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了众人一眼,又道:“你若想学盗技,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可没办法,其实这一技,你也不用学,你们各派就都是个中佼佼者。”
众人都怔住了!
“这混蛋小子竟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强盗不成?”
他们当然得大吼大叫,以示抗议。
但朱贝戎可是老神在在,环视了众人一眼,笑道:“气什么?我的话还没完,就胡乱气一通,当心个个气得脑充血,我这小神医可没法子一下救那么多人!”
石季伦叫道:“小子,你得给我说清楚,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贝戎仍是后笑着,悠然道:“你们集合了三山五岳,武林各地的所有教派,浩浩荡荡的赶来这桐柏山,所为何事?”
向竹康道:“小子明知故问!我等当然是来剿灭一统教的‘万象森罗殿’。”
朱贝戎犹是笑得相当可爱,徐徐道:“呵,剿灭!那请问剿灭要不要杀人,要不要放火;要不要打一统教的家,劫万象森罗殿的舍啊?”
各派听了,皆暗干在心里,那有转得这么硬的?但他说的可也不是没道理,个个也不禁怔住。
朱贝戎吃吃笑了几声,转对杨铁崖道:“你想以几招定胜负?”
杨铁崖适才已见识了朱贝戎的武功,虽不知他何以会忽然这么厉害。
但杨铁崖本身就是个高手,当然也能看清朱贝戎的武功奇幻莫测,有可能就是得自幻岛。
他此刻也不敢小看他,沉吟了好一会后,才道:“二十招……”
朱贝戎眼眨一眨,笑道:“二十招吗?”
杨铁崖又觉得不妥,由于朱贝戎适才只一招就打败了林和靖,一招间,又怎能识得武功深浅,他不禁迟疑起来。
朱贝戎见他那样,心下可笑得要死,又道:“五十招如何?若你再认为不够,那干脆就订个万招,怎样?”
杨铁崖怔住了,眼一瞪,心想:“万招要打到什么时候?就是十天半月的也打不完,不说饿死,累也得累到阴间去!”
他又想了想,才道:“百招吧,百招定胜负!”
朱贝戎笑道:“好,那你接着。”
五个字一说完,他立刻功连双臂,变样的“百步神拳”就往杨铁崖乱击乱打。
杨铁崖冷哼一声,左闪右躲,就将朱贝戎这十几拳都避过了。
朱贝戎见他左跳右跳的,活像一只大马猴,捉弄之心立刻又起,他就左右开攻,一下打左,一下打右,逼得杨铁崖左右跳个不停,朱贝戎却是越打越有趣,出拳更是迅疾无比,打到最后他忽然大笑起来。
可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论武打斗又有什么好笑的?
但朱贝戎这一笑,竟一发不可收拾,直哈哈的大笑个不停,当然他双拳也打个不断。
众人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就也想探求症结所在,一个个马上睁亮了双眼直观察着,终于让他们看出了——原来他是在“耍猴戏”,正要得不亦乐乎,但见杨铁崖双手抓着一根竹棒,左右跳个不停,那模样的确像煞一族大马猴,形态丑陋可笑,既然可笑,那众人当然也就笑了。
而这一笑,可更不好收拾了!
向竹康当然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妈的,竟敢笑他的属下,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立刻吼道:“谁敢再笑,丐帮就与他誓不两立!”
这两句,他是以内力送出,远近清晰可闻,众人当然都听见了,他们想想,也实是不该,就都忍住笑意,但个个已是一脸瘪样。
只见朱贝戎又“耍”了一会儿,忽然一个箭步,欺身过去,“玄天九变掌”立刻出手,刹那间,满空皆是掌影,直罩向杨铁崖。
杨铁崖身子猛然旋起,一根竹棒向四下连点个不停,但他再怎么转,再怎么点,怎么挡,也绝无法躲过随之而来的一记“阴指”!
眼看他即将躲不过,就要很惨很惨的死在这一指下,忽然间,巧之又巧的,杨铁崖这时恰好转过身来,一根竹棒横在胸前,他正想挡掉这一边打到的漫天掌影,谁知忽然“砰”的一声?指劲撞在竹棒上,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怔住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一脸呆呆的直盯着朱贝戎瞧。
朱贝戎可也瘪透,原想一指将他点倒,那就赢了,却没想到,他会使出如此“神奇”的一棒来,虽将他倒在地,也可勉强算胜,但对非常非常臭抢的朱贝戎来说,已是相当没面子了。
杨铁崖也算是江湖好汉,当然被击倒在地就得认输,但他却不知是怎么输的,可也真敢得惨,他一脸瘪瘪的走回去,今后他大概得想个七零八个月,或许才能想通失败的原因吧。
朱贝戎连败了华山、昆仑、武当、丐帮四派高手后,但乎越来越践,此刻他大概已自认是天下第一人了,尽眼皆是美畜牲,当然不包括飞贼门的自己人在内,他顾盼群雄,神情当真不可一世,简直是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忽然非常非常高声的喊道:“还有谁不服,当下场来挨揍。”
静元师太对朱贝戎的嚣张样,实在是相当感冒,很想出手教训他。
但对付一个晚辈可也有失身份,迟疑了一会,终于派出她最得意的弟子韦小雪出扬拚战。
朱贝戎已见韦小雪几面,此刻见她仍是秀丽如昔,猪哥形立刻又现,只见他直搓着手,一付色眯眯的模样,笑嘻道:“美人儿,你想向我讨教那种绝技,我除了偷技之外,还有一秧‘爽功’,你要不要领教一番?”
各派大有人知道他所说的“爽功”之意,他们不禁都笑了出来,就不知他敢不敢当众“表演”。
但韦小雪却不明白这“爽功”何意,她自小在峨嵋长大,除了练武之外,所见的不外是诵经念佛之鼎的事。
因此,她可纯的很,又怎自知道这贼兮兮的朱贝戎正在吃她豆腐,还以为“爽功”是武功的一种,可能是朱贝戎的“绝技”。
她竟然道:“愿领教朱门主的爽功。”
朱贝戎一将,可当员未“战”就已凝透了劲,他更是笑容可掬,浑身尽是一付猪哥丑样。
各派的人却都笑得前后打跌,个个睁亮着一声牛眼,直待“好戏”上场。
静元师太见状,登感不对,可能是自己心爱的弟子说错话了,但她也不知“爽功”究指何意,当然也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只好纳闷在一旁。
她虽然不知道,但萧嫱可是晓得的,这个绝世美人可当真不幸,自小就陷在“污泥”里,在朱贝戎的“春风沐雨”薰萧下,又有那样不知?
何况,又早已“偷”看过几次“爽功”下的场面,她当然更是晓得,也必定要醋劲大发,只听她立刻娇声叱道:“朱贝戎,你敢?……”
朱贝戎一下仿佛被巨雷击中,一下打得头昏眼花,心中色火顿熄,脑门的太阳也早巳藏得无影无踪,可真是从头瘪到脚,又从脚瘪到头,但他却不会认错,一定还要死撑到底,只是得改改样子,免得未爽,就先被萧嫱打死。
只见他非常非常快速的换了一付嘴脸,非常非常严肃的道:“这位姑娘,本人神功无敌,一出手不死即伤,我不忍心伤你,你还是退下吧。”
众人立刻怔住——怎刚才还一付色得要死的样子,瞬间就变成一位悲天悯人的大侠了?这个转变也未免太快,大不可思议了吧!
大概全天下,也只有一个朱贝戎能将情绪“控制”得如此恰当。
韦小雪也一下傻了,不知他说话的口气何以会突然不同?但这小妞自小在“传统”的武林大潮里成长,自是对“这种大侠”有一份憧憬,更是仰慕得要死,此刻她竟是忽然对朱贝戎戒有了几分好感。
只见朱贝戎仍是一付“大侠”模样,他手忽然用力一挥:“我辈中人,当以清弱扶倾,救危险困为己任,本特大门主一向奉行无逾,又怎能对姑娘下手呢?你还是请回吧。”
众人听了,耳朵立刻长了一丈,个个眼珠子直凸个不停——有没有搞错,这种话会出自他口?
韦小雪更是听得欢喜,不用说,好感立刻增到十分,又见朱贝戎长得俊美无俦,这下完了,可正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爱苗立刻滋长,她两眼立刻发亮,笑容如花,全身充满青春气息,大概爱上了。
朱贝戎却仍是一付“大侠”的死样子,仍在继续他的演说:“天下的不平事委实太多,管也管不完,我只能尽一己之心力罢了!唉!眼见多少危难,真叫我痛心疾首!”
哇!
这几句话,足足冲倒了众人,这可比绝世神功更厉害啊!所有人都吓得跌倒在地,个个一付呆样。
这绝对是一代大伙,只有大伙才会说出这般话来,也只有大伙才有这种悲天悯人的胸襟,也只有大侠在说出这般话来时,才拥有朱贝戎此刻的这付死样子。
谁敢说他不是一位大侠?
但问题是,他像吗?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好比市井小瘪三在吟诗论文一样,可真是不伦不类,全天下大概也只有朱贝戎,才会这次不要脸。
当然,韦小雪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沉醉在爱的梦幻里,她现在正在演一个纯情少女,一付眼中只有这位惊死人的“大侠”,而丝毫无其他人的存在。
只见她星眼含喜,芙蓉玉面带笑,婀娜身材藏敛,糟糕!可不要春心荡漾,现场就领教起朱贝戎的“爽功”来。
这一切,全看在静元师太眼里,她的肩头立刻大皱特皱,要是有那只蚊虫这时不开眼,敢飞过来,铁定被个眉夹死。
她现在大概很后侮,后悔不让该派上这个纯情少女上阵,可也真叫她瘪实了心,糟透了肝,气炸了肺。
而朱贝戎这小子,仿佛越说越起劲,大概他己真的自认是一位“大暇”。
只见他在场内走来走去,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却不停用力挥着,说得口沫横飞,意气风发,慷慨激昂,真想吓得众人个个窒息而亡。
各派终于忍不住了,一齐吼道:“你有完没有?自吹自拙,也不羞死!”
朱贝戎一怔,笑嘻嘻道:“你们平常不也是这样子?怎么?看了呕心?其实你们众人当中,这付‘大虾’模样的,就有多人强过我十倍,你们怎不呕心死?”
众人一听,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是一付不知所措的呆样。
然而——
此刻在韦小雪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只有朱贝戎这个“大侠”的存在,其他人全是美畜牲,唉,从今而后,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够取代朱贝戎在地心目中的地位了!
静元师太可真是要瘪死了,没想到,派韦小雪出去,她竟然搞出这种飞藏来,竟跟敌人大演起“绝代侠侣”了。
真不知她在这段时间内,究竟放出了多少电,怎没将朱贝戎电死。
静元师太可不能让韦小雪再“演”下去了,这种场合,叫她如何下得了台?她当然就马上要叫韦小雪回来。
但韦小雪在她眼中,既然只除了朱贝戎之外,其他人都是美畜牲,当然也就包括静元师太在内,即是畜牲的话,她又如何听得入耳?
不过,真正的可能是韦小雪“没听见”,因为她正在演纯情少女,纯情少女又那能顾虑周边有没有人反对。
她的心、她的情、她的神、她的思,可全都放在朱贝戎这个“情人”身上了,如此才像一位纯情少女嘛。
可是,这种事往往都是悲剧收场的!
静元师太此刻就要扮演“拆散鸳鸯”的无情凶婆了,只见她手一挥,峨嵋女弟子就全冲了出来,惊得各派以为她要群起而攻,杀了朱贝戎这个“诱拐”她心爱女徙的淫贼。
却见峨嵋女弟子竟是奔向韦小雪,死拉活拖的,才终于将她“请”了回去。
朱贝戎就这样又“败”了一位峨嵋高手,那可是当然的,他立刻又大现特现起来,朗声道:“还有那派未败的?”
这句话,可真是气死人,他的脸皮可当真赛过城墙,这种话他竟也敢说出口?
少林慧行再也按耐不住,就要大踏步而出,想好好的修理这位目中无人的“盖世英谁”。
但掌门慧性却将手一拦,叫慧能出去应战。
慧行怔住了,他没想到慧性竟会做出这种决定?
并不是说慧能武功不行,而是他是天生“蠢种”,呆头呆脑的,又如何对付那机灵似鬼的朱贝戎?
很可能也是同样的不消动手,三两句话就给人“打败”下来,慧行真是不解,只得呐闷在那。
只见慧能一上场,就双手合什道:“小特大门主,老纳慧能拜教了。”
朱贝戎嘻嘻一笑,道:“你既已‘败叫’,那就叫吧!”
慧能征住了,朱贝戎这句话,他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出其意,他直楞了好大半晌,才道:“我们是要打斗,你怎要我叫?”
朱贝戎笑得肚内抽肠,但嘴上却道:“你若不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