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出口。
在那儿,小竹仍自哆嗦地抱住胸肩,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见着小勾前来,急急说
道:“外边还有好多……”
小勾道:“当然了,任青云他们刚战过,累得很,还得靠它们保护呢!”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大摇大摆走出去啊。”
“那些虫……”
小勾邪眼向小竹,说道:“如果你怕,咱们来谈个条件。”
“你说。”
“把副门主职位让出来。”
“好啦,快替我开路。”
看他答应这么快,小勾和本前已感到狐疑。
小勾道:“你当真要让位?”
“不是说清楚了?”
“可是……我不大相信……”
小竹瞪眼:“要怎样,你才相信我?”
小竹忽而笑的邪:“除非……你让我验明正身……”
“可恶!”
小竹一掌又飞过来,小勾早有准备,立即缩走。小竹窘羞地斥骂起来:“满脑子邪
恶思想!哼,不必你开路下我也敢过去。”
他突然一掌推开方才已被小勾封住的石块,虫蛇仍在外头蠕动,他手捂心,一咬牙,
往树枝飞去,树上仍有毒虫,却少得多。他唉唉怪叫中,也逃掠百余丈去了。
小勾无奈:“宁可冒险,也不愿与我袒程相见,这人不是女的,就是有毛病!”
本前说道:“其实他如果让出副门主,其它我倒是认为不必那么认真。”
小勾敲他一个响头,斥笑着:“你想副门主职位都想病了?你以为他说着会照办,
要是出了毒虫群,你还是排最后了。”
本前干笑道:“作几分钟魔也好啊!其实我也可以不出去……”
“好啊,你留在这里,我这门主职位也送给你,保证没人会跟你抢,拜拜,大门主。”
小勾招招手已掠退。
本前窘笑着:“可是在这里的门主,没人可以管啊,当起来怪怪的,我看还是自动
罢免我自己好了。”
爬出数尺,抓来石块封住洞口,才从树根底部溜出,追向小勾去向。
地面虫蛇虽象各自散开,栖息泥中、草技,看起来已没方才一大阵的来得恐怖。
毒虫阵包围大约百丈,再过去,则已没有踪迹,让人松了一口气。
小竹就停在对面山坡以前用来了望的地头,瞧见小勾追来,嗔嗔斥斥,骂了一大堆,
方自泄去不少怨气。
小勾则是嘘应声色,因为他突而发现小竹生气的模样亦是娇美得很,就让他多骂几
下无妨。
小竹骂得爽快,忽见小勾眼神怪异似在欣赏自己,更像能把自己看穿似的,那感觉
直如在他面前好象未穿衣衫一般,他为之窘困,又骂了一声色狼,立即调头飞奔,不知
要去哪里?
小勾嗤嗤地笑着:“越来越像女人,看来就舒服。”
本前也追来,轻轻笑着:“其实小竹也漂亮啊,为何要扮男装?”
“你认为他是女扮男装?”
“不然怎会长得这么漂亮?而且没胡子?”
“可是我检查过他的奶奶,平平的……”
“可能发育不良嘛。”
小勾嗤嗤地笑着:“没想到,少林的和尚对女人这么有研究?”
本前稍窘:“也不是我专会,反正小和尚没练出胸脯,大师兄们都会说发育不良,
我想女人也差不多吧?”
“有理,有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勾笑的甚弄人,他决定要把小竹当女人看待了。
于是两人笑声更开心。
两人已追向小竹,而小竹则奔回客栈。
他觉得混在蛇虫堆里,浑身就不对劲,不洗它干干净净,全身就像被蛇粘爬着一样。
小勾和本前把他当成女人,自然也就了解他心情了。
趁着天末亮,三人和衣而眠。
一觉起来,又是中午时分。
小竹已先起床,叫着两人:“喂,快起来吃午餐,睡够了没有?”
小勾在迷糊中爬起,说道:“大小姐好精神,一大早就叫嚷着。”
小竹一愣:“你叫谁?”
“你啊。”
“我,你叫我大小姐?”
“没错啊,昨天已证明了。”
小竹登时满脸飞红,又气又窘:“你敢验我的身?”
“没办法啊……”
“可恶,色狼……”
小竹不等他说完,一巴掌掴过去,两眼含泪飞奔出门。
小勾愕了:“这方法好象不太好……”
本前道:“门主表现太强烈了,他一时无法接受。”
“没错啊,咱们昨晚决定要把他当女人。”
“可是你不能说已证明啊,他以为你剥光他衣衫,验明正身。”
小勾这才想到,方才迷糊中,确实说过这句话,不禁抚着脸颊,瘪笑着:“连这种
事都有报应,我得小心些才是。”
本前道:“现在怎么办呢?”
“只好装成真的验过啦,反正巴掌都挨了,而且他也反应过了,好象真有这回事?”
忽而外边已传来捉笑声:“想骗我?哼,活该挨我一巴掌。”
小竹一脸笑弄地又出现在两人眼前,方才欲死的情景已不复存在。
原来他哭奔出去后,越想越不对,自己是跟他们分房睡,而且还特别注意小勾时常
会有突发之举。而方才检查衣衫,根本完好如初,心想大概又是小勾耍了诈,就算真的
被解开,一巴掌岂能了事,于是又折回来,终也听到事情真相,他暗呼好险。
小勾瞧他回来,一脸窘苦笑容:“以后先问清楚再打好不好?这种习惯不太好。”
小竹飞眼捉笑:“那可是你自找的,哼哼,今后只要我感觉出不对劲,一定先送你
巴掌,看你还敢不敢作怪。”
“是,大小姐。”
“你还敢叫我大小姐?”
小勾讪笑:“叫定啦,昨晚我跟三门主投票表决,决定把你定为女人。”
小竹想笑:“性别也可以用投票表决?”
“没错,现在是民主社会,多投票,可以决定一切。”
小勾和本前露出坚韧不拔的精神。
小竹斜眼斥笑:“神经病,你不会投票,把你娘变成你爹。”
小勾呵呵笑着:“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会行使投票权,把她变过来。”
“真是疯过头了!”小竹笑得捉讪而开心,笑够了才斥叫:“不跟你们这群疯子扯,
我要去吃饭了,各位投票者,吃饭要不要投票啊?”
小勾猛地顿头:“这还用说,我投反对票,让你没得吃。”
本前也举手:“我也投反对票,让你没饭吃。”
小竹嗤嗤笑着:“我投赞成票,否定你们表决。”
本箭和小勾只举一只手,他举两只,终也自认得意地将两人给打平。
小勾讪笑道:“副门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画蛇添足?”
“这跟我表决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举一只手是投票,举两只手是投降,很感谢你的投降。”
本前登时畅笑:“对对,欢迎举双手赞成我们的决议。”
小竹怔了怔,赶忙收回一只手,却又发现了少了一票,可是两只手高举,实在很像
向小勾投降,抽抽伸伸,已不知如何是好。
见着小勾和本前和如此促狭,他心一横,反谑道:“好啊,你们爱反对,那就别吃
饭,我去吃我的大餐,再见,绝食英雄。”
他扬长而去。小勾笑容一怔,“我们投了反对票,你不能不从。”
“强人一票就够啦,谁稀罕你们的烂票。”
小竹甩了一下头,示威般地走了。
本前瘪笑着:“这用处好象不大?”
“至少,叫他举双手投降过,也算是小赢啦,快去吃饭,别让他笑我们是绝食英雄。”
两人匆匆下床,往餐馆奔去。
小竹已坐定靠窗桌子,还叫了菜饭,忽见两人奔来,捉笑道:“怎么?你们不是反
对吃饭?”
本前干笑:“我们又投票赞成了。”
“大男人,信用这么不好?”
小勾道:“谁说的,我们仍是反对吃午餐,但赞成多吃晚餐。”
“可是现在是午餐啊。”
“在我们看来,已是晚餐,因为我们的晚餐都是从午时开始,一直到晚上才吃得饱。”
本前附和:“对对对,这是我们投票新定的规矩。”
小竹捉笑:“真是!一张巧嘴,再下去,我看明年的晚餐,你们现在都得开始吃了。”
小勾笑着:“没那么远啦,明年的晚餐,我上辈子就吃完了。”
越说越离谱了,扯到后来,连如来佛的晚餐都被偷吃掉了,惹得小竹嗤嗤直笑,忘
了如何再挪榆人家。
午餐果然变成晚餐,他们叫闹助兴,足足吃到新月初升,方自收场。
三人决定去逛附近较大城镇,也好轻松一番。
而小勾另有目的……他准备买脂粉送给小竹。
不管小竹是男是女,这招总能整得他窘困难安吧。
三人走在小径,笑声不停传出,及至郊区一片竹林,一道白影已飘来,迎向三人面
前。
小竹惊诧叫着:“秋夫人。”
那人一身白衫裙,秀发披肩,远远看去,有点儿像秋夫人。
小勾瞧得清,那种玩世不恭姿态已收敛起,惊声叫着:“娘!”
那女子是小勾那美若天仙的母亲。她的美,比秋夫人更清纯而出色,是那种未受世
俗浸染的脱俗之美。
她表情仍淡漠着,却对小勾投以关怀的眼神。
小竹一时认错了人,感到甚是困窘,想说声道歉,都没这勇气。
本前则是两眼直盯不放,因为他没想到小勾的娘会如此漂亮。
白衣女子轻轻笑道:“功夫练得如何?”
小勾立即回答:“好多了,只是不敢尝试往百会穴冲。”
“那口诀并未出错,娘也看不出毛病在何方。”
“我找出可能的原因了……”
“哦……”
“可能要把九道劲流分开。”
白衣女子含笑点头:“你爷爷也曾说过,九龙神功最好是九道劲流同时运用,也许
问题真是出在这里吧。”
“多谢娘的指点。”
“娘哪能帮得了多少?”
小勾深情呆笑着,不必母亲说出关怀话,只要两人相视,一切关怀传了出来,他沉
默下来,正等着母亲指示。
白衣女子淡淡一叹,说道:“你发现秋夫人的秘密了?”
“嗯……”小勾稍惊:“娘是为她而来?”
白衣女子有些伤感:“她虽做了错事,但娘希望你能把她救出来。”
“娘要我救秋夫人?”
这是小勾第一次对母亲如此言语,通常只要母亲要他办事,他立即回答好,可是此
事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白衣女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勾突然发现自己表现过火,让母亲难以自处,立即歉声道:“孩儿立即去办,孩
儿只是觉得秋夫人突然变成铁追命的女儿,有点儿不能适应而已。”
白衣女子感激而深情:“难为你了。”
“不会……”
白衣女子渐渐恢复沉默,带着些许伤感:“娘先走了……”
“娘慢走……”
小勾露出纯真的笑容,白衣女子也报以慈祥一笑,她渐渐飘入竹林,直到幻失在夜
空中,小勾仍是呆愣愣地注视他娘逝去的地方。
小竹感觉中,总觉得小勾他娘并不像一般人一样,欢欢喜喜,甚至腻在一起。
然而小勾却习惯于母亲的种种,他更感觉得出,母亲对自己仍关爱的。
小勾瞧向小竹和本前,嘴角抽了良久,才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娘对我冷冰冰?
找我好象都有事?”
本前道:“她是爱你的,我看得出来。”
小竹道:“她很慈祥。”
小勾眼晴有些发红:“你们说的都没错。我娘是很爱我的,而且十分善良和慈祥。
不瞒你们说,我是弃婴,被她收养。当时寒冷的冬天,我只有四岁,到哪儿去找工作?
连要饭都被人欺负,我实在饿得没办法,才到一小铺子偷馒头。当然被抓到啦,因为饿
得没力气逃走,而且见着热馒头,当时我记得双手抓住热馒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
把它吞入肚子里。张嘴狠狠就咬就吞,别人叫小偷,我也不管,就是要啃下它,填饱肚
子。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小偷的,他们把我推到在地上,拼命地狠打,我就拼命地啃它,
那些棍子打在身上已没有感觉。后来有人叫:“还吃,还吃!”他要抢走我手中的馒头,
我那肯,一张嘴就咬下他手指,还拼命地往肚子里吞,这吓坏了他们,找来更多人,打
得我没头没脸,全身是伤,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吃完一个馒头还拼命抓第二个,是抓到
手了,却被人用力钉在木板上,木棍还不停乱打我,终于忍不了,刚吞下去的馒头和着
血都倒翻出来,就晕死过去了……”
他摸着右手掌心,那已瞧不清的淡淡刀痕,心头感触良多,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