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木by 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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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by 康楚-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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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聂闻达第一次正面地将自己的渴望表达出来,吕钊纯真的笑脸就是导火的引线,猛地点燃了原本半遮半掩的情感。聂闻达越来越投入,吮吸、舔咬,反反复复,仿佛吕钊柔软细滑的舌尖是诱他失控的果实。不知不觉中,激|情升温,撕裂了温柔的外衣。 

原本舒适的椅背突然变得硌人了,吕钊感觉内里弹簧的形状已经嵌进了他的後背,在他的皮肤与肌肉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氧气也稀薄了,吕钊看到一种幻象,聂闻达猛烈的亲吻慢慢变成了脖子上的套索,於是,他的喉咙本能地发出〃卡卡〃的气音。 

若不是吕钊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大,聂闻达不知道要何时才能从沈溺中清醒过来。 

〃怎麽了?〃聂闻达略带嘶哑的嗓音中带著一丝尚未褪尽的情Se。 

〃咳、咳、咳、咳。。。。。。〃 

推开聂闻达,吕钊撑著车座前方的仪表板,咳得眼冒金星。 

眼见吕钊的排斥,聂闻达转身坐正,将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结了一层薄霜。 

〃呃!〃 

好不容易此住了咳嗽,吕钊偷偷看了聂闻达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响嗝。那嗝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分贝奇高,吕钊赶紧捂住嘴,第二个嗝还是紧接著冒了出来。 

〃呃!〃 

聂闻达偏头看他。 

〃呃!〃第三个嗝。 

〃呵呵呵。。。。。。〃聂闻达闷笑。 

〃呃!〃第四个嗝。 

〃好啦!不要再打了。我不碰你就是了,别那麽紧张。〃 

〃呃!〃 

〃你就这麽怕我?〃 

〃呃!〃 

〃。。。。。。〃 

〃呃!〃 

吕钊无法控制,一个嗝接一个嗝地打著,怎麽都止不住。 

〃深呼吸,憋一口气。憋住一个就好了。〃 

〃呃!〃 

〃憋气。〃 

〃呃!〃 

。。。。。。 

令他怦然心动的接吻演变成一场打嗝对抗运动,聂闻达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吕钊的青涩无疑是让他开心的,接吻也比想象中更甜美,只是这些都无法抵消他们之间的距离感。所谓有得必有失,聂闻达小心权衡,不打算再行迂回。是时候单刀直入了。 



提问: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如何做到避而不见? 

回答:问吕钊,他是行家。 

上班早,回家晚,跑得比兔子快,躲得比狐狸精,这就是吕钊近期的生活写照。自从去过嘉年华之後,他成天犹如惊弓之鸟,集中一切力量逃避与聂闻达单独相处。 

吕钊总是在心里强调,他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才会出现这种驼鸟行径,至少是因为没有充分的准备才会这样。与聂闻达建立新的关系,走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这比一场地震或一场海啸更让他害怕。 

聂闻达何等精明,自然清楚吕钊的心思,表面上他对吕钊的行为不置可否,并且还不声不响地配合他。实际上,他已为扭转这个局面做好了准备。 

这天下午,吕钊照惯例准点闪人,赶在聂闻达出办公室之前离开公司。 

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财务科吴经理动作矫健地冲了进来,一见吕钊脸上就笑开了花。 

〃回家呀?〃吴经理问。 

〃嗯。〃 

〃你住那麽远,坐公车要很长时间才能到家吧?〃 

〃还好,大约一个锺头。〃 

〃呵呵,我比你远。要是我老公不开车来接我,我坐公车回去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吴经理边说边摇头,感觉像是因为新房选址错误而十分懊恼的样子。 

本来就是闲聊两句,吕钊也没细想,出了电梯才发现事情不对。他没有告诉公司任何人自己住在哪里,吴经理是怎麽知道他家距离远近的?随便就想出一身冷汗来,吕钊正欲追问,吴经理却已先走了一步。 

白色小汽车自身前驶过,吕钊再次看见了吴经理的丈夫。猛然间想到一件事,他连忙跑回楼上想找聂闻达,可出电梯没走两步他又觉得不太妥,於是转身退了回去。 

离开了公司所在的大楼,吕钊咬牙坐了一回出租车,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外婆的家。当初吕钊为了尽快还清欠聂闻达的钱,将外婆的房子租给了别人。自从搬出来以後,他还没回来看过。 

站在紧闭的铁门前,吕钊按响了门铃。等了半天,却无人应门。想想时间还早,住户也许还没回来,吕钊便席地坐在门边,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吕钊迷迷糊糊地竟打起了瞌睡,被人摇醒的时间口水还挂在嘴边。 

〃这不是吕钊吗?怎麽坐在这里呀?大冷天的!〃 

抬头发现是邻居阿姨,吕钊连忙站起来,尴尬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没带钥匙吗?先到阿姨家去坐坐,回头找个开锁的。你这孩子,这麽些天没见,跑到哪里去了?〃邻居阿姨很客气,看著吕钊一个劲儿地摇头,眼神怜悯。 

吕钊不自在地垂下头,看著自己的鞋面,说:〃不用了,我是在等房客回来。〃 

〃房客?〃 

〃嗯。就是租下这间房子的人。〃 

〃你的房子什麽时候租出去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见邻居阿姨一头雾水,吕钊心里咯!一响。 

〃都没看见人住呀!是不是毁约啦!〃 

〃不会,他已经交过房租了。〃房客一次交了两年的房租,如此大手笔,却没有来住。吕钊有点明白了。 

听吕钊这麽一说,阿姨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交过房租不来住,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很奇怪。〃吕钊鼻头有些发酸,匆匆与阿姨告过别,直奔聂家。 

他早该想到的,差不多三十几年的老房子,没电梯又住在顶楼,面积也不大。凭什麽租出那麽高的租金,还一次付上两年。难怪吴经理的丈夫那麽面熟,他就是当时来租房子的人,见了两次就全盘敲定了,吕钊连他的脸都没看太清楚,心想交了钱还怕他跑麽?原来,事情根本不是这麽简单。 

聂闻达!一直都是聂闻达! 

他不想让吕钊难堪,不想看吕钊陷入窘境,所以暗中施以援手。租房一定是他一手安排的!拿著他的钱再去还给他,费这麽多精神只为让吕钊心安理得。。。。。。 

吕钊哭了,这次不是为了伤痛,而是彻底的感动。聂闻达并不是事事都要求回报,实际上他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强求过任何回报。他只是默默地守在一旁,为他护航。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杯弓蛇影,吕钊感到惭愧。聂闻达如果对他只有企图心,根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是感情吗?一定是吧!如果不是真的感情,怎麽可能付出这麽多? 

回到聂家,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书屋透出一线光亮。 

吕钊顺著光走过去,通过门缝看见坐在书桌前工作的聂闻达。台灯柔和的光线落在他的发上、肩上、手上,看起来那麽温暖,像和煦的阳光。 

听到门外的响动,聂闻达抬起头,问:〃吕钊?是你吗?〃 

推开门,吕钊慢慢走了进去。 

〃怎麽了?〃看见吕钊哭红的嘴角,聂闻达皱起了眉头。〃谁欺负你了?〃 

吕钊什麽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聂闻达抬手想擦去他脸颊的湿润,却在中途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如同遇上了一锅滚水。 

就在那手缩回的瞬间,吕钊一把握住它。 

聂闻达一脸不解,那表情就像在质问吕钊:之前不是你避我如蛇蝎吗? 

将那手放在自己的颊边,吕钊微颤著嘴角,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聂闻达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我不说。〃豆大的眼泪从吕钊的眼中滑落,沾湿了聂闻达的手背,他问:〃你还要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聂闻达叹了口气,说:〃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聂先生。。。。。。〃 

〃叫我的名字。〃 

〃聂闻达。。。。。。〃张开双臂,搂住高他整整一头的聂闻达,吕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回拥怀中的吕钊,轻抚著他的短发,聂闻达露出满意的微笑。 

吕钊没能看见聂闻达的表情,自然也不会知道今天吴经理露出的破绽其实是出自聂闻达的授意。当初聂闻达之所以安排人租下吕钊的房子,就是希望在吕钊抗拒他的时候多一条打动他的途径。 

吕钊始终是个思想单纯的孩子,怎麽可能拼得过聂闻达的老辣? 

〃谢谢你对我这麽好,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这回,吕钊是真的把聂闻达当成救命的浮木了,完全没有半点怀疑。 

〃别说了,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 

〃嘘──〃捧住吕钊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聂闻达温柔一笑,〃我做事从来都是认准了就行动,经常会不择手段,你不怪我就好。〃 

〃不怪!〃吕钊拼命地摇头,〃我不怪你!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要我了!我怎麽会怪你?怎样都好,只要你还要我,怎样都好。。。。。。〃 

外婆的故去,父亲的遗弃,母亲的冷漠,纪饶的疏远,所有的一切都是吕钊命中的劫数。而聂闻达,就是助他应劫的贵人。他还有什麽可抱怨的?跟著这个人,寻求他的庇护,接受他的垂青,怎样都好。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麽了,他只想靠在这个人的怀里,承享他的呵护,就此脱离苦海。 

眼见那双清澈的眼中涌出越来越多的泪水,聂闻达的心被揪痛了,下意识地低喃道:〃我喜欢你。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吕钊点头。 

〃真的明白?〃 

〃我明白。〃就算之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吻去吕钊眼中的泪水,聂闻达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都不太明白,为什麽会这麽喜欢你呢?〃 

为什麽?为什麽这个瘦弱的小男生会引起他如此大的兴趣?聂闻达是真的不太明白,对吕钊的执著已经大大超过了以往他对自己的认知。 

煞费苦心地设下一环又一环圈套,一步步获取他的信任,一寸寸剥落他的防备,如今看他终於投入自己的怀抱,却又心疼他受的苦、遭的罪。 

如此矛盾的心情,一句喜欢如何解释得清?应该是比喜欢还要喜欢,应该是。。。。。。 

聂闻达打住自己散乱的思绪,低头看向那张令他迷乱的脸,这才发现眼前人已是一脸羞怯。 

红霞占去了吕钊脸上所有奶白的颜色,圈在聂闻达腰间的手臂僵直了,起因是那个落在他眼睑上的吻。吕钊没有准备,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的吻也可以来得这麽自然。 

〃怎麽?又想打嗝了?〃聂闻达假装害怕。 

〃我没有!〃一想到上次丢脸的样子,吕钊急得连脖子都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什麽。。。。。。唔。。。。。。〃 

一吻下去,消音,擒获。这次,聂闻达不再有半点中途收手之意。他不愿再等了,体内隐忍多时的欲望,早已是如箭上弦。 

身体被聂闻达抱住,唇上尽是他的味道,舌尖像被咬住一般泛著疼。吕钊感觉脚後开始离地,他不得不费力地踮起脚尖,以配合聂闻达的高度,後脑勺被聂闻达托起,不断压向他的脸,距离近得无法错过上面任何一个毛孔。很快,聂闻达的怀抱就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立於其中躁热难挡。没有退路,无法逃脱,只能任空气越来越稀薄,四肢越来越无力。 

灵巧的舌尖遇上吕钊口中青涩的柔软,聂闻达感觉自己都要化了──被焚化。那种被动的不知如何回应的笨拙比任何一种刻意的诱惑都让人心动,聂闻达闭上眼投入地享受著,如同遇上专属自己的饕餮之宴。 

不受控制的手掌循著本能游走於吕钊的後背、腰间、臀上,隔著衣物勾勒出身体的轮廓,一遍又一遍来回,恨不得比吕钊本人更加熟悉这具身体。轻薄的毛衣顿时成了最大的阻碍,没有迟疑,聂闻达单手撩起衣摆,穿过层层遮蔽,直接抚上吕钊微凉的皮肤。 

〃唔。。。。。。〃 

背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吕钊忍不住呻吟出声,下意识地扭动身边,想摆脱那份不属於自己的温度。聂闻达哪肯由他,不但没有收回手,反倒提起他衣摆,双手往上一拽,将他的衣服全部剥了下了。 

〃啊!〃吕钊发出一声惊呼。 

〃别怕!〃聂闻达轻声耳语了一句,再次堵住他的双唇。温柔地吮吻,以抚慰他的慌乱。 

凡事都有第一次,聂闻达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於是强硬地将吕钊抱到书桌上,扫开桌上的杂物,借著体型的优势把吕钊压倒在桌面上。 

下身几乎是悬空的,失去依靠的吕钊立刻胡乱地踢动双腿想爬起来,却正好给了聂闻达可趁之机,顺势站到了他的两腿之间。结实的身体覆了上来,吕钊承受著聂闻达陌生的体重,光裸的胸前被聂闻达的衣物擦得麻痒难耐。 

将头一阵狂甩,终於逃开了聂闻达的狼吻,吕钊哀求道:〃不要!〃 

乌黑的双眼漾著水光,嘴唇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光洁柔韧的身体净是诱人的味道。吕钊所展现的一切都让聂闻达无法放开,所以他选择忽略那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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