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浪子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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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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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情形判断是被暗器狙杀灭门,因为包金戈已没自决的能力。
  以两人的能耐竟然被狙击得手.实在是说不过去,狙击者使用的是什么暗器,竟然无声无影?
  能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击成功,这出手的定然是个相当不赖的高手。
  包金戈身为执法,位份已相当不低,竟然—样被杀灭口,这可以想见“鬼秀才”的统御手段是如何酷烈。
  月黑里,又是土丘累累,要发现敌人很难。
  浪子三郎蹑空而起,一连三旋,什么也没发现, 只好落回原地。
  “发现什么没有?”小翠恨恨地问。
  “什么也没有?”
  “人是怎么死的?”
  “十有九是暗器。”
  “暗器?不见人影……”小翠望了望包金戈的尸体,“如果是暗器, 一定是很特殊的暗器,施发暗器的人—定也是此中能手,三郎,我是女人不方便,你仔细检查一下,也许能找出线索,很有可能会碰上。”
  浪子三郎点点头,动手检查象仵作验尸仔细。
  小翠掠上—个较高的坟堆警戒。
  约莫—刻光景,浪子三郎栗叫了一声:“怎么可能!”
  小翠掠回急问道:“发现什么?”
  浪子三郎摊开手掌,掌心托着—个制线大的铜环,环上有个钮子大的红绒小球。
  小翠惊声道:“这是什么?”
  目光定定地望着浪子三郎的手心。
  浪子三郎簌簌直抖没答话。
  小翠大感困惑,轻拍了浪子三郎—下。
  “三郎,你说话啊,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浪子三郎还是发抖。
  “这是什么嘛,说呀!”小翠情急大叫。
  “都天令!”浪子三郎吃力地说了出来。
  “什么?都天令?”小翠全身—震,栗叫出声,连退了三步,大眼圆睁,直瞪着浪子三郎,久久才发出声间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家的家主 ‘武林千岁’石中龙震慑黑白两道的暗器‘都天令’?你没有……搞错吧?”
  浪子三郎木然不答。
  “以前……我只是听说过,今晚算开了眼界,可是……石中龙已经中风瘫痪,而且又传出被人掳劫失踪,这怎么可能?”
  小翠喃喃自语。
  “晤!”浪子三郎似在呻吟。
  “神秘门户是石家堡的死敌,杀人灭口目的是封嘴,而用的是‘都天令’,这……”
  小翠又自语。
  浪子三郎又是—声呻吟。
  “三郎,为什么 ‘都天令’不朝你或我而发?”小翠上前:“如果对人而发,你能避得过么?”
  浪子三郎目芒陡地大盛,象电花迸放,十分可怕。
  “我会查个水落石出。”他终于开了口。
  “怎么查法?”
  “我有我的路数,我先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单独去办。”
  “那……我自己会回去,你去办你的吧!”
  “不,我不放心!”
  小翠芳心深处涌起了一缕甜密。
  二更初起。
  二夫人玉凤与月女在房间里坐谈。
  “二娘,您刚才说二叔……”月女柔声问。
  “他在办—件重要事,三天后才能回堡。”二夫人的神色不太自然。
  “不知办什么大事?”
  “捎信的没说,我……也猜不到。”
  月女低了低头,蛾眉微蹙,灯下,神态更为迷人。
  “二娘,会不会是他找到了爹的线索?”
  “唉!”二夫人深深叹了口气;“但愿是如此,这些日子来我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都快急疯了,这事太古怪,对方怎能进出密室?劫走了个残废了的老人目的何在?如果是复仇,怎么不干脆杀了……”话尾顿住。
  “二娘,依我看……对方可能准备挟人要胁。”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下文?”
  “掳人者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月女摇摇头:“二娘,恕我说句不怕您责备的话, 自从家庆不明不白遭遇不幸之后,我就—直担心可怕的事会接二连三地发生,难道说……堂堂‘天下第一家’就从此瓦解冰消么?”
  “月女!”二夫人瞪大眼,寒芒毕射,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不怪你,有时我也……”
  我也什么没有下文,但可想而知与月女的感慨差不多。
  “二娘,我……一定要为家庆讨公道,只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从讨起,对不对?”
  “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而已经现形的又敌我难分,到底他们是一路明分暗合,或者是本来就不同路数,各怀目的,最严重的是爹的失踪,他老人家是天下第—家的象征,目前这形象已经遭受破坏,如果不能挽回,重振声威,那将是……名实俱亡,听说以前大娘和一位小叔母子同遭不测……”
  “你听谁说的?”二夫人声色俱厉。
  “这……”月女垂下目光:“也不是听谁刻意说的,只是……偶尔听到—些片段,我把它连起来想。”
  “你说下去。”
  “爹因此痛不欲生,认为这是他当初开基创业所种的因,到了晚年,自责更深,所以才提早传位给家庆……”
  “月女!”二夫人声音趋缓和:“你是石家的媳妇,也是第二代的女主人,有些事当然不能瞒你,你想的没错,事实是如此!”
  “二娘!”月女抬起眼:“大娘母子安葬在……”
  “唉!惨就惨在尸骨无存。”
  月女瞪大杏眼,半晌说不出话。
  窗外暗中伏了条人影,距窗子约莫两丈,是浪子三郎。
  照理,这么远的距离,是无法听到房里人谈话的,除非是练成了天视地听之术,浪子三郎却听了个—字不漏,他练就的“浪子神功”是揉合内外功的上乘,连带使视力听力也达到了超人之境,这种成就,百年难见一人,正应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古话。
  这时,他感觉到不远的地方来了人,没有声息,没有影象,但他确实地感觉到,不但感觉到,还判出了方位。
  来者是谁?
  谁具备这么高的功力?
  他转头,冷电般的目芒射向对方隐身的位置。
  “什么人?”声音极低,但以内功发出细而尖锐,指向定点,定点多外即使听觉很灵敏也难听到。
  “诛心人”几乎是同样的定向定点声音。
  “是你阁下?”浪子三郎心头一紧,“诛心人”真可谓阴魂不散,他总是在不意的情况下出现。
  “老夫有话要跟你谈!”
  “此时此地不宜?!”
  “到后花园,老夫先去等你!”说完声音顿杳。
  浪子三郎略作考虑之后,悄然离开。
  二夫和月女根本就没发觉。
  后花园。
  花本深处。
  浪子三浪与“诛心人”面面相对。
  “阁下要跟在下谈什么””
  “浪子,开门见山地说,你对石家堡既不是寻仇报复,也不是为本无其事的 ‘玄功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浪子三郎考虑了许久。
  “阁下对在下紧盯不放,目的又是什么??
  “究明—个真相。”
  “什么真相?”
  “你先回答老夫的问题。”话锋略略—顿:“浪子,我们都在暗中摸索,都想发掘什么却又苦于找不着着手之点,如果尔虞我诈, 只是在费时间,兜圈子,永远得不到真相,不如坦诚相见,无论恩怨情仇,爽快作一了断。”
  “有道理。”浪子三郎点点头:“不过,首先要澄清—点,阁下的立场,是为了个人还是石家堡?”
  “二者都有,看事论事。”
  浪子三郎疾转了—个念头,反正凭自己的身手,绝不怕对方玩什么花样,敞开来谈,也许真能发掘出事实真相。
  “好,我们就敞开来说,在下目的是要查明多年之前所发生的一桩离奇公案。”
  “什么离奇公案?”
  “石夫人母子惨遭杀害的公案。”
  “诛心人”身躯陡的一震,目芒变成了银线。
  “这公案……跟你有关?”
  “有!”很决断的回答。
  “诛心人”凝视了浪子三郎许久。
  “关系何在?”
  “在下暂时保留!”
  “诛心人”又沉默了一会。
  “别人的家事为何由你来查?你以什么理由干预?”
  “当然有我非查不可的理由,在下说过暂时保留。”
  “你是要查凶手还是……”
  “对,查出真凶,要他还出公道。”浪子三郎的目光变成了霜刃:“阁下与石中龙是至交,处处显示在暗护石家堡,对此公案何以教在下?”
  “诛心人”无言。
  “石中龙何以会神秘失踪??
  “诛心人”仍无言。
  “那现在应该由在下来请教了,阁下刚才说紧盯在下的目的是想究明—个真相,什么真相?”
  浪子三郎以一种钢铁般的言态发问。
  “现在问题简单了,老夫要究明你对石家堡所采取行动的目的和动机,你已经说出了重点,就是如此。”
  “究明了又怎样?”
  “说过了,作适当的了断。”
  浪子三郎咬咬牙。
  “你能代表石中龙作了断?”
  “可以!”诛心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包括人命债?”
  “不错!”
  浪子三郎大为震撼,“诛心人”竟然要代石中龙了断恩仇,居然包括人命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暗夜,看不见脸上的神色,但“诛心人”的目光是坚定的,这证明他说的绝不是假话,浪子三郎看得出来。
  想不到骄横跋扈的石中龙居然会交到这种肝胆赤诚的朋友,敢于放言为朋友卖命,江湖上确不多见。
  “阁下堪称义薄云天‘”这句话不知是褒还是嘲讽。
  “尽本份而已!”
  “以阁下的能耐,难道查不出石中龙失踪的原因?”
  “浪子,老夫已经承诺代他了断,一个残废之人失踪对你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你还有什么未竟之言?”
  “好,那请阁下答复,石家有几人会使‘都天令’?”
  语音沉凝而有力。
  “以老夫所知,此项绝技石中龙并未传授任何人。”
  “确定?”
  “可以这么说!”
  浪子三郎心念疾转,把到口边的话硬咽了回去,因为还有另外—个同样的问题必须查证,这是他今晚潜入石家堡的主要目的,既然凑巧碰上“诛心人”甘愿承揽—切,这是极佳的查证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在下有个问题阁下务必要回答。”
  “你说!”
  “二夫人玉凤是什么出身来路?”
  “诛心人”像被蜂螯蛇噬般猛打一个战颤,目芒连闪,好半晌才开口。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别问为什么,请回答。”
  “这……不清楚。”
  “好!话到此为止,既然阁下不愿坦诚以见,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准此而沦,阁下所谓要代石中龙承担一切恩怨根本不足信,到底居心何在阁下自心明白,在下不想猜测,今后行事各凭心意,最后—句话,凡是干预在下行动的,在下将视之为敌。”
  浪子三郎微显激动,他倒不是用激将法,而是由衷之言,反正他已都有了头绪。
  “诛心人”目光游移不定,显然他在急转念头。
  浪子三郎徐徐转身,准备离去,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只要“诛心人”敢再干预,他就绝不留情地出手。
  踏出了三步……
  “浪子,你稍待!”
  “怎么?”浪子三郎止步,但没回顾。
  “我们平心静气把话说清楚。”
  “阁下准备实话实说?”
  “嗯!”
  浪子三郎缓缓回过身来。
  “阁下请说,在下在听!”
  “老夫先要知道你的出身来历。”
  “在下不接受任何条件,阁下愿就说,在下所保留的那份,必须要等到最后时刻才能公开,但也只限于特定的对象,如果阁下成为特定对象时,不劳动问在下自会主动奉告。”
  浪子三郎坦白的表明态度,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诛心人”的目芒又变为栗人的银钱。
  浪子三郎地抬了抬手,低声道:“有人来了。”
  他是凭超感觉感受出来的,就像发觉“诛心人”来时一样。
  “诛心人”凝神默察了—阵才点头道:“浪子,你的功力在老夫这上。”
  这是由衷的赞美,他经他早警觉。
  浪子三郎没吭声,专注于逐渐接近的人。
  人已到,不止一个,是三个,停在三丈外的花径上。
  浪子三郎与“诛心人”停身的位置树密叶茂,从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而不虞被对方发现,以两人的功力,三丈之隔根本不成其为距离,听觉不会受阻。
  花径透空,可以看出是一老二中年。
  “总管,准能碰上‘诛心人’么?”中年之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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