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白大笑道:“三万多两银子,我们如何分帐?”
算死相士笑道:“老朽很公道,咱们每人一份如何?”
虚无玉女道:“成,不过银子多了拿带不方便,你老叫张庄主折银票如何?”
算死相士连声道:“有理,有理。”
言定之后,四人立朝张庄行去,但刚到庄门,忽听后面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大喝道:“慢点,我也有一分。”
算死相士闻声,立即回头大叫道:“埋尸的,你是吃什么饭的?怎会有一分?”
后面赶到公葬老人,只见一到大叫道:“光棍不挡财路,你们心中明白,血刀王一到,一刀一个,最后就是我的生意了。”
丁一白哈哈笑道:“这样,你也有一分了。”
公葬老人咳声道:“这位老弟真是通情达理之人。”
文蒂蒂娇笑道:“你老别会错意,你老那份在血刀王身上。”
算死相士拍手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埋尸的,你听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靠山的不吃水,你在庄外等着吧。”
公葬老人冷笑道:“当年张局主打退血刀王只是稍占上风,自那次后,血刀王发誓报仇,要走遍天南地北,苦求武学,现在他已练成某种绝功,今晚前来,不但张家难保,恐怕连保镖瓣也得陪去,那时,哈哈,我老人家真够忙的算死的,你也好不了,你身上没有四两银,我是不会埋你的。”
算死相士大笑道:“埋尸的,我算死的有几次不如愿的事,你打听打听,这两位姑娘和这位老弟的来历?”
公葬老人咳声道:“你算死的明白?”
算死相士笑道,“不瞒你,我花了一百两才查出他们的来历,可恨那私探连五十两回扣都不肯呢。”
公葬老人啊声道:“原来如此,私探住在什么地方,我也有事找他?”
算死相士道:“他今晚也会来,你等着好了!”
公葬老人道:“他来干什么?”
算死相士道:“我是欠他五十两未兑现,说过今晚来张庄向我拿!”
公葬老人道:“好,我们一道进庄!”
算命相士呸道:“你凭什么到人家庄里去?”
公葬老人大吼道:“这与你有何相干,今天晚上,不管那一方死人,都有我的生意,我为什么不能进庄,相反,张庄主如能招待得好一点,他死了我埋深一点!”
这时庄内行出一老一少,远的向这边拱手为礼道:“诸位贵客,快请进庄,张仪义恭候多时了!”
公葬老人抢先大叫道:“张庄主,你请不请我?”
那庄主拱手道:“前辈,那有不请之理,请问尊姓大名?”
算命相士接口道:“张庄主,他是不祥之,你不能请他,他叫埋尸者!”
庄主闻言呵声:“失敬失敬,原来公葬前辈,老相士前辈真会说话,请,请,酒菜准备好了!”
算命相士咳声道:“你知道我们提前到来!”
庄主笑道:“前辈作事最守信,晚生当然知道,请问这三位高姓大名!”
算命相士急忙道:“庄主!这就是我替你请到的大镖师,说也好笑,你在几十年前开信秦镖局,现在反要别人保镖了,来,庄主,这位姑娘叫玉姑,那位是她师妹文姑,这位青年是当今好手丁老弟,他们的底细不必多问,总之他们能替咱挡住血刀王就是了!”
二女带的是蝴蝶面罩,整个面却露出一半,张计主看不清,但他是老江湖,再不查问详情,只有丁一白看得仔细,但他却看不出丁一白的武功!
进庄入厅,真是有桌酒席早摆好了,大家不分长幼,随意而坐,这是武林人的干脆之处,谁都不讲俗套。
正当举杯之际,忽听庄外响起一声大叫道:“有客人到!”
张庄主立向身后青年道:“单儿,你快出去,看是什么客人,不要失礼,先请进来!”
青年出去后,不久领进一个人,三个青年不知,张庄主似乎也愕然,但闻公葬老人大笑道:“私探,是你!”
原来那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怪人“私探”。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妙呀,埋尸的也在座!”
接着听算死相士冷声道:“五十两银子,说过晚上有,你这时前来不觉早了一点!”
私探走进,自己择座,他也不让庄主招呼,接口大笑道:“算死人,你不要急,我知道你的酬劳尚未到手!”
算命相士冷笑道:“那你提前到来作什么?”
私探老人大笑道:“当然为了作生意呀!”
算死相士哼声道:“谁和你作生意?”
私探老人道:“埋尸的要与我作一笔生意,其次是这位张庄主,第三是两位姑娘,这种一举两得的买卖,那到什么地方去找呢!”
张庄主拱手道:“前辈有何指教?”
私探老人伸出右手道:“钱到货到,这件事情本来要千两,但今晚叨阁下一顿酒饭,只拿两百银子银票就行了!”
张庄主显然知道这些老怪物说一不二,立向身后青年道:“单儿,快拿银票来!”
私探真不客气,硬等银票到手,才向张庄主道:“张庄主,你是派出大少庄主去探事?”
张庄主紧张道:“前辈,大少出事了?”
私探道:“他落在一个叫‘连根拔’的中年人手中,现在关进黄山王都后峰去了,如不适时去救,只怕活不成了!”
张庄主大惊失色道:“连根拔是在下仇人之一,前辈见了,为何不救呢?”
私探摇头道:“老朽不作外行事!”
丁一白冷声道:“前辈这一行不能不得罪人,轮到前辈头上麻烦时,谁又肯出手相助呢?”
私探哈哈笑道:“老朽一生不求人,干这一行已有百余年了,所经过的麻烦何止千百件,老朽不是过来了!”
第二十七章 天才高手成奴才
张庄主一听长子被敌人禽去,真是惶恐极了,他立向算死相士求助道:“前辈,这,这如何来办?”
算死相士捞出三个青铜钱向桌上一掷,哈哈笑道:“老朽例送庄主一卦不要钱,大少庄主自有贵人相助,他明天中午就会回来的,只可惜私探那二百两银票,其实他不说也过去,甚至还使庄主空急一场!”
张庄主似全相信他,吁口气道:“多谢前辈神算了!”
忽听公葬老人向私探道:“我的生意要多少?”
私探道:“老朋友了,一百两,你要查探什么,明天晚上交货!”
公葬老人道:“我在前天晚上看到黄山天都峰顶长起一道红光,其光暗而不明,既非剑气,也非妖火,你能探出是什么?”
私探道:“好,明天晚上一定会有交代,你准备钱罢!”
公葬老人道:“今天晚上这笔买卖大概会作成了,明天晚上一定有银子来的!”
丁一白接口道:“私探前辈,你怎知我大小姐会向前辈买消息呢?”
私探哈哈笑道:“老朽先说一点苗头,要不要当然在于顾客!”
虚无玉女道:“说说看,重要的我要。”
私探道:“近日已有不少奇人异士,其中包括正邪两面的男女老少,僧道尼俗人等,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之下死亡,死得如作梦一样,有的连尸体都失了踪,这叫公葬的也没作到生意,其原因何在,这就是我要出买的货色,怎么样,这够重要了吧?”
大家同起惊疑,齐声道:“有这种事?”
私探道:“这件货物前半部由我抢先脱手,后半部恐怕要找‘奸细’了!”
虚无玉女道:“要多少银子?”
私探道:“最少一千两,那是因买主的关系,假如买主不是姑娘,嘿嘿,一万两也不卖,因为这个消失一卖出,老朽就要提防一点了!”
张庄主接口道:“值得,价钱不贵,区区替玉姑娘出钱,前辈说罢!”
私探笑道:“拿银票来,先钱后货,这是本行的老规矩!”
张庄主又叫儿子去拿了一张千两银票交与私探,这听他向虚无玉女道:“姑娘,太虚幻祖由异域请来一帮邪门,然在进入中原的尚只三个,以后陆续必列,目前这异域邪门为首的是个青年,手下是两上中年,他们经太虚幻主以八箱珠宝聘请前来,一要对付古禽教,另一面要横扫中原武林,下手都是秘密行事,可是不独有偶,那古禽教竟不谋而合,竟也在异域以百万黄金请到一个邪门,现在人数不明,但为首的是个美少女,致於这两帮邪门施的是什么功夫,人名叫什么,那就非找‘奸细’不可了!”
公葬老人道:“天都峰上升起的红光,八成与这两上邪门有关?”
私探道:“对不起,我没探出的事,从来不加猜想,好了,我要走了!”
酒席未完,张庄主起身劝道:“私探前辈,喝完酒不行嘛,不然在舍下过夜也可以呀!”
私探道:“血刀王要来了,对不起,我不便与其见面!”
虚无玉女冷笑道:“早已到了,前辈最好仍坐着,出去就会撞上,你出卖他的消息,他一见到你还有不明白的。”
私探噫声道:“他到了!”
忽听客厅屋顶有人嘿嘿笑道:“私探,你总有一天要死在出卖人家秘密事件上!”
虚无玉女向丁一白道:“大哥,请你出去,能劝他罢手则罢手,不然就只有见真章了!”
丁一白闪身厅外,朗声喝道:“血刀王何在?”
屋顶如风扑到一个中年人冷笑道:“叫张局主出来,你是什么人?”
了一白笑道:“阁下与张庄主并无血海深仇,当此武林大事将临之秋,阁下与张庄主的过节又算得什么,在下承张庄主请来,名为保护,实为有意向双方劝和,不知阁下意思如何呢!”
那人也蒙着面而来,闻言冷笑道:“产下年纪轻轻,居然也保起人镖来了,更可笑的是张局主,他自己一生吃镖饭,今天竟请人保镖,岂不遗笑江湖!”
了一白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大镖师保人镖,小师傅保货镖!”
血刀王吼声道:“小子,你有什么道行,竟敢自大大镖师?”
丁一白哈哈大笑道:“不是肥田不种苗,不是把式不下乡,在下今晚没有胜过阁下的道行,岂敢以生命来开玩笑!”
血刀王喝问道:“阁下通个名来,大总如能使王某心服,张仁义这笔帐从此算了,否则连庄主也给烧掉!”
丁一白沉声道:“血刀王,听你的声音,你不掀开面罩我也知道你是三月前在潼关被‘紫阳剑客’司马官迫住的那个人,后来我向司马大侠讲情,你才得免一死,今晚你在我面前出言不逊,那就当心你的老命!”
血刀王突然惊叫道:“你是潼关传言的‘红尖金刚’,那晚承大侠暗中讲情,老朽终身难忘,今晚之事情,既有大侠出面,我血刀王从此不再找张仁议麻烦了,适才放肆之处,望大侠见谅!”
丁一白笑道:“久闻你心狠手辣,继你尚重道义,我丁一白交上你这朋友了,请罢,后会有期!”
血刀王不走还说道:“大侠,紫阳剑客在找你,他也到了黄山区了,那次承蒙他不杀之恩,后来他对我很好啦!”
丁一白道:“好的,你如见到他,只说我已有了主人!”
血刀王应声而去,丁一白回到厅里笑道:“张庄主,在下这样作,不知会不会合适尊意!”
忽听算死相士大笑接道:“小子,你的万儿不小啊!”
张庄主连忙拱手道:“原来大侠就是‘红尘金刚’,老朽失敬了,今晚大侠来得太好了,老朽感激之至。”
算死相士道:“现在可拿酬金啦!”
张庄主道:“早已准备好了,马上拿出来!”
虚无玉女道:“庄主,全部酬金只拿四分之一,我们的三分算失下在府上好了。”
算死相士噫声道:“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不要!”
虚无玉女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庄主的银子,他是当年从刀尖上得来的,冒了多少险,受了多少惊,也许流了不少血,今晚我们吃了他的饭,喝了他的酒,仅仅三道内语排难忿,两相抵消,各不相欠,再拿银子,未免面皮太厚了,阁下一分拿去罢!”
算死相士哈哈大笑道:“这样说,我也不能拿了,嘿嘿,这叫作同流合什么?”
丁一白笑道:“同流合义如何?”
算死相士大笑道:“合义,哈哈,我老人家今晚也行义啦!”
突听公葬老人跳起叫道:“你们真是大捣其乱,今晚我的生意全吹啦!”
大家闻言,齐声大笑,私探得意道:“还是我这一行靠得住,先钱后货,九拿十稳!”
文蒂蒂娇笑道:“血刀王的武功如何?”
私探噫声道:“小姑娘,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蒂蒂道:“他与张庄主的事算了,但与前辈的帐尚未清呢,我想他一定在庄外等着你老人家!”
私探忽然向公葬老人道:“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