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琴急得:“你你,可是……”
老扁道:“我也可以立刻就把你弟弟的脾全切下来,把血管扎上,立刻就结束。你想那样吗?”
慕容琴再次愣住,他当然希望先救他弟弟,可也不能说让韦帅望去死啊,当然也不能让他把小剑糊乱缝上,只得无比疑惑地:“你,你保证我弟弟不会死!”
老扁道:“这我可保证不了,我只能做我认为最好的选择。你要不信,你爱找谁找谁去。”
慕容琴气极:“你!”
老扁道:“让开!不然你就杀了我,大家都别活!”
慕容琴回身:“韦帅望!”就要把帅望弄醒了求救,他现在可明白了,有韦帅望的魔教,就是一圣教,没韦帅望就一魔鬼老巢。
韦帅望你可不能死啊!呜呜!
帅望无力地睁开眼睛,边上教徒过来,立刻给他灌了一嘴麻药,帅望一尝药味,知道这是好东西,不老实喝光了,半路清醒过来,那感觉不是玩闹的。
慕容琴又气又急等他喝完:“帅望,你同你手下说,一定要救我弟弟!”
帅望道:“我不是说过了吗?”
慕容琴急道:“可是可是,他们……”
帅望已经再一次失去知觉。
慕容琴悲愤得……
慕容家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不公平啊!慕容家人的性命,什么时候被排在第二位过啊!
苍天啊,大地啊!
你不能让医生按权力大小次序救人啊!这不公平!
不公平他也没办法,他也不敢拦着老扁,人家说了,要不你杀了我,一尸三命。
结果,老扁大约用了十分钟又切又割,就把老大一块紫红色的大肉块切下来扔一边了,然后不知道把韦帅望肚子里的啥东西用绳子系上了,拿过针一顿缝。剩下肚子上的大开口一转身:“你们缝。”再一次洗手。
慕容琴直到他洗第二遍药水时,才能挪动步,颤抖着问:“小韦,治完了?”
老扁点头。
再洗。
转身继续去切慕容剑。
慕容琴惊恐焦虑过度,“扑嗵”一声就跪在地中央了,然后,他慢慢低头,双手掩面,喘息颤抖。
他都不知道他是啥感觉啥情绪了,只觉得脑子里所有细胞都在尖叫,又痛苦又兴奋地尖叫。
又想哭又想笑又想满地打滚又全身无力。
天哪,我要回家……
我写点诗练个剑,红袖给我添香,笑语盈盈的,赌书泼茶,其乐融融的,我就好好在家里呆着,我再也不出门了!吓死我了!
老扁简洁地:“把他扔出去,别让他把地吐脏了。”
结果慕容大侠平生第一次,被人不客气地给架出去了,而且他还真的一出门就吐了个翻江倒海。
冷兰无比关心,或者好奇地问:“怎么了?”
然后把帘子掀个小缝往里一看:“咦,地上那是什么?好大的猪肝啊!”
慕容琴差点没喷她脸上。
冷兰一跃避开,心想,幸亏我都习惯我弟这样了……我一说话他就开喷……
忽然间就黯然了,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说好了再不想他的。
没多久,老扁出来了,一边脱衣服,手下一边给他擦着头上的汗。往边上一坐,手下捧上茶来,揉肩捶腿,还有一个负责竖着大拇指拍马屁的:“爷,您这医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弟子今生今世能看到这样的手法,这辈子都值了!”
慕容琴呆呆地,亏了我们慕容家号称天下第一剑啊,这排场差远了去了!
咋回事,我咋忽然不明白了呢……敢情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子,我们自己在家里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人呢?
老扁看慕容琴瞪着他呢,这回心情好,点个头:“治完了,不出意外应该都能活。”
慕容琴颤声:“啥意外?”
老扁道:“这我可不知道。我在猪身上做过一百次,后五十头全活了,人身上这是第一次。有什么差错,你就怪我们教主去,他不让我在人身上试。”
慕容琴刚想问:他为啥不让你在人身上试啊?忽然间反应过来了,当即就脸绿了……
我……我跟他对什么话啊!这人就不是人类啊!
你都不能说他不道德,他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类的道德观……
☆、8988,群策群力
帅望和慕容剑都没醒;南朝买了棺材把二哥装起来;准备运回家。
康慨安排套马车,廖陈的手下给马车安放防震装置,两位病一醒;他们就打算离开。倒不是时间紧任务重,而是这地方明显不安全;别让南国再杀个回马枪。
冷清同慕容琴商量;本来公主让韦帅望筹粮征兵的;现出了这种事;怎么办啊?
慕容琴倒愣了;问?这这,慕容左右看看;喂,觉得应该知道怎么办吗?
冷清道:“如果再弄不到粮食的话,恐怕这些俘虏真的会生变故。”
慕容琴眼睛不停地找啊找,终于:“们前掌门不是那儿吗?这些事,不好参与……”
冷清一脸“啊”明白了的表情,啥也没说转身找冷兰去了。
慕容琴脸红了。
这种话家冷家说起来别提多自然了,怎么他一说就这么不是味呢?
慕容琴自问,是推责任吧?不敢当这事吧?也不愿说们筹粮去吧,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
冷清已经一抱拳:“冷少掌门。”
冷兰道:“谁是们掌门啊?”
冷清不安地:“一日为掌门,终身享有武林的尊重。您仍是冷家的掌门。”
冷兰气结:“问现谁是冷家的掌门,扯……”跟扯什么奇怪东西呢?不过看冷清跟她不熟的份上,她把后半句脏话给忍了。可怜的兰丫头,自从跟了曹大寨主上山,别的没学会,脏话可说顺当了。
冷清汗颜,想多了,忘了关于兰大小姐的传说了:“回掌门,冷斐。”
冷兰扯扯耳朵:“谁?”
冷清忙咳一声,清楚点回答:“冷斐。”
冷兰更回困惑了:“冷,飞?”
冷清道:“是仁德山庄,冷怀仁的二儿子。”
冷兰耳朵响起一串叽哩咕噜,她实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好“啊”一声,微微不安地:“不认识,是吧?”
冷清眨眨眼,这事哪儿知道啊?认不认识应该是自己更清楚吧?
冷兰更加不安地:“那…………韩掌门呢?”
冷清仰天长叹,真的不想提这件事。
冷兰瞪着他:“怎么了?”
冷清道:“韩掌门引咎辞职。黑白剑公选掌门,冷斐当选。”
冷兰眨眨眼睛“啊”,真奇怪,怎么没听说过公选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掌门是选出来的啊,为啥听到的传说,都是传下来或者打下来的呢?
冷兰问:“那,这边打起来了,冷家掌门怎么没来呢?”
冷清苦笑:“这个,事情很复杂……”从头给讲吧……
冷兰道:“复杂啊,那别说了。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冷清哭笑不得:“可是……”
冷兰终于一咬牙:“爹,师弟呢?”
冷清这才想起来,家大小姐只是关心自己亲啊,管冷家怎么了。冷清道:“冷前掌门同弟子韦行京城。冷冬晨长老……嗯,”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真是太缺心眼了,居然主动跑到冷大小姐面前做第一个传达噩耗的……
冷兰的大眼睛已经瞪起来:“怎么了?”
冷清迟疑再三,终于道:“被掌门以叛国罪抓起来了,据说,令尊正同他交涉……”
冷兰猛地站起来:“他被关哪儿?”
冷清道:“原本冷家山上。现,可能已经……”
冷清目瞪口呆地发现冷兰已经不见了……
然后,他们发现苏雷也不见了……
慕容琴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喂!”
然后看着冷清:“她怎么走了?”
冷清无力地看着慕容琴,半晌:“一直听说冷兰当年净被魔教教主牵着走……”
长叹一声:“原来不是兰掌门的问题。”
看看,家冷兰出现面前了,也想牵一下子,结果呢?
毛都没摸着……
慕容琴急道:“怎么能放她走……”
冷清哭笑不得:“慕容大侠,要能拦住她,就不用拦她了!”能拦住这位猛女,啥事不能自己解决啊!
慕容琴道:“跟她说了什么?”
冷清无语望天:“不是要说,是少掌门问到她父亲师弟的下落,不能说不知道啊。”
慕容琴心想,就想办法胡弄她一下啊,等韦帅望醒了再说,姓韦的总能……
慕容琴默了,不是最讨厌韦帅望那张嘴吗?
呜,没有韦帅望那张哄的嘴,到底怎么指挥一堆各行其事的大侠啊?看连小剑那样的功夫罩着也没用。这领导工作完全就是另外一门学问,不是们这样的干的。真是吃饱撑的非要让小韦关闭他的游说功能,好了,现韦帅望倒下,全是的事了,可是不会啊!
冷清道:“冷兰掌门走了,,是不是得继续执行韦教主的命令啊?慕容先生,您说呢?”
慕容琴这回诚实了:“就是来同说,刚才不应该让去找们少掌门。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冷兰恐怕更不清楚,目前看来,最明白的应该就是韦帅望,说的对,就算他的决定是对他自己有好处的,首先考虑的也应该是对整个国家民族是不是有好处,所以,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商量,要是没有,对韦帅望的决定,没什么更好建议。这种情况下,慕容家应该是不插手不表态,但是,既然他昏迷着……”慕容琴痛苦地:“很想帮忙,但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清听了实话,倒感动了:“慕容先生果然是坦荡君子!这事,也……韩掌门辞职那件事上就犯了糊涂!要不,咱们还是大家商量着定吧,多个,多个主意也是好的。”
慕容琴欠欠身:“您体谅经事不多,没什么见识就好。”
冷清苦笑:“您过谦了,才是一无所长。”
大家团团坐了,南朝眼睛通红地坐末座,望天。
冷清看看慕容琴,慕容琴欠欠身,意思是您说吧,连介绍情况都不行……
冷清也不用把情况全说明,大家都场,都明白,就慕容一不知道,他就直接问了:“韦教主还昏迷着,他派去筹粮,派南玥去征兵,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不是很清楚,大家的意思呢?”
康慨道:“已经让备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把教主和慕容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冷清点头:“对对,康先生说的有理。这事可以先定下……”环顾,然后呢?
区华子道:“可以,试试去征兵。”
康慨为难地:“教主的金令……”伸手取出,金牌上一个大洞,已经断得只剩一点边连着了:“从教主怀里舀出来的,估计,是被剑刺穿的。这个,不知道还能用不……”
众默然。
慕容道:“还有,其它的,圣旨之类的东西吧?”
冷先道:“有一张见令即付军粮的纸条。”
再默,靠,见令……傻了。
南朝长出一口气:“找把金令补上,舀出来晃一下就行,谁还敢要过去细看。如果要细看,就把知府抓起来,这儿的事没什么难办的。倒是有另外一个想法,按蛇尾没有不打蛇头的,咱们这边出事,得有过去看看,公主那边如何了,京城有事没?不过,这些事真得教主定。他昏着,粮与兵的事,得尽快解决,这没什么好讨论的,没有合法渠道得来的粮草,俘虏会立刻变成流兵土匪。按韦教主的命令,大家行动吧。”
冷清看看慕容琴,慕容琴点点头。
要不造反头子多半年少呢,看家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儿,说起话来,当当当,这个冲劲十足,天塌了顶着,做错了算的!啥也不怕。好多事,大家其实知道怎么办,只是没出头,就一直磨叽着,这回有当当当说出来了,冷清当即就立断了:“好,康先生安排转移,慕容和冷先保护韦教主和令弟的安全,进去要粮,区掌门去征兵。南朝……”
南朝低头不语,悲痛至极,无力支持。
冷清只得委婉地:“南朝,跟着们教主久了,办事有经验,筹粮的事……”小子,们是武林,没办过这些事!
南朝只得点点头。
韦帅望马车上摇晃着醒了,只觉得周围朵朵莲花盛开,身底下软软的荡悠悠泛若不系之舟,禁不住一乐,这是转世成青蛙了吧?正躺浮萍上晒太阳呢?天鹅呢?老子尝尝天鹅肉……
慕容琴那张文雅的脸就伸过来,帅望叹息一声:没母的吗?
想开口说话,发现嘴巴干得都快裂了:“水。”
湿毛巾过来先给他润润唇,两滴水滴到嘴里,一声恭谨的:“教主先润润喉咙,堂主吩咐,水还不能喝。”
帅望叹息一声:“兰丫头呢?”要母的要母的……
慕容琴微微尴尬地:“这个,她问起冬晨,所以……”
韦帅望猛一挣,然后脸色惨白,痛得差点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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