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兄如此盛情,本官却之不恭啊,请……”
于是众人便移到一间大的厢房互相介绍一番坐下,让斯平很有兴趣的时,此时他下手隔两个位置坐的正是那个舒大人,他正一脸不豫的瞪着站在一边的二子身上。
“本官的这个下人是否有得罪舒老爷之处啊。”斯平看着那舒老爷道。
那舒老爷连连摆手:“大人说哪儿的话,小人只是觉得大人神彩不凡,就连下人也不一般哪。”说着又拿眼色迷迷的看着斯平身边的境岚。如此人物,在越宁还真少见,让人情不自禁啊。
斯平借着喝一口酒掩去眼中的怒意,不过,仙音不愧是仙音,那种醇香真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只可惜,这世上不识趣的人还真多,而这舒老爷绝对可以称得上其中之最。
此时舒老爷仍馋着眼对境岚道:“这位兄弟怎么不坐啊,来,我这身边还有个位置。”
“不劳费心。”境岚冷冷的道。
可是斯平再一次发现,这舒老爷绝对是姓猪的,他竟然伸出他的猪爪去拉境岚。
“舒老爷还是回坐吧,岚坐本官这即可。”斯平皮笑肉不笑的道,然后一拉身边的境岚,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杯中的酒一口干尽,低头,将那酒哺入境岚的口,斯平借此宣告他的主权,引来境岚一阵巨烈的咳嗽,那白玉冰冷的脸也在瞬间染红。
感到怀中境岚些微的挣扎,斯平低声的在境岚耳边道:“别动。”然后冷眼看着如坐针扎的舒老爷。
“哈哈,没想到董大人也是同好中人啊,那就更该干尽此杯。”那沙海亮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举杯解围道。同桌之人都举杯站起,那舒老爷更是连声该死的陪罪。
见他们如此,斯平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在座的都是越宁有头有脸的人物,撕破脸皮对大家都没好处。
松开揽着境岚腰上的手,境岚连忙站起,那颈脖处已是一片红晕,这抹艳色差点让斯平把持不住,连咳几声,才勉强压下那腰下的不适。
举起酒杯一干而尽:“听沙兄的话自也是同道中人,那我们有空还得交流交流。”
沙海亮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接下来杯盘交错,酒入正酣,斯平已显醉态。
“董大人真是了得,如此年轻,便入官场,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舒老爷为了弥补开始的过错,此刻正是极尽馋媚之能事。
“舒……老爷……说哪里的话,这官……官场烦着呢。”斯平举着杯,一幅醉眼朦胧的道。
“就比如我现在的情况来说吧……这越宁的父母官,还真他……妈的不是人做的,本官上任的时候,那国舅爷就交待,一定要弄些政绩出来,他才有理由升我的官,可越宁现在的情况,到哪去……去弄政绩,大批大批的难民流到宁洲,若是让宁王抓住把柄,别说升……升官,说不定脑袋还得搬家。”
斯平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在座的众人道:“你们……都是越宁……的有钱人,还有你……对……就是你……舒老爷,刚才听沙兄说……你还开了两间米行……这越宁的米价,我可是……听……听说了,高得离谱,你们得给我降了,而且还是大大……的降,要让百姓买得起,这样他们才不会闹事,我这官……才能做得稳。”
说着斯平差点整个人扑到舒老爷的身上去。
“大人,这事可不好说啊,那粮价可是国舅爷定的。”那舒老爷连忙扶着斯平,一脸尴尬的道。
“什么不好说,我说降,你们就得给我降……国舅爷那有我呢,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若是不降,那便是看不起我,存心同本官作对,你们要是同本官做……对,那本官也不会……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来……倒酒……今天我们不醉无归。”
“大人,你已经醉了。”境岚扶着差点摔倒在地上的斯平,一脸哭笑不得的道。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喝酒……喝酒。”斯平被境岚抱在怀里,那手仍在空中不停的挥着。
“我家大人喝醉,小人要先扶大人去休息,就先告辞了。”境岚叫二子扶着斯平,转身向众人告辞。
“好的,看来大人是喝多了,境护卫扶着大人走好。”沙海亮道。
看着境岚和二子扶着董大人出去。
那舒老爷连忙道:“沙二爷,这董大人倒底醉没醉,他说的话做不做真的。”
此时舒老爷边上的程风程老爷道:“说他醉了吧,那话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他没醉吧,却分明是一幅醉汉的样子,满身酒气,而且他也确实喝了不少酒啊。”
“谁知道他醉没醉。”沙海亮恼烦的道。
“那他说的事……”
“我兄长这些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听他怎么说。”
坐在马车上,斯平一直靠在境岚的怀里,还打着酒嗝。
马车很快便驶出了蓝水街。
“别装了,起来,先喝点水。”境岚轻推开斯平,手里端着一杯水递到他嘴边。
“我的岚可真聪明,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双眼。”斯平接过茶喝了一口。
“是你自作聪明,别说我,我看连二子你都瞒不过。”境岚好笑道。
不会吧,斯平连忙看着二子,果然一付心领神会的样子
“大人,你把大部份的酒都倒在袖子里,若不是境护卫一直扶着你,遮住那袖子,别人早就发现了。”二子贼笑道。
倒,感情这二人一直在看他做戏。本来若是人少,他倒是可以应付,可那么多人灌,就算以他原来身体的酒量也未必过得了关,何况现在这付病鬼身体,只有做点小动作喽。
“大人,他们会照做吗,若真照做了,二子我替越宁所有受苦挨饿的百姓给大人您嗑头了。”
“没那么容易,他们还会继续望风,这些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境岚淡淡的道。
“不错,所以,二子,大人我还给你派个任务。”斯平拍着二子的肩道。
“什么任务?大人,只要我二子做得倒,我一定尽力,大人这可是为了我们越宁的百姓啊。”
“像你这样的人,你认识多少?”
斯平的话让二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回答道:“像我这样的人越宁很多啊,都是在街面上混吃的,有时也做点小偷小摸,或者帮人打探消息的事情,就我拜把的兄弟都有十来个。”
“好,你去给我找二三十人来,都到衙门里给我当差,记住,一定得是你信得过的人,你们的唯一任务便是找茬,分五六人一组,每天没事就给我到那些人的店铺,米行,酒楼,妓院去闹,不过,可不能闹大,只找小毛病,反正能让他们不舒服就行。”
“大人,这可不行,我们这样的人一去,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二子连连摆手道。
“所以,你们行事就要有分寸,专找那些不太要紧却又很麻烦的事去挑,还有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想你们心里都有数,就比如你上午对那个舒老爷,这舒老爷是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你那么做就对了,可要是碰到一个心狠手烦,软硬不吃的人,你的方法,不但不行,反而会害了你自己,总之一句话,使尽你们那些无赖的技量,而且还要做出处处是为他们好的样子,让这些人即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那就对了,再说你们穿衙役的服装去,他们若真扣了你们,那本官便有理由封店,砸招牌,毕竟他们理亏在先。”
“那具体该怎么做……?”
斯平手指轻扣着二子的脑袋:“这还有问我,问你的脑袋瓜子不就行了,要不然我用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衙门里的人多着呢。”
二子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小的知道怎么做了,小的可以说……”
“好了,好了,你去办就行了,总之一句话只要别闹大,随你们怎么整。”斯平打断了二子的话,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拿出张银票,让他赶紧去办事。
看着二子下车,马车继续前行,已能看见县衙的大门了。
“大人真奸诈,你是想让那些人主动找你谈吧。”
斯平白了白境岚,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笨一点吗,让本大人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第十九章
蝴蝶梦里点红妆,
心动妗摇难自禁。
占尽天下风流事,
取来千尺量纤足。
这是什么东东啊,斯平看着手中麻纸上的这几句话,自上次他发现自己不识这个时代的文字后,对于这,他可是下了大功夫,如今写虽仍有困难,但看已不是什么问题。
看着身边境岚那种忍笑的表情,斯平有一种预感,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快说,再不说可要大刑侍候。”斯平一把抱住境岚,那下巴直在境岚的颈脖处流涟,那清冷的韵味还真是斯平心动妗摇啊。
境岚发出一声轻笑,那手自然而然的拂晓上斯平的脸颊,抚平那做怪的鬼脸:“现在啊,这越宁县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样一件风流韵事,新上任的知县董大人偶梦一美人,共扑瑶台,醒来后手握一绣花鞋,是梦耶,非梦耶,自此董大人食不下,寝不寐,情难自禁,便令手下的衙役拿着尺子去给各家院子里的姑娘量尺寸,看是否能找到梦中美人,据说,现在连一些个清白人家,商家小姐,都跃跃欲试,想叫人来量一量,看自己是否就是大人的梦中佳人。”
不是吧,斯平一拍额,懊恼的往椅子上一靠,二子这帮臭小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这也能想得出,自己的清白啊,不过斯平可以想象,二子那一般人,每天拿着尺子去各家院子里一闹,虽说院子里是热闹了,可生意却也别做了,没有哪一个客人愿意,正舒爽的时候,一群公差拿着尺子进来,然后在姑娘的脚上,一阵比划,最后扬长而去。这不是要人命吗?
难怪昨天那衙里的师爷语焉不详的劝谏,原来是为这个,这二子还真会给自己惹麻烦,罢了罢了,也是自己当初说的,只要不惹出大麻烦,随他怎么整,自己这点形象,为了这越宁的百姓,丢就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亏得这二子能想这些东西,前些个日子硬是传出衙门失窃,二子带着人硬是在各大当铺,钱庄,站了几天的岗,说是万一发现贼赃,可以洗去那些店家的嫌疑。
而更绝的是,这二子等人不知从哪外挖出一些人的雅好隐私,当然,这些个隐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那程风程老爷最是惧内,却不知这二子从哪处得知,那程老爷竟然还私藏了个妾,还有心无心的说漏了嘴,那程老爷只得每日躲在自家的风怡酒楼里,程夫人却不甘休,天天到酒楼里抓着程老爷闹,二子抓住机会,那风怡酒楼好一阵闹腾,生意自然做不安生了。
算来也闹腾了好些个日子,也是时候收手,否则,狗急跳墙,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斯平想到这里,发出一阵邪笑,一把搂住境岚的腰,脱了靴子,用手掌量着境岚的脚道:“本大人最想量的便是这双纤足,可惜是双大脚板。”
“大人,别闹了,该收手了。”境岚红着脸,那语意却是一语双关。
“是该收手了,你说,鱼儿会入网吗?”
“大人,您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吗,不然,你前段时间天天埋头在那历任卷宗里做什么?只要沙家一妥协,其他的人还不是马首是瞻。”
是啊,自己这段时间所看的卷宗大多出自白枫晚之手,这粮价从目前来看是重中之重,可从长期看却未必,毕竟一到秋收,粮价自然会降,而对于沙家,粮价的影响也只是皮毛而已,而从白枫晚的卷宗而看,这沙家自两年前的大旱开始,便一直从各地买进童男童女,可奇怪的是却从未有卖出的记录,那么这些人到哪里去子呢,而自己目前的所为,几乎可以说是将越宁的商家都监控了起来,为了不引起自己的注意,沙家必然会停下暗地里的活动,他想,这个损失对沙家来说才是最大的,两相权横,沙家唯有放弃对粮价的控制。
一阵扑腾声响起,一只鹰鹞从空中直扑而下,落在窗棱处。
境岚,上前,从那腿处拿出一个小圆筒,抽出里面的信笺。
看了一会儿,境岚扬起信笺对斯平:“是王爷的来信,王爷说他已调平南军的杨开偏将来越宁就任驻防军副将,叫我们若有事可以找他。”
“宁王怎么会突然将杨偏将调到这里来,本国最近和北越并无战事啊。”斯平疑惑的问道。
“是我请王爷派来的,大人你或许还以为凭着是国舅爷的门生,可以同沙家周旋,其实正如王爷一开始就注意你一样,你自进宁王府到出宁王府,同样也逃不出国舅爷的眼,可以说国舅爷现在绝对怀疑你,而在越宁,你若是肯同沙家同流合污便罢,可你偏偏又心软,虽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