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黄蓝白黑紫玄,东西南北中巡驿!”
六人中的为首二人一听,突地齐齐扬声道:
“东方旗中央旗听候总旗主差遣!”
地府鬼王东方不律,独眼放光,一指柳嫣嫣道:
“巡方旗叛离本帮,杀无赦!”
柳嫣嫣一看,即知此六人乃系密帮死党,并不是与南方旗一样的,乃是临时可笼络利诱的一批黑道人物!
故而他向身后的莺燕二女,玉环佩一颔首,当先向院中走来,边走边娇俏的道:
“连云庄的沈老庄主既然来了,那么就让柳嫣嫣来奉陪,走上两圈试试看你们沈家的海上绝艺,陆上绝活!”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形下,她柳嫣嫣依旧是老样子,既不紧张,也不慌忙的向敌人挑战!
可是沈家父子,一见她们袅袅娜娜的走来,即已现出了紧张神色,因为,这在江湖上是个隐密,沈家父子,昔年曾经尝过柳姬门的苦头! 事隔十余年,余悸犹存,那种在缥缈氤氲中,差点丧命的情景,是永远遗忘不掉的!
另三人,却正与沈家父子相反,一看对面走来了三个美如天仙的妙人儿,那面庞,那身段,那走路的步法,没有一处不惹他们馋涎!嘿!那人皮面具后面,不是已经流出了口水!扯拉拉的到了脖颈!
柳嫣嫣面对着沈老头站住了!嫣嫣一笑,轻启樱唇道:
“沈大庄主,可要小心了!”
话尚未完,而另一方的戴了人皮面具的三人,已向面对他们的莺燕二女及玉儿搭上了腔。
只听其中—人道:
“嘿嘿,原来巡方旗传主上命令,是要我们到这儿来找你们这些美人儿的?哈,来啊!美人儿!”
“啊!”
柳嫣嫣惊呼一声,蓦地闪身面向那讲话的人一站,轻叱一声道:
“你们是风流教的兔崽子!”
梆嫣嫣总是柳姬门出身,虽然外媚已去,心术已正,可是那口里,可不时尚流出一些满不是女子应该出口的话来。
同时柳嫣嫣将玉儿一推,低声道:
“去对付那沈老头儿!”
人皮面具后面流涎的居中家伙,突然嬉嬉的向柳嫣嫣道:
“咦!想不到你这风骚的娘们,还真有两下子,竟然知道大爷们的风流教?”
柳嫣嫣突地向莺燕二女道:
“万勿留情!”
娇叱一声,腾身向讲话的蒙人皮之人就是一记兰花手的“兰香飘摇”!
柳嫣嫣一动手,一旁的红蜂绿蝎柳莺柳燕二女,更不后人,娇叱声中,双双出手,袭向了另两个戴人皮面具的黑衣人!
东海的连云巨寇,沈氏父子,也与玉环佩三女动上了手!按理,凭玉环佩三女,以花仙婢女与柳姬婢女的身份,再加不过二十岁的年龄,怎么也不会是这黑道魔头,威震海边的水上巨奸大恶沈氏父子的敌手!
但近来,花仙为了使柳姬门彻头彻尾的改变,不但将花仙的秘学兰花指,缥缈步,都传授了众女,而且更以她数十年精力提炼的增强功力与治伤二用圣药,驰名江湖的花丹,赐予众女,无形中给他们每人都增加十年功力。辣手摧贼解语花那十年的沉疴,都能在二粒花丹之下,不但解除毒力,起死回生,更且恢复了丧失十余年的功力,一举而将恶头陀击成重伤! 何况是她们正在年富力强,且又是同一条修习门径的呢?
故而玉环佩三女,与沈氏父子,交上手后,沈氏父子已知今日碰到了劲敌!
玉臂翻飞,粉腿跷翘,指风飕飕,掌影飘飘中,柳姬门的柳莺柳燕,已是将对手迫落下风,处处占尽便宜,变成了一面倒的战况!
柳嫣嫣反而与风流教的为首之人,打了个功力悉敌,难解难分!
只有沈氏父子,算是较为轻松,虽然对手三女,拳影指法,诡谲奇特,甚是难以应付,然而凭数十年的经验,却也并未落向下风!
这种情形看在地府鬼王东方不律眼中,大为惊心。据他所知,柳姬门除施展姹女心功外,其他功力,远较风流教为差,而今却见莺燕二女,占尽上风,风流教的招式,处处受到克制,一反往日“风流克蛇女”的江湖俗谚!
如此下去,就凭柳姬门的势力。即将毁掉他密帮东方中央二旗的主力,怎不使地府鬼王东方不律,大起惊慌之心。狠戾之气,突升胸臆,一股无比的邪念,使他下定了决心,不声不响的,腾身而起,飘向激斗中的最弱一环,那连云巨寇沈氏父子的对手,玉环佩三女!
人如大鹏般腾空,双掌自斗篷中伸出,分向玉环二女点戳而至!
地府鬼王东方不律,这种阴险的行动,怎能逃得过早已戒备森严的江大庄主,与中原一剑原厚二人眼去?就在他腾身偷袭刚刚飙起之时,二人亦同时跃向斗场!伸手齐齐击向地府鬼王东方不律!
然而他二人快,却更有比他快的!
一抹电光石火般的快速无与伦比的淡影,越过二人身形,迅捷的腾空迎向了地府鬼王东方不律的身影飘动之处,同时间,一声娇叱,起自淡影口中道:
“不要脸的东西,以大欺小,还偷袭!”
“嘶”裂帛之声响起I
空中淡影与地府鬼王东方不律,一接即分!
**************此处缺一页****************
“你不用问我是谁,只要你一切按照规矩来,我绝不多管。但想欺负她们年纪小,那就有你好看的!”
柳姬似是不屑与这魔头动手,仅只是恫吓的说出了上面一席话。
偏偏地府鬼王东方不律,痰迷心窍竟然不知好歹的向柳姬道:
“东方大爷这一生中就有—个愿望,假若能托到柳姬的掌门人,同我们风流教合作,男女合和,那不正是最大的缘分,天经地义的佳侣?”
“找死!”
柳姬发怒了,一招轻柔的招式,推向了地府鬼王东方不律!
地府鬼王东方不律,蓦地里大喝一声,斗篷向后甩起,双掌在胸前连续推出了五掌,这才化解了柳姬这轻描淡写的一招!
柳姬的功力,自与花仙深研以来,已至化境,以地府鬼王这么高的身手,如许深邃的功力,竟然是拆解得如此费劲,看在—旁江大庄主眼中,可就露出了惊骇与钦佩之色!
柳姬停身不动,地府鬼王东方不律也不敢抢功,就在这时,蓦地里,两声惨号!
与莺燕二女激斗的两人,突然仰身跌翻在地,脸上的人皮面具,业已为二女揭在手上!
场中之人向二人一看,心情不禁均为之一紧!
只见二人的面貌血肉模糊一片,鼻眼耳均都分不清楚,敢情他们的人皮面具,竟然与其本来的一层,业已粘连一起,为莺燕二女一扬,竟是连皮揭下!
翻花的脸肉,抽搐的身体,好一副惨像,只看得莺燕二女,大是恶心,齐叱一声,将揭在手中的面具,甩回倒卧地上的二人!
激斗中的另一人,听到了同伴的惨号,慢得一慢,亦被柳嫣嫣一指戳中心窝,顿时了帐。
蓦然——
一股劲风,袭向院中。
一条快捷无与伦比的身形,在柳姬截击之下,双双如蝴蝶蹁跹般,绕着院中所有的人转了一圈!同时间,那掌指对击的声响不时传出,而院中,煞时间躺下了满院的人。
待到人影双双落地,这才看出,来人竟然是个甚是俊秀的年轻人,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柄折扇,犹自轻轻的摇晃不停,看来甚是潇洒!
柳姬望了来人一眼,不由气得杏眼圃睁,蛾眉倒竖,玉手颤颤的戟指来人道:
“你这个混世魔王,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一律下杀手!今天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书生打扮文生,摇着折扇道:
“娘子怎地如此性急,小生几时下杀手了?我不过是叫他们略略休息休息就是了,你我好静静的谈个问题!”
“没有什么好谈的!”柳姬似与来人,甚是熟悉。
“那么就没法子了!让她们一个个就躺在那儿好了!”
书生轻轻悄悄的说。
“你是要挟我?你以为我解不开点穴?”
柳姬气愤的说。
“我会让你解吗?你解我点,还不是不解好!”
书生甚是笃定。
“那么就让我们来解决了这一生来的一切烦恼吧!”
柳姬突然妙目注视着书生,瞬也不瞬,全身真力业已提起,随时准备发动!
“柳阿姨,这事让我们来解决,您就自管去解开嫣姨她们的穴道!看住那个鬼王,莫再让他跑了啊!”
一个娇脆似银针般的声音,随着一个硕大无鹏的大鹰落在地上后,跃下两个人来。
一个赫然是那东海花仙的弟子,白宁馨姑娘,一个是他表哥蓝旌!
这一双璧人一到,柳姬微带怜惜的看了面前的书生一眼,返身走向身旁的柳嫣嫣被点的地方!
突然,—句脆声响起,传入柳姬耳中道:
“妹子进厅来休息休息算了!让他们就在那儿无妨,你愿意她们看到他的景况吗?”
柳姬闻声,刷的一声,急跃进厅,只见厅上的是花仙在那儿独自品茗呢!
院中书生在柳姬身形动时,本是晃身拦阻的,但却被白姑娘挡住了去路!
这一移动身形,使书生起了戒心,看不出这年轻的姑娘,身法竟然是如此轻灵飘忽,诧异快速,毫无一点烟火之气,毫不带一丝儿风声,竟已截住了他的去路!
书生手中的折扇不摇了!
瞪着一双鹰鹫似的俊目,望着面前的白姑娘道:
“你是谁的门下?女娃儿?”
白姑娘抿抿嘴不打话!但却一双美目注视着书生,一瞬不瞬,两只手却抚在胸前,动也不动!
同样的,蓝旌亦似胸有成竹般的,手抚胸前,瞪视着书生,瞬也不瞬!
书生被二人看的大为光火,低叱一声,折扇指向了白姑娘,同时亦撒向了蓝旌一股扇风。
—招攻两敌,动作之快捷潇洒,实是一代宗师的味道,白姑娘与蓝旌,偏偏不理他的扇招,依旧立在当地注目不瞬!此情此景看在书生眼中,蓦地里撤招泄劲,大感困惑的向二人道:
“小娃儿,怎的不还招?”
“好,接招!”
蓝旌与白宁馨两人,齐声喝叱,一扬抚在怀前的手臂,反掌后两股精芒同时射向了书生面门!
两股光芒起处,一旁的鹰儿,似通人性般,腾空而起,蓝旌与白姑娘亦同时携手双双腾身跃起空中,跨上鹰背,双手仍握着那阴阳双璧,照射着书生!书生双目被阴阳双璧的光芒,照个正着,突感全身一震,甩手击出了一记掌风,如飞沙走石般,袭向白姑娘与蓝旌,但二人已跃登鹰背!
在双璧光芒照射之下,书生全身颤抖,手捂双臂,口中大骂“贱人!”约有盏茶工夫,书生的全身颤抖停止了,但却见他突地掉头向屏风撞去,就在他堪堪撞向石屏之时,—股疾风。起自头上,衣领被钢钩抓紧般,全身被吊至空中。
当书生抬头一看,自己是被一只较刚才落地的那个老鹰还大的一只,利钩所抓时,不由得长叹一声,连挣扎都不想了!闭上双目,等着被扔下地去摔成肉酱!
可是此时鹰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道:
“常老弟,怎地还不觉悟,你的身体那么重,我这鹰儿可不能老抓着你回东海,你还是跃上来吧,试试看,功力并没丧失呢。她们老姐儿俩要留在中土,给小一辈的主持婚礼!女人可就是女人,永远丢不下孩子,你我老弟兄俩,不正好乐得在海外仙山上,多逍遥自在几天吗?”
书生本是甚为年轻的,假若有人能在空中看到他,除了那一身衣服外,—定不会认得他就是那年轻书生,因为现在他的脸,皱纹满布,白发满头,看来约有七八十岁了呢。
白影一晃,上了鹰背,老鹰上扬,刹时没入天边!
南江府内聚议厅的院子里,以柳嫣嫣为首,正自在你—句,我一句的,逼问白宁馨姑娘,是怎么来的!
白姑娘在被逼不过时,才急急的向他们解释道:
“自那日你们跟踪地府鬼王之后,我同传信的几人,在各处传过了信,就乘着鹰儿,去蓝府将表哥接来,本想一直来接应你们的,谁知飞在空中的鹰儿,突然急遽的下降,差点没把我们给摔下来。”
稍停,接道:
“原来鹰儿是看到了我师父,下得地来,才知师父是在追踪一个失踪了数十年的人,恰恰此人,亦是循着密帮记号来到此处,师父才告诉我们,那人就是柳姨姨的……啊!就是常姨爹!”
常姨爹? 他是谁?
每一个人,都极想问,但听白姑娘道:
“他就是从年轻时,就同柳姨姨闹别扭的常姨爹啦! 唉,你们真笨,他就是柳姨的丈夫!”
“啊!”
众女惊呼出声!自柳姬门成立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