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诺本来想陪于瑶吃了饭再看电影(这就是他能够想到的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可是于瑶直到漫天星星对着他们眨眼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公园。吃饭、看电影只可以选其一了,黑诺征询于瑶意见,于瑶否决了全部。
“我已经过了一个很开心的生日,不要其他了。我知道你这会很累的,不是我找你,我想你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回学校大睡。明早还要上课,回去了,我也早点回学校。”
话都要于瑶说了,黑诺只有最后的机会:“我送你回去。”
坐了公车回校,于瑶在校门口就要黑诺不用再进去了,直接过马路对面就可以坐上回A大的车。黑诺微笑再见告别,于瑶也笑,可分明的笑中有哀。黑诺拉起她走到边上的阴影里,低头在额头上快速一吻:“生日快乐!”
于瑶仰起的脸上有一丝失望闪过,然后抱住黑诺吻回来,一下,很快,是唇!
黑诺一怔,于瑶已经转身进了校园。于瑶说得很对,考试完就松懈的黑诺其实很疲惫,也就是于瑶可以让黑诺舍命相陪。于瑶的背影一消失,他就累得垮了肩慢慢向车站走去。站牌下三三两两不少都是周末窜校访友的学生,一个身影惊走了黑诺所有的疲劳细胞。
黑诺看到的施言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一点情绪都没有。熟知他的黑诺眼睛就往刚才自己与于瑶站的阴影处看,应该在施言视野之内。黑诺脚下不由停住,施言默默看着他。
路灯下,施言绽放出无害的笑,只是露出的牙齿看起来闪着寒光,他走过来,语调极其地温和:“考完了,今天回家住吧?”
问是问了,动做上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根本不容黑诺有异议地拉人上车。 路途很短,司机都感觉到不妙的窒息吧,快速把他们送到家。
回到黑诺很久不回的家,一种陌生感是有的,黑诺坐下的时候最初的慌乱也镇定下来,因为他的确没有做什么背叛的行为,他主动开口:“于瑶今天生日,找我一起庆祝的。”
“嗯,和女生第一次接吻感觉怎么样?”施言就好像问天气一样随口。
“你胡说什么,我就亲她额头一下。”
施言开心地笑了拉黑诺站起来:“那就好,咱不能要于瑶占了便宜。”搂着黑诺站在镜子前,施言贴着黑诺背,头在他肩侧。
黑诺脸上的表情僵住,嘴唇上红色的口红印子不浓,却绝对可以看出来。其实是黑诺和于瑶这俩个纯情男女犯的错误,若热恋中的男女那烈焰冰山的吻一回,哪里还有口红这种罪证,早被吃干抹净了。可是于瑶送上来那一吻太突然,太纯净,谁都没有张嘴,就好比孩子嘟了嘴在人家唇上盖一戳,差点就是留下完整的一个唇印了。
施言食指沿着黑诺唇型画下口红,与拇指搓搓,看看,对着傻掉的黑诺说:“去洗掉!”
黑诺脑子有些发懵,听了施言的话就真去洗。卧室里的施言听着外屋哗哗的水声,食指与拇指象捏死蚊子一样慢慢搓碾,头上的青筋都突突在跳。刚才的路灯下,他指甲都要抠进掌心来阻止自己不扇出那一耳光,一路看着刺眼的口红,施言进屋就想把他的脸按进水里洗干净,可是所有的想法,都又因为看见他疲累走向车站的样子而压不下心疼。
给了他机会说实话,换来的还是一派胡言,黑诺什么时候被自己惯到可以轻易地欺骗自己?施言可能骗人不当回事,但是对黑诺向来有一说一,连自己那年的背叛也是招供个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他去黑诺学校等人,也是抱着胸怀坦荡,就俩人之间都心照不宣的问题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他承认自己有做的不足、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是他想知道黑诺究竟心里怎么想的?他希望黑诺也不要掖着藏着,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就冷战,发展下去就是越来越疏离,谁都不知道谁的心思。施言疼黑诺都成为习惯了,这时候想的还是别看黑诺大学里青春飞扬,他性子还是内向拒人的,所以施言认为没有早触及这些敏感话题是自己的不是。
可是,人没有等到的他试着来于瑶这里转转,就让他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那么如果没有看见呢,是不是又象上一次一样黑诺提都不提?黑诺究竟想干什么?!
P。S。【1】黑诺来信,施言专门有一个鞋盒装着,里面信件按日期编号排列着。 【2】黑诺和于瑶学校联合是自学考试主办单位,所以上课的讲师其实也是最后出考题的人,所以重点特别“精、准、细”,突击效果非常理想。
第 35 章
施言走到门边:“最近又很累吧,要不冲个澡睡了吧?”
“好。”黑诺求之不得。
“你先洗,头发别沾水了,不干头疼,明早起来再洗。”施言把大浴巾给黑诺拿过来。
施言洗澡的时候,黑诺看见茶几上一个被当作烟灰缸的小碟子里有一层水,两只掐灭的烟蒂。施言会抽烟,但是不上瘾,一般就是外面玩的时候别人递上一根凑趣玩,和大家喝酒还不错。但是在黑诺面前从来不抽烟,怕引起他咳嗽。
空气里还有轻微的烟味,淡淡的烟草苦沁袭黑诺。他走到卫生间门边,握住扶手还是犹豫了,曾经施言为他搓背,而会在自己洗的时候要他帮助给抹不到的地方抹上浴液,自然也曾经洗出不少情趣。水声停顿,黑诺心跳反而加速跑回卧室,他睁眼说瞎话内疚又惭愧。
施言站到门边:“关灯了?”
“嗯。”
日光灯熄灭,一室黑暗。施言摸黑上床,黑诺不由放松吐气,静廖的空间施言听得真切,银牙几乎咬碎,心里那火就如被风拱了地窜苗子。因为黑诺脸皮薄,Zuo爱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开日光灯,每次都是熄了大灯就点了墙上橘黄|色一盏小壁灯。刚才施言没有顺手按了壁灯开关,黑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这施言能不气吗?
黑诺的思想只认可因爱而欲,对性的态度很认真,他心里上与施言有矛盾,身体上本能就排斥肉体交欢。但是他们都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除了生理的渴望,心灵上又何尝不是受着相思的折磨?
二人默契的睡姿--施言每次都把黑诺搂在怀里,一只胳膊伸在他脖子下,黑诺先是枕着他胳膊,入睡后就会自动调节到不硌脖子也不压施言血脉流通的姿势,所以清晨施言总是睁眼就可以看见怀里的人,第一动作也总是先亲亲他额头,洗漱好了才回来早安吻。
黑诺熄灯以后的反应让施言平躺着没有动作,黑诺等着他就势的伸手而偎进去,谁都没有主动,一下子只有沉默,因为每次都是黑诺在施言怀里了,他们才开始聊天。都采用了平躺的姿势,即使都睁着眼睛不睡谁又知道呢?难堪的沉默只会滋生出更多愤懑,这一瞬间一个成语最恰当:同床异梦。
施言想黑诺只要回到自己怀里,哪怕是翻到自己身边来,就把他抱进来,原谅他说谎。就算他被于瑶勾引一时情难自控吻了那女人(他那角度看阴影里看不出来细节),施言还是愿意原谅他的。因为于瑶的确有魅力,而且对黑诺痴情多年,诺诺与自己僵局时受不住诱惑施言也不想苛责,只觉得俩人问题一旦解决,于瑶与黑诺之间就是不攻自破的关系。
黑诺等施言,施言如果还象以前一样珍惜着搂宝贝一样不松手,自己就道歉,不该欺骗施言,然后告诉他自己和于瑶之间是清白的。黑诺觉得施言没有睡着,可是他一动不动,不好的念头就开始在黑诺脑子里打转转。思及施言这些日子的冷淡,黑诺想主动开个轻松话题的心也灭下去了。
黑诺到底是累了一星期了,心里再压抑也困意渐浓,不知不觉也就睡了。施言听出他睡眠的轻浅呼吸,气得想砸床。自己这些日子哪一天不是水深火热,上次一夜和于瑶在一起,事后也无事人一样;这次被自己亲眼抓获,居然可以站在镜子前撒谎,然后睡得无心无肺,根本无所谓。
施言现在是真压不住火了,人啊,怒的时候还说什么道理,所以有几个问题已经变质了。夜不归宿想也知道是住男生宿舍了,现在就是和于瑶在一起了。而黑诺如果先站在镜子前,后回答接吻的问题呢?
施言被黑诺可以安心睡觉彻底激怒了,原想好了今天好好谈,一夜温存解解相思饥渴,黑诺这种态度要施言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谈的。他摔了被子拿了香油就开了大灯,灯光、床动就惊了黑诺半醒:“怎么了?”
“我他妈的要做!”
“嗯?”黑诺似乎还没有明白。
“老子我要操你,要干你!听懂了吗?”施言几乎是在大喊。
黑诺气得脸也变色:“我不做!”
“由不得你做不做,”施言洒了一手的香油上来就压住黑诺,掰他的腿。
黑诺踢开他,翻身:“我没兴趣!”
施言扳压了他身子平躺,黑诺的手脚都抵抗,他没有施言劲大,施言的手指带着香油很顺利就进入二根,黑诺气极:“你滚出去!”
施言不理会,蛮力地先要制服他,黑诺拼了命一样不要施言得逞,俩人在床上就厮打开。施言身高优势不明显了,黑诺大学以后也不是高中的弱不经风,他真豁出去就有施言累的。一次又弓矢在发的时候要黑诺挣脱开,施言没忍住一耳光扇出去,把他自己都惊住手了。
一耳光把黑诺心底的爱变为恨,就在这房间里的耻辱历历眼前;就是这个自己屈身的人说着俩人毫无关系。黑诺扬手生平第一次的耳光给了施言。
施言被打了,他才要道歉,才要恢复理智,黑诺的话让狮子出笼:“两不相欠,我们完了!”
黑诺起身想穿衣服,他一分钟都不要停留。才站起来,被施言一个摔拿按回床上“收回去(这句话)!”
“我们完了!”
“收回去!”
“我们完了!”
“收回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音量在升级。
“我们完了!”声音里的冰冷在加速引爆空气。
施言闭了眼睛一拳砸下来,拳头接触到肉,谁疼?迎面风声过来,施言不再思考,封闭了心声,只有雨点般的拳脚。
施言冲进了属于自己的秘地,他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听,他只知道没有一处不疼,疼得他整个人都要裂开。所以失聪、失明的他看不见被自己按压在床头铜柱上的人鼻子出血、嘴角破裂,身体波浪似地随他挺送抽插而拱起落下。
黑诺没有昏,他一直都是意识清醒的,他只是没有打过施言,施言最终胜利地闯进了他的身体,做着贯穿运动。他每一寸骨头都无力反抗了,所以被施言纵横驰骋着。这时候他反倒不恨了,悲哀成为最主要的旋律,俩个人的情殇悲哀是唯一献祭。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得那么清明,如果不是珍惜、在乎,就没有委屈、指责、懑怨。象老学长李明启与刘欣,象于瑶与男友,她们会怨恨?会伤害?会疼得无泪吗?黑诺或者忽视了施言并不是刚强不可摧的,他现在不就被击倒了吗?长久的懑郁导致了施言的爆发。
黑诺被施言抓着头发无声为施言、为自己恸哭。他知道施言将会比自己还无法面对自己的残躯,所以在热流冲进身体的时候他阖上了眼帘。
施言坐着,两眼失神,因为战场实在太刺激,刺激到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施言胆怯的手伸到黑诺嘴边,黑诺张开眼,交汇的目光里深深的情愫、沉重的悲哀……
“帮我擦擦。”黑诺一脸的鼻血痕迹,下面好像也有东西在流。
施言端水的时间不短,黑诺也不催他。一只胳膊刚才几乎被施言拧折了,疼得他也动不了。施言光着身子坐在外屋的小板凳上,张开的腿间卷密的毛发一塌糊涂,性器上还有血迹,他仰起头,吸气,再吸气,眼睛里全是酸涩。
给黑诺细细擦好,青青紫紫在黑诺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施言自己也冲掉污迹。坐在床上,拿被子包好黑诺扶他靠在自己怀里。
“诺诺,一直想找你谈。”施言露了一个苦笑:“却让我弄了最糟糕的局面,最差的时机,对不起。”
“我和于瑶,我又撒谎激怒了你,不要说对不起了。”
“诺诺,我知道你心里介意什么,忧虑什么,我总是下不了决心,一拖再拖。诺诺,不到两年再忍忍行吗?现在我怕我妈真会闹到你学校、你家,”施言停顿后涩然:“你了解我妈,她很偏执,即使我说自己爱你,我强迫你的,她也会为我脱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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