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金多突见女儿黄美珍带着一名书生进来,不禁皱眉道:“珍儿!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人又是谁?”
黄美珍粉脸一红道:“女儿…………”
了引大步上前道:“小婿了引,拜见岳父大人!”
“什么?你就是了引!”
众人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眼前俊逸不凡、文质彬彬的青年书生,竟是皇上的最大情敌一一了引。
黄金多尤其惶恐不安,只因了引不但出身复杂,而且还是皇上暗恼的眼中钉,如今却成为自己的女婿,这岂不是对他的仕途造成伤害?
所以他立刻惊怒地道:“放肆!谁是你的岳父?凭你也配娶我黄金多的女儿!”
了引闻言,不禁脸色一变,这种似曾相似的情景,简直就像在聚宝山庄时,金元宝严词拒绝他的求婚一样,令他再一次尝到了受人轻视的苦果,也再一次体会到重富轻贫的人性现实。
黄美珍见状,不禁脸色大变,焦急地道:“爹!你怎么可以…………”
黄金多烦躁地喝道:“住口!你末经父母允许私订终身,简直大逆不孝,等过了今日之后,老夫再来教训你。来人呀!还不快将小姐关入房内,没有老夫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庄了回应一声,不顾黄美珍哭求挣扎的模样,便将她押回房去。
了引早已气得脸色铁青,也不阻止的一转身,便待离去。
艾玉公主一挪身,便挡住他的去路,道:“慢着!本宫有话问你!”
了引不耐烦地大喝道:“滚开!”
艾玉公主料不到他会如此无礼,尤其她对了引的第一印象原本不错,却换来一场叱喝,更令她自尊心受创,忍不住脸色大变。
黄金多见状,立即怒叱道:“大胆刁民,竟敢对公主殿下无礼!”
了引一怔道:“你是公主?”
艾玉公主沉脸道:“不错!”
了引皱眉道:“可是,当今皇宫之内只有一位雅文公主,除此之外,并无像你这般年纪的公主,你该不会是想冒充雅文公主的身分来骗我吧?”
“咦:听你此言,莫非与雅文公主熟识?”
了引闻言,不禁心中一动,便语出惊人道:“雅文公主是吾的妻室,又怎会不认识?”
“什么?雅文公主是你的妻子!”
了引因为受不了黄金多重富轻贫的市侩对待,便想起自己和雅文公主在金陵的一夕之欢,才想藉此自抬身价,以报复黄金多的拒婚。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众人的大吃一惊。
尤其皇上更是无法忍受,唯一情敌成为皇亲国戚的驸马之尊,忍不住怒喝道:“你胡说!雅文至今未嫁,何来驸马之说?”
了引冷瞥他一眼道:“你是谁?凭什么敢管公主的婚事?”
皇上大怒道:“朕乃一国之君,天下之事有什么是朕不能管的?”
“什么?你是皇上!”
这下子轮到了引大吃一惊,从众人的眼神看来,他更确定皇上的身分不假,这下子他可慌了手脚,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善后了。
他本想藉由雅文公主的关系,一方面自抬身价,一方面达到恐吓黄金多的目的,没想到大水冲到龙王庙,反而惹恼了皇上,不管雅文公主和他的一夕之欢说与不说,他都难逃欺君大罪。
皇上也明白局势的前因后果,岂会轻易放弃这种良机,连忙逼问道:“你说,你究竟和雅文有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了引也没有后路可退,只好把心一横,咬牙道:“皇上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何不当面向雅文公主问清楚?”
“朕现在就要听你说!”
“皇上只听我的一面之词,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哼!朕岂会如此糊涂?当然还必须返京由你和雅文当面对质!”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皇上先入为主,这件事情还是等双方会面之后,再当场对质,岂不干脆?”
“你敢随朕返宫?”
“草民另有俗务未了,不克陪伴皇上返京,只要皇上约妥后会之期,草民一定准时赴约!”
“哼!你休想借故逃走!”
了引突然狂笑道:“草民进京的目的,是为了迎娶雅文公主,怎么会有逃走之念?难不成皇上不顾雅文公主的终身幸福,企图设下鸿门宴捉拿草民,否则岂会有如此讲法?”
皇上见他狂妄的神情,不禁大怒道:“大胆!你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了引一看情势的发展,心知皇上对他早有成见,一旦随同进京,将是羊入虎口,有进无出。
他不禁懊恼已极,心中感叹不已的忖道:“我了引的命运何其坎坷?心爱的女子无一不是名门贵族,可是不论岳如虹,还是金玉彩、黄美珍,或者是雅文公主,全都因为长辈的从中作梗,使得姻缘从此告吹,难道我了引只因为是个孤儿,没有良好的出身背景,就算我如何努力,如何正正当当的做人,也不能得到祉会的认同和尊重吗?既然你们要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标准来论定成败,我就一让你们体会一下,我了引绝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货色!”
长期以来,他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这下子全部引爆开来,彷佛火山爆发一般二发不可收拾。
他突然疯狂大笑道:“草民只不过是不平则呜,就算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该仗势欺人,应该明白敬人者人恒敬之的道理。君子应该轻言重诺,皇上却反其道而行,不但贬低了自己,也羞辱了草民的人格,实在令草民忍无可忍!”
黄金多一见皇上气得脸色铁青,连忙大喝一声,扑向了引而来。
了引顾忌他是黄美珍的父亲,不便和他动手,便一闪而没,任由黄金多如何攻击,总是无法捕捉住幻化不定的人影。
“魔光魅影!”
艾玉公主惊呼一声,连忙喝道:“住手!你究竟和北海冥王有何关系?”
了引一见黄金多停手,才冷笑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北海冥王也算是草民的岳父大人!”
“什么?北海冥王也是你的岳父!”
“不错!”
“你…………你究竟有多少个妻室?”
“凭我了引的人品武功,想要多少个妻子还怕没有?我只能告诉你,黄美珍绝不是最后一个就是!”
在受人轻视的刺激之下,使得了引的讲话也不再温文儒雅,反而尖酸苛薄起来。
皇上想及岳如珍对了引的用情极深,甚至不惜拒绝自己,就是为了了引的缘故,如今印证了引的狂妄之语,岂不表示岳如珍也将是他的妻子之一。
他一时妒火中烧之下,忍不住怒喝道:“原来你只是一个到处留情的淫徒,真不知珍妹为伺对你念念不忘,朕实在替她感到不值!”
了引一怔道:“什么?岳如珍也在这里?”
皇上冲动之下忍不住话出如风,不禁感到十分后悔,可是他的嫉妒心作祟,心中一动便道:“不错!而且朕还可以告诉你,珍妹已经和朕有过肌肤之亲,不久就要成为朕的皇后了!”
了引不禁呆怔当场,他早知岳如珍深爱着自己,只是自己一心爱着岳如虹,才故意忽略她的感情。如今意外获知她将嫁给皇上,不禁感受到万剑穿心般的刺痛,他这才明白自己不知何时也爱上岳如珍了。
皇上见状,不禁得意道:“就算你拥有天下的美女为伴,仍比不上朕的珍妹来得甜美动人!”
了引突然大怒道:“你胡说!刚才你还说珍妹对我念念不忘,她才不可能答应嫁给你呢!”
皇上脸色一变,这正是他懊悔不已的语病,便忍不住怒道:“不错!以前珍妹确是对你用情极深,可是只怪你用情不专,还到处拈花惹草,伤透了珍妹的芳心。如今她终于彻底死心,答应嫁给朕为后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丝毫怨不得别人!”
“你骗人!珍妹在哪里?我要当面问她!”
“你休想!”
艾玉公主一见了引逼近,连忙挡在皇上前面道:“你想做什么?”
了引怒叱道:“让开!”
他含怒之下,虽然只是随手一挥,却已是风生八步,声势惊人。
可是凌厉的掌风,却突然在艾玉公主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衣角也没有扬起,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了引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
“你究竟练的是什么神功?”
“哼!你既然自命不凡,何不自己分辨神功的来历!”
了引闻言,心知多问也是枉然,不禁暗暗心惊的忖道:“这位公主所练的神功深奥无比,绝非太乙神功的原貌。刚才我虽仅是随手一挥,却有百斤以上的劲道,却被她完全吸纳无踪,其神功之妙,竟与我新悟出的灭绝神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来她将是我当今世上的最大劲敌,今日之战胜负将难以预料了!”
众人一见两人屏息凝神的遥遥相对,心知将有一场石破天惊的决战,连忙缓缓后退,空出场地,以免遭到波及。
突闻四周空气一阵波动,随着尖锐厉啸声响起,翻滚的气流不断向艾玉公主集中,彷佛大海一般,不断地吸纳百川,不断地扩大威力范围…………
众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整个人差点被卷入暴风中心,大吃一惊之下,纷纷狼狈而退…………
好不容易逃出威力范围之外,抬头一看又不禁脸色大变,只见艾玉公主逐渐增强吸力,增大风速,却不见身体有任何变化,彷佛进入异次元空间一般,虚实不定,莫测高深…………
反观了引这一边,虽无艾玉公主的声势骇人,却更显得诡异反常,令人匪夷所思。
只见四周的光线不断向了引集中,一束紧接着一束,彷佛电光雷击般快如闪电,令人看得眼花撩乱,两眼难睁。
可是了引的身影却逐渐隐没于光芒焦点,不知是肉眼产生的错觉,还是物极必反的原理,只见光芒万丈的中心,竟是一片乌黑,而且范围不断地扩大,不断地吸纳光芒,直到无影无踪,吞没于黑暗中心…………
斯情斯景,彷佛像宇宙黑洞一般,不断地鲸吞蚕食着能量光芒,不断地腐蚀吞没着宇宙万物…………
这种违反大自然现象的异常情景,只吓得众人心胆俱寒,魂飞魄散…………
突然,一声气爆异响,随即劲气四溢,尘沙翻滚不已…………
众人惊呼连连,纷纷逃窜躲藏…………
皇上却惊讶道:“咦:他竟然不战而逃?”
不久,终于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只见艾玉公主站立之处,竟然凸起一块土丘,一丈方圆的草木,如遭暴风雨摧残过一般,全数倒伏同一方向,四周一片狼藉。
皇上连忙掠近她的身边,一见她全无耗功现象,才松了一口气道:“皇妹没有不妥吧?”
艾玉公主面色凝重道:“皇上可知他为何不战而逃?”
皇上一怔道:“这…………朕也是大惑不解,因为你们并未正式交锋,究竟谁胜谁负还在未定之数,照理说以他的武功造境,已将近登峰造极,应该不会如此胆怯才对!”
“皇上猜得不错,他并不是胆怯而逃!”
“咦!那他是为了什么?”
“刚开始我也不明所以,直到他刚才遁走之后,我看清现场遗留的残局,才明白他是为了保住性命而逃!”
“这么说来,他是看出自己不敌,才认输而遁了?”
“不!事实并非如此!”
“咦!他即是为了保命而逃,又非心知不敌而示怯,朕可被你搞糊涂了!”
“皇上请看他所站的位置有伺变化?”
皇上转首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半天说不上话来。
只见了引所站之处,方圆一丈之内,所有草木早已化做灰烬,呈现一片光秃秃空地,简直就像沙漠一般寸草不生,毫无生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听父王说过,玄门之中有一种渡劫神功,一旦面临生死关头,可将神功发挥到极境,达到与敌同归于尽的目的!”
“什么?同归于尽!”
“是的:这种神奇的渡劫神功一旦功发,任凭对手的武功高出他多少倍,也难逃同归于尽的命运!”
“世上竟有这种残酷的武功?”
“正因为这种渡劫神功太过残酷无情,所以,如无面临生死关头这等重大困局,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就算玄门中人深信兵解转世之说,一生一世也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不论它的神功如何化名,外人一概统称它为渡劫神功!”
“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残酷不仁的武功,完全和世人为了强身救命而练功的观念,彻底背道而驰!”
“不错!这种渡劫神功确是违背人情世理,所以一般人绝不会轻易尝试,这也正是了引不战而遁的理由!”
“如此说来,了引和柯无双艺出同门,他们所练的灭绝神功,也正是渡劫神功的别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