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狮子宫将军萨南沙探头进来,“咦,小易,你在。”看着易天翔扑在床上的样子,萨南沙走过来,伸手拉他起来,“你呀,真是,衣服都皱掉了。真麻烦,干什么天天穿着这么累赘的汉服,T恤不好吗?”
易天翔把手中的通讯器放回床头柜上,站了起来,“我喜欢汉服。”
“看着都麻烦。”
拉着易天翔往外走,萨南沙问道:“小易,刚才跟谁通话呢?”
“没有,我只是拿着通讯器看看罢了。”易天翔摇头。
驾着车,顺着公路,占星师带着林子心和艾塔,离开了阿尤恩,向着西撒哈拉和阿尔及利亚的边境开去。
占星师所驾驶的,是一辆改装过的中型厢式车,三排的后座,最后一排成为艾塔的小床,中间的坐椅也可以躺下来休息,整个空间算是比较舒服。
车子带有电子导航系统和定位系统,可以清楚的知道方位,后厢里,装满了各种路上所需要的水、食物和燃料,知道了这些之后,林子心开始对于未来的行程有了一点信心。
“你到底打算在非洲走到什么地方?”林子心问。
占星师看着仪表板上的地图,“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如果确定没有追兵,我们就以那里作为目的地,然后我们坐船,穿过地中海,可以到达欧洲。”
“一定要这样大费周张吗?”一想到要在沙漠里走那样远的路,几乎横穿整个非洲,林子心仍然试图再劝说占星师一下。
“我觉得这样的线路比较好。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这样走,不是吗?”
林子心无奈的苦笑,“那倒是。”
“那就走吧。”
顺着公路,占星师和林子心,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前进,一直向东。
晚上,他们并没有住旅馆,而是睡在车里。
占星师坚持自己开车,拒绝了林子心的要求。
“你这样疲劳驾驶,太危险了。”
“我每天都睡的很好,哪里疲劳了?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住,我会让你开车的。”占星师似乎并不在意这种驾驶的行程。
当车子进入阿尔及利亚的廷杜夫,车上的给养已经快要用尽,占星师和林子心在这里,停留了两天,采购需要的物品,然后乘车,继续向东。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追兵的气息,可是林子心注意到,占星师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这令他放心之余,又不免担心。
前路茫茫。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距离林子心离开香岛的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
林子心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打算送艾塔去爱尔兰,接受一家自己知道的专门的医院的检查与治疗,结果,却演变到今天的地步。
林子心牵挂着自己在圣凯瑟琳医院的病人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病情有起色了吗?是否在按计划好的方式治疗?康复了吗?
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林子心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回到香岛市。
那是一个和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城市。
延着公路,占星师计划穿过西部大沙漠,到沙鲁因,在那里,有古拉拉绿洲,和阿塞姆特泉,从那里补充给养之后,再一直向东,直到乌哈奈特。
听着占星师的计划,看着地图,林子心即担心,又无奈。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走进沙漠。
进入沙漠地带之后,周围的景色变的越来越单调,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当中,点缀着少量的树木,有时候,要走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到一队牵着骆驼的阿拉伯人。
沙的寂寞和火的灼热,是这里给人最强烈的感受。
每一天都是露宿,即时有时,会经过公路旁的小小镇子,占星师也不肯在这里过夜,一定会开车继续向前。
沙漠的白天,气温很高,烤的人心焦,到了晚上,温度又骤然下降,盖着厚毯子,仍然会觉得冷。
日子就在一天一天的前进当中度过。
让林子心感到高兴的是,每天,都可以欣赏到到沙漠里的日出。
当太阳升起,沙漠的色彩变的富丽多姿。有如波涛一般,虽然是静止不动的黄沙,却仿佛在涌动起伏,沐浴着阳光的沙是金黄|色的,背光的一面则是暗红,低洼处是黑色的。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之下,沙漠仿佛也有了生命。
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看着旭日下的沙漠,林子心静静的伫立在车旁的黄沙之上。
占星师走了过来,抬手搭在林子心的肩头,咪起眼睛,和他一起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美吗?”
“很美。”林子心点头。
“以前见过沙漠的日出吗?”
“在蒙古,见过,只是,那里的沙漠,不如这里美。明明知道这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隐藏着死亡的威胁,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这沙漠似乎是在呼吸,似乎是有生命的,它给我一种不肯屈服的感觉。”
占星师嘿的一笑,“你去蒙古干什么?”
“去行医,随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一支医疗队。”
“唉,你去是去一些古怪的地方。”占星师伸开手臂,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你呢,你还不是一样。”
拉住林子心,示意他该上车了,占星师说道:“走吧。”
遇到了一队牵着骆驼的阿拉伯人,占星师停下了车,去向他们打听着什么。
戴上帽子,林子心也下了车。每天都坐在车里,有机会的话,自然想舒展一下筋骨。
用一条薄毯盖住艾塔,林子心把她也抱下了车,数天来,这小女孩一直十分乖顺的睡在车后座上。她不会说话,不论感觉到渴或是热,都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正因为如此,林子心更加的关注她,希望在这一段长长的行程中,不要让羸弱的她受到太多的痛苦。
抱着艾塔,林子心带她来看骆驼。这一队单峰驼,都是成年的骆驼,表情温顺的整齐站着,嘴里不停的嚼动着,像在说话的样子。
看着骆驼温和的大眼睛,林子心的心里,涌起特别的感觉。
不远处,占星师和领队的阿拉伯人,谈的好像十分融洽,不时发出笑声。
对于占星师懂得阿拉伯语,林子心并不奇怪,他会的东西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重新上了车,林子心从倒后镜里,看着骆驼队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晚上,占星师把车停好,准备休息。
沙漠的夜,月朗星稀,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大半个明亮的月亮,照亮大地,沙漠反射出有如金属质感般的光泽。
没有风,但是已能感觉到寒意。
取出一块毯子铺在沙地上,占星师示意林子心坐上去,“你不会急着想睡觉吧。”
林子心披起一件厚外套,坐在毯子上,看着占星师取出一个小小的酒精炉,放入固体酒精,点燃,然后又拿了两罐啤酒出来,递给自己一罐。
林子心摇头拒绝,占星师说道:“那我自己喝了。”
凝视了一会酒精炉的蓝色火焰,林子心又转脸,看着周围,无边的沙漠。
风,为沙漠勾勒出自然的曲线,像起伏的海浪,又像被吹皱的丝绸,像月牙,也像是动物的脊背,在月光下,仿佛在微微的起伏,呼吸似的。
林子心又抬起头,看着天空,星光似乎格外的耀眼,大半个月亮,像是在微笑。
想到此,林子心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自己,月亮没有脸,怎么可能看到它在微笑。不过,几乎已是满月了,这么算来,阴历的话,快到十五了,十五,十五。
心念一动,林子心想到了什么。
转脸看向占星师,林子心发现,他握着啤酒罐,凝视着炉火,沉默着。
沙漠里,非常的安静,没有声息,这里,和喧闹的南美丛林不同,寂静,还是寂静。
喝光了手里的啤酒,占星师捏扁了罐子,丢在脚下。
炉火熄灭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在月光下静坐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眼看着月上中天,林子心一边想着是不是该提议去休息,说出来的话却是:“真安静。”
占星师半低着头应道:“是,真安静。”
“方圆若干平方公里之内,就只有你和我,还有艾塔。”
“你寂寞吗?”占星师抬起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子心,问道。
林子心思考着,“你是问曾经、现在,还是以后?”
“你会感觉到寂寞吗?”
“我,应该不会。我,我有家人,有兄弟,有朋友和同事,我,应该不会有你所谓的那种寂寞。”
占星师追问:“是吗?你没有过有心事却不知道要跟谁说的感觉?”
林子心摸了摸脸,“我,我没有什么心事。”
“你还真是简单。”
林子心听了这带有嘲讽味道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点头承认,“是,我是比较简单,其实,除了医院里的事情,我对其他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得,也并不太注意。”
“你真的不寂寞?像是在这样的夜里,也不寂寞?”占星师似乎是不甘心的追问。
“我没有感觉到寂寞。”
“如果我不在呢?”
看着夜色中,占星师咄咄逼人的眼神,林子心皱着眉,“嗯,不知道。你现在在。”
占星师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的感情世界很丰富?”
“大概是。”
占星师一撇嘴,“少来。爱情呢?还有爱情,怎么不说?你还有一份感情,是家人、朋友、同事所不能给予你的。你还有一份情感没有寄托,为什么不说?”
林子心闭紧了嘴,不肯再说下去。
一阵夜风吹过,林子心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太晚了,我去休息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占星师伸手拦住他,“再等等。”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占星师看着身旁的林子心,笑着反问,“怎么,你没有话要说么?”
有点不明所以的林子心只能垂下了眼帘。
月色如水的凉夜,越来越冷。
占星师靠到了林子心的身边。
感觉到对方伸过来的手,林子心挡开他,“你干什么?冷就回去。”
占星师没有说话,赌气似的不肯停手。
被吻住之后,林子心没有过多的反抗。如此清冷寂静的沙漠之夜,前路漫漫,不知为什么,林子心突然觉得,对他或对自己来说,都不必如此,或者说,也许,不应该太冷漠。
放任的后果,就是对方更加的肆无忌惮。
吹在脸上的气息带来灼热的感觉,被解开的衣扣下,裸露在寒夜中的肌肤,让林子心警觉起来,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
“放开,你不要太过分。”林子心一边试图推开将自己压在沙地上的人,一边说。
“我爱你,我爱你。”反抗所换来的,是响在耳畔喘息中,夹着的低语。
“不要,请你放开我。”
占星师似乎已经停不下来,他的吻顺着林子心的腮,滑至锁骨,在那里,像是要咬破肌肤似的用力吸吮,给林子心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印痕。
“放开我。”
用力抓紧林子心的手腕,钉握在林子心的头两侧,占星师从上俯视着林子心的脸,月光中,林子心发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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