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王倒是与老夫见过几次面,为人至诚。秉性纯孝,应该会是个仔皇帝,况且天运昌盛,不该有战乱才对。”
话锋一转:
““阳信夷王”刘揭老夫也见过,他才气纵横,行事是有些极端,如果当了皇帝倒是令人担心”
“老前辈!您说是不是该未雨绸缪?”
黄不群斜望着在玩弄鹿角立鹤铜像的手探花,抽回视线,看看刘胜后微笑道:
“小爵爷!修道人不应参预政事,老夫帮不上你什么忙,平等心对道门的发展很重要。”
刘胜是聪明人,从黄不群的眼神中已一切了然,不再谈论政事,转到修行轶事,觉得黄不群是个睿智的长者。
谈话间,门下道士捧来一盘西瓜置于桌上,给大家解渴。
李探花见有西瓜吃,旋即回座,也不客气,拿起西瓜就大快朵颐起来。
刘胜也取了一片,趣问道:
“李小哥,你在酒楼见了我就知道出身,真是神奇!现在我手中拿了片西瓜,依山哥看,可有什么玄机?”
李探花边吃西瓜边问道:
“刘大哥想知道什么?”
“就问门关兴盛吧!”
李探花看他一眼,微笑不语。
“李小哥!有话请直说,我没有忌讳。”
李探花狼吞虎咽了两片西瓜,用衣袖抹抹嘴巴,笑道:
“刘大哥!意由心生,“瓜”字象形,外蒙藤蔓,中象其果实,即“蔽”也。瓜最多子,《诗经》说“瓜腿县县”,你要子孙满堂了!”
刘胜也跟着微笑起来,放下手中西瓜,再问道:
“李小哥!这么说,我能有子息几人?”
李探花数着桌面瓜子,深深看他一眼道:
“刘大哥!你眼带桃花。准头又大……嘻嘻!生性风流。喜好渔色,子孙共有一百二十人。”
刘胜闻言,涨红着脸,尴尬异常,身旁的刘华吃吃笑道:
“准!准!我哥哥就是生性风流,娶了皇后窦奶奶的孙侄女窦缩,还不满足,如今已是妻妾满堂,还在外头胡为,带我出门就是要当他的挡箭牌!”
李探花并不觉得讶异,淡淡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我师父“老子”说的“天地辟阖,能为雌守?”就是通晓生殖的神秘,以雌雄交购的情态教导我们要知交购中的雌性。她们是静的,“静”才能与天地合其德。“静”才能掌握一切,才能操控主动之权。所以说“重为轻根,静为躁君”。”
刘华郡主一听,双颊泛红,羞得无地自容,心头已知小鹿乱撞,坪坪直跳,嘴上却不饶人,急道:
“别胡说八道,说你准,就神气乱辫。”
“什么乱辩!生长在树上的叫“果”,生在地上的叫“瓜”,五行阴阳反面的“果”,就是“田”在上,有一根“木”在下面撑着。南方人岳父对女婿说:““老子”生了一区“田”给你耕作,要好好珍惜疼爱,才能儿孙满堂。”此“田”就是指女儿的私处。刘大哥有个癖好!就是喜欢用他那根肉“木”棍往上顶“田”,“果”然不假,刘大哥心里有数。”
刘胜一听,慌得“咕噜!”一声,把口中将吐出的西瓜子全给吞了下去。
刘华郡主一张脸更像熟透了的怖子,窘得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双手扯着衣角,伍伍恨恨,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一头钻进去,赶忙借故走开。
其他诸人人皆会心莞尔一笑。
黄不群见李探花不拘世俗,说得直接,场面有些尴尬,连忙解围道:
“探花祖师!怎么会有这种道家学问?”
“怎么没有!师父所传的四篇之一《五行》里面就有“观梅法易数”的记载,所以我说“意由心生”。其实这没什么,还有“采阴补阳”的鼎滤法呢,那才上乘:”
“李小哥!没想到您学识渊博,改天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嘿!你说我有学问,我可被师兄黄石公臭骂“不学无术”呢?怎么着?这些学问你也要学?”
司马谈兴致勃勃,乘机问道:
“李公子!前几天我做了个梦,爬上一棵大树,吟诗唱道:“伐木丁丁,鸟鸣樱樱,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不知是何意思?”
“司马兄!你结婚后还没有子息吧?”
“是的!是的!我家好几代都是单传,人下不旺!”
李探花默然片刻,挑眉眨眼,娓娓说道:
“今年是“丁寅年”,伐木丁丁,就是会生个儿子,命名为“迁”,嘤其鸣矣,表示很会说话,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不过得小心,别为了朋友随便出面说情,这就是求其友声。
你爬在大树上,阴阳反映,可能会为此求情而祸惹“下身”!”
“喔!“司马迁”,是个好名字,生个男孩子,那太好了,谢谢您,果真如此,周亚夫觉得李探花之说似是玩笑,但颇在理,也来凑热闹,连忙放下西瓜,一口瓜定请您喝弥月酒!”
肉猛吞下肚,急问道:
“李公子,该我了,问问前程如何?”
“咳!看你这般猛“吞”相,又躁又急的,必定有个太监政敌!”
周亚夫愕然,在旁的刘胜也觉话有蹊跷,抢着问道:
“怎么说?”
“这个“吞”字天子下力有个“口”,口就是洞,男人怎会下面……有个洞呢?”
李探花笑脸看看众人,接道:
“这个太监气焰高张,又接近天子,把你“吞”得死死的,这个太监姓“吴”吧!”
“嗯!这又怎么说?”
“太监骰天子之威。甚至骑到头上,不就是口、天的“吴”姓吗?”
周亚夫听李探花说得头头是道,若有其事,一时紧张起来,急急问道:
“那如何是好?难道这辈子就无法翻身了吗?”
“放心吧!物极必反,气焰再嚣张,难道还能在天子头上撒尿吗?再说这“口”一旦掉了下来又成为“吞”字,看来脑袋瓜儿就如桌上的西瓜,要分家被“吞”了!”
周亚夫一听,放下心中大石,展颜一笑,连忙起身向李探花深深施了个九十度的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再话下。
…
第 五 章 圆月相思毒
“无为阁”旁边临时搭建了一座大竹棚,右角落铺满稻草安置青牛,旁边就是李探花的卧榻。
竹棚中央有个大木盆,注满清水给青牛饮用及洗澡,现在李探花就躺在大水盆内泡凉澡,怡然自得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青牛则伏在稻草堆上打眶,还“呼噜……呼噜……”的打着轩。
“没有青牛的轩声,我会失眠的。”跟黄不群讲了这句话,所以就与青牛同住。
突然,青牛睁开铜铃大眼,耸耸牛耳倾听,惊觉有什么动静,霍然起身,踩着无声的足蹈,走到竹门边警戒。
青牛从竹篱缝隙间望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夜行人,摄手摄脚走来,缓缓轻推竹门。
忙了一下,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脂粉香,例开大嘴,露出洁白大牙齿,似是耶谨一笑,又学李探花顽皮模样,獗起牛鼻子嗅了两下。
竹门乍开,人影一闪而入。
“碎!”青牛扭颈伸头,顶了个正着。
“扑通!一一声,冷不防被青牛撞飞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冲进大澡盆里,激起澎游水花。
变生肘腋,实是始料未及,黑衣人爬起来就想窜逃,哪如被洗澡水呛了一口,“咳咳……”咳个不停。李探花顺势轻松的抓住它的足踝,甩入水中。
李探花一得势,更不饶人,饿虎扑羊,重重的跨坐到蒙面人身上,双掌接住胸膛,直往水里压。
淹在水中的蒙面人无助地拚命挣扎,双手狂抓,双足乱踢,又“咕噜咕噜!”喝了几日洗澡水。
“他妈的!这么凶,乱抓一遍,好在我是“铜皮铁骨”,要不然卵蛋真要给你抓破,宝贝家伙被你扯断了……”
“痍?这家伙胸部怎么软绵绵的,还抖个不停?……”
“哎!哎!是女的?”
急忙抓住衣襟,提起上身,扯下她的面罩。
“怎会是你?”
“咳咳!咳……你要淹死我呀?还不快拉我起来!”
黑衣湿洒洒的贴在刘华郡主身上,玲珑曲线毕露,凹凸有数的身段一览无遗,丝绸黑衣里,雪白如指的肌肤隐约可见。
刘华郡主抢得直拍胸脯,双峰随之震颤,呼之欲出,看得李探花直了眼,心里“抨坪”
直响,跟着上下跳动。
刘华郡主抹了抹顺着刘海流下的满脸水珠,瞧见李探花突直的眼神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胸前,又羞又窘又气,一手匆匆来揽,一手急急挥出。
“啦!”赏了一个巴掌。
一瞧,站在面前的男人竟然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纤毫毕现,尤其下体那宝贝东西和子孙袋,随着脸上挨一巴掌,身体震动而荡呀晃的,顿时双颊飞起红云,右手一指,“你!
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猛然发觉失态,赶紧收回手指,脸上红霞更飘过耳际,羞窘得无地自容。
“啪!”又盖了一个巴掌。
“不要脸……还不快把衣服穿上!你!你!你欺负人!”
两个耳光打得李探花愣头愣脑,傻立当场。
“小姐!我是招谁惹了谁?你三更半夜的闯进来,而我正在洗澡,咳……不由分说给了我两个巴掌,还说我不要脸,欺负人?”
刘华自知理屈,一踩脚,跨出水盆,转过脸去,填道:
“就是不要脸,欺负人嘛!讨厌,还不穿上衣服!着了凉活该!”
李探花抓来衣服,顺便去了件上衣给刘华。边拉裤头边间:
“三更半夜的,如来干什么?”
刘华郡主披上季探花的衣服,愤愤说道:
“我……我是来看小青的……还有,我问你,这些天你找过我哥哥、司马谈、周亚夫及窦婴,为何不来找我?说!是不是看不起女孩子?”
李探花觉得好笑,这是哪门子莫须有的质问啊!
习惯性的双手摩裟一阵脸颊,免得笑出声来,眨眨眼说道:
“大小姐!我哪会看不起你!其实你随便什么时候来,随便问我什么事,我都很高兴的!”
刘华听说,心中一甜,觉得不好意思了。
“刚才我打你……你会不会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我简直开心得要命!”
刘华一怔,接道:
“我这样子打你……你还开心?真不生气?”
“不但开心,而且……”
条地,外面传来一丝细微的轻功破空声,当然瞒不住身怀“闪灵追星”绝技的李探花之耳。
“而且怎样?”刘华急切追问道。
“还要感激你呢!”
刘华更摸不着头脑了,诧道:
“感激什么?”
“感激你给我一个机会啊!在我洗澡的时候你闯进来,我不生气,以后你洗澡的时候,我要是也“不小心”闯进去,你当然也不会生气,并且像我一样开心喽!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怎么会不开心?”
刘华郡主一听,又吃了亏,又有气又想笑,脸又羞红了,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突然一转身冲了出去。
“丑死了……不要脸……不理你了!”
“喂……我的上衣?”
李探花也跟了出去,腰间多了一支灯笼。
“闪灵追星,如影随形”。李探花一扭身,已经摄上一团黑影,也是个蒙面黑衣只要是人,就会有影子,平常谁会注意自己的影子?况且正在施展绝顶轻功的人?但是圆月当头照映之下,它的影子却有两条,随着飞纵身形,一起一伏拖曳着。
“桃花阁”名副其实,整栋两层楼阁都是桃木建筑而成,四周找满桃花树,随风飘来淡淡桃花香,融入氨氢夜雾,弥漫虚空。
黑影如絮飘地,伫立楼阁门前,明月当空,清晰照出他的两条影子,但只一瞬,其中一条即时消失。
黑衣人伸出双手慢慢解开蒙面巾,赫见手背缠绑着伤布,还透出药草泌透出来的青绿颜色。
“千娇!百媚!我来啦!”
“老爷现在才来!想死奴家了……妹妹快来!”
千娇从屋内迎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
“哎哟!老爷,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姊妹……你双手怎么啦?”
百媚的莺啼比千娇还娇柔,也奔了出来。
千娇、百媚小鸟依人,左右拥着黑衣人,蚝首撒娇地厮磨着他胸膛,乐得他呵呵直笑,搂着两个美人的纤柔小蛮腰,轻步走进阁来。
百媚回眸一望桃花林,媚眼迸出妖艳萤光,一闪而逝。
“她奶奶个熊!这个龟孙子黄道生怎会跑到这里?此楼妖气冲天,他怎会察觉不出?难道鬼迷了心窍?”
李探花扭腰一弹,快如流星,纵上楼头。
一上楼顶,即听见屋内传来打情骂俏的嬉闹笑声。李探花伸出两指,如切豆腐般,在屋瓦上戳了两个洞,宽度刚好,双眼就着朝内窥伺。
卧