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陌生的国家,作为一个供品。
公爵笑起来:“不,亲爱的,让拉蒂去吧,如果他成功,她会得到最好的待遇。”
“不,太危险了,让我去吧!”姐姐拉着我,哭着请求公爵。
“不行不行,你——我舍不得。”公爵摇摇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惊讶的看着姐姐,却只看到她颤抖的背影。
忽然我有种头晕的感觉,父亲以前说的非常对。他告诉我,没有任何王家是干净的。
虽然清楚明白,可是我们却依然依靠着他们,就像那些可耻的寄生者。
“就拉蒂吧。”公爵下了决心。
我忽然上前:“请等一下,我去钦国,请放了我姐姐。”
“噢?”公爵眯起眼睛:“不行噢,你没有条件跟我这样说。”
“我保国家十年平安可以吗?”
“你——不要搞错了,”公爵笑起来,“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你送过去,钦国在中亚是很强大的国家,这次会有数百个公主来争夺一个位置,你能办得到吗?”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可以。”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害怕,我想起那些妖魔的笑,后来他就带着我姐姐走了。我对他们说再见,可是他们似乎没有听见。
他到底是答应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愿父亲的灵魂保佑我。
我国旁边的瑞国非常想吞并我国,原本是我随从的人,却变成了要杀我的人。
可是事情总是在忽然变糟糕的时候又变好了。我进入了精灵王的森林,瓦贝耐拉树海。
月白先生是个很柔和的人,他对待我就像妹妹一样,我很感激他。在瓦贝耐拉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这辈子最焦急等待的时间。虽然月白先生对我说可以令我一下子到那里,噢……并非是对月白先生的不信任,只是我太焦急了,无论是姐姐,还是那些上税着的人民,我觉得如果我错过这次机会,我是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我怀着无比焦急的心情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不会忘记那个给予我伤口的人——半精灵梵音。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那么表里不一的人。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那么毫不犹豫的杀人,和骑士精神完全背离的人,他应该被神唾弃。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如果神唾弃每个没有到达骑士准则的人,那么亚格的人口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我虽然觉得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可是他在月白面前完全不是这样。他天真的表情加上他美丽的外貌,真让人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不相信没有人看穿他的本质,因为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但是无论是月白还是精灵王,对他都表现出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宽容和纵容。
尤其是这个森林的主人,对精灵来说像神一样的王。精灵王和他在一起,两个人根本就不像父子,简直就像情人。难道没有人看出来吗?精灵据说是这个大陆上最美好最善良的种族,他们有着超越任何种族的完美,难道就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在他们中间吗。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比少女更加白皙美丽的皮肤,和精灵一样动听的声音,让所有人倾倒的笑容……这些都让我感到害怕。我仍然记得他杀人时候的样子,美丽而残忍。
有一天,他来找我,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睡好。他告诉我,他可以带我离开,虽然我很怕他,但是我却更怕救不了姐姐。我每次想到我在这里多呆一天,姐姐就要多一天煎熬,我就恨不得立刻到钦国。
他带我走出森林,走进沙漠。我对他的看法改变很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也许……是我看错他了。
他的性格就像瓦贝耐拉古老大树的树根,纵横交错,让人分不清楚。也许这样比喻很对,没有人的性格可以用几个词来概括,人生与人的性格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而性格又必然复杂。迷人的性格,这样的说法或许更贴切。
我发现我喜欢看他笑,无论是纯真还是残忍,他的笑总是有着吸引人的魔力。
他一遍一遍的问我,是否会放弃。我当然无法放弃,我们就这样坚持着走完沙漠。
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我竟然有这么坚忍的性格。
无论惹了怎么样的麻烦,他从来不怪我,我忽然觉得,除了表面性格外,他和父亲居然也有相似的地方。我甚至幻想着,也许,他的内在,大约是个骑士吧。
“亡地”沙漠的行走,既让我害怕又让我不舍,有时候我怀疑自己,能坚持走完是因为自己的信仰还是有他的陪伴,旅行就这样在我的猜疑中结束了。
到了钦国也发生了让我惊讶的事情。我们救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国王,而因为这次奇遇,我竟然什么力气也没花费,成为了皇后。
“我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而是我觉得这样的国家需要你这样一个皇后。坚忍的品质,善良的品德,勇敢的行为,我想一个骑士不过如此。你从‘亡地’跋涉而来,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国王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知道他喜欢梵音。
我不嫉妒,我想这是应该的,喜欢这样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
我只是要守着十年……
我们曾经并肩行走
在古老的沙砾王国
每当寒冷寂静的夜
星光和铃声伴随我们
你优雅的声音静静流淌在过去
永远永远
都不要忘记
风和沙漠
还有湛蓝天空的悲哀
在旅行结束的那个早上
只那么一次回望
沙漠上的我们便离开了
指尖和指尖相触
瞬间
就能微笑并幸福吧
永远永远
都不要忘记
风和沙漠
还有湛蓝天空的悲哀
让我们互相怀念
让我们互相鼓励
并且微笑着
结束旅行
第四十六章
亚格大陆的中部是瓦贝耐拉树海,那里被人们称为精灵王的森林。在各个种族中都有关于树海这样那样,围绕着神秘而强大的精灵王的传说。有浪漫忠贞的爱情传说,也有关于在与黑暗之神战争中产生的英雄传说。即使是那些畏惧阳光的黑暗居民,也毫不吝啬他们对精灵王的赞美。
虽然在传说中,除了精灵本身外,几乎没有别的种族的人能进入精灵王的森林,可是还是有了许多关于精灵王美貌的描述,大多来自精灵自己的诗歌或者一些游吟诗人的诗中。无数的游吟诗人一直重复唱着:
神根据自己的样子创造了古老的精灵,其中最美丽的是精灵王。神用美丽的银色月光为他编织成银色的长发,用自己的血肉做成他的血肉,用世界上最生机勃勃的绿色浸染他美丽的眼睛。神还用九棵树下最干净的泉水做成他温和的血液,还有还有,神用世界上最贵重最美丽的宝石加上祝福,做成了精灵王善良温柔的心。
在很久以前,据说人类曾和精灵居住在一起,后来精灵因为忍受不了人类的嫉妒和猜疑而离开了城市。他们来到了森林里,并且开始建立起自己的家园……这些事在许多种族的叙事诗中都有提起。
瓦贝耐拉树海的季节似乎永远是春天,也基本上不下雨。当然这些都得看精灵王的想法,因为是他的力量支撑着这个精灵们所居住的空间。
精灵国度里花朵绽放,然后停留在最美丽的样子。石楠草纵横生长在泥土里,周围开放着银莲花。树上是苹果花和樱桃花,旁边结着豌豆和芸豆。各种鸟儿和昆虫发出轻微的喧闹,为这个美丽的精灵王国增加不少生气。
在精灵王帘幔低垂的房间里。银发精灵王看着床上美丽的半精灵。半精灵正在熟睡,长长的睫毛紧合着,美丽的侧脸上散着几缕黑色的发丝,衬托着他白皙而健康的皮肤,薄薄的被子盖到他的腋下,露出他的手臂。尽管精灵王承认这个半精灵性格任性又残忍,可是此刻的半精灵熟睡的脸庞惹人怜惜,他侧弓的身体,蜷起来,像一个新生而无助的婴儿。
精灵王柔软的指尖轻轻轻轻摩挲着半精灵美丽的脸颊,描绘着他侧脸诱人的线条,然后……
“啊,好痛!”半精灵因忽然到来的疼痛而几乎跳起来,“干吗拉我脸!”
精灵王墨绿色的眼睛笑着看着他:“娃娃,我只是想你快点醒来而已。”
梵音不满的扁扁嘴重新躺下,拿被子蒙住自己,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父君……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
感觉精灵王没再发出声音,而是温柔的帮自己被子盖好,半精灵再次陷入了沉睡,连精灵王出门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当梵音下午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精灵王。
梵音揉了揉眼睛,然后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仍旧不起来。
“好无聊噢……这里又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梵音把头枕在柔软的靠垫上,黑色的发丝柔顺的蜿蜒。
伸起手,把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看着。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骨节也不分明。手指上面没有因为劳动而起的老茧,皮肤光滑而年轻。修的整齐,泛着亚光的指甲下面是透着樱花般健康的粉红色,这样的手竟然连自己都觉得美丽。
真不可思议,越来越习惯这个身体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好象是很远很远的事情了。那些林立的大楼,那些被圈起来的,修的整整齐齐的花木,那些复杂而深入的感情,遥远的像一个梦。
其实,我只是在瓦贝耐拉的午后做了一个梦吧。一个关于21世纪的憎恨和绝望的梦吧……
那些无可奈何无法选择的选择,那些不想面对又非要面对的人,那些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毁掉的善良同情……一切一切其实都是梦吧——而这些噩梦都会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精灵王而消散吧。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温柔而安定,一定可以把那些可怕的梦境全部驱逐吧?
“啊,对了。” 梵音从床上坐起来,“去那个房间看一下……”
据说精灵王有一个秘密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世界上珍贵稀有的珍宝。
其实只是精灵王堆放杂物的房间而已,倒不是精灵王喜欢搜集什么宝贝,而是别人送的或者自己无意得到的。
这些珍贵的物品大概可以被人们称为财宝。精灵王曾说过,财宝堆放在一起就会吸引不好的东西。所以精灵王在房间里布置下了结界,虽然梵音还没有正式被赐予精灵王家族的姓氏,但是梵音还是能进入被结界保护起来的房间。
“还是那么珠光宝气啊。” 梵音走进房间,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在梵音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个房间一次,那次从这里拿走了一把漂亮的弓,至今还带在身上。
隔了几十年进来这个房间的东西好象没有增加,角落里,柜子上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梵音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来到书架上,选了一本书然后走到房间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阳光温和的透过白色的纱帘,梵音躺在沙发上觉得很舒服,无意识的翻着这本书。想着下午的时间就用这本书来打发好了,才看了一会,睡意竟然这样席卷而来。
“啊!”忽然惊醒,梵音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汗,不知道为什么好象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激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醒了过来。
看看窗外,依然是灿烂的阳光,白色的纱帘在微风中轻轻起伏。
“我才睡了一会吗……” 梵音揉揉太阳|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全身酸痛。
“梵音……你睡了一天了。”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指尖在留在额头上,梵音整个人都楞住了,直觉中绝对不会出现的声音。
“梵音?”
缓缓的回过头,褐色,不应该说是淡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英挺的五官,还有他意大利贵族珍贵的血统。
“祈……?”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干涩,仔细看看房间——的确是祈的卧室。从尼泊尔买来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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