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喜坐在一旁生闷气,理也懒得理她。
“胡不喜,你放了我吧,我真是一个人来的,是想找你……算账的,我真的不知道……”锦文哭了一会儿,求饶了。
胡不喜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信,老子上当上多了。”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啊!”锦文放声大哭起来。
胡不喜跳了起来:“说,地道里的人是不是莫言平?”
锦文怔住了:“莫言平?‘偷天换日’?”
“瞧瞧,你不是知道吗,说了就好!”胡不喜转怒为喜:“我问你,你怎么跟莫言平约好的?”
“放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锦文涨红了脸。
“你红了脸,说明你认识他。”胡不喜又沉了脸。
“你……你……呜呜……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锦文无可奈何,只好晓以大义了。
“你和莫言平合伙,抢走娜娜,又算什么行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没有……没有……呜呜……你一点也不懂。人家……
呜呜……”锦文万分伤心。
没法解释清楚。因为胡不喜已经气疯了,什么话都听不进了。
娜娜,那么柔媚温驯的人儿,被人抢去了,你说胡不喜能不气愤吗?
第十二章 讨女
第二天上午,李同春急急忙忙赶到了破庙外边。
“胡先生,李某人前来领罪!”
庙门一开,胡不喜走了出来,冷冷道:“李大爷,你何罪之有?
不过令爱倒是有些对小子不起!”
李同春羞愧万分:“胡先生大人大量,何苦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尚请胡先生高抬贵手,放了她吧。胡先生有什么责罚,李某一定拜领。”
庙里锦文的哭声大作:“爹呀,快救女儿出去呀!……啊……
啊……他欺负女儿啊……”
李同春面色大变:“锦文,你出了什么事儿没有?”
李锦文大哭大叫:“爹呀,他不是人啊!他欺负女儿,……害了儿啊……呜呜……”
胡不喜大怒:“李姑娘,你说话规矩些,是你害我还是我害你?”
“是你害了我!人家好端端地走路……你把人家……抱了进来,还……呜呜……”
李同春面色难看之极:“胡先生,你怎么说?”
胡不喜也火了:“什么怎么说?”
李同春沉声道:“小女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怎样?”胡不喜跳了起来。
“胡先生,小女身染奇症是你出手救的,李某十分感激。但昨晚之事,李某还得讨一个公道。”
“随你的便!”胡不喜怒道:“你女儿勾结莫言平,抢走了我的婢女,我也要向你讨还一个公道。”
李同春一怔:“莫言平?”
锦文直着嗓子哭道:“爹呀,他诬陷女儿……血口喷人……
女儿不认识……莫言平呀!”
李同春冷冷道:“老夫可以担保我女儿不认识姓莫的,那么你便是陷害好人。胡先生,看在你有恩于我的份上,只要你将我女儿还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胡不喜怒叫道:“既往不咎?你说得好听!我的娜娜被你女儿害了,我为什么不能害你女儿?”
“害”这个字眼,有着特殊的意义,李同春面色惨青:“好,胡先生,请!”
胡不喜侮辱了锦文,李同春自然要拼老命了。
胡不喜冷冷道:“大约你就是地道中人也未可知。也许你和莫言平早勾结好了的。”
李同春气得身躯微颤,但仍不愿失了宗师身份,微一拱手:
“请!”
“打就打,什么请不请的!”胡不喜双眉一轩。
李夫人匆匆赶来了,见状急叫道:“住手!出什么事了?”
锦文哭声又拔高了一丈:“妈呀,快救女儿呀!女儿被他……呜……”
李夫人顿时面色惨白,足下一个踉跄。
“小贼,我跟你拼了!”李同春不再顾及什么宗师身份了,一个虎步,扑了上去。
李夫人跌跌撞撞地奔进庙里,却见锦文倒在地上,泪流满面,不由一阵头晕:“锦文……你……”
锦文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娘啊——”
李夫人扑到女儿身边,连连出掌,拍开穴道,一把搂紧了女儿,叫道:“苦命的儿啊!”
锦文乍逃厄难,自然是哭得死去活来。
门外李同春的怒吼和胡不喜的狂叫响成一片。
“儿啊,你放心……你爹会杀了他的……”李夫人心口一阵阵绞痛。
锦文跳了起来:“住手!住手……别打了……”
正当这时,门外胡不喜一声厉叫,锦文吓得愣住了。
李同春的声音在狂叫:“小贼,站起来!”
锦文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李同春见女儿蓬头散发跑了出来,心中怒火益盛:“小贼,你认命吧!”
胡不喜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李同春的武功,较之卫不败等人高出太多了,胡不喜自然只有认输了。
锦文却扑向胡不喜,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李同春铁青着脸:“让开!老夫要一掌毙了他,再扔给野狗!”
锦文却抱紧了胡不喜,悲悲切切地道:“爹呀,你不能杀他……不能啊……”
李同春嗓子都哑了,两眼血红,状若疯狂:“你让不让开!”
锦文吓得大叫起来:“女儿没有……没有失身啊!没有啊……”
李同春怔住了,赶出来的李夫人也怔住了。
“锦文,你竟然如此回护他?”李同春沉声道。
“不是不是!女儿的确没有……只是女儿想杀他……被他……
呜呜……”
“被他怎么了?”李夫人急问道。
“他把我吓昏了……点了我穴道……然后……呜呜……”
“然后怎样?”李同春一字一顿。
“他骂我,冤枉我!呜呜……”
李同春一愣子地说不出话来,李夫人走近女儿,轻声问道:
“还怎么了……”
“没有怎么啊。”李锦文知道母亲在问什么,急得直摇头。
李同春吼了一声:“都是你这小贱人!”
李同春扯开女儿,一把抓住了胡不喜的衣衫,轻轻提了起来。
“爹,你不能……”锦文吓傻了。
“我去救他!”李同春怒叫一声,提着胡不喜往家里跑。
第十三章 代理
胡不喜被李同春冤枉地击了致命的一掌,离死也不过半天的路程了。
虽然李同春能治好他,但想要完全复原,也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当然这都是锦文不好。
锦文却怪娜娜和莫言平不好。
如果没有娜娜,胡不喜又怎么会受伤呢?
所以锦文听到门外来报说莫言平到了,一提长剑便冲了出去。
莫言平稳稳地坐在客厅里,好整以暇地摇着扇子,神态安闲。
一道淡红的影子挟着青光,呼啸着扑了过来,“莫言平——”
莫言平一怔之间,剑光离面门已不足两尺了,面上已感到扑袭而来的森森剑气。
好个莫言平,身子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游鱼一般溜了出去,手中折扇顺势点中了长剑的剑身。
长剑脱手,红影顿住,莫言平却已经微微笑了起来:“姑娘莫非是锦文小姐吗?在下莫言平。”
锦文被他一招之间便击飞长剑,不由怔住了。
莫言平微笑道:“昨晚多亏姑娘援手,莫某才得以顺利地得手,说起来,在下要多多感激小姐才是呢!”
锦文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怎知道你要去抢……娜娜!”
莫言平嘻笑自若:“不管怎么说,在下都十分感激。小姐无心之故,成全了在下。”
“你来干什么?”锦文竟然沉住了气,难得之极。
“听说胡公子因小姐而身受重伤,在下因与胡公子有午时之约,自然要登贵府之门了。”
“胡不喜不能见你,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好了。”锦文冷冷地道。
莫言平道:“小姐有此权吗?”
锦文道:“自然,我是胡不喜的代理人,这段时间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不知道胡公子是不是已经答应小姐的自荐了。”
莫言平淡然一笑,意味深长。
锦文面上一红:“你若不信,只管走人好了。”
莫言平右手折扇一击左掌道:“好,小姐快人快语!莫某此来之意,想来胡公子已经告诉小姐了。”
“你说明白一点。”
“胡不喜只要交出《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秘方,在下就还给他娜娜!”
锦文一怔:“胭脂扣?”
“不错,胭脂扣。’莫言平面上肌肉一跳,沉声道:“一种绝毒的暗器!”
“胡不喜有什么‘胭脂扣’吗?”
“你转告他,他会告诉你的。怎么样,请问小姐什么时候能够给我答复?”
“明天中午你再来一趟,如果他还不能说话,那么后天中午你再来。”锦文一脸严霜。
莫言平看她一眼,一拱手道:“如此,莫某告辞了。”
“太清秘笈?”李同春面上一凛。
“还有胭脂扣。”李锦文加上一句。
李同春更是一惊:“中人立毙的胭脂扣?”
“爹,胭脂扣是一种什么样的暗器?”
“武林故老相传,有一个全部由女人组成的帮会,这个帮会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血鸳鸯令也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分会而已。‘胭脂扣’便是她们使用的一种绝毒暗器。中人立亡、无药可救!据说‘胭脂扣’中人之后.全留下一个吉祥痣一般的小红点,极像胭脂点下的……。”
李同春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可胡不喜是个大男人啊!”
“据说那个帮会受到几次致命打击之后,消失了。也许这种暗器已传到胡不喜手中,也未可知。”
“可胡不喜不过是张神仙的徒弟呀?”
“不仅如此。胡不喜的母亲乃是血鸳鸯令的令主,是因为《太清秘笈》而死的。”
“爹,你是说,胡不喜他有这两件东西了?”
“说不准。”李同春叹了口气。
胡不喜迷迷糊糊醒过来,正看见锦文笑眯眯地望着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怒叫道:“滚!给老子滚远点!”
锦文却不着恼:“喂,小麻雀,你别生气好不好。莫言平中午找你来了,被我打发走了。”
胡不喜更生气了,怒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醒得了吗?我爹当时正给你疗伤呢!”锦文直撇嘴儿。
“他说什么了?”
“他要你用《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配方,去换……换那个娜娜。”锦文一说到娜娜,面上马上就悻悻的。
“胭……脂……扣!”胡不喜面色惨白:“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还问过我爹呢,他说胭脂扣是一种绝毒的暗器。
你到底有没有?”
胡不喜面色一寒:“不关你的事儿。”
锦文扁扁嘴:“怎么不管我的事儿,你一昏倒,我成了你的全权代理人了!”
胡不喜烦恼不堪:“你行行好,小姑奶奶,别再缠人了,快放我走!”
锦文大叫起来:“你走,你走得了么?我爹说了,再过三天,你才能动呢。”
“你看我现在能不能走。”胡不喜赌气跳下床来,双膝一软,跌倒在地:“妈的!”
“你还逞能?我扶你起来。”
“滚开!”胡不喜恼羞成怒,自己挣扎了几下,却总也爬不起来。
“滚就滚!”锦文含泪叫道,一跺脚,转身就走。
“回来!”胡不喜大叫起来,口软了下来:“扶我一下。”
“哟,你到底还是服软了?谢天谢地!”锦文含泪笑了,连忙走过来,扶起了胡不喜,将他搀到床上。
“胡……胡不喜,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帮你救……娜娜。”锦文柔声告饶。
胡不喜怔怔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生气了,你知道娜娜在哪里?”
“不知道。”
“只要我好了,我就能拿住莫言平!”胡不喜咬牙切齿。
锦文柔声道:“你好好调息三天就会好的,我爹的医术可高明了。”
胡不喜愤愤道:“我恨不能马上就好起来。”
“你别心急么,我天天来陪你,好不好?”锦文刚说出口,便红了脸。
胡不喜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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