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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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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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受伤般放开她。
    于是只听到沈如薰那又复而没心没肺的声音:“痛……好难受,好想睡觉,呜呜……”
    是不是一个人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只想要睡觉?什么都不想去想?
    她此刻便就是这个样子,不管还记得什么,忘记什么,只觉得心中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想努力去寻回来,却艰辛万难,什么都没捕捉到,最后却是疼得很。
    停在赫连玦唇上的手也蓦地收了回来,像是想要推开他。
    好似和他稍微亲近,她就痛苦得不行。
    赫连玦此刻看着她,见她抗拒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的迷糊,是打从心底里的想要推开他。
    一双幽深的暗眸似有些受伤,但终究在她面前牢牢的隐藏起来了,纵然不隐藏又如何,她读也读不懂。
    赫连玦只能如愿的放开她:“好,睡觉。”
    低沉的话语似咔了什么在喉中,像是心痛难忍。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把自己推得更远。
    沈如薰低声呜咽了两声,拼命推开的力道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似的,一下子就把赫连玦推下了床榻:“你……出去。”
    赫连玦听着这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声,只修长的身躯更一僵。
    …………
    长相思,莫相忘,莫相忘,相爱何能忘。旧时人新模样。


☆、大结局:莫相忘(四)
    赫连玦僵在原地,而后一瞬才似缓过神来,直看着沈如薰。
    沈如薰这般狠狠一推后只抱着脑袋,又似头疼欲裂的感觉,抱着脑袋低低哭了出来,好像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似的。
    此刻只要他在身边,她的脑袋就疼得不行:“出……去……”勉强再挤出最后两个字。
    不止是推开,还下了逐客令。
    赫连玦蠕动了唇角:“好。”
    也只是一声轻应,好似也不忍心再看到她这般痛苦的样子。
    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终于缓缓离开了她身边,越走越远,直退开到缦纱飞扬之处。
    室内的炉火啪啦的爆开火花,细微的声响在房中缭绕,烘得一室暖得很,可他的心却是凉的很。
    沈如薰看他果真退了几步,离她远了,脸上的神情才终于不那么痛苦,像是在心间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次苏醒,不仅是没心没肺的忘记他,还附带痛苦得想要开始逃避他起来。
    她是忘了所有,可没忘的人,却因此而更活得痛心入骨,永远活在悲伤之中。
    沈如薰脸上蓦地出现了痛苦厌恶的表情,好像疼够了,她也疼怕了……
    虽然是一刹间掠过,但还是落入了赫连玦的眼中。
    此刻站在里间与外间的交界处,看到她这般模样,只能缓步再退开,低沉了声:“那我……便走了,你好好歇息,待你醒来,我再让上官青紫替你看一看。”
    沈如薰听到他的声音也觉得痛苦得很,根本不待自己听清他在说什么,已经低吼了出来:“夫君,求你了,快出去……”
    还记得这般称呼他,却是如此疏离,甚至是憎恨的。
    甜蜜中带剑,痛得不能忘。
    赫连玦只能扯了扯嘴角,最后终于不再作逗留:“好,我出去。”
    最后只是一沉声,而后便是转身……
    一步步的踏往出去的路。
    这卧房不大,可是被沈如薰这般亲口赶出去,离开两人一起久住的卧房,其独孤的感觉不言而喻。
    若对于他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被称之为温暖,兴许就只有她一人了吧?放在心尖上的人,可到头来怕是伤他最深。
    爱而不能求,求而不能得,明明是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何苦……
    他每走一步,她好像就欣喜一步。
    这般开心的神情,直到最后又“呵呵”的傻笑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冷了一般,覆盖了一身霜意。
    赫连玦终于走到最后,停在了门口处,修长的指就这般抵在了门沿上,只稍轻轻一推便是那纷扬落下的大雪。
    好似以手推门的动作停了几秒,像是在等着沈如薰的开口挽留。
    可是到最后,还是只有沈如薰开心的笑声,那般没心没肺,好像高兴他终于要走了似的:“呵呵……哈哈……”清脆的笑声,越笑越开心。
    过往一幕幕又掠过眼中,她也曾这般开心的对他笑过,他第一次将她拥入怀里之时,他第一次将她带下莲庄之时,看到那天策城中的热闹,她享受与他在一起亲密的感觉之时。
    她……动人之时,他最爱她这般笑,因为觉得一切也跟着变得真实了起来。
    可此刻……
    赫连玦沉了声,终于不再逗留,径直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一转身一别眸,便是步入了雪中。
    而后再从外头把门关上了,轻轻“嘎吱”一声响,把他关在了外头的同时,也惊醒了沈如薰。
    房中沈如薰似是心满意足了,脑袋没那么疼了,可下一瞬,她又开始不镇定了起来:“唔……”直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痛苦的哼吟声和方才的不一样,方才是头疼欲裂,这会儿却是觉得心里头有什么正被撕碎的声音。
    口中的话语没经过脑子便哼了出来:“夫君……”
    这语音,这音调,就好像是另一个她不曾意识到的自己。
    好似不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沈如薰脑中好像又有什么画面开始掠过了,痛苦得很:“啊……痛!”
    又在房中痛苦的喊了出来,这一刻只觉得一颗心也紧紧拧着,满脑袋都是赫连玦方才缓步转身离开的模样,只一瞬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扑了出去。
    这才刚醒,眼中还是清明中带了几分迷糊,没看清脚下的路,所以从床上急忙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唔……”疼得不行,可是这会儿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觉得好像心里头缺了一块。
    忽地跑到了方才赫连玦站着停着的地方,好似她还能感受到他余留的温度。
    “夫君……”沈如薰痛苦的低喊了一声,已经怅然的把门打开了,而后便是看到外头大雪纷飞蓦地花了她的眼眸,好疼……疼……
    疼痛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搅在一起般,撕扯间,痛苦的睁开眸子远望……
    赫连玦其实并没有走远,此刻好似没有刻意去躲那飘落的雪,没有走回廊,而是径直出了房门便朝空庭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漫无目的。
    沈如薰开门便只能望到这样的景象,一道绝然魅人的身姿远走在路上,周遭的雪白都成了映衬他的景色,一头墨发随意在风中飞扬,衣袂也被寒风掀起,看起来这般孤寂落寞,好像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独绝立于天地间一般。
    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只胸口烦闷得紧。
    “夫君……”沈如薰再喃喃出声。
    忽地下一瞬,“啊!”一声痛苦的嘶喊,自己抱着脑袋忽然在门口坐了下来。
    赫连玦虽然走得慢但也走得远了,何况这风刮得厉害,声音也传不开,于是便也没听到沈如薰在后头这般失常的声音。
    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就要消失在飞雪里了。
    沈如薰最后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了,蓦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好像无数光点在脑海里头盘旋环绕最后纠在一起,轰动一声再炸开,头疼欲略——
    “咚”的一声,好像难过到了尽头便是寻得了一个出路。
    这么多天的痛苦,也在这一刻做了个了解,沈如薰只面色苍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地跌下来靠在门边,闭眼再睁眼间,看着眼前的廊景已经神情不一样了,好似眼中的混沌化作了一丝清明。
    “夫君!”沈如薰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眼泪就出来了,浑浑噩噩的模样。连连来看薰。
    这雪下得还很大,她没穿太多衣裳,刚从屋里头出来也不觉得太冷,一边哭就一边跑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撑着瘫软的身子就这样追了上去。
    赫连玦走在前头,似是没料到沈如薰会追出来,此刻只一直挺了颀长的身姿走在这风雪中,四周都变成雪白了,茫茫一眼望去只看到精致的阁楼檐宇都是雪白一片。
    莲庄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早已安静,此时在雪中更是万籁静寂无声。
    好似在房中耽搁了那么久,天色本就阴,这会儿干脆是渐暗了起来,唯有半点光亮在头顶上,他越往远处走,身侧就渐多了几盏照明的灯。
    本是微亮的光线洒落在他身上,却只有凉意。
    赫连玦走走停停,待彻底回过神来,已经不知走到了何处,此刻只彻底停了步伐,看着四周的风景,好似落棠院里头不常来的园子,上一次来好似还是极久远之前了,好像又有什么掠过眼前……
    一幕幕又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那还是沈如薰刚嫁进莲庄来时,聪慧中带些狡黠对他笑,硬是要带他到这园中来,扶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对他说“来,夫君这边景色好,咱们往这里走。”
    此时眼中便是这样的一片地方,时光变迁,春花早已不见,唯有冬雪皑皑,雪白覆盖了眼前所有,只有园中几盏孤灯。
    赫连玦看了一下,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心中忽地又是一沉,已经不由自主的踏进去了,下一瞬,脚入地,雪虽然深却还是能感受到脚下的路,卵石作道,踩上去好像有些硌脚。
    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又是脑海中未曾忘记的话语,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捉弄的巧笑:“夫君,我问过了,这条路呢,叫做石疗路,据说人体七经八脉什么的,光脚下就三百六十余个穴位,走一走有益于身心健康……”
    还有:“夫君你快走上去试试。”
    踏上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过往再现。
    所谓身心健康,如今他也经历了风雨,已恢复了风华,世人都知道他赫连玦没病了,而她却笑貌不在,连正常的话语都不会与他说了。
    赫连玦紧拧起了眉,此刻只站在鹅卵石道上看周围的雪白。
    这一个,大雪纷飞的夜……15077306
    似是在雪中长长的叹了一声,呵出了气,悄无声息。
    他在这园子中愁了思绪,而另一处,沈如薰却是哭着不受自己控制的追了上来,他步伐走得虽慢却走得太前,她怎么追都追不上,这会儿只觉得风刮在小脸上疼得很,绕过回廊踏入庭院,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缭乱了自己的眼,看到了那站在灯火阑珊下立于雪中的身影,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蓦地张了张嘴……


☆、大结局:莫相忘(终)
    她虽是张开了嘴,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余呜咽一声,忽地停在原地好似又开始抱着脑袋疼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疼,不再像从前那一般了,眼中本是清明,而这一刻……不过是将那些早已全部忘记的东西都记起来了,仿佛在脑海中又看到了火,可这火一掠过却是真实存在的画面。
    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络城,密林大火,十几辆马车连绵几里,他与她在马车中同缠绵,她还怕他出了什么事,可他却是运筹帷幄神情淡然,紧接着便是厮杀声,夜幕中漫天飞掠的黑衣人,一场江湖中人的决战,高手齐齐提剑作阵,还有好多人……马车中的他,马车外的他,哭着的她,撕心裂肺的他,还有那一句又一句的:如薰,你醒醒。
    疼,好疼……沈如薰站在这雪中,前边不远处就是正停着赏雪在卵石道上走着的赫连玦,张着嘴却喊不出来,只觉得喉间像是被什么咔住了般,只余难过的低泣声,她……记起来了啊!
    这地方,好似新婚之夜那日的画面,她穿过园子从中嫁过来,不拜堂只在房中坐着,那时她一颗初嫁的心,不知道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日后会有什么样的日子,她根本也不曾料到生命中会多了这样一个他……
    此刻看着雪中一身寂寥的赫连玦,他因她的疏离和厌恶而停在旧景中,衬着那微弱的光亮,举头望着天上一轮清月,这画面更是让她心痛如绞。
    “夫……”夫君。
    还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流了两行。
    脸上也冷得很,寒风吹得生疼生疼,鼻尖也跟着泛红。
    脑中的画面也更是逐渐清晰了起来,十八岁的出嫁,大红嫁衣,他病怏怏的咳嗽声,她瞧见他时略微失神又尴尬的样子,紧张害羞跳窗而逃的样子,对着他笑着说要好好照顾他直到他病入黄泉的样子,过往那么清晰,还带着些温情,让她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轻轻的“噗嗤”两声,又是哭又是笑。
    心中感慨万分,径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轻咬着唇……
    这声音却是轻轻的传出,夹杂在落雪声中,那般细微。
    前方的赫连玦却是僵了身,忽地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
    原本是站在雪中,衬着一园的清净,抬眸略看天上的朦胧月,感受着园中卵石路带来的回忆,却是听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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