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蛇,佯装臣服了也,十几年来,他和“冰雪娘子”曾经好几次策划暗杀了也,但由于丁也
生性狡猾而机智,终是不得下手的机会。
右卫主费尽心智,方以出巡之名义,蒙面化装前来救侯爱凤祖孙俩,但终究迟了一步,
所幸,仍可将侯爱凤从“六魔煞’手中救出。
右卫主“金剑银鹏”将事实告诉了侯爱凤之后,由于他不能久离“金鹰堂,”当然,他
不公开的将侯爱凤带回了“金鹰堂”,他只是将侯爱凤藏匿于她母亲“冰雪娘子”卧房底下
的一个秘室。
这个秘室,是“杀手刀”侯仁物在世之时,便已建造好了,只是“血斧”丁也一直不知
道罢了。
四个多月来,侯爱凤就在那个秘室,每天和“冰雪娘子”官美铃相处——相对痛哭。
在这期间,侯爱凤一直呆不出房,过着不见阳光的日子,她咬着呀,在“金剑银鹏”认
真而严厉的调教下,竟也能在短短的百多天里习得“金剑银鹏”的全部真传!
正好,就在此时,“金剑银鹏”闻知江湖上赫赫有名“鬼见愁”扩大“龙虎会”并向
“金鹰堂”下了挑战帖,乃命侯爱凤前往投效。
侯爱风向乃母“冰雪娘子”官美铃挥泪而别之后,本想先至“龙虎会”,但她一心惦恋
着“吴知”,是以便赶来“金安药铺”,到了“金安药铺”侯爱凤这才明白“吴知”便是
“龙虎会”会主“鬼见愁”邵真,她大喜之下,便立刻要赶往武安。
但邵小琴苦苦向前挽留,保证邵真必会再来“金安药铺”,侯爱风也就待了下来——
当邵真听完之时,他惊叹了一声:“想不到,想不到‘金鹰堂’有着这般内幕啊!”
含着泪,侯爱凤颤声道:“邵兄,当今武林,只有您敢和丁也那贼子对抗,邵兄,您,
您一定要帮侯爱风报仇啊!”
轻轻的,邵真拭去她的泪珠,挚声道:“爱凤,站不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你我相
识,‘血斧’丁也这般汉贼子,我豁出了性命,也要铲除他们!你放心,一年以内,待我们
的‘龙虎会’茁强之后,立即扫平‘金鹰堂’,还你旧家园,报你侯家仇!”
一顿,邵真微蹙了下眉头,疑惑道:“爱凤,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令堂当初忍辱丁也之
辱,是因为怕丁也杀你们祖孙俩,如今,你爷爷已被杀死了,而你目前学得了‘金剑银鹏’
之武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而且你投靠了咙虎会’,安全已无虑,令堂业已是无可顾忌的
了,为什么也不和你一起逃出来?”
旧泪未干,新泪又涌,侯爱凤噎声道:“我也曾劝娘逃出来,但她不——”
掏出丝巾,邵真爱怜地拭去她颊上的泪痕,柔声道:“爱凤,血债血还,仇人狠,我们
要比他更狠,当然,你的心境我是了解的,但这并不是哀伤便可以解决的,爱凤,你应当坚
强,比谁都还要坚强,否则你不仅无法报你侯家之仇,而且还要遭到仇人的讥笑呢!侯爱
凤,你说是吗?”
银牙微咬,侯爱凤收着泪痕,擦干泪水,长吸一口气,摒弃心中哀伤,咬牙道:“邵
兄,说得好,眼泪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目前可以依靠的只是——拳头!”
邵真笑了,欣慰的:“化悲愤为力量,爱凤,只要你挺得住,你将可以看到‘金鹰堂’
成为武林史的丑陋陈迹,继之而起的将是你侯家的‘紫巾帮’在江湖上重新屹立!”一顿,
徐徐接道:“爱凤,从现在起,你答应我别再流泪,平静的说出令堂为什么不和你一起逃出
来的原因好吗?”
用力点了一下头,侯爱凤果然不再优伤坠泪,她看来是那般的沉着:“家母和‘金剑银
鹏’彭大发叔叔的意思,是要我联络邵兄和十名以内的高手,潜入湘境,伺机刺杀
‘血斧’丁也,家母将在暗中为内应,所以她老人家不愿意逃出来。”
凝听着,邵真微一摇头道:“我素来不将对手估计得太高,但也不估计得过低。爱凤,
姓丁的既然有野心独占武林,自然有相当的实力,我们若能以十人之力灭‘金鹰堂’万人之
众,那我们就用不着扩大‘龙虎会’,直接向“金鹰堂’挑战了,你说是吗?”
侯爱凤微微一笑:“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能摆平了丁鬼子,‘金鹰堂’整个便将群龙
无首,势必惊恐慌乱,然后右卫主‘金剑银鹏’率领他所统管的两千兵马,歼灭约莫四千左
右属于丁鬼子心腹的兵马,大势更可底定。”
邵真凝声道:“据我所知,‘金鹰堂’约已有上万的人马,‘金剑银鹏’不过两千人马
而已,如何抵得过丁也的四千名心腹?再说,其余的四千人马呢?难道他们就袖手旁观
么?”
侯爱凤平静道:“兵在于精,并不在于多,‘金剑银鹏’的两千人马,尽皆饶勇善战,
而一个个敬服他,当然‘金剑银鹏’志在杀死了鬼子,所以平日竭力交好其他的护法和舵主
们,除了丁鬼子的心腹之外,”金剑银鹏”纵算不敢唆使他们起义,至少有把握要他们按兵
不动。”
一顿,侯爱凤继续道:“人多,若能控制得直,自然非常可怕,但若不能掌握住,那也
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目前,丁鬼子非常溺宠左卫主‘闪箭魂铃’和‘西护法’‘阴阳
双剑’,‘北护法’‘恶豹’三派人,引起其外的东护法‘女煞星’刁红艳和南护法‘魔
猿’的不满,而舵主以下也在搞派系,弄小圈圈,彼此仇视——这是‘金鹰堂’的大弱点,
应善加利用,使之成为‘金鹰堂’的致命伤!”
凝沉着脸色,邵真颔首道:“好,爱民,截至目前为止,你分析得十分有理,请你继续
说下去。”
笑了,侯爱凤高兴的笑了,她露着两颊上的酒窝儿,很迷人。
“丁鬼子的心腹是左卫主两千人马,西,北护法各一千人马,右卫主两千人马,若能争
取东南护法的两千人马,那么情势便相当乐观了,另外‘天’、‘地’、‘玄’、‘黄’四
个舵主的两千兵马是不足顾虑的,他们由于职位略低了点,所掌握的人马也不过各五百人而
已,他们若见丁鬼子死了,将无所适从,决不会介入战斗。”
沉吟一会,邵真凝声道:“我们如何擒贼先擒王,宰掉姓丁的免崽子?”
掠了下发辫,侯爱凤道:“由于‘血斧”武功高强,而且她随身的‘八无常’卫士,个
个凶狠剽悍,但我想凭邵兄和明姐姐这般顶尖的武工,对付丁鬼子是决没问题的。另外,邵
兄若能再叫几名‘龙虎会’高手,斩却‘八无常’不是难事。我们之所以在人数方面不超过
十人,一来是因为这样的阵容与实力业已足够了,二来人数少了,可避免打草惊蛇。”
稍稍一停顿,接着又道:“至于如何向丁鬼子下手,自然是由秘道潜入,家母会为我们
做内应工作。邵兄,这就是我们的全盘计划,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邵真沉思了一阵,方道:“这计划大致上是行得通的,若果配合得好,一切在想像中进
行,当是马到成功,没有问题。”
一顿,皱皱眉;“只是有一点不太妥,我业已向‘金鹰堂’公开下挑战书,如今却去偷
袭,这当是不符合武林规矩,势必引起江湖道上的朋友耻笑。”
嫣然一笑,侯爱凤娇道:“邵兄,这一点我们也已考虑了,我忘了告诉您,丁鬼子当初
接到您的挑战书之后,本是不屑一顾的,但后来见‘龙虎会’搞得有声有色,声势浩大,颇
生恐惧,正打算过年后,趁‘咙虎会’还未站稳之际,来个先下手为强,企图偷袭我们。于
今,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心无愧,待我们事成之后,再向武林揭开我姓侯一家
之血仇,和‘金鹰堂’勾结异族,图霸中原之事实,武林同道,江湖同源,必将谅解的。再
说,我们这般做,大大减少了劫杀,来偿不是一项令人称赏之事,邵兄,你以为是吗?”
邵真击掌道:“好,就这么干他了,爱凤,什么时候进行?”
微一沉思,侯爱凤道:“原则上最好在入了年关以来,过年以前那五日进行,邵兄,您
认为呢?”
邵真啧声道:“太棒了!我正是这个意思,入了年关,他们都准备过年了,精神非常愉
快,自然警戒能力也就松懈了。好,决定就这样办!”
至此,他们的谈话告了一段落,两人沉默了半晌,邵真叹声道:“人上一百,形形色
色,像‘血斧’丁也这种忘恩复义,心毒手辣,厚颜无耻的人,毕竟少见啊!”
侯爱凤若有所悟道:“当初爷爷为什么执意不肯救您,而且还说‘救虫不可救人,原来
他是怕救了您,您也和那丁鬼子一样反脸无情哪!”
邵真叹息道:“这不能怪他老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也会这样啊。”
话落及此,业已日薄西山,傍晚了。
这时候,明毓秀和邵小琴齐肩而来,老远的,邵小琴便扬手娇呼道:“哥哥、爱凤,你
们还没谈完哪,哪来这么多话好说?天都黑啦,已是吃饭的时候了呐!”
侯爱凤羞涩的低了头,连忙奔身迎去;“小琴,我正准备帮你收拾东西哩!”
朝她扮个鬼脸,邵小琴娇笑道:“鬼才相信,你和我哥哥谈得这样起劲,连吃饭都忘记
了,还会想到我小琴吗?”
红着脸,侯爱凤连忙拉住明毓秀说:“明姐姐,瞧,那丫头也不领人情,以后咱别帮她
忙。”
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就这么你一句,她一句的,“叽喳”开了。
邵真上前来苦笑道:“小琴,东西收拾完了吗?”
邵小琴高兴得像只飞出了笼子的百灵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将东西放入马车
里罢了。”一顿,她接着又道:一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邵真微笑道:“你说呢?”
邵小琴迫不及待道:“我当然希望吃过饭后,立刻上路,早一点看见爹和大娘,但娘说
怕您和明姐姐劳累,所以要明早才出发。”
邵真哈哈笑道:“丫头,也别急成这副样子,到洛阳有三四天的路程,你不睡饱,养些
精神,就要欲速不达,反而慢了呐。”
邵小琴道:“我晚上才睡不着呢!”话落,引起了一阵哄笑。
次日——金安药铺的招牌业已卸下,家仆们皆遣散返乡,“玉大夫”母子三人,以及明
毓秀、侯爱凤一行,浩浩荡荡朝洛阳进发。
四天后,洛阳城外“广龙山”的邵家,一家子喜气洋洋,自是不在话下。
但邵真在家里只停一天,便又偕明毓秀、侯爱凤马不停蹄赶往“武安”。
夜,深而沉,寂而静。
湘境内的官道上,正飞也似的急驰着七骑,依序是——侯爱凤、明毓秀、胖伊玲、侯大
柱、大牛、陀敏寿和邵真等七人。
他们费了将近半个月的工夫,越过了桐柏山,直穿湖北,到了湘境内的“龙山”——
“金鹰堂”的所在地。
由于侯爱凤是带路人,也或许她生怕记错了路线,也可能是她愈近目的地,想起家门血
仇,愈是悲愤——她沉默着——明毓秀和胖伊玲则低声交谈着,她们看来挺亲热,也很快
活。
胖伊玲不再乔扮书生了,她和侯爱风与明毓秀一样,劲装、披风、美丽端庄,姿色可
人。
后头四人可就不同了,尤其是大牛和陀敏寿,打从武安一路上,除了睡觉之外,就一直
嚷个没完。
突然,当先的侯爱凤向后举了下手,大家都停下来,自然也静了下来了。驱马前去,邵
真到了她身畔,压着嗓子问:“爱凤,可是到了?”
“是的,我们业已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侯爱凤指了下远处,低声道:“瞧,那个山头
就是了。”一顿,面向大家,轻声道:“我们必须弃马上山。”
凝眸扫视,“黑鹰”侯大柱指着左侧道:“那儿有一排竹林,可让我们掩藏坐骑。”
于是,他们将马匹放置在竹林里,便展开身形奔向山头。
须臾,他们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费了好大的劲,侯爱凤才在一处岩壁找到了秘道的入口。
那秘道确实不容易发现,它是两大岩壁中间的隙缝,极具天然形式,一眼望去,决不会
想到它是个人工秘道,莫怪乎侯爱凤来过了,还一时找不到。
这时候,当然,谁也没再开腔了,即连脚步也放到最轻,他们随着侯爱凤身后,鱼贯而
入,秘道很窄,自然也很暗,所幸侯爱凤亮出火把子,走起来才没这么吃力。
这秘道好长,足足走了有半炷香时分,方到达一间秘室。
这间秘室很是不错,有床、有桌以及其他器皿,一应俱全,和一间房间一样,甚至更
好,只是它在地下不公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