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戈青,一声冷叱:
“住口……你‘七爪修罗’闵堪这等行径,正是在老夫戈青掌毙之列!”
“七爪修罗”闵堪,“嘿嘿嘿”一阵狂笑,指了指,道:
“戈青,少冒大气,这是咱闵堪抬举你,才先礼后兵……
难道咱‘七爪修罗’闵堪,真会败于你手……”
这个“手”字才始出口,掌挟劲风,一式“横身打虎”,直向“魔神”戈青华盖穴劈进。
戈青见他掌风十分沉猛,不作硬接硬架,霍地一个转身,用“铁门闩”手法封他右臂。
“七爪修罗”闵堪,抽招易式,大吼一声,“曲弓射虎”,一横身,左手向后一甩,直向“魔神”戈青小腹摧上。
戈青见对方变招迅快,倏即往后闪退半步,双手一式“金蛟剪”,向下一截。
“七爪修罗”闵堪,踏前一步,易手为招,一式“双龙戏珠”,疾向对方双眼点去……
下面一个“谭腿”连续飞起,踢向“魔神”戈青下盘阴囊。
“魔神”戈青上下被攻,一声苍雄长啸,劲提丹田之气!
于是——
使个“卧虎当门”,面门往后一挪,避开对方铁指之袭……
下盘两脚连续飞起……左边一脚,跟闵堪一脚顶个正着,两人鞋底同时合在一起,个个运用内家真力,用力一撑……
“腾……腾……”两响结实相撞声起……双方衣袂带起一股劲风,身形同时腾退五尺。
行家交上手,便知有没有……
“七爪修罗”闵堪,知道今夜遇上扎手人物……果然,“魔神”戈青绝非等闲之流所能比拟。
闵堪一声怒吼,一套“五雷天心掌”施展出来……狂风骤雨似的向“魔神”戈青标进。
“魔神”戈青“哈哈哈”一阵朗声长笑……“玄大七嵌掌”出手……
这套“玄大七嵌掌”,手脚、马步,完全取形于稀禽异兽……龙蟠、虎踞、鹰翩、兔滚、犀奔、鹿伏、猿行、鹤步……飘游如风,吞吐若电。
壁上观的“杯中神游”侯乙,微微点头,轻轻推下了旁边的“铁掌开碑”丁兆钩,道:
“丁庄主,此刻‘魔神’戈青,用来跟‘七爪修罗’闵堪照面交手的,就是他昔年威震天下武林的‘玄天七嵌掌’绝学!”
丁兆钧目注庭院中打斗场面,听到侯乙说出此话,有所感触的道:
“侯道友,现在老夫看到戈青这套掌法,咱‘铁掌开碑’称号中‘铁掌’两字,不知该轮到老几呢?”
侯乙一笑,道:
“本来嘛,丁庄主……山外有高山,人外有能人……
“魔神,戈青,又岂是沽名钓誉之徒?
另外一边壁上观的“铁翅金雕”江豪,突然想了起来,旋首回顾一匝,嘴里喃喃道:
“这位‘石鸣峰’石少侠,说是来‘剑虹山庄’助阵、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剑虹山庄”包括庄主“铁掌开碑”丁兆钧在内的所有人,本来有一场生死相搏的厮杀场面,由于“魔神”戈青挺身挡下,免去了场血溅七尺的浩劫。
此刻,“魔神”戈青出手“玄天七嵌掌”绝学,这些人除了称赞,激赏之外,似乎已忘了这原是自己身上一场与死亡相搏的场面。
“魔神”戈青一声苍雄长啸声起,招走“玄天七嵌掌”
中一式“推山填海”……
掌劲宛如焦雷临空而下!
“七爪修罗”闵堪,错身一侧,却给掌风余劲扫着,拿桩不住,蹬蹬蹬往后跌退。
“魔神”戈青再声冷叱:“着!”
“玄天七嵌掌”中“海流环环”一招接上……
一响似乎不是出自人嘴的嘶吼声,散发出来……“七爪修罗”闵堪,结结实实顶上一掌……
身形像断线纸鸢,飞起三丈,凌空裂成八块,血雨飞溅而下!
壁上观的丁兆钧,瞪直眼道:
“这是什么掌,竟有这等骇人的威劲?”
“杯中神游”侯乙接口道:
“丁庄主,若非‘魔神’戈青这股掌劲,这只臭蛋就砸不碎!”
“七爪修罗”闵堪,血溅“剑虹山庄”庭院,“魔神”戈青一声激厉长啸,身形荡空激射,自风火高墙电射而去。
众人走来庭院看时,狼藉在地的“七爪修罗”闵堪一块块血尸,已不像人的尸体,那是像从屠夫刀口切下的猪肉。
“铁掌开碑”丁兆钧,轻轻吁了口气,道:
“侯道友,若不是‘魔神’戈青挡下这一阵,倒在地上的血尸,说不定已轮到咱丁兆钩了!”
“杯中神游”侯乙皱皱眉,道:
“一块块的血尸,看来叫人呕心……丁庄主,快咐庄丁挖口深坑,移去外面掩埋掉!”
“铁掌开碑”丁兆钧吩咐庄了们,正在处理“七爪修罗”闵堪善后之事时,庭院拱门处一暗,进来二个人……
正是石鸣峰。
“铁翅金雕”江豪困惑问道:
“石少侠,你刚才去了何处?”
石鸣峰一指风火高墙外,道:
“石某生恐不止‘七爪修罗’闵堪一人来此,尚有随同的伙伴……去外面巡看一匝……”
星月的光亮下,“杯中神游”侯乙两颗醉眼,直朝石呜峰脸上打转……
最后沉不住气,指了指问道:
“石老弟,你左边脸上红红的那一滴是什么……不像是‘朱砂红痕’,好像是血呢?”
侯乙这一说,众人朝石鸣峰左边脸颊上看去,果然有一块豆粒大的血渍。
石鸣峰取出手帕,拭去脸上血渍,含笑道:
“刚才外面树上一头乌鸦,冲着石某一阵‘呱呱”直叫,石某就赏它一颗细石……这该是乌鸦身上所流下的血了!”
“铁翅金雕”江豪想到刚才庭院那一幕上,向石鸣峰道:
“石少侠,你出去外面巡看,却错过了庭院中演出的一出精彩好戏……”
老庄主丁兆钩接口道:
“此番‘七爪修罗”闵堪来犯‘剑虹山庄’,虽尚未知鹿死谁手,但‘魔神’戈青这份侠胆义肠,解人于危的情操,令人感佩……”
石鸣峰顺着对方口气,问道:
“丁庄主,‘魔神’戈青也来了这里‘剑虹山庄’?”
丁兆钧点点头,道:
“不错……‘魔神’戈青突然露脸‘剑虹山庄’、掌毙‘七爪修罗’闵堪后,又翩然离去?”
“杯中神游”侯乙道:
“江湖上往往‘以讹传讹’,但事实上并不尽然……
“魔神’戈青出现庭院风火高墙时,咱醉老头儿认为跟“七爪修罗’闵堪,已串连一气……”
一笑,又道: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位‘魔神’戈道友出手‘玄天七嵌掌’,将‘七爪修罗’闵堪尸分八块而替江湖除了一个大害!”
石鸣峰听到“戈道友”这声称呼,心头感触之余,两眼感到一阵润湿,朝“杯中神游”侯乙这边,悄悄望了眼
心自暗暗祝祷:
“恩师,您瞑目九泉,峰儿要向天下武林,换过他们对您老人家偏激仇视的看法,虽然您已西逝归去,你的声誉将如朝阳东升——而渐渐发扬光天。”
众人回进大厅,经方才一番折腾,众人睡意消失,就在大厅上聊谈起来……
“铁掌开碑”丁兆钧问道:
“侯道友,‘魔神’戈青有无列入墙门的弟子?”
“杯中神游”候乙听丁兆钩问出此话,就把当初在桐柏山白云岭,“云海飘影”廖恺衣钵传人“玉哪吒”罗申所说的那段经过,告诉了他。
沉思了下,道:
“‘魔神,戈青使出‘瞒天过海’之策,在那份‘秘图,上动了手脚,再次吸得‘龙涎香雾’,从这情形看来,可能有墙门弟子。”
敢情,眼前除非从石鸣峰自己嘴里说出来,不然,这是个任何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但,任何一项“秘密”,可能在某种情况之下,会有揭开的时候。
众人在堂厅谈着时,似乎没有轻过多久,已是晨曦初曙的黎明时分。
“杯中神游”侯乙,解下背上大葫芦,向嘴里“咕嘟”灌下一口酒,衣袖抹了抹嘴边酒渍,“啊哈”笑了声,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七爪修罗’闵堪给‘魔神’戈青除掉……丁庄主,咱醉老头儿助拳不成,也该走啦……”
“铁掌开碑”丁兆钩尚未接下回答,侯乙冲着石鸣峰一笑,又道:
“石老弟,你原来也是助拳来的,那臭蛋昨夜给戈道友砸烂了,我看你也不会留在‘剑虹山庄’啦。”
石鸣峰欠身一礼,道:
“是的,侯前辈,鸣峰也准备向丁庄主告辞离去。”
候乙醉眼一眨,问道:
“你去哪里?”
石鸣峰见“杯中神游”侯乙,紧接着追问下去,沉思了下,才道:
“鸣峰欲住湘东幕阜山‘铁旗山庄,‘七海盟’总坛,拜会掌门人‘翠竹临风’后希平前辈……”
侯乙哈哈笑道:
“巧极……咱们老哥小弟,不但‘志同’而且‘道合’,咱醉老头儿也正要往‘七海盟’破窑子,看看那个穷酸老冬烘呢!”
石鸣峰听来不由一怔、一奇……
天下恁有这等巧合的事,自己信口说出此一地点,与这位侯前辈居然不谋而合。
从他口气中听来,这位候前辈跟“七海盟”掌门人“翠竹临风”后希平,似乎有不错的交往。
这时来“剑虹山庄”助阵的众武林中人,纷纷向庄主丁兆钧告辞。
“铁掌开碑”丁兆钩,见“七爪修罗”闵堪之事,已有了个交待,也就恭送山庄大门外,不加挽留。
“杯中神游”侯乙道:
“丁庄主,咱醉老头儿跟这位石老弟,也得要告辞离去啦!”
“铁掌开碑”丁兆钧道:
“候道友,您专程来此‘剑虹山庄’,老夫未曾好好接待,十分不安。”
侯乙眨动醉眼,道:
“别说‘安不安,那些话……丁庄主,如果再有第二个‘七爪修罗,找上你,你请这位石老弟来助阵,准错不了。”
“铁掌开碑”丁兆钩知道这位侯道友生性诙谐,醉话连篇,哈哈一笑,道:
“侯道友说得有理,只是昨夜石少侠来此,英雄无用武之地……”
石鸣峰没有开腔,朝“杯中神游”侯乙这边,目注一瞥。
“铁翅金雕”江豪,尚留在“剑虹山庄”……石鸣峰向了兆钩告辞后,又向江豪抱拳道别,和“杯中神游”侯乙取道往湘东幕阜山而去。
“魔神”戈青施展“玄天七嵌掌”,击毙造孽江湖的“七爪修罗”闵堪之事,已不径而走,传遍江湖的每一角落。
“魔神”戈青此番侠胆义肠的壮举,使原来由于“魔神”戈青再次露脸江湖,感到惶惶不安的武林中人,此刻感到无限的宽慰……
“魔神”戈青,并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他有他“人性”的表露。
但又有若干武林中人,心里却是起了一份百思不解的疑团……
人非树木花草……十年前,“魔神”戈青在南北武林四大高手围袭之下毁体断肢……四肢已去其三。
后来在鲁南向城“卧龙山庄”,一颗首级又被北地武林称雄的“铁胆金戈”萧彬摘下。
萧彬斩下戈青脑袋,曾大肆宣扬,将戈青脑袋置于桌上,摆下“庆功宴”……有不少赴宴的人都目睹戈青的这颗头颅。
六用魁首的脑袋给人摘下,就是大罗金仙也活不成……岂能十年后,再次吸得“龙巢地穴”中的稀世珍物“龙涎香雾”?
是以,就有不少武林中人猜测……
此番现身江湖,掌毙“七爪修罗”闵堪,将其尸分八块的“魔神”戈青,并非是戈青本人,可能是“魔神”戈青衣钵传人所扮装。
如果真有此事,“魔神”戈青的衣钵传人,又是何等样人?”
身穿吕纯阳八卦道袍,背上负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葫芦,这位老人家看来年在七十左右。
衔尾半步是个文中儒衫的年轻书生……英姿挺拔,玉树临风……年轻人肩背处,亦斜搭着一只囊袋。
一老一少,走在湘、鄂交境的一处“柳林塘”镇的大街上。
老者走在大街上,眼皮眨动,东张西望……取下背上大葫芦,送到嘴上往下一倒,里面已滴酒不存。
老者“哼”了声,嘴里嘀咕道:
“人娘的,这么热闹的镇甸大街,连酒肆饭馆也没有看到一家?”
衔尾半步的年轻人,一指前面大街边上,道:
“候前辈,那里有家‘醉仙楼’……”
老者“啊哈”笑了起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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