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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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江湖-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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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翔点点头,转身欲行,忽然又停住脚步,道:“但是,娘!你们呢?”
  徐兰君道:“我们还带着毒花,人多行动反而不便,你只管回头去追她,我们就在这儿等你的消息。”
  高翔迟疑道: “眼下川中高人云集,母亲又露了面,孩儿离去,万一又生出事故,那却如何是好呢?”
  铁算子马无祥奋然道:“追阻金姑娘固然急迫,护送毒花和令堂,也不能疏忽,这样吧!高老弟仍然随护令堂和毒花继续往青城去,马某人愿立即折返追赶金姑娘,只要能追到她,好歹劝她先赴青城见面,再议复仇之事也就是了。”
  高翔感激地道: “马大哥身上伤势初愈,能够受得了快马劳顿吗?”
  马无祥豪爽地笑道:“区区小伤,碍什么事?只是青城高老前辈住址,金姑娘和我都没有去过,如果能追得上,应该如何相见呢?”
  高翔道:“青城山庄已毁于火,马大哥到了灌县城中,可往醉仙居酒楼,讯问高升或者一位赵大娘,他们会领你来见面的。”
  于是,又把灌县醉仙居酒楼的位置,详细说了一遍,马无祥牢记在心,当即辞别徐兰君,匆匆离店而去。
  马无祥去后,高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道:“娘!你和阿媛且慢用膳,孩儿先寻一位丐帮弟子,飞传消息告诉神丐符伯伯,丐帮人多,也许他们会知道风妹的去向。”
  徐兰君点头道:“你快去吧!”
  阿媛忽然插口道:“翔哥哥,我陪你一起去!”
  高翔道:“你好好帮娘护守毒花,这也是紧要的事,我去去立刻就回来。”
  说完急忙迈步奔出客店。
  他一脚跨出店门,忽见一骑快马,俏如一阵旋风般冲到,马上人连缰绳都来不及收缆,远在丈许便飞身落马,竟是昨夜护送大家过江的那位丐帮三结弟子。
  方自一怔,那三结弟子已抢着叫道:“高少侠,请留步,有急事相告。”
  高翔诧异地问道:“有什么事?”
  那三结弟子气急败坏道:“刚才接得本帮引子紧急传讯,青城有变,高少侠务必快些上路……”
  高翔骇然惊道:“什么变故?你……你说得详细些?”
  三结弟子喘了一口气,道:“详细情形,传讯中没有说明,但是这用本帮千里接力之法飞马传讯,一定是极重大的事,在下才得讯息,便赶来这儿了。”
  高翔又问:“是符伯伯传来的急讯吗?”
  那三结弟子摇头道:“不!符长老也是在途中接得传讯,现在已飞马赶去了,发现的地方,是本帮灌县第十七支舵辖下。”
  高翔见问不出详情,心里也感焦急,忙道:“好!我们现在立刻就动身了,麻烦你代为转告贵帮弟子,昨夜跟我们同行的一位金姑娘,今天忽然独自出走。据知是欲寻天魔教教主人妖姬天珠报仇,咱们这儿已有一位马大哥追下去了,烦请贵帮弟子,多赐协助,随时把他们行踪消息通知青城支舵。”
  那三结站子连连点头道:“少侠放心,在下理会得到。”
  那丐帮弟子把话说完,也没有进店,匆匆策马又去了。
  高翔转身奔回大厅,把急讯大略告诉了徐兰君和阿媛,三人连饮食全无心享用,立即携了毒花登车匆匆上路。
  一路北行,高翔只恨马车太慢,当天傍晚赶到球溪河,竟未休息略进饮食,换了马匹,连夜北进。
  沿途换马换车,兼程急赶,第二天深夜过成都府,绕城而过,并未稍歇,第三天午后未辰刚过,便抵达了灌县县城。
  越近青城,徐兰君的面色也越沉重,两三天以来,一直很少开口,无论车辆奔行得多急,她总是倚窗凝目望着远方,痴痴地不言不动,宛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阿媛看在眼里,心中纳闷,却又不便说破,听说到了灌县,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忖道:“啊!总算到了!”
  高翔驱车直驶醉仙居,及待抵达店门前,仰头一看,却见店门紧闭,竟已歇业了。
  他心里顿时泛起一抹不祥之感,猛力拍门,好半晌,门缝才轻轻裂开一线,一只眼睛凑在门后,沉声问道:“找谁?”
  高翔压低嗓门,答道:“我姓高,是来找高升的,快些开门!”
  那人怔了怔,却道:“你找错了地方吧?我们这儿是酒店,不是客店,现在已经歇业休息了,谁知道什么高升矮升的?”
  高翔听了,也是一怔,忙道:“你们这儿不是醉仙居吗?”
  那人道:“谁说不是。”
  高翔道:“那就不会错了,你快开门,告诉高升,就说主母回来了。”
  那人不耐地道:“告诉你咱们这儿没有什么高升,你这人是怎么搞的,这般罗嗦!”
  说着蓬地一声,竟将门缝掩闭。
  高翔被关在店门外,怔怔地不知是何缘故,退后扬头上望,醉仙居三个金字的横匾,仍旧还挂在楼檐,地点方向,一点也没有弄错,但是……
  他猛然心中一动,飞忖道:“咦!这家伙口音不是本地人,丐帮传讯,青城有变,难道这地方也出了变故?”
  想到这里,回头向阿媛招招手,阿媛闪身落车,急步来到店门,高翔对她附耳低语了几句。
  阿媛点头,轻移莲步,上前拍门:“蓬!蓬!蓬!”
  门后那人显然并未离开,厉声叱道:“告诉你这儿没有什么高升,尽叫门干什么?”
  阿媛娇声道:“对不起,请你开门,我是隔壁赵大娘叫送东西来的。”
  “隔壁赵大娘?”
  那人听出是女子口音,只得又拔了门栓,拉开店门。
  店门才开,阿媛闷声不吭,扬手一指,直向那人当胸点去。
  那人显然是个会家子,仓促之变,竟然丝毫不慌,一侧身,竟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阿媛一指,口里咒骂了一声,便待推闭店门。
  阿媛莲足一探,早已欺身而上,扬掌穿胸劈了过去,同时一屈粉臂,登时将店门撞开,香肩轻晃,疾闪而入。
  店中那人被好当胸一掌迫退,见阿媛竟然直闯了进来,勃然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青大白日,要抢劫吗?”探臂一扬,手中已多了一柄薄刃柳叶刀。
  这时候,高翔也已趁机抢了进来,反手关了店门,低喝道:“媛妹闪开,留意街上车辆,这家伙交给我了。”
  那人挥刀而上,喝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胆!”
  高翔连眼皮也没有抬,错步之间,已闪开刀锋,竖掌一立,左臂轻挥,砰然一声,掌沿已切中那人握刀的手掌。
  那人失声一哦,手中柳叶刀脱手坠落,被高翔轻舒右手中食二指,凌空挟住,左时一拐,撞在那人腰背风尾穴上。
  刚将那人制住,里面内厨中一声断喝,又拥出两名彪形大汉,各执长剑,沉声道:“好大胆的小辈,还不放手!”
  高翔一扬目,冷冷道:“二位是天火教还是天魔教弟子?”
  两人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咱们开的是酒楼,你这小子敢白昼硬抢商家,难道不怕犯法了吗?”
  高翔冷笑道:“二位倒装得挺像的,执刀抡剑,这是做什么生意,再说,二位大约做生意不久,还不知道这间醉仙居的主人是谁吧!”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立即露出无限惊容,其中一个低声道:“老李,漏水了,摘了这小子,千万放不得。”
  两人双肩并举,齐齐飞出一剑,一取高翔,一攻阿媛。
  高翔一声冷嗤,左手屈指弹出一缕劲风,直迎剑风,右手一圈,径向那扑奔阿媛的一个飞劈一掌,两手双式,同时施展,一强一锐,两股劲力也应手而生。
  那两名剑手招式才出,已被高翔抢制先机,当前的一个剑身一震,虎口刺痛,不得不撒手弃剑向后跃退,另一个刚奔出两步,竟被高翔掌力震得踉跄斜冲,蓬然撞在墙上,当场昏了过去。
  剩下一个心胆俱裂,连剑也不敢拾,飞步奔入厨中去了。
  高翔骄指点了那撞昏一个的穴道,低声对阿媛道:“你快接娘进来,打发车辆回去,仔细护守毒花,在这儿等我。”
  阿媛问道:“你要到哪儿去?”
  高翔道:“此地已被敌人强据,显见变故之说不假,刚才那家伙,决不能被他逃脱,我去追截他回来。”
  说罢,疾步奔人厨中,果然,厨房后门已开,那名剑手已不知去向。
  高翔追出后门,见是一条僻静巷子,想系从前酒楼搬运莱蔬的通路,巷口一端通达正街,长约三五丈,另一端却有十丈以上距离,心念微动,便选了较近的一端,飞步追出。
  转人大街,才行了十余步,目光过处,果见那人正慌慌张张穿过街心,折入一条狭巷。
  高翔目光锐利,紧跟着也折入巷子,此时天色犹未暗,街上颇有行人,他脚下不能太快,待跟踪追进巷口,那人又从另一端匆匆逃去。
  他暗中恨得牙痒,却无法旋展身法疾追,全仗双目精锐,远远盯住那人,若即若离,遥遥向西北方而行。
  半盏热茶光景,那大汉奔到一栋巨大的宽门前,喘息片刻举手拍着门环,先叩三声,稍停又叩一声,再稍停又叩两声。
  宅门呀地打开一缝,那人急急跟门中一名黑衣大汉交谈几句,便急切跨了进去,宅门复又紧闭。
  高翔隐在街角,看得十分清楚,暗惊道: “魔崽子们的确可怕,竟在灌县城中早准备了连络处所,这栋巨宅,必是重地,我若冒失闯进去,虽然不怕,究竟打草惊蛇,倒不如守株待兔,看看宅中得报后,有什么反应?”
  见街角转弯处,有一家茶馆,正可监视巨宅大门,便踱了进去,要了一壶茶,一盘花生,一盘蚕豆,慢慢品茗细嚼,守候动静。
  一盘花生才吃了一半,巨宅朱漆大门忽然打开,一条人影闪身出来,略一张望,便低头从茶馆疾步而过。
  那人身上披着一袭皂色外氅,头戴阔沿笠帽,衣领高耸,帽沿低压,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高翔半侧身子,待他走过,瞥见那人外氅后罢微翘,显然挟着兵刃。
  他心中冷笑,丢下茶资,紧随那人身后在街上一转。那人竟是向醉仙居酒楼而去。
  到了酒楼附近,那人小心翼翼地将衣领拉了拉,帽沿压了压,躲在对街一家药铺屋檐下,向醉仙居偷窥不止。
  高翔耐心注视,过了半个时辰,却未见那人有何动静。
  不久,日色入暮,醉仙居楼上亮起了灯火。
  那人屹立而望,仍然不言不动。
  又过一会儿,天已黑尽,街上行人渐稀,那人忽然一提真气,举步疾奔过街。
  高翔连忙紧跟而上,只见那人迅速地绕过街角,毫不迟疑窜进酒楼后那条狭巷,一丢外氅,现出一身黑色劲装疾服,腰际斜挂长剑,取一副面中向脸上一挂,微一顿足,身形已射登楼口瓦檐,竟连一丝衣袂飘风的声响也没有。
  高翔一惊,暗骂道:“好家伙,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但你怎料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你是要倒霉了。”
  他成竹在胸,并不过份迫近,隐身在巷子阴暗处,静静看他如何举动。
  那人贴身屋檐上,侧耳听了片刻,探手入怀取出一只闪亮发光的圆筒,一端含在口中,一端伸到窗前。
  正当他缓缓吸气,刚准备鼓气吹出,蓦地忽闻咯地一声钢弦音响,心头猛震,圆筒略动,一蓬牛毛飞针,扫数射入对面墙中。
  那人知道事败,弃了针筒,一个“乳燕巧翻云”,身形一弹,翻上了屋顶……
  这时,楼中传来阿媛娇叱之声,灯火立灭,窗开处,一团黑影冲天而起。
  屋顶那劲装偷袭者低喝道:“着!”
  振腕拔剑出鞘,冷电暴起,早迎着那黑影劈出一剑。
  那人退身、抽剑、出手,无一不迅捷利落,黑影才冲出窗口,正被剑锋迎上,嚓地一声脆响,登时劈成两半。
  希里哗啦一阵乱响,黑影纷坠,竟是一把椅子。
  高翔望见,暗笑道:“阿媛真不简单,临敌之际,心细如发,想不到她还有这一手。”
  思忖间,窗中二次掠出人影,足尖一点楼檐,连人带刀破空疾升丈余,凌空一翻,飘落屋顶,才看出是手握绣鸾刀的阿媛。
  那劲装蒙面人见阿媛现身追出,无心恋战,手中长剑一式“飞絮扬花”,借着漫天剑影,仰身倒掠,退落后院,足尖才沾着地面,双臂一张,已向墙头扑去。
  就在他头顶刚露出墙檐的时候,狭巷中一声低喝道:“回去!”一股强猛劲风,搂头击到。
  劲装蒙面人慌忙一缩肩,手中剑圈弹而出,仓促之间,连用不同手法攻出三剑。
  叮叮叮!…连三声金铁交鸣,长剑攻出的部位,尽遭封死,那劲装蒙面人一口真气运接不上,仰身翻落,身后破空之声又至,阿媛的绣鸾刀电奔风卷,已向他双足削来。
  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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