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杜雷是用调虎离山之计骗她.那她会要他的命!
杜雷再把鱼丝放出.那只黑蜘蛛再降下去,终于正正落在那颗明珠的顶上。它的八只爪一直是在半收敛的状态之中的,但是现在触动明珠,遭遇到了阻力,它们便开始向旁边滑开了。很自然,整颗明珠就给这几只爪罩在中心,杜雷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慢慢地,小心地,他又开始把黑蜘蛛的角丝收回来。在使黑蜘蛛上升之前,那条鱼丝首先是拉动了黑蜘蛛的核心处一个微妙的机关,使那几只爪再度向内收敛。于是,它们就把明珠紧紧地抓住了。
当杜雷继续把鱼丝拉进,那颗明珠就给整颗拉了起来,离开了那只座子,杜雷毫不放松地继续收进鱼丝,于是,明珠便乘着这辆奇怪的缆车向他滑过来,通过红外线光网之间的漏洞。
杜雷的心兴奋地跳着,这是他人生最美妙的时光。做一件别人认为没有可能的事,而面临成功的一刹那,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妙的吗?
那颗明珠继续向他移过来。
他相信他是不会再遭遇什么困难的,当明珠到手之后,其余的部分就易办了,他会以同样的方法把那颗假的明珠放进去,在那座子上放回。
这一次,那只黑蜘蛛上是要再加多一条鱼丝的,以便在假明珠放好之后,就拉动黑蜘蛛的核心的另一个机钮,使那些爪自动放开,不致于在收回黑蜘蛛的时候把假的明珠又带回来。
这之后的最后一步就是把那根小箭拔回来。
这一步是比较危险的,因为把小箭拖回来的时候,就不能够再通过那光网之间的漏洞了。当小箭从墙壁上拔出来,地心吸力就会使它跃在地上,因此,那条鱼丝也会经过许多条红外光。
但杜雷相信这条鱼丝不会引起那些红外光的反应的,首先因为它是透明的,可以让光线通过,其次,它幼如头发。上一次,当国王带领他们参观的时候,杜雷已经作过一个连沈若兰都没有注意到的实验,那就是把一根头发吹进了密室之内。
他看着这条头发飘过了一条红外线的照射路线之中,而没有触动警钟,这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太小的东西不会使警钟响起来,不然的话,每一次都有一只蚊子或苍蝇飞进密室之内,警钟也会响起来,那岂不糟糕?
既然鱼丝不会触动警钟,他就可以慢慢地把那根小箭拖过灯眼之间的地方,而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了。国王大概不会猜到他是用什么方法把明珠取去的。
这才是杜雷最理想的方式,做了之后,人家仍然无法知道他是如何做出来的。
那颗明珠离开他只有二尺……一尺……半尺……然后,杜雷的手就把它抓住了。
嘉娜公主驾着车子风驰电掣回了皇宫之中,在距离杜雷他们的居住相当远的地方停住,由于她是无意打草惊蛇的,她不想杜雷听到她回来的车声。
半跑半步行着,她向那边赶过去,并且问途中碰到的一个御林军:“你有看见杜雷先生吗?”
“有,”那个御林军点着头,“他已经回到宿舍,我猜他现在已经上床了。”
嘉娜公主忽忽赶到那一部分的皇宫,进门,悄悄地登楼,到了杜雷的房门外,她理好头发,做出一副妩媚的样子,然后轻轻瞧门。
门里没有什么反应。
她再敲,并且低声叫道:“杜雷?”
还是没有反应,她扭扭门,发觉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难道杜雷真是睡得那么熟,叫也叫不醒了吗?
嘉娜的眼睛狡猾地转动着,后来四顾无人,就在房门前面蹲下来,就在匙孔向里面张望。
那匙孔内是插着钥匙的,因此看到的范围很有限。她可以看到的只是床的部分,房内并没有亮灯,但是也不致于黑暗到完全不能见物,她刚好可以看到,那床是空的,并没有人睡在上面。
杜雷不应门,那似乎是表示他已经睡着了。但如果他是睡着了的话,怎么他的人又不在床上呢?既然人不在床上,这似乎表示他并非睡着了。既然他不是睡着了,又不应门,那么很显然地,他是根本就不在这房间里了。
嘉娜公主忽忽转身,离开了那里,跑下楼,一直跑向百花宫的方面。
当她到达了百花宫门口时,两个守卫刚巡逻了一圈回来,余下来的几个则仍然悠悠闲闲地守着门口。
“有人进去了吗?”嘉娜公主喘着气问。
“当然没有,”其中那个守卫的领班回答着,表示了感到奇怪,“这里是不准任何人进去的呀!”
“我们上去看看!”嘉娜公主说。
“等一等,殿下,”那守卫焦急地道,“发生了什么呢?”他奉命制止任何人过去,只有国王和卢保可以自由进去,其他的人,甚至连嘉娜公主,也都在受限制之列的。
“你跟着来好了!”嘉娜公主一手推开他,忽忽地跑上楼去。
“等一等,殿下,等一等——”三个守卫追在她的后面。他们一起上了楼,沿着那条走廊急急而行,最后到了走廊的尽头,转了角,便看见那间密室了,密室的棚门前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异状。
嘉娜公主走到栅门前面,屏息静气地望进去。
情形如旧,那颗明珠仍然在那只座子上,安详地吐着光芒,嘉娜公主舒了一口气。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守卫领班问。
“没有什么,”嘉娜耸耸肩,“我只是以为有人会来偷明珠。”
“但这是不可能的!”那领班说。
“是的,”嘉娜喃喃着,“我猜,我只是喝醉了。”
守卫奇怪地看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没什么?”嘉娜公主再回答一次。她仍认站住那里,对栅栏之内,密室之中那一颗火岛明珠凝视着,可是,她却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她狐疑地皱着眉头,而那个守卫领班仍然在那里看着她,可以说是在监视着她,由于嘉娜公主也并不属于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人物,所以他是必须寸步不离的。他也怀疑嘉娜公主是真的喝醉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嗅到她的嘴巴喷出酒气来。
“好吧,没事了!”嘉娜公主说着,便转身离开了那里。她是如然不服气的,难道她看错了吗?于是她再度回到杜雷的住处去,再就着匙孔向内窥望一下。这一次,她却看见不同的情景了,她所见的那张床上,是有一个杜雷躺着的。
而且,杜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睡得很熟。
嘉娜公主不禁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奇怪了,”她喃喃着,“或道我是真的喝醉了吗?”
但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也是没有必要闯进去骚扰杜雷的,因此,她只好离开了,回到她的房间去了。那间房间,与杜雷的住处是距离甚远的。她在床上躺下来,仍然因为此事而感到迷惑她自言自语地说:“也许我真是喝醉了。”
接着,电话就响起来了,卢保打回来给她的。
“怎么样了?”卢保问。
“你的罗曼史又进行得如何了呢?”嘉娜公主讽刺地问。
“她终于愿意回家了,”卢保说,“我们马上就要起程。但,别提那个好不好?”
嘉娜公主把她回来所见的告诉卢保。“明珠没有动过,”她说,“但是我也肯定我第一次就着匙孔窥看的时候,他是不在房中的。那么,他是到那里去了呢?”
“也许他真的是到了百花宫去了,”卢保说,“他从窗口爬出去,而当你赶到百花宫去的时候,却正是他返回房间的时候,所以,你去再看时候他又在了。”
“但是明珠没有给动过!”嘉娜公主说。
“也许在那只电钻末到之前他是不能动手,”卢保说,“也许,他真的是计划在最后一天才动手,现在呢,他不过只是去观察形势而且,你知道,干这一行,这一步是很重要的。”
“总之,我马上就回来了,”卢保说,“让我回来之后再看看吧!”
杜雷躺在床上,并没有入睡。他听着卢保送若兰回来的声音。
卢保忖猜是不错的,嘉娜回去的时候,也刚刚就是杜雷大功告成的时候,当嘉娜到房间来找他时,杜雷正从气管爬出,而当嘉娜跑向百花宫去时,杜雷正好够时间回到房间,匆匆脱下他的夜行衣而躺到床上。
卢保料不到的一点则是,室内的明珠已经被人动过,已经被人掉换了。
杜雷听到若兰回房间后与卢保道别,听到卢保的脚步声远去。
静了几分钟之后,杜雷的房门无声地开了,若兰闪身而入,她已经换上了睡衣。
“别开灯!”她低声说,“他们很可能在外面看着的。她坐在杜雷的床边。但当然,她并不是来和他幽会的,她低声地说道:“进行得怎么样了?”
“顺利完成。”杜雷淡然地。
“这么容易?”若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真难以相信——”“太容易了。”杜雷说。
“东西呢?”若兰问。
杜雷拉开床头的抽屉,就有微弱的亮光从抽屉之内透出来,这就是那颗夜明珠透出来的亮光了。
“和——你买的那一颗差不多。”若兰说。
“看清楚一点吧!杜雷说。如果不是兴奋忘形,她应该注意到,杜雷态度太冷淡太冷淡了。
她小心地把明珠取出来,放在掌上,有点心怯地笑着。“和假的没有分别——”接着她把明珠转动,把底部翻了上来,就看见了那个缺口。“这是一只假的,是你买回来的那只。”
杜雷没有做声。
若兰把明珠放回抽屉中。“别跟我开玩笑,杜雷,真的那一只呢?”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杜雷说,“这就是我从密室输出来的火岛明珠了!”
若兰还是凝视着他。“杜雷,”她说,“别浪费时间好不好?我们又不是孩子!”
“我没有浪费时间,”杜雷说,“这就是我从密室偷出来的明珠!”
若兰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退后.慢慢地撩起右边的睡衣衣脚,露出那线条优美的大腿。跟着.她的动作就很快了。她霍的从三角裤贴肉的地方拔出了一把薄薄的,但是锋芒闪光的刀子。她的眼睛也是同样地闪光的,她用刀尖对着杜雷。
“杜雷,”她摇摇头.“没有人敢骗我的.没有人敢!”
“你疯了!”杜雷低声叫道。若兰现在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一向就知道若兰的出身并不好.少女时代.她是接头飞党的领导人物,她曾用拳头刀子打出天下来.他一直不上大相信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能干出那种事情,但现在.她却似乎用事实证明这一点了。
“杜雷,”若兰仍然以危险语调说,“你想独吞明珠,但这却是你吞不下的东西!吐出来,不然你会使死的,吐出来!”
“别胡闹!”杜雷低声说,“把刀子拿开,若兰,你怎么了?”
“他们不会在那里放一颗假珠的!”若兰说。然后,那刀子一晃,便向杜雷的睑上直刺过来,而且,这并不是一招虚招,她是真真的有言刺他的,看她睑上那凶狠的眼色,就可以知道了。
“若兰!”杜雷叫着把头一侧,刀子便“臾”的在脸部划过,而他一只手执住若兰的手臂,把她一拖,若兰便失去了平稀奇一仆仆在床上。
若兰是一个有舞蹈根底的人,因此她的动作是甚为敏捷的,那把刀子好像自己有生命一般直向杜雷要害窜过来,杜雷好不容易才闪过了,但是没有机会还击,刀子又收回去了。
两个人在房间中央的地板面对着面,小心地,慢慢地旋转着,若兰在找寻破绽,杜雷则在防守着,一面,嘴巴仍然在哀求着:“若兰,放下刀子,听我说行不行?”
若兰的答案是再度把刀子一晃。刀尖在距离杜雷的右颊二寸的地方掠过了。这是因为他及时闪避,如果他不闪的话,他的脸上就会给割开一个大大的伤口了。
跟着,杜雷就没有再开口了,既然若兰不可理喻,那么他和她讲理也是没用的,他只是摆好了姿势,等着若兰再向他进攻。
若兰也许在街头上是一个无敌的人物,但是与身经百战的杜雷比较起来,却是仍有一大距离的,杜雷决心对付她的时候,她就不是她的敌手了。
她再一刀刺向杜雷,杜雷轻轻一跳闪过了,再刺一刀时,他又再度闪开,而且这一次一掌向她的手腕击下去,他的手掌硬得像铁板一样,若兰痛得尖叫一声,刀子也“拍”的掉在地上了。
紧接着,杜雷的另一只手掌一挥,就反手掴中了若兰的脸颊,若兰打着转仆到墙上,呆了一呆,又跳起身来,张牙舞爪地再扑向杜雷,这一次用以进攻的是女人天然武器——指甲。但在她的武器到达之前,杜雷又刮她一掌,使她又跌回床上。这一次,她掩着脸哭起来了。
很奇怪,手掌对于女人是一件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