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沸腾- 第84部分

亡灵魔法焚烧着周围那种像是雾霾一样的东西，渐渐的，萧轩的视线得以重新恢复，声音也能够慢慢听得到，只是，周围还是有着一层淡淡的薄膜，隔绝着自己和外界，这种薄膜，萧轩并不陌生，这是结界，他见过好几次了，在《僵尸先生》任务世界中那头快称王的僵尸能够施展出这种结界差点堵绝住萧轩和林正英，而恶婴也会使用这种结界，可以让自己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被周围的人“视而不见”。

现在，这个结界在萧轩看来，应该不是某个人施展出来的，而是这个精神世界自己“搞”出来的，其目的就像是话剧之中“落幕”一样，意思就是其他人的戏份暂时没有了，只剩下特定一部分主演的戏份开始了。

诚然，在这个精神世界中，要想“落幕”，总不能先把其他演员都清除出去，那样实在是太明显，因此才使用这种结界，隔绝视听，使得在不影响其他人的情况下，让某个特定地点的剧情得以继续发生和发展。

只是，这种结界自然只对普通人有效，而萧轩这种，已经属于边缘人物打酱油的，却具有着远超主演的能力，甚至是具有着直接将这出话剧掀翻更改的能力，因此，这种隔绝视听的手法，对萧轩来讲效果着实有限。

就在萧轩眼前，他看见了对面那个原本睡在中铺的神神叨叨的女人，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爬到了她的上铺，也就是那名大学生所睡的地方，紧接着，这个女人将自己胸前的那枚诡异的十字章放在了那名大学生的嘴唇上，随后双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面部表情开始发生极为惊悚的变化，只见她的眼眶开始凹陷，嘴里化作了“0”形，双眸泛白，像是一个黄鼠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下的这名大学生，并且还在喃喃自语：

“信神吧！信神吧！信了神，魔鬼将远离你！”

随着这个女人的话语声不断响起，大学生脸上的痛苦与挣扎之色越来越浓郁，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地步，并且，那颗人头居然也在此时不断地颤抖，像是在拼命地刺激着这个大学生，让他从这个女人的某种魔障中苏醒过来。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十分钟，这名大学生身上不断地冒出虚汗，整个人的脸色也逐渐趋向于惨白色，但是，在下一刻，他的眼睛猛地一睁，居然真的突破了那个女人的魔障，苏醒了过来！

接下来，这个大学生像是发了疯似的掐住了女人的脖颈，死死地掐住不放，，女人尖叫着挣扎着，却毫无办法，最终，女人的挣扎消失了，她没有了任何生气，人，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了大学生的身上。

大学生明显还没从那种惊魂未定以及刚刚杀人的状态这种清醒过来，他就那样不停地大口喘着气，不停地喘气，似乎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身上的压力给全部释放和发泄出来一样，就这样，过了一刻钟时间，萧轩发现那名大学生的目光开始在四处地打量，看这卧铺隔间内所有人的反应。

大学生的目光也看向萧轩，此时萧轩已经斜着身子侧面对着他，眼睛睁着大大地看着他的反应，但是这名大学生却看不见，他所看到的情况还是萧轩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情景，这就是结界的力量，所以，有时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不一定是真的，哪怕是你亲眼所见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显然，这个大学生也在惊咦于自己刚刚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周围人都毫无反应，该打鼾的在打鼾，该磨牙的在磨牙，就是没有一个人被惊动。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估计也是陷入了一种极度受压之后的极端了，在发现没有惊动其余人之后，这名大学生自己动手，将这具女尸重新拖回到对方应该所在的中铺，并且替她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盖上了被子，让她面朝内后背和臀部朝外摆出了一个熟睡的姿势，待得完事儿时，他发现那女的头发有些散乱了，他居然还亲自很是细心地给这女的理顺了头发。

这一幕让正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的萧轩都显得微微吃惊，他原本还在想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代表自己的哪种人格呢，现在真的是初露端倪了，一个普通人能够在杀死人之后还懂得去给尸体整理头发么？

这种压抑之后的爆发和冰冷残忍，似乎才是萧轩性格深处的真正写照，其实，若不是萧轩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小时候遇到了那种父母和妹妹被大火烧死了的事情，而自己明明可以预知出来却无法拯救，经历了这种磨难和痛苦之后，萧轩的性格中的冷漠才被提前地释放出来了，然后等进入了主神空间之中，他的冷血和无情才真正得到了宣泄的舞台，若是萧轩和正常人一样生活长大，父母亲人都在，陪着他一起成长，说不定萧轩现在真的会和这个大学生一模一样，简单、普通、并且略显腼腆。

但是，一旦遇到某件事情，彻底冲击到了自己，压垮了自己，那么，自己内心深处，自己精神本质，就会这正表露出来，像现在这名大学生一样，杀了人之后，帮尸体摆回睡觉的姿势，甚至理顺了她的头发，这种心理和行为举止，绝不是普通的那种过激杀人犯所能够具备的。

这，或许真的就是所谓的本性吧，是这个大学生的本性，同时也是萧轩自己的本性。

那大学生又躺了一会儿，便重新下床，又看了眼下铺的那具女尸，似乎想看到女尸还活着自己之前并没有杀人的景象，但是他失望了，女尸还是女尸，并没有复活，大学生离开了卧铺隔间，应该又是去卫生间了。

只有萧轩依旧斜靠在自己的铺位上，重新捡回了被自己丢在床尾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明灭不定的烟头，预示着萧轩此时的心情，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更加了解和更加可以看清楚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我和你

抽罢了一根烟的功夫，萧轩发现自己身边的雾霾隔膜还在，只是已经较之前薄了许多，这就意味着另外一边的戏码快结束了，这边一些人的戏份也要继续开始了，老戏落幕，新戏将拉开序幕，一切的一切，真的和按照剧本去排演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剧本没有导演，却有着一双比导演更不可思议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操控着这个舞台。

不过，萧轩直接用手指将烟屁股弹开，眼角中露出了一抹锋锐和深邃，同时自言自语道：

“呵呵，我明明是一个已经出局了的演员，现在，又何必再按照它的剧本格式去走呢，其实，我倒真的想着试试看，提前将整个戏台给拆翻的后果会怎样，反正，在自我带着魂戒内的那团意识和恶婴进入《致命id》人物世界之后，这出戏，已经和原本的剧本早就大相径庭了，兴许，真把戏台掀翻了，反而更有意思。”

萧轩原本是一个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在事情未知之前，喜欢躲在暗处看着事态的发展，之前也有好几次的拼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真要他选择的话，他情愿能够找到不同于去拼命的第二种方式去解决问题。

这一次，兴许是受到了那个长得极像自己的大学生刺激，又或者是周围这种被雾霾结界包裹的感觉让萧轩觉得厌烦了，因此，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提前将这一出戏，掀翻！

他萧轩想着在此时等到那些人格互相厮杀完后坐收渔翁之利。但是谁又能够保证，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在等待着呢，反正早晚都会遇到，最后都要一决雌雄，就没必要继续让这些小龙套们继续在舞台上面浪费时间了。

亡灵之火自萧轩手掌之中不断放大，化作了一条黑色的焰蛇，焰蛇翻滚，环绕在萧轩身旁，替萧轩清扫着周围的结界雾霾，萧轩先下了床。走出了卧铺隔间。转身，向着卫生间走去，虽然周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自己身前一米的地方其他什么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萧轩冥冥之中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有自己需要去面对的人。

果不其然，当萧轩真正踏入列车属于卫生间的范围区域后，周围的雾霾结界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萧轩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舞台”的灯光一下子照准了他，他从一个原本站在舞台边缘地带不会被观众所看见发现的打酱油角色一下子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忽然这么一下子场景和“身份地位”的转变，让萧轩忽然觉得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在卫生间的洗脸池旁，一具尸体头埋在水池里，身体已然僵硬不动了，显然是已经被溺死在这里，而在这尸体旁边，站着萧轩上车时所见到的那位给人温暖和煦感觉的列车员，此时，他正拿着拖把在清理着地面上的水渍，这些水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名大学生被溺死时挣扎导致溅出的。

列车员清理地很仔细，像是和日常打扫列车没什么两样，同时，他身上以及散发着那种令人感到温暖和煦的气息，萧轩也就站在旁边，屁股靠在了洗脸池边，就这样看着列车员在拖地，在萧轩身侧，大学生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

萧轩重新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吐出了一个重重的眼圈，此时他只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多身材已然走样臃肿的大叔，这种不拘小节的抽烟方式似乎和他很是匹配。

“先生抬抬脚，烟灰掉地上了，我给您拖一下。“列车员站在萧轩身旁开口说道。

萧轩挪开了脚，好让对方重新拖那块被自己烟灰弄脏的区域，同时，萧轩下颚向身旁的那具大学生尸体点了点，问道：“他的尸体怎么办？你光拖地尸体怎么处理？”

列车员将拖把放到卫生间的一个角落里，微笑着开口解释道：“没关系的，他的尸体就算一直放在这里发臭生蛆，其他人都不会发现的，哪怕他们就在他尸体旁边洗脸刷牙，也不会发现，因为，从剧本上来讲，这个家伙，已经死了，他的戏份已经没有了，所以接下来的所有演员的眼中，都不会再有他的存在。”

“不……这出戏似乎没有完，剩下的戏码，似乎也没有开始，因为我进来了，不是么？”萧轩问道，同时手指微微扬起，一团烟灰再次掉落。

看着地上再次出现的烟灰，列车员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表情，同时耸了耸肩，从口袋内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又将手帕重新放回口袋里，转而目光注视着萧轩，道：

“您说的没错，本来这出戏，其实已经落幕了的，但是，你却闯了进来，因此，本来接下来预定的要开始的戏码，上演不了了。”

“然后呢，我想听听，你的解决办法。”萧轩“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浑然没有一点打乱别人“拍戏”步骤的不好意思，甚至，还带着一种很是明显地幸灾乐祸，这，其实本就是他想看到的。

“这就像是车轮子被石子儿卡住了不能继续行驶了一样，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将那块石子儿，捡起来，然后丢出去，接下来，车子就可以继续正常地行驶了。”

列车员的话语中很是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很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将这块石子儿给丢开的，我也想试试，你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萧轩的脸上继续保持着一种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似乎对眼前列车员话语之中的深意，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清楚，你的自信来自于哪里，当你走到这里时，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列车员向后退了一步，看向了卫生间中镜子里的自己，同时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我为什么存在了，我也明白为什么我和那几个人不一样了。”接着，列车员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萧轩，道：

“因为你，因为这出戏，出了差错，出现了你，出现了一个具有完整主体意识的你，所以，我才被精神世界造就了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与你抗衡，又或者说，我的出现，是在平衡你的出现所造成的戏本倾斜的同时取代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但是，接下来，没有你，我将还是我，并且会最终成为，真正的你！”

“听起来挺绕口的，但是我能听明白，你不是我的儿子，但是你却因我而生，这样简直比我儿子更像我儿子。”萧轩将嘴里的烟吐出去，双手叉着腰，略显玩味地道：“我觉得你和我真的很像，都那么的矫情，明明是注定要分个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居然还能够在这里废话这么久，弄得很像电视剧里两个人生死厮杀前总要絮絮叨叨废话一大通一样，我本来是很讨厌这样做的，但是遇到你，也就是遇到另外一个‘我’之后，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也会这么矫情这么啰嗦。”

列车员点了点头，承认道：“我承认，我很享受你的习惯和行为方式，其实，我和你本质是一样的，哪怕是我杀了你，并且继续按照剧本杀死车间里其他几个人之后我最终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