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浪子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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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浪子神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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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三郎呆呆地望着黑衣蒙面妇,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劫持赵大娘的竟然会是诡秘莫测的“诛心人”,他劫人的目的何在?赵大娘除了跟自己和老小子关系较密切之外,并未直接干与江湖是非,而且在江湖中无名无号,可以说与世无争,与人无尤,“诛心人”凭什么对她下手?
  “这消息可靠么?”浪子三郎期期地问。
  “我只是听说,你可以自己去查证。”
  “什么情况之下听说的?”
  “有人秘密交谈,我是隔墙之耳。”
  “有没有提到劫人的原因?”
  “说是逼人离开太原的筹码。”
  浪子三郎不由深深点头,这与事实相当接近了,他不能接受这状况:不久之前,为了“玄功解”,各路人马闻风而集中太原,被“诛心人”——打发走,剩下的只有少数几个人, 自己和老小子是少数之—,“诛心人”采取行动是意料中事,至于目的.应该还是“玄功解”,他想独得,而对石家堡的作为,很可能是—种策回答的运用。
  “逼人离开太原的目的何在?”他故意问。“可能还是为了‘玄功解’。”
  “以他的能耐为何不用武力迫石家交出来??
  “也许那是最后—步棋。”
  “唔!”浪子三郎同志点头。
  “掳人作质以求达到目的的事件—再重演,这似是某一方面惯用的手段, 主要是避免流血冲突.作法卑鄙,但可以掩饰某些不欲人知的秘密,因为动武常常会暴露路道和身份,而且立见真章, 是有野心的阴谋者不喜欢走的路,你的看法如何?”
  黑衣蒙面妇眸光连闪。
  “与娘子所见略同。”
  “所以三郎……我建议你采取强硬手段。”
  “我会!”浪子三郎挺挺胸,故示其豪气。
  “还有,不要心慈耳软!”黑衣蒙面妇又追—句。
  “心慈耳软?”
  “对不作妇人之仁,不听巧言诡辩。”
  “哦!这外我懂,打蛇打七寸,镣鸡割脖子,朝要害睛狠手,不给敌人留任何机会。我浪子三郎除非不发狠,要是发了狠,哈哈,不管是谁,准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头一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三郎,该说的都说了,再见!”黑衣蒙面妇转身疾掠而去。
  浪子三郎认真地在想如何从“诛心人”手中救人的问题。
  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诛心人”的深浅尚未确知,只知道他功力相当惊人,但惊人到什么程度?如果应付不了,岂非弄巧成拙?如果要老小子出面协助,便得自己太过无能,如果独力而行,弄砸了怎么办?救人是不能砸锅的,必须一举奏功…… ”
  “浪子三郎!”
  极耳熟的呼唤,浪子三郎急转身,内心不由狂激起来,来的正是他等了三天不见影子的化身文兰的小翠。他定睛望着她,似要看清楚她每一根头发每—个毛孔,换了面目的小翠,他必须接受这事实。
  “刚才离开的是媒婆?”小翠的声音冷的刺耳。
  “什么媒婆?”
  “替她妹妹小浪女作媒的呀?”
  “说笑了,人家根本看不起我。”
  “掀出你的底牌你不怕。”
  “我……什么底牌?”
  “我问你……”小翠不答所问:“我要你替我找浪子十三找到了没有?”
  “浪子十三没找到,但找到了另—个。”
  “另一个谁?”
  “小翠!”
  小翠怔了怔。
  “在哪里找到的?人呢?”
  “我特别专程去了趟五台山,从‘造化仙翁’嘴里找到了小翠,人吗……就在眼前。”
  浪子三郎带笑说,神色之间又流露出惯常的德性。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浪子三郎被一记耳光打傻了,手捂着半边脸啼笑皆非,他估不到小翠会突然来这一手,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要你跟我嘻皮笑脸?”
  “可是……我主的是……实话?”他放下捂脸的手。
  “实话你个屁,我是文兰!”一副刁蛮的样子。
  “当然,你一定要当文兰我也没办法,一句话,我已经放心了,以后不必再吃不下睡不着,人像是掉了魂。”
  “你还关心小翠?”她的眼圈红了。
  “天地良心!”
  “记住,我叫文兰!”
  “好,我认了就是,变成武竹也没关系。”
  “你为什么要叫浪子三郎而不叫浪子十三?”
  “嘘!”浪子三郎左右瞄了一眼:“姑奶奶,拜托,这玩笑可不能开,会坏大事,底牌一掀我就惨了。”
  “我管你!”小翠噘噘嘴,神色已缓和。
  “小翠……”
  “我叫文兰!”
  “好,文兰,大小姐,憋了这么久,气该消了吧?”
  “消不了!”刚刚缓和的神色又罩上—层霜:“浪子三郎,今天你要是不把你跟小浪女之间的事作一个明白交代,我就跟你—刀两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永断葛藤,现在我听你说?”
  浪子三郎皱起眉头.脸孔也缩小了。
  小翠斜睨着默待下文。
  浪子三郎苦涩地笑笑。
  “这是别的隐私……”
  “我不管,只要听,而且不许打马虎。”
  “如果引起严重的后果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
  小翠的任性至此表露无遗,照她现在的形象应该是—个淑女,跟本性完全不相称,绝色美女配上这等倔脾气,看起来便无比的怪。
  当然,她有她的本性,不会因容貌改变而改变,这只能说是“造化仙翁”的精心所作,错乱了自然之律。
  “你……真的要知道?”
  “你以为我逗着你玩?”
  浪子三郎知道不交代是不行了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把东方月华的身世与目的说了—遍。
  小翠惊愕了许久。
  “想不到她姐妹身负血海深仇……”
  “所以,你说,我的立场该如何是好?”
  “这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帮谁?”
  “我……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
  “你打算改变初衷?”
  “不,那样的话……我娘将无法瞑目九泉。”浪子三郎仰脸望天,脸上现出极度痛苦之色,许久才放平脸道:“等我定意之后便会采取行动。”
  “我了解你的恼情!”小翠幽幽地访问。
  浪子三郎上前执住小翠的柔荑,对视着,彼此内心已经有了谅解。
  “小翠……”
  “在人前我们彼此称呼不便。”她已不再坚持。
  “好,这很公平,彼此彼此。”
  双方一个会心的微笑。
  “你回过山庄么?”
  “回过,我是被逼无奈,本来不想回去,但爹和娘焦急万分,派人出来找我,我不能不跟两位老人家见面。”
  “你变了容貌怎么说?”
  “已经说通了,反正我还是我。”
  “那太好了,我一直担心这—点;对了,关于你被毁容的事我已经对那蒙面人当面质问,他矢口否认,说是绝不知情,依我判断,他的话可能不假。”
  “那毁我容的该是谁?”小翠又激动起来。
  “慢慢查,我发誓要找出下手之人。”
  “蒙面人什么来路?”
  “—个秘密门户的特使, ‘阴阳童子’也是他的手下,看他们的目的是要消灭天下第一家。”于是,浪子三郎把对蒙面人所知的扼要说了—遍,然后转了话题道:“我已经得到了赵大娘失踪的线索……”
  “噢!人在哪里?”
  “目前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被‘诛心人’劫持。”
  “诛心人?”小翠惊声。
  “唔!劫人的目的不明。”
  “哪来的线索?”
  “就是刚刚东方月华的姐姐提供的。”
  “好!我们尽快采取行动,但先要跟老小子商量商量,赵大娘是他的师侄,理应听他的意见,同时对付‘诛以’也不能少了他。”
  浪子三郎点头。
  此时,不远处的浓绿中一条人影悄然逝去,但浪子三郎和小翠毫无所觉。
  石家堡地下密室。
  二夫人玉凤母子和月女木立在床边,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惊震之中透着极度的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悸怖,情况的确是太严重了,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床是空的,床上的石中龙失去了影子。
  一个瘫痪了多时的老人何以会失踪?
  密室机前重重,而且机关的启闭是最高机密,除了几个至亲的人谁也无法出入,就连大媳妇月女也不知道这机密,石家庆已遭意外, 目前能自行出入的只玉凤和家辉母子俩,一个连口都不能开的人怎么会失踪?
  太可怕了!
  “娘,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家辉的声音有些抖颤。
  “这……这该是意料中的事。”玉凤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意料……中事?”家辉似乱了方寸。
  “你该记得不止一次出现的神秘人影和古怪的声音,这证明有人在堡里来去自如,敌人已经暗中控制本堡。”
  “可是……爹已经中风……”
  “他创立天下第—家结的仇树的敌太多,仇敌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娘的意思是……爹已被仇家掳走?”
  “除此别无解释。”
  “谁有这大的能耐?”
  “应该不少,最早现身的老小子便曾声明过是来讨旧债的,还有—直不露面的‘江湖第—人’江天尺,来路企图不明的‘诛心人’,隐现无常的蒙面女人,至于不为我们所知的还不知有多少。”
  “诛心人自承是爹生平至友……”
  “口说无凭,我不知你爹有这位好友。”
  “掳走爹的目的何在呢?”
  “索仇,逼出‘玄功解’,消灭石家堡。”玉凤简单地说出重点,咬了咬牙,道:“家辉,我们不能再坐等敌人摆布,是采取非常手段的时候了。”
  石家辉目中精芒闪了闪却没开口。
  “好娘,敌暗我明,这非常手段……”月女说了话。
  “月女,事在人为!”玉凤含蓄地回答。
  “爹的事……该怎么办?”月女蹙紧额头。
  “先让敌人现形再追究。”
  “害死害衣的是否同—人?”
  “非常可能,不是同一人便是同一伙。”
  “我不是认为‘诛心人’嫌疑最大?”
  “我们从已经知道的对象逐—着手。”
  玉凤的目光突然变的很可怕,那是一种“狠”的表征,显示她已经决定了“狠”的步骤。
  一个家如果没有主人那就不居其为家。
  赵寡妇家现在就已经不算是一个家,唯一的主人失了踪,家事无人料理,光留下了客人,一切便显得怪怪的。
  老小子与浪子三郎在喝酒,灶房不冒烟,酒菜是买现成的。
  现在是入黑之后不久。
  一盏油灯映着满屋子的凄凉。
  一老一少在喝闷酒,似乎都没有兴致扯白拉黑。
  缸中酒尽。
  “小子,再开一缸。”老小子开口打破长长的沉寂。
  浪子三郎起身默默打开酒缸再倒满一壶放上桌。
  “诛心人!”老小子拍了下桌:“不对。”
  “什么不对?”浪子三郎懒懒地问。
  “照你所说, ‘诛心人’绑架了你大娘碧桃, 目的是以她作质迫我们离开太原,这私久了怎没动静?”
  “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小子,别半死不活的,我们不能再坐着等。”
  “那怎么办?”浪子三郎还是有气无力。
  “把‘诛心人’揪出来。”
  “哪时去揪?”
  “你小子不会想办法?”
  “敲锣打鼓叫他出来?”
  “啊哈!小子,你的确聪明,对,敲锣打鼓,好办法!”咕地灌了一杯,抹抹嘴:“真亏你想得出来。”
  浪子三郎怔了怔。
  “老小子,你想到什么点子?”
  “是你说的敲锣打鼓呀!”
  “别逗了,怎么敲法?”
  “这还不容易……”老小子好整以暇地啜了口酒,夹了片酱肉放到口里,慢慢地嚼碎了咽下去,才接着道:“我们厮混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进过学堂念过书没有?”
  说完偏起头斜睨着浪子三郎。
  浪子三郎当然明白老小子不是在信口胡扯。
  “当然念过。”
  “提得起笔?”
  “马马虎虎可以写几笔。”
  “好,那你就多写几笔,听着,这样写:“‘诛心人’,上夜坟,老小子,蹲破亭,见字不来是王八。写它五七张,街头路口茶馆酒店都给我贴上,然后就到坟场去等,他不想当王八,准来!”
  浪子三郎几乎要笑出为,但他忍住了。
  “老小子,你真是出口章,最后—句尤其妙。”
  “当然,这是大学问,房里桌上有纸笔,快去写。”
  石家堡后面的坟场。
  迟升的月光已露脸。
  老小子蹲坐在破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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