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赵家义实在是快要吓死了,他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好在这是洞穴极深的洞穴,外面有风有雪,里面倒还不是太冷,他只是不住地哆嗦,还没冻伤。
只是此地环保况状甚为优良,豺狼虎豹种类多样啊,不用见到,光是听着各种嚎叫,就让人肝胆俱裂了。
吓到最后,赵家义内心尖叫,直接把老子杀了吧,比吓死强啊。
然后,外面传来脚步声。
赵家义哆嗦着,他在黑暗中久了,倒是立刻就看清是抓他的人又回来,而且又抱回来一个,吓得他再次一哆嗦,你又抓了谁?能放我走不?还是你连环杀手专门攒人头玩?
果然,黑狼把那人放他身边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喂!老子脾气可没那么好,你最好把眼睛睁开,别等着第二下。”
那人立刻抱头:“行了行了,我醒了。”
赵家义刚觉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眼前一亮,顿时晃得他闭上眼睛,耳听边上温文尔雅的:“幸会,赵二哥。”
赵家义瞪大眼睛,啥人会管我叫赵二哥啊?这声音……
“哇”的一声鬼叫:“你你……”
帅望笑笑:“黄翎失手了。”
赵家义立刻反应过来:“我不知道,这事不关我事!我我我,我是被你的面具吓的!”
帅望点点头:“武林人掺和朝政是不好。”
赵家义点头:“是是,大侠们打个抱不平就得了,朝政复杂,各司其职的好。”你他妈的总手伸那么长干嘛?
帅望道:“上次,对你们那位皇帝大哥下手之后,我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死了一个年长的必然有一个少壮派再上来,年纪越轻的越是雄心壮志,念念不忘开疆扩土。若是老皇帝在,此时已经年迈,恐怕未必有此大难临头。”
赵家义一听这话,咦,有活口啊!好象又死不了啊!
老子果然天降真龙啊!你看别人当皇帝时,这小魔王见一个给宰一个,到老子当皇帝,这小子明白过来了,皇帝这东西就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切不完的,还越切越粗壮。
赵家义点头:“韦兄弟,你这话说得对,当初他们刺杀你们老皇帝时,我就很觉得这帮武林人不晓事!姜,啊你们世宗老诚平和,他在世时,国泰民安,与邻国睦邻友好。他的去世,不但是贵国的损失,也是整个世界的损失!”要不是你这孙子,他根本整不去余国的城啊。
帅望道:“赵大哥的孩子也都象他爹一样英武吗?”
赵家义顺杆爬:“当然,虎父无犬子,长子自幼跟随我兄长,军旅生涯,文武双全。次子贤德温良。”
帅望道:“自幼随军,这次也来了吗?”
赵家义一愣,他要从我嘴里打探什么?
帅望道:“跟你手下大将,关系也不错吧?”
赵家义心里一股子酸水冲上来,坏了!本来军中就有怀念老王为他侄子叫屈的,当然支持他的更多,所以,他还压得住阵脚,他这一离开……
不要紧,我回去会解决的。
帅望问:“你弟弟呢?你还有几个弟弟吧?”
赵家义沉默一会儿:“都很好,他们也都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妈的,缺了我他们照样玩得转,完全不差啥啊!
帅望微微叹息:“南国能人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国之幸也。”
赵家义满嘴巴的苦味,幸啊,国家是幸了,我可是完了。我还指望他们救我呢,他们要不差我一个,我……我搞不好就被丢在这儿喂狼了。毕竟我找人刺杀的韦帅望啊!我真是昏了头,我刺他干嘛啊?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仇人吗?我就派个能干的将军,到这儿冲啊打啊,杀死一个重派一个就结了,你到底能刺杀多少将军啊,是不是?我刺杀他,我,我……到时候,死的是我自己啊!
悔死我了。
帅望道:“我兄弟一时冲动冒犯你,我批评过他了。不过,现在把你送回去,也有点麻烦。”
赵家义无比迷糊地:“送我回去?”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梦啊!我一定是快冻死了,神志不清了。
帅望道:“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十城,土地嘛,强者得,谁有本事抢去就是谁的,不过,用小民的命换土地也就罢了,我们是五两银子一条人命,你们的更贵吧?还是可以计算一下值不值的,舀自己的命换,二哥广有天下,为了区区十城就拼了,不留着命享受吗?”
赵家义半晌道:“我可以同你约定,以后两国交战,只凭军队实力,绝无刺杀帝王之事发生。”
帅望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赵二哥,抢这点土地,二哥也量力而行吧。三五年打一次,较量一下,练练兵,彼此都有好处,多难兴邦嘛。要真是倾全国之力以战,二哥其实明白的,咱们把城一扔,骑上马就走了。然后呢,二哥可知道,咱们散了聚,聚了散,也同你们国家的皇帝一样,越杀越强。匈奴突厥回纥,到现在的我们,即使我们灭绝了,还有女真高丽西夏室韦,我能数出几十个部落来,二哥觉得,最容易沟通,最和气的,是哪个种族啊?是文化相通的好,还是根本听不懂你说话的好呢?我当然明白,手边的东西,能抢,肯定是抢回去的好。我不过去是让皇兄想想,如果代价太大,是不是一定要抢回去?用十城,把我们留在国境线上,这种事,从唐以来,就是中原常做的,内迁愿意臣服的部落,抵挡其它部落的侵扰,以土地,换和平。只不过,这次我们不想称臣,你考虑一下。”
赵家义沉默一会儿:“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保证会考虑的。不过,你也知道,有时候,不是我想打,是不得不打。我们还是约定,不搞暗杀,如何?”
帅望微笑:“我肯定是一言即出,绝无反悔。不过,我一小人物,保证不了别人。我活多久,这个约定守多久吧。”
赵家义有点担心地看看韦帅望,奇怪了,黑狼一直把自己的袍子给他往身上围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说话也奇怪,该不是要死了吧?
帅望轻咳两声,黑狼忍不住又把他抱起来,低声:“冷了吗?”
帅望道:“不要紧,你向赵二哥道个歉,把他送回去吧。”
黑狼无语问青天,你是耍敌人啊,还是耍我啊?
帅望道:“黑狼!”
黑狼嘴巴里牙齿“咯吱”一声,吓得赵家义忙道:“没关系没关系,一场误会!”
帅望轻咳:“说到误会,黑狼听到点风声,好象贵**中有些人,在陛下失踪这些天里,有另立明君的打算,当然,可是只是一场误会,陛下别往心里去。只不过,既然有风声,还是小心些好,我让黑狼,把你送到你信得过的将军手里吧,以防意外。”
赵家义已经白了脸:“当然,那就多谢了。”
帅望道:“黑狼,小心安全。别让南国武林抓到,你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想了想:“陛下有信得过的大内高手吗?让黑狼去报信,告诉他们你在哪儿,更安全点。”
赵家义白着脸,半晌:“杨帮主已经……”
帅望点点头,啊,你又把小于飞忽悠成心腹了,所以,他们蘀你送了命。帅望轻声:“于家一门忠义。”
赵家义心想,你不专杀一门忠义的嘛……
帅望道:“虽然各为其国,不得不为敌,韦某敬重于家一门为国死难。”
赵家义点点头:“是,韦教主说得对。”
帅望笑笑:“别的人呢?”
赵家义道:“这,别的人,也都还……”可以吗?不好说啊!
帅望道:“贺家唐家?”
赵家义沉默一会儿:“还是送我到陈元帅那儿吧。对你这个兄弟也安全点。”
帅望点头:“好。我还有件事,拜托陛下。”
赵家义道:“韦教主不必客气,请讲。”
帅望咳嗽几声:“既然唐家不是陛下的心腹,我就不瞒陛下,唐家掌门被我炸死了。”
赵家义一惊:“唐家掌门?怎么回事?”死了?太好了,要是不死,他招出来是我指挥的,看你伤得半死不活的,就不一定这么好说话了。
帅望苦笑:“我从他身上搜出封信来,我想,不知道能不能拜托陛下跟唐家人说一声,这是唐掌门临死前让你转交给他们的?”
赵家义满口答应:“好的,没问题。”
帅望淡淡一笑:“我想,陛下也希望他们没空找陛下要他们的掌门吧?”
赵家义不明白:“什么?”
帅望笑笑:“陛下把这信给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当然,如果陛下觉得强大的唐家是南国之幸,就不必把信给唐家。”
赵家义想了想:“虽然我不明白教主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教主可以交给我。”
帅望点点头,把信给赵家义,微笑:“我同唐家有点过节,希望可以解决他们。”
赵家义点头,真的?我也希望能解决他们,哼,我只要他们的暗器弓箭就够了,不希望他们还有更强大的武器留着给我用。
不过,一封信?你真以为你能二桃杀三士?
☆、8 7,合作
韦帅望围被在火炕上坐着;他真喜欢火炕。
倒是赵家义问:“这里安全吗?”
帅望道:“黑狼办事总是安全的。”
赵家义问:“这户人家可靠吗?”
帅望看了一眼黑狼,黑狼道:“象死人一样可靠。”
帅望眨眨眼睛,黑狼白他一眼。
帅望笑笑:“你没杀人吧?”
黑狼道:“象。”
帅望道:“抱歉。”
黑狼轻声:“即使我真杀了,也与你无关;我不是你的手下。”
帅望笑笑:“我只是请求你,非必要时不要这样做。”
黑狼道:“我会自己判断什么叫必要。而且不需你负责。”
帅望沉默一会儿:“当然。”陪笑:“别生气,我多嘴。”
黑狼沉默地看他良久:“帅望……”
帅望道:“真的。”
黑狼道:“你象以前就可以。”
帅望良久:“我暂时没办法象以前。”
黑狼点点头:“那,那,也好。”
赵家义终于忍不住问:“韦教主,你这是中毒了吗?”
帅望道:“噢,嗯;这个很复杂。”
黑狼道:“你不用对他解释吧。”
帅望笑笑:“不用,赵二哥也歇会儿吧。”
黑狼道:“我去看看情况;你自己小心。”
贺治平已经回到军中。
对出现的状况,他无比愤怒,当然了,他只是觉得被耍了,至于赵家义死活,他才不介意。
贺治平坐在一边,听着南国的将军们零星的议论,因为他们已经找了一个通宵或者开了一个通宵的会。所以实在没什么精力发表比较长篇的议论了。
贺治平也派人找了很久,鉴于他判断赵家仁可能是韦帅望弄走的,而且出于对韦帅望能力的肯定,他不想让任何高手三个以下地出去寻找韦帅望,而他自己,又绝不愿单独呆在同伴少于二个的地方,他做为武林统帅,也不想亲自去找皇帝。所以,全组高手都在原地待命,出去寻找的都是低手。
贺治平终于忍不住问:“列位可曾想过,如果皇上已经遇难,国不可一日无主。又或者,如果他已经被敌人抓走,可以舀来要胁很多,甚至下道圣旨让你们投降,你们准备怎么办?”
所有人都精神了,也沉默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我们好象应该另立新帝。
但是,没有人肯说出口。这种事,如果成功了,第一个开口的说是拥立之功,如果失败了……
贺治平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屋里当即就有两位元帅互相看看,然后也出去走走了。
贺治平静静出现在他们身后,听到他们说:“本来这皇位就应该燕王赵世准继承,这不是天意吗?”“是啊,而且燕王自幼与我们同甘共苦……”
贺治平轻咳一声,两位元帅觉得自己快吓尿了……
贺治平轻笑一声:“妄言废立,大逆之罪啊。”
两位元帅呆呆地,是拔刀砍呢,还是跪下哀求呢?
幸亏其中一个先反应过来:“这,这不是你先说的吗?”
贺治平笑:“我可没让你们想这个办法啊!”然后笑了:“我在开玩笑,两位元帅的想法,正是我的想法。忠于君还是忠于国这是个问题。两位觉得,他是明君吗?”
两位元帅当即就傻眼了,这个,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贺治平点头:“对,这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有两点我们要确定,第一,如果两天之内皇帝不回来,我们需要有人发号施令,我想大家都希望,那是一个容易合作的人。第二,如果有人舀皇帝的性命相要胁,让我们损害国家利益,那么,我们需要做的,即使只是为了救皇帝的命,也是立刻让他变得没有利用价值,我说的对吗?”
良久的沉默,两位元帅对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