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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功课……」不想妥协,他双手抓住课本。
聂闻达可不管这些,单手将课本抽出,随手一扔,说:「明天再说。」
吕钊还想再找借口,却被封住了双唇。舌间激烈地互搏,是某项运动的前奏。聂闻达近在咫尺的脸渐渐陶醉在即将到来的激|情之中,可吕钊眼角的馀光却瞥见茶几上那叠钞票,不由得失神,忘了配合。
「看著我!」猛地将他推倒在地毯上,聂闻达突然面色严肃地说:「我们在一起跟钱没关系。我喜欢你,记得吗?」
吕钊想反驳,可惜被人压在身下,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其实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就像思考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毫无意义。
忽觉下身一凉,吕钊认命地闭上眼。
光洁无瑕的身体,少年纤细的影子由在,聂闻达沿著那一路平坦,细细品味。当他的鼻尖触到吕钊肚脐之下时,吕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上睑错愕地瞪著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
聂闻达想干什么?
吕钊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他不能确定。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喜欢他的全部,这句话吕钊听过,可是他不知道所谓「全部」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啊!」
来不及闭嘴,尖叫已经冲出了喉咙,吕钊无法形容此时遭遇的快感抑或是惊吓,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迅速超过身体承载的极限。他拼命向后仰头,以求吸入更多的空气用于弥补肺部的缺失。
聂闻达就像鞠躬尽瘁的奴仆,埋首于吕钊的胯间,以唇舌之力讨好虽然技巧一般,却胜在专心致志。
他从来没试过如此取悦别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仅仅是一种针对吕钊的本能。占有他,享用他,爱他……聂闻达的脑中充斥著这个念头,一刻不得清醒。
「不!」口腔温暖的包围让吕钊很快濒临失控,「不要了……放开……」抓住聂闻达的头发,他害怕得只想摆脱这一切。
聂闻达没有闲暇说话,只是含著吕钊那处,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受不了这种诱惑似的冲击,吕钊终于全面爆发。虽然聂闻达及时闪避,可白浊的体液还是飞溅在他的眼角、颊边。
「这么快?」聂闻达暧昧地笑著,用手背擦了擦脸。因为找不准位置那刺目的白色仍在原处,情Se得让人面红气短。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让吕钊恨不得刨个洞钻到地下去,可聂闻达不同意。他不但压住他的身体,还用单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你喜欢我这么做,对吗?」聂闻达问。
能说不喜欢吗?事实胜于雄辩,缴械投降的是他,他还有什么立场反驳?吕钊想哭,却觉得那样太窝囊。于是强忍著,把嘴唇都咬成白色。
「好了好了。」用手指掰开吕钊的嘴,聂闻达笑着揶瑜道:「看你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弄得我好像在欺负你。刚才明明就很爽!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羞的?呵呵……」
「你就是在欺负我!」明明知道他经验浅还故苦心戏弄他,太过分了。
「生气了?」聂闻达挑挑眉,笑容越扩越大。
吕钊不想争辩,干脆闭上嘴。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点,明明生气也不肯表露出来,只会自己憋著。」
「我……」
「嘘——」指尖压住吕钊的嘴唇,聂闻达强势地制住他的言语,「算了,就这样吧!这才是你。吕钊……」
绵得让人骨软的低沉声音,渐渐形成漩涡,将吕钊卷了进去。
「真的让人很想欺负你啊!」聂闻达感叹。
「你……」敌不过聂闻达的强盗逻辑,吕钊词穷。
感觉聂闻达脸上的东西蹭到了自己身上,腥膻的气味成了催|情的助力。
欺负吧!欺负吧!吕钊开始自暴自弃,顺从聂闻达的摆布,打开双腿,迎合他的欲望。
虽然吕钊不想承认,但聂闻达早已掌控了他的身体与精神,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期待由他带来的愉悦。这要命的愉悦与自尊不断拉锯,始终顽强地占据著上风。
肉体撞击的声音强而有序,夹杂著低弱的呻吟与喘息,为午夜的房间添上艳红的色彩。
窗外又下起雨来,没有光,宽大的落地窗成了最好的镜面,不遗馀力地呈现出两具交合的身体。
吕钊坐在聂闻达的腰上,双力搂住他的肩膀,脑中只剩身体起伏时力量交替的感应。欲望升腾,悄悄渲染氤氲的魔力。
情事过后,吕钊累得昏昏欲睡,聂闻达为他清理完身体,便将他安置在二楼的卧室。
Y宽大舒适的睡床,躺下三个吕钊都绰绰有馀,不过平时总有聂闻达陪伴,吕钊从不觉得它很大。可这次聂闻达并没有如往日一样与他并肩躺下,这床的超大尺寸便很快突显出来。
抓住聂闻达的手背,吕钊强撑开沉重的眼皮,问;「你去哪儿?」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顺手理了理吕钊额前的头发,聂闻达耐心地答道:「我还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住多久?吕钊想问,可是没能说出口。过问聂闻达的行踪似乎不是他的本份。
「你想我留下来?」见吕钊欲言又止,聂闻达忍不住猜测。!
觉得聂闻达不会为了自己改变主意,吕钊低声说了句:「随你。」然后,用被子蒙住头,自顾自地睡去。
不想开口留他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承认自己想他留下来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吕钊不想丢脸。
不承认就等于默认,这是聂闻达的逻辑,所以吕钊的反应让他心情大好,本来恩爱过后就应该腻在一起,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意犹未尽,于是,聂闻达掀来被子,大摇大摆地躺了进去。
「怎么不走了?」吕钊感到奇怪。
「陪你。」侧身将他往怀中一揽,聂闻达关了灯,在黑暗中轻声说:「睡吧。」
聂闻达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吕钊伏在他的胸前,耳朵便毫无阻隔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心脏就在几公分远的地方,一声接著一声,强有力地跳动著,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吕钊全身放松,意识很快便开始模糊。
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著怀中人的背脊,听到他慢慢变浅的呼吸,聂闻达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吕钊从没正面承认,但他的情感天平开始向聂闻达倾斜已是不争的事实,过程是缓慢了些,不过情势还算喜人。
聂闻达笑著,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于是微微调动手臂,想让自己更舒服,却引来吕钊反射性地拥紧。
这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因为信任眼前的人,才会安心在他的身边睡去。
聂闻达不禁为自己留下来的决定高兴不已。
大雨仍在继续,而且越下越大。
就像要故意扰人清梦一般,凌晨四点左右竟然开始电闪雷鸣。吕钊被雷声惊醒,伸手过去,发现聂闻达不在枕边,不由得心底一沉。
赤脚走到楼下,找遍浴室、厨房、书房……没有踪影,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就像他从没回来过一样。要不是茶几上那叠钞票,要不是身体仍然在疼痛,吕钊几乎要以为昨晚的见面只是一场幻觉。
他回家了吗?
抱膝坐在地上,吕钊觉得心头有些涩。
对著客厅那张白色地毯出神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将地毯抱到浴室里,然后倒上清洁剂狠命刷洗,就像要刷掉昨晚激|情的记忆一般。
此刻,不告而别的聂闻达并没有回家,而是守在了医院。
聂守仁昨晚再度晕倒,佣人将他送医后给聂闻达打了电话,来不及通知吕钊,聂闻达慌张地赶到医院。
接受完怕疗的聂守仁带上了吸氧设备,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小心翼翼走近他身边,聂闻达皱紧了眉头。是他的错,他不该贪图一时的痛快,忘了家里还有一个等待自己的父亲。
佣人告诉聂闻达,聂守仁一直坐在客厅等他回家,直到突然晕倒。
他早该想到,向来强硬的父亲不可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他可以用拒绝服药来逼儿子返家,又怎么会放任儿子继续自由?!
聂闻达本想敷衍一下,等父亲的身体好些再做打算,没想到刚开始就忽略了表面功夫。父亲在家一直等不到人,一定是气得不轻才会昏倒。
聂闻达后悔极了,他的失误不但连累父亲病发,还打碎了父子之间的信任。只怕,他再说什么父亲也不会信了。
虽然闭著眼睛,聂守仁还是感觉到了儿子懊悔的情绪。虽然在家中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儿子回家,但儿子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并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歉疚,证明他这个父亲在他心目中还是极有分量的。
这是个好现象,他还有机会把儿子引回正途,即使不得不使用极端的方法。
对了,回头还得换一个主泊医生,现在的这个年轻医生实在太嫩了,说个谎都结结巴巴的,真没用!
这么想著,聂守仁慢慢睡了过去。
忙了一夜,不光是洗了地毯,床单、被套、枕头、衣服……所有沾上聂闻达气味的东西吕钊几乎都洗了一遍。
只是一直洗到四肢发软他才发现,这间房子里聂闻达的味道无处不在,任他怎么清理都清理不完,就连他自己的身上也遗留著那味道。
挫败之馀,吕钊终于停止了无谓的劳动。刚想重新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就看见许久不见的罗跃奇开门进来。
罗跃奇一直都有钥匙,吕钊虽然知道,可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大摇大摆走进来还是觉得突兀。
确切地说,是混合著尴尬的惊讶。
「罗先生……」
「你起来啦!」罗跃奇看到吕钊也愣了愣,随后露出惯有的微笑。
「啊……」吕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洗东西的时候弄湿了身上的睡衣,这时才显出凉意。
「闻达的父亲昨晚又住院了,他让我来帮他拿些东西,顺便跟你说一声。」罗跃奇说。
「又住院了?」
「因为闻达昨晚没有照约定的时间回家,所以气得病发了。」
吕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脸却突然红了起来。
「闻达已经跟他爸爸摊牌,说自己是个同性恋。」罗跃奇本想婉转地说明,不过没忍住,「聂伯伯很生气,他不想你们在一起。」
「他爸爸之前来过这里。」回想起那天见到聂守仁的情景,吕钊重重打了个寒噤。
「他的身体!要不要紧?」虽然聂闻达说他父亲住院跟自己没有关系,可吕钊还是忍不住联想。
「第一次住院有夸大病情的成分,第二次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聂伯伯的身体一直不好,说不定真的被气到不行了。」
不明白罗跃奇话里的意思,吕钊睁大眼睛看著他。
罗跃奇收起笑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不要以为他身体不好就看轻聂伯伯可不好对付。为了阻止闻达和你在一起,他必定会卯足力气。你要小心了。」
平缓的语气,令人生畏的事实,吕钊好像怕了,却又不太害怕。大约是聂闻达之前说过一定会保护他吧!不然他也做不到如此镇定。
见吕钊一直不开口,罗跃奇以为他被吓傻了,于是忍不住安慰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不管怎么说,闻达应该会护著你的。只是……」故意停顿下来观察了吕钊一会儿,罗跃奇问:「你有决心跟聂闻达走到底吗?」
「什么……」
「他在努力的时候,你也会坚一定不移吧?」罗跃奇又问。
「什么坚定不移?」
看到吕钊梦游一样的表情,罗跃奇对天翻了个白眼,单刀直入地说:「你爱聂闻达吗?」
「怎么可能!」这次吕钊的回答倒是很干脆,完全没有迟疑,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罗跃奇看著他,时间久得几乎让人窒息,然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撒谎。」
「我没有!」被人下了这样的结论,吕钊感到莫名其妙,「我不爱他。」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我没办法……」妈妈今后的律师费,之前欠下的债务,每一样都是吕钊留在这裹的理由,唯独不是因为爱上聂闻达。
「我给你钱,你离开他。」罗跃奇又说。
「我不用你施舍!」
「那你为什么接受聂闻达的施舍?为什么他能帮你,我就不能?」
「因为……因为……」吕钊哑口无言,感觉自己陷入一种焦躁的混乱中。
罗跃奇咄咄逼人,其实是在试探,他想知道吕钊对聂闻达到底是抱着什幺样的心态。难道真的只把他当成一根救命的浮木?
罗跃奇不喜欢这个假设。他曾经同情吕钊,因为聂闻达的不择手段,让这个孩子背离了正常的轨迹。可现在为了这个孩子,聂闻达也许会失去一切,但他却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罗跃奇看了觉得气愤。
不过,当吕钊飞快地表明自己根本不爱聂闻达的时候,罗跃奇又察觉到了一点希望。过于迅速的回答就像是一种掩饰,一种逃避。
「聂闻达」三个字造成的困扰已经写进了吕钊的脸上,罗跃奇确信自己看到的是迷惘与不舍,那是陷在爱情里的人才会拥有的东西。
「聂闻达不过是条伪装成浮木的鳄鱼,他为了得到你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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