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得很,越怕死的人就死得越快,往往越想赢的人,却也偏偏输得疾,这也不知是个混蛋制定的乱规,害朱贝戎输了。
两人又打了几回后,朱贝戎右胸就露出了破绽。
李小小这个战场上的女冠军,又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可是当然的一掌就拍了过去,即是破绽,朱贝戎也当然的就被这一掌拍中,若打不中,就也不叫破绽了,而李小小也只好去一头撞死。
只听“碎”的一声,朱贝戎被打得踉踉跄跄退了十几步,不,他还在退,好了,别装了,这一掌,李小小用了柔力,根本就不会将他打伤,掌劲也非凶猛,他再怎么撑不住,大概五六步也就能站稳了吧!
但这似乎也是朱贝戎四个的通病——就是装死。
一让人打倒,就假装要死不活的,不过,装死这一招上,成就最高的还是巴岱,他可真一装便“死”,敌人可一点也察觉不出。
李小小怔住了,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被她这一掌打中,大概也不会像他这样退得那么远,而这小子这时竟然还在退,似乎不退到大地尽头,他绝不罢休。
不过,当他真退到尽头时,很可能他的臭背会和李小小的香背撞在一块。
只见朱贝戎又退了几步后,突然就像公牛发情……不,像公牛发疯般的猛撞过来,妈的,这小子竟赖皮了,竟不认输,又将他那杀星狠劲再度使出来。
他直向李小小冲到,“玄天九转神功”贯注于双手,“玄天九变掌”立刻挥出,只听风雷声猛灌入耳,他这里死人的气势,铁定过往神仙见了,也会给他吓死下来,就是故意装作不见,也会给震死下来。
李小小见他掌劲突然强猛不少,不禁大惊,当下不敢硬接,只得又将身子翻飞而起。
但朱贝戎狠劲一发,是不将他对手宰了绝不罢休,那当然也包抄自己被宰,只见他“九转影神术”又展,直追李小小。
李小小狠一咬牙,可再也不管会不会伤了这小子,谁教他死不要脸,败了还要还攻而上,却又攻得如此强猛,李小小也只得全力以赴,两拿乘风而出,刮得周遭气流暴旋不迭,一连几掌都打在朱贝戎身上。
朱贝戎一摔下地,竟然又立刻飞起,再猛攻而上,这股狠劲当真无人可比,也可当真是天下第一不怕死的,兼天下第一不要脸的!
李小小看得人大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耐打,这么有韧性,不过:该说是死要面子吧!
只见他一脸杀气,咬牙切齿,双目通红,李小小真想干脆认输算了,免得越打他越露凶相,但朱贝戎的攻击狂猛,李小小又那能有时间喊暂停,只得再咬玉贝,双掌连绵不断的拍出,再度将朱贝戎打得跌倒在地。
李小小眼了朱贝戎一眼,心想:“这一下,该爬不起来了吧!”
谁知,朱贝戎又一下跃起,仿佛不打李小小一掌,他绝不甘心。
李小小这时也有点胆寒了,那见有如此不怕死的人,当下就想试试他到底能耐战到几时……该是耐打到几时。
她不等朱贝戎再度攻上,已先飘下地抢攻过去,又是一连几掌拍出。
谁知,朱贝戎已“杀”……被打红了眼,竟然不闪不避,天生的赖皮性格立现——既然打不过,那就用缠的。
只见他在让李小小双掌按在他胸前的那一刻,他突然往李小小撞去。
呵,可当真不怕死到极点,人家双掌按来,他不但不闪,却反迎上去,不知他是否已自认是无敌铁金刚,打不死的,但见他两手往李小小一抱,接着用力一扳,两人立刻摔倒在地。
李小小大惊,那见有人这般打法的,她双手被朱贝戎夹住,身躯被抱,实也困窘已极,急忙脚尖点地,身子就窜了出去。
朱贝戎一时不察,竟差点让她溜掉,幸好他反应灵敏,疾连用力一抱,妈的,他还用头用力顶去,这一顶就顶在李小小的小腹上。
李小小真是又羞又气,真没见过有这种赖皮打法的,不过,她这时双手却也已挣出,当下就一拳,重重的猛敲在朱贝戎头上。
朱贝戎一下两眼翻白,头脑昏晕,但他狠劲不减,脚尖一点,带着李小小就窜了出去,唉呀,竟撞向一面墙啦!
妈的,这小子干嘛?莫非想同归于尽?
李小小又是大惊,急忙双手一拍,打在墙上,那墙立刻破了个大洞,两人身子不停,就穿洞平飞而出。
这下可好,从宅内打到街上去了,吓得路人纷纷尖叫不已,“怎有两个无敌铁金刚撞墙而出?”
李小小真是气得要死,她又急忙双手一拍,管他打中什么,能藉力握回去就好,免得丢人现眼。
谁知,萧嫱几人见他们穿墙破洞而出,就都想跟出来看,这时刚好来到墙破洞处,却见朱贝戎和李小小又倒飞而来,立刻吓得个个魂飞魄散,惊叫的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
朱贝戎却也不甘示弱,双脚急忙一拍,但他大概昏了头了,脚板又如何拍出掌力?但见他脚伸处,两只鞋子立刻脱脚飞去,击破一扇门,两人身子不停,就又穿门而入。
萧嫱几人又忙跟进去看。
但刚一踏入门内,就立刻听到一声“砰”然大响,只见朱贝戎两脚全插进一片木墙,但他仍紧抱住李小小不放,由于二人身在半空,这时只得各比腰力,看谁耐得久。
萧嫱几个怔住了,个个一付目瞪口呆样,过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再看,只见一个杏眼猛瞪,两颊气鼓,一个却吠牙切齿,死力狠抱。
李小小这时突然一掌拍在朱贝戎背上。
朱贝戎“唉呀”一声痛叫,就也猛使“铁头功”
往李小小腹上猛撞,撞得李小小也娇叫连连。
李小小登时大怒,两手连弹十几指,点在朱贝戎背上,朱贝戎穴道被点,两手立刻一松,垂了下来,李小小也一屁股撞在地上,大概身子麻了吧!
萧嫱,巴岱,古人俞见了,就要赶上来救朱贝戎。
但李小小却突然跃起,赏了朱贝戎一个大锅贴,气咻咻道:“小子,这下你服不服?”
朱贝戎可真是瘪得不能再瘪了,没想到神功一出,一塌糊涂,败得惨兮兮,只得瘪声道:“我服了,放我下来吧!”
李小小非常非常生气道:“休想!你就这样一辈子吧!”
朱贝戎两眼球转得像猛旋的陀螺,突然一定,大概又计上心头,道:“你放了我,我就带你去找我来也。”
李小小忽然转头叫萧花去拿条毛中来让她擦汗,又叫陈三郎搬张椅子来让她坐,然后又理理发丝,整整衣饰。
她再叫萧花泡杯茶来,她就坐在那喝茶休息了,理也不理朱贝戎。
朱贝戎心中实干得要死,又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创立那个飞贼门,是我来也授意的,也是他硬逼我们这样做的,而搞垮令高徒的飞贼门,也是他的主意。”
李小小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嫱走过来道:“他要逼你出来嘛!”
李小小瞧了萧嫱一眼,又问:“逼我出来干嘛?”
巴岱一旁道:“他好久没跟你生小孩了,他想做那种事。”
李小小一怔,将茶杯砸向巴岱,怒道:“死胖子,你大概嫌你脸还不够胖!”
巴岱闪了一闪,又道:“这是我来也自己说的,你向我发横做甚?不会去找他拚个死活。”
李小小站起身,问道:“你们知道他窝在那?”
朱贝戎忙道:“怎不知?他就是在他的住处教我们武功的。”
李小小突然双手连挥,解了朱贝戎穴道,接着一掌拍在木墙上,不过没破,只是将朱贝戎震了出来。
他可比李小小还要惨,李小小是屁股着地,而他却是胸腹撞地,这下大概再也发狠不起来了。
李小小瞅了他一眼,徐徐道:“他有没有教你们偷技?”
古人俞道:“他本想教老大,但说他太懒,要教胖子,又说他太笨,想教女霸王,又说她像朵美丽的花儿,不适宜当飞贼……”
李小小大怒道:“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丑才当飞贼?”
朱贝戎坐了起来,道:“他可没这么说……不过,倒暗示了你处处不如他。”
妈的,这小子可真会挑拨离间,若让我来也知道了,他本知作何感想?
只见李小小气得像什么似的,叫道:“那我就教你们偷技,跟他比比,看谁强?”
随后,李小小就尽心尽意的教朱贝戎四个偷技。
但李小小也终于知道,我来也的看法没错,他四人绝不是当飞贼的料。
一个资质太好,但却太懒,根本不用心学,自负聪明,践得要死。
第二个资质好的,又偏偏生得太美,又非常爱漂亮,只注重美姿,完全不重实质,又如何能偷?
第三个又太胖,笨手笨脚的,去拆人家房子还差不多,又怎么偷东西?
最后一个又太小,胆子也不大,骂人还可以,一偷东西就发抖,这叫她怎么教?
但李小小就是天生一付不肯认输的脾气,不然,也不会跟臭抢得要死的我来也闹得不欢而散了。
故她还是忍着气,咬着牙,含着泪,耐着性,努着力,勉强的教下去。
这日,李小小又叫四人来到面前,一人给他一条黑巾,他们蒙起眼睛走路。
朱贝戎问道:“这样要做什么?练挨打?”
李小小杏眼一瞪,道:“练你们黑暗中适应性,看你们能不能在暗中,仍能行走自如,还有练你们指上的敏感力,你们四处摸,看你们摸到的东西,能不能意识到那是什么。”
朱贝戎道:“做飞贼还要练这些,这是谁说的?”
李小小哼一声,道:“李妈妈说的!”
朱贝戌一怔,侧着头想了想,道:“我妈妈何时说过这些,怎我不记得?”
李小小吼道:“李妈妈就是我!”
朱贝戎气道:“胡说!我妈妈又何时变成你?”
李小小气鼓鼓的,不过,也快习惯了,这几日没有一天到晚不气的,过了半晌,她才指着一间厢房,道:“蒙着眼进去,里面全是衣服,挑合适自己的穿出来,不准男女倒穿,时限一盏茶,若我喝完了,还没做好,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四人一听到“手段”两字,就想起被我来也整治的情形,四人打不过她,要是让她搬出手段来,呵,这臭马子看来似乎还比我来也更恶毒,四人想到这,不禁寒毛直竖,当下二话不说,就赶紧蒙起眼睛,就摸了进去。
李小小也真是他妈的童心未泯——她这杯茶可不是热茶,而是冷茶,她一已气就喝光,一下就跳到门口,向里面高叫道:“时刻已到,统统出来!”
朱贝戎四个怔住了:“那有这么快?”
刚进来都还没摸到衣服,时刻就到了,当下四人就不管穿对穿错,顺手抓起衣服,就边穿边走出去。
忽然间,“咚”的一声,有人栽倒。
朱贝戎急忙扯下黑巾,一看,只见古人俞坐在地上,早把黑巾拿掉了,现在正在大肆整理他“那件超级大衣”。
说大有多大呢?两只大象能在里面跑,说长有多长呢?拉起来,衣领在泰山,下摆在昆仑,妈的,这也未免太夸张了,但那件衣服足够七八个古人俞穿的准没错。
朱贝戎立刻大笑起来,忽听李小小冷冷道:“讥笑别人?看看你自己穿的又是什么?”
朱贝戎就往自身瞧去,哇噻!竟穿起女人长裙来了,这一下可真瘪透了,自己也不禁失笑起来。
扭头看向萧嫱,呵,她现在可变成一个翩翩佳公子,只是衣服大了点,大概要两个她撑起来,才能迈开步子,真不知她刚才走出来时为何没摔倒?
再看巴岱,朱贝戎立刻笑得眼泪进流,弯下腰去。
原来,巴岱竟穿起一件马子的小背心,但他体大,可把小背心给撑裂了,此刻就分成几块的散披在肩上,而他下身,竟穿了一件大红的百围裙,只是现在却变成了“百带裙”,千百条的垂了下来。
李小小非常非常生气的道:“你们自己看看,穿的什么?如此笨手笨脚,又如何能当飞贼?”
四人立刻抗议:“你一定作弊!否则,时限那这么快就到?”
李小小一下就被说中,脸上不禁一红,但仍硬声道:“你们今天就是这样,练其他的偷技。”
四人不禁苦了脸,五官皱皱成一点,但打不过她,也只好吃瘪到底。
三十二
又数日,李小小已实在受不住“折磨”了,懒得再教了,再教下去,恐怕四人艺未成,她身已先死,只得告诉他四人,说他们已可出师了。
四人闻言大喜,没想到这么好玩,这么快就可出师了;但他们好玩,李小小可一点也不好玩。
只听李小小又道:“但我要看看成果如何,你四人现在就出去,七日后各偷一件东西回来,若不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