脸难掩的紧张。
“就后面啊——”,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心情好受多了,不过,被铁棒砸的那一块确实很疼,肌肉抽。搐着。
“趴着!”,纪景年沉声喝,她吃力地翻过身,睡衣被他撩了起来……
一道很粗很长淤青地发黑的伤痕,怵目地斜在白。皙肩胛位置,纪景年的眸光黑沉,有气愤,更多的是疼惜!
表情僵硬,手指颤抖地抚上那道紫黑的痕迹,“嘶……疼!”,她颤声地喊,落了滴眼泪。
“活该!没砸断脊椎算你命大!”,纪景年气愤地责骂,之前以为她的伤不算严重的,现在看这於痕,满心的后怕。如果对方的力气再大一点,位置再准一点,定能砸断她的脊椎!
心脏在震颤,嘴角在抽。搐,“顾凉辰!你以为你是谁?!观音菩萨?自不量力地去救人,傻乎乎地连唐司漠在装傻都不知道!”,声音更大,他愤怒地吼,几乎是咆哮,有掐死她的冲动。
不是嫉妒,不是吃醋,只是愤怒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害怕失去她!
“谁装傻了?!漠漠他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该保护他吗?!”,顾凉辰气得反驳,脸都红了。
“孩子?保护?呵——他是在装傻!他根本不是智障!”,太气了,他直接揭穿唐司漠!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跟他和顾凉辰没任何关系,那是他自己的事,他没义务替他保密!
而且,他也是被唐司漠气急了,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再来找她,既然没能力保护,干嘛来连累她?可他,不听,还扬言要跟他公平竞争。
竞争?
顾凉辰已经是他纪景年的妻子了,他凭什么竞争?
“纪景年!你在说什么?你的心胸怎么这么狭隘?!漠漠要是装傻的,他在那样紧急关头能不躲开吗?!别为了阻碍我跟他交往,这样挑拨离间好不好?!”,双手手肘抵着床铺,侧着头,瞪着他,气愤反驳。
她反驳的理由还真好!
这也怪唐司漠太过理智,那样的关头,居然还不反抗,还眼睁睁地看她受伤。
说到底,对她还不是真心喜欢!
不像他,为了她,可以不顾纪律和规定跟陆博轩交易,花三百万帮她赎回祖宅。大半夜为了去山区找她,丢下一桌子的领导,放弃了留在高检院的机会……
原来,自己对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上心了呢……
但是,她呢?
“你不相信我,是吧?我纪景年他。妈。的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信我?!”,右拳捶击着胸口,红着眼眶,瞪着她,愤怒地吼。
他的样子,撼动着她的心。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对他是有阴影的吧,即使他说过,没欺骗过她。
他松懈下来,淡漠地别开眼,“算是我活该,咎由自取。”,冷淡地说了句,躺下。
“我是觉得,你说得有点不可思议……漠漠他怎么可能是装的呢?”,顾凉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别生气——”,俯下头,贴在他耳边,又低语。
第097章:惹火的小丫头
不生气?教他怎能不生气?他对她那么上心,她呢?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一动不动,不理她。言悫鹉琻
“你说漠漠是装的,你有证据吗?这样空口无凭,让我怎么相信啊?而且,我也是有逻辑分析的。那么危险的时候,他还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怎么可能装呢?”
他不说证据,就指控唐司漠,教她怎么相信?
即便之前有两次觉得唐司漠有点怪怪的,但,他今天在工地的表现……如果是装的,在那样危急关头,怎么会不躲?
“我跟他单独通话时,他已经表明过了,你下午昏迷时,他在病房也明确表示,将来会跟我公平竞争追你。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想知道,如果不是,他让你受伤了,我甚至不想在你面前揭穿他。因为,他也一定有什么莫大的苦衷。我话至此,不会再多跟你说证据,你爱信不信。最好别对别人说,就当他是个傻。子吧,但是,不准再接近他!一步都不许!”,纪景年背对着她,一字一句,沉声道。
话里有四层意思,一、信不信他;二、他没必要诬陷唐司漠,若不得已,他不会揭穿;三、唐司漠有很大苦衷才装傻;四、不准再和唐司漠有接触。
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些,如果信他,代表在她心里,最单纯、最无害的唐司漠,居然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
这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不说话,纪景年以为她不信自己,心里遭受的打击也很大。
曾经对他全权信任的辰丫头,现如今,最不信任的人就是他。这真是个讽刺!
“为什么?”,许久,她喃喃低语,“这个世界,怎么跟我想象地,一点都不一样……我认为的,无害的好人,结果是……让我怎么做?怎么看清楚每个人 ?'…'还是,对所有人都全部否定?”,她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很轻,透着浓浓的无奈。
纪景年心疼,理解她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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